第33章 初戀
詹妮弗對祝婌的态度不再冷冰冰,她對祝婌解釋,這兩個高大男人并不是想性騷擾,而是艾拉請來的酒吧保安,阻攔她不許進去。
祝婌“呃”了一聲,對擺地上的兩老弟忙說對不起。
詹妮弗冷哼:“不用管他們,你在這裏等我。”說完,她徑直走進裝潢奢華的酒吧。
祝婌摸了摸餓扁的肚子,搓着手在外等待。
過了片刻,詹妮弗便氣呼呼的沖了出來,眼眶微紅,呼吸急促,她胳膊上的水鑽小挎包也不見了。
“……裏面發生了什麽事?”
不問還好,一問詹妮弗頓時仰頭嚎啕大哭,朝祝婌控訴:“你知不知道,艾拉早就跟我男朋友上過床!剛才在酒吧,我看到她和我男朋友互相發的短信,還說些……說些十分惡心的話,這兩個狗娘養的!”
她抽抽搭搭,還不忘髒話連篇,哭的眼妝都花了,像只熊貓。
“我對艾拉那麽好,可是她竟然騙我,這個婊.子!”
“她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喜歡穿緊身衣的澳洲袋鼠!”
祝婌實在對這種事情沒什麽經驗,也不可能跟着她一起罵。擡頭看了眼街對面的快餐店,小心翼翼的問:“……你要吃熱狗嗎?”
詹妮弗胡亂擦了擦眼淚,癟了癟嘴:“要。”
坐在快餐店,祝婌一邊吃蔬菜沙拉,一邊聽詹妮弗訴苦。
原來艾拉是詹妮弗男友的同學,得知都有在斯坦福讀書的意向,兩人便成了朋友。詹妮弗自認為一直對她很好,可沒想到,早在很久以前,艾拉就和她男友滾過床單,要不是兩人今天約好來酒吧玩兒,還不知道會被隐瞞多久。
中途艾拉去上廁所,手機放在桌上,詹妮弗正好看到她男友給艾拉發的短信,質問艾拉,艾拉卻直接叫了兩個酒吧保安把她拖了出去。然後祝婌路過,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聽完,祝婌覺得真是狗血啊。
Advertisement
詹妮弗張大嘴吃完最後一口熱狗,“我和那個婊.子水火不容,不想再看見她的臉。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搬回寝室住。婌,你會同意的,是嗎?”
祝婌莫名其妙:“本來就是雙人宿舍,你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歡迎你随時回來住。”
詹妮弗聞言一笑,雖然滿臉妝花了,但無法掩飾她的漂亮,就像某個平面模特。
兩人吃完東西,便準備回校。有詹妮弗在,祝婌不能把塑料桶拿出來走捷徑回去,正心疼打車路費,就見詹妮弗将她帶到酒吧後面的停車場,指着紅色的法拉利:“上車。”
祝婌心裏發出一陣感嘆,看着車身上鑲嵌的小水鑽,輕輕拉開車門,生怕給人碰掉了賠錢。
回校的路上,兩人在車上談天說地,漸漸熟稔。
詹妮弗還跟祝婌開起玩笑,并不是祝婌以為的那樣暴躁高冷;而詹妮弗也明白,中國人不是什麽都吃,數學天才和武林高手是少數。
至此以後,兩人一起上下自習,祝婌廚藝進步,偶爾做菜煲湯,詹妮弗吃過一次就再也不點中餐外賣。學校裏很重視體育教育,支持校隊還能獲得積分,憑借積分可以免費入學校主場觀看體育比賽。
而祝婌厲害了,她為了掙獎金,直接報名了校女子橄榄球隊。
同為校橄榄球隊,祝婌在訓練場認識了一名機械系的男生,瑞典人,名叫安德魯斯,只比她大一歲。金色的短發,高窄的鼻梁,深邃的綠色的眼眸,仿佛國王珍藏的綠寶石。
他替祝婌把滾落的橄榄球撿起,雙手遞來,笑起來幹淨而陽光。
祝婌當時就遭到會心一擊!
她回到班上,跟詹妮弗說起這件事,詹妮弗桌子一拍,直接讓她去表白,祝婌當然不敢,連連擺手。但她每天去訓練場,都能見到安德魯斯,兩人偶爾會聊聊天,結果在第七天的下午,安德魯斯竟然率先向她表白了。
然而……
手足無措的祝婌,捂着通紅的臉,很沒骨氣的扭頭跑掉。
詹妮弗見她跟被鬼攆似得,忙拉着她衣袖,問:“婌,你怎麽了?”
祝婌一顆心砰砰跳,對詹妮弗說:“安德魯斯剛才拉着我,說……希望我能當他的女友。”
詹妮弗發出“哦”的驚呼,滿臉興奮:“然後你同意了?”
