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注意到柳青栀的動作, 霍霖走到他身邊:“我和你一起去。”
柳青栀點頭。
這時,趙嘉言也緊跟着說道:“還有我還有我。”
他話語剛落,其他人也紛紛表态。
畢竟他們這一行人原本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查看軌道斷裂處的具體情況。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初下列車的原點。
唯一不同的, 大概就是一行人全知道了柳青栀的那層被別人封為的‘暗夜屠夫’身份。
嚴格來說,這并不算是壞事。
至少經過了這個插曲, 沒有哪一個覺醒者再質疑柳青栀的實力。
隊伍裏所有人都變得很老實,特別是于城那幾個,更是乖得不行, 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趙嘉言踢了踢地上的米爾:“那這人怎麽處理?”
柳青栀看了眼這位昏死過去的紅衣主教, 并沒有先回答,而是看向身旁的霍霖:“你有想問他的嗎?”
他一開始讓霍霖活捉這個人, 是有些疑惑需要解答。現在梁曼和蘇言這兩個人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他也沒有感興趣想要問的了。
至于這個米爾和付容揚當時具體都聊了些什麽, 柳青栀并不在意, 也沒興趣了解。
不過,這僅僅只是就他個人而言。
所以他幹脆将選擇權交給了和付容揚存在某些聯系的霍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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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霍霖還有想問的事情。
雖然這種可能性其實并不大。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霍霖說:“沒有。”
柳青栀點頭:“那就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虛弱幹啞的聲音就從兩人下方傳來:“等等.”
米爾艱難地睜開眼睛, “咳咳.我知道……我知道那個水母變異體的弱點,留着我……我們做一筆.咳咳做一筆交易.我告訴你們水母變異體的弱點.你們把.”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 就這麽戛然而止。
柳青栀收回動手的刀, 看了眼已經斷氣的米爾:“聲音聽得我難受。”
像鋸木頭一樣, 還斷斷續續, 上氣不接下氣的, 半天沒個重點。
柳青栀又看了眼刀上的血跡,這次倒是沒有讓史萊姆清理, 而是随手用水系異能将刀刃上的鮮血沖刷幹淨。
做完這些,柳青栀就離開了這裏,前往軌道斷裂的方向。
其他人也很快跟上,沒有一點耽擱。
至于梁曼和蘇言,他們看着柳青栀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到完全看不見之後,才收回視線,看向地上的米爾。
梁曼沉默了許久,深深嘆了一口氣後,對蘇言說道:“我們也走吧,再不離開,教堂那邊的游蕩者很快就過來了。”
蘇言的情緒倒是沒有那麽感性和負責,他只是低低的嗯了一聲,又擡眸看了一眼柳青栀他們離開的方向,末了,這才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半個小時後。
柳青栀和霍霖繞過這片區域最後一棟高層住宅,率先來到了軌道斷裂的正北方的一處樓臺。
在前方兩百米處,柳青栀看到了書中所描述的那個像水母一樣的變異怪物。
大概有兩層樓那麽高。
傘體的直徑和下方的觸須長度幾乎相同。
從外形來看,幾乎和放大版的水母沒什麽區別。沒有心髒,骨骼和血液,身體幾乎全是水。
顏色也确實很好看,并不是那種柔軟無色的透明,也不是十分炫麗晃眼的顏色,整體只由藍和白這兩種顏色組成。
素雅卻不單調。
在白色傘體的表面,還布滿了散射狀的淺藍色條紋,就像是微微發光的星河。
下方的白色觸須又細,而且十分密集,懸浮在空氣中随着風微微飄動的時候,像一縷縷柔順的發絲,又像是流動的雲。
這是第一眼看去,就會讓人覺得觀賞性極強的存在。
但也僅僅只是第一眼罷了。
因為再仔細看的話,就不難發現,在這些細密的觸須上,分布着成千上萬個細小刺細胞。
在書中的劇情裏,就提到過,這個變異怪物的細小刺細胞能釋放出毒液,無差別麻痹靠近的任何活體,并且會影響人的神經,擁有很強的致幻能力。
柳青栀的視線緩緩下移,看向了那應該是由十幾個人的屍體組成的骸骨堆。
有些只剩下手腳,有些軀幹還很完整。
在骸骨堆的外圍一圈,纏繞着好幾層藤蔓。
這些骸骨就像是零碎散落的玩具,被這個植物系的變異怪物當成有趣的玩具一樣,圈在自己的領地範圍裏,即使這個應該是由水母變異的怪物,并不具有自我意識。
在柳青栀思索間,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來到了這邊。
看到這個外表極其漂亮的水母變異體,衆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驚嘆,然而等他們很快看到藤蔓包圍裏那些斷肢殘骨之後,驚嘆就瞬間變成了驚吓。
特別是于城和那幾個覺醒者,差點沒忍住撒腿就跑。
雨谷和方祥他們幾個少年,也全神戒備,不敢有絲毫大意。
至于霍正他們幾個異能者,也将警惕性直接拉滿。
畢竟在已知從這個變異體的觸須裏所提取出的毒素,在做成油脂點燃之後可以限制異能,沒有誰還敢掉以輕心。
于城忍住想拔腿就跑的恐懼,哭喪着臉,有些戰戰兢兢的提議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柳青栀實力很強,厲害到不怕這些,但是他就是一個覺醒者,連異能者都不是,他這樣的感覺如果再靠近一點,可能一個不注意就成了那些屍堆裏的一員。
雖然這個變異體看着沒有那個樹人怪物那麽猙獰醜陋,但是越美麗的東西就越危險。
就像下方那細密如蜘蛛網一樣的觸須,多看幾眼,只要想到那上面有無不勝數的細小毒刺細胞,就讓人頭皮發麻:“果……然還是走……
雨谷有些不贊成的皺起眉。
“斷裂的軌道就在這個變異體後方,我們現在回去,這一趟不是白來了?”
他這話剛一說完,站在于城右邊的一個覺醒者就忍不住反駁:“但是這個變異體已經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我們再往前靠近這跟主動跳進火坑有什麽區別?”
“就是!”另一個覺醒者也說道:“要不我們還是離遠一點,不要妨礙柳青栀?”
柳青栀擡了擡眼皮,目光輕輕掃了眼這個覺醒者。
對方的臉瞬間一紅,有一種像是被看透的尴尬,支支吾吾的說:“我.我沒說錯。”
他們過去本來就會礙事,雖然他說出這話的初衷,更多是源于內心的恐懼和膽怯。
趙嘉言冷笑一聲,看了眼于城和這兩個覺醒者,随即指了指游蕩在這個變異體周圍的喪屍。
“看到沒有,把那些喪屍全部引開清理,才是我們需要做的,而不是什麽都不幹,就想着躲遠,然後最後坐享其成,懂嗎?”
話落,他又十分諷刺的補了一句:“人可以不要臉,但是不能這麽不要臉。”
于城和這兩個覺醒者被說得面紅耳赤,心裏有些惱怒,又不敢反駁。
霍正也看了于城一眼,不冷不熱的說:“你們現在要回去也可以,到時候我會向四個監管者說明實情,基地城的居住權和高階身份卡将與你們無緣。”
聽到霍正這麽說,于城和那幾個覺醒者的臉色瞬間變了。
去,還是不去。
這兩個選擇在幾人的腦海裏交織。
就在他們猶豫不決間,方祥和元陽白這兩個少年已經率先做出行動,迅速利落的從樓臺上跳了下去。
剩下一個雨谷看向柳青栀:“我們會把那附近的喪屍引走,這樣就不會讓他們妨礙你,占據你的時間。”
話落之後,他也緊跟着翻身跳了下去。
看着這三個少年去吸引喪屍的背影,柳青栀稍稍有些意外。
事情發展到現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柳青栀其實原本沒有想讓這些人去引開那些喪屍。畢竟嚴格來說,先将這附近的喪屍解決,這對柳青栀而言,花費了不了多長時間。
不過,有人願意主動去做這件事,幫他省去了一個步驟,他自然非常樂意。
這時,趙嘉言和蕭向陽也同時一動,兩人互看一眼,冷笑一聲後,像是在較勁一樣,以最快的速度跳到了下方。
童寧拉了一下烏子曜的衣袖,鬥志滿滿的說道:“烏子曜,我們也去。”他不會比這些大人差。
一旁的衛雯看向于城:“連小孩都做出了選擇,你們幾個慫貨還在猶豫?”