“沒,沒有。我覺得當着那麽多人,說這種事很蠢。”
詹妮弗完全不理解:“怎麽會蠢呢?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你應該嘗試。”
她自從知道祝婌都十八了還沒談過戀愛,十分不可思議,經常慫恿祝婌在校園裏進行一段美好的戀情。
祝婌當然有些心動,可是她的學習生活安排太滿,根本就沒有時間認識別的人。好不容易遇到安德魯斯,是她喜歡的類型,別人也對她有好感,千萬不能錯過機會。
她以前想都不敢想和這麽帥氣的男生談戀愛,就像以前暗戀高中的班草。但如今別人是主動找她告白,說明她現在已經很棒了,完全不必自卑。
思及此,祝婌又打電話給元琪琪羞羞答答說了這件事,元琪琪聽後笑了足足三分鐘,然後說:“阿婌一定要把握機會喲~到時候和小男友發個自拍po在朋友圈,我要看帥不帥!”
身邊的朋友都鼓勵她,祝婌便也鼓足勇氣,同意了和安德魯斯談戀愛。
每天和詹妮弗一起上下課,訓練完橄榄球,就和安德魯斯一起相約健身,祝婌一點點安排自己的所有時間。初戀的感覺很青澀,每次回到宿舍想到和安德魯斯說過的話,都會忍不住嘴角上揚,和詹妮弗元琪琪聊的最多的,也從以前的學習瑣事變成了安德魯斯。
這晚。
祝婌從酒吧裏表演出來,安德魯斯早就雙手揣兜,等着她一起去吃宵夜。
金發少年今天特地打扮過,頭發用發膠整齊的往後梳,穿着一件白色休閑外套,一條淺藍色牛仔褲,看起來腿又長又直。
但不知道為什麽,祝婌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的味兒。
“嗨,婌,我今天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祝婌攏了攏衛衣袖子,問:“去哪裏?”
“你跟我來。”
安德魯斯牽着祝婌的手,七拐八繞,來到一處花園。
園子裏種着很多玫瑰和薔薇,紅的粉的,幽香陣陣。
只不過深更半夜,祝婌沒有想欣賞的心情。
樹下有張椅子,安德魯斯拉着祝婌坐下,拿出他買的熱咖啡,遞給祝婌,開始講述最近的煩心事。
“……我媽媽想來學校看我,但是我爸爸不允許。他覺得我媽媽不應該來打擾我的學習,覺得這是對我好。但,我其實很希望媽媽能來,婌,我想你能明白我的心情。”
安德魯斯的父母也是離異,但安德魯斯的媽媽對他很好,父母之間經常來往沒有矛盾。
不像祝婌,她來學校這麽久,祝永軍和蘭雪梅從沒過問。
祝婌嘆了口氣,說:“你媽媽至少還惦記着你,但是我的爸爸媽媽,根本就不想要我……”
兩人互相傾訴比慘,還是祝婌更勝一籌。
安德魯斯扳着祝婌的肩膀,綠色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婌,不用難過,就算他們不愛你,我也會愛你。”
祝婌看了他一眼,頗為感動:“謝謝。”
接着,安德魯斯的臉龐便越靠越近,祝婌驚然,扭頭逃避。
安德魯斯已經知道祝婌內斂害羞的性格,畢竟談了快一個月,祝婌才同意牽手。
他嘴角噙笑,指了指頭過嗎?在槲寄生下,必須接吻。就像哈利和張秋,開始一段浪漫的愛情。”
祝婌看了眼頭頂,黑漆嘛烏也不知道槲寄生到底長啥樣,更何況,哈利和張秋最後掰了啊!
夜色靜谧,牆邊的紅玫瑰散發芬芳,或許香氣太濃,祝婌腦子裏暈暈乎乎,竟然有些期待初吻的感覺。
她抿了抿唇,閉上眼……
沒有意料之中的浪漫,而是一股濃郁的死老鼠爛雞蛋腥臭味。
“嘔!”
祝婌沒忍住打了個幹嘔。
她擡眼,看着張大嘴巴的安德魯斯,終于知道一晚上揮之不去的奇怪臭味是從哪裏發出來。
祝婌“刷”的起身,退避三舍,方才的浪漫旖旎通通煙消雲散。
“哇靠,你吃屎了?!”
安德魯斯一頭霧水的攤手,說:“我晚餐只不過吃了一份鲱魚罐頭。”
祝婌臉都綠了:“你吃那玩意兒做什麽?”
“那是我們瑞典的傳統美食,我從小時候就喜歡吃。親愛的,我想你也會喜歡,就像你們中國人吃的惡心皮蛋。”
“不準說皮蛋惡心!它明明非常好吃!”
“不不不,皮蛋真的很惡心,氣味刺鼻又肮髒。”
“再肮髒也沒有鲱魚罐頭肮髒!”
“天哪,你不能這樣說我的鲱魚罐頭!”
“……”
兩人吵了一個小時面紅耳赤,還沒争論出結果,最後鬧了個不歡而散。
而祝婌深切的明白一個道理:口味不同,無法相愛。t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