童寧那是普通的小孩嗎!
于城很想反駁,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看了一眼柳青栀之後,他深吸一口氣,狠狠咬了咬牙,對自己打氣:“行!老子豁出去了!”
然後就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跳下去了。
那幾個一直和于城一起的覺醒者見狀,也紛紛呼出一口氣,像跳火坑一樣跳了下去。
并且在跳之前,還都看了柳青栀一眼。
那眼神裏飽含着萬種複雜的情緒。
柳青栀:“.?”
其中一個覺醒者在跳下的同時,嘴裏還哭兮兮的喊出一句:“柳青栀你一定要記住我!”
柳青栀:“?”
柳青栀看向霍正,随口問道:“所以他叫什麽名字?”
他只記得是霍正那一隊的。
“那不重要。”霍正回道。
最後,短短十幾秒的時間裏,一行人陸陸續續跳了下去,樓臺這裏,只剩下柳青栀、霍霖和霍正三個人。
柳青栀看了眼這明顯是有話要私下交流的霍氏兄弟,什麽話也沒說,甩出鎖鐮,勾住變異體右側的高樓,躍過下方的喪屍群,以極快的速度靠近這個水母狀的變異體。
柳青栀的速度很快,動作也很輕。
不過在他靠過去的時候,這個水母狀的變異體還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原本圍着那堆屍骨的藤蔓如同一條條吐着信子的毒蛇,紛紛柳青栀襲來。
當柳青栀用刀砍下将這些藤蔓砍斷之後,不過三秒左右,斷掉的藤蔓又再次長出,向柳青栀發起比之前更猛烈攻擊。
祂似乎将柳青栀看成了一個更合心意的新奇玩具,想用這些藤蔓将柳青栀整個人牢牢包裹。
柳青栀也因為把祂做成一個移動居所,所以并不沒有用鐮刀直接砍祂的傘體。
再加上柳青栀打算掠奪這個變異體的植物系異能,所以也沒有像對付那個樹人怪物一樣,用純粹的速度和力量将這個變異體快速解決。
柳青栀的能力是掠奪,以他目前這種靈魂投身的情況來看,需要以血液作為載體,去接觸被掠奪體的異能具象物。
或者更準确的說,是需要異能具象物深度接觸到他帶血的傷口。
這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
但這裏畢竟不是他曾經作為無限流玩家通關的那些高危世界,可以随心所欲不受任何限制的掠奪別人的能力。
掠奪這種能力,本身又太過霸道,從某種層度上來說,嚴重破壞了這個世界對于力量的維系平衡,近乎與bug等同。
在這種前提下,柳青栀覺得只是讓自己受一點傷留一點血,這種支付代價算得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在柳青栀這短暫的思索間,又有兩條藤蔓劃破空氣試圖纏住他的雙腳。
在被他利落斬斷之後,這些追着他蜂擁而上的藤蔓開始迅速變形,從一根根蛇狀的藤條凝聚成了一朵巨大的食人草,張着兩片滿是尖刺的大花瓣想要将柳青栀吞吃進去。
柳青栀纖瘦的身形靈活的閃避着,一邊往高處跳躍一邊朝霍霖所在的方向說了句:“來把匕首。”
幾乎是在他話落的瞬間,霍霖就使出金屬異能,變化出一把尖銳鋒利的匕首,轉眼之間,便借用風力将匕首送到柳青栀面前。
柳青栀擡手接過匕首,對準自己的掌心一劃。
看到這一幕的霍霖瞳孔驟然瑟縮。
霍正的臉色也猛地變了變。
柳青栀并沒有理會這兩人,用完這把金屬匕首就順手丢回給霍霖。
從柳青栀傷口流出的鮮血似乎刺激了這個水母變異體,在食人草的中心,又噴射出尖端細長的蛇狀藤條。
附近的那些原本已經被趙嘉言他們引開的喪屍,也在這鮮血的味道下暴燥起來,他們像是聞到了最美味的食物紛紛改變原有的方向,嘶吼着沖向柳青栀所在的方向。
霍霖薄唇微抿,下一瞬,無數金屬刀刃從他的身側凝聚而出,以閃電般的速度射向那些掉頭的喪屍,不讓他們打擾到柳青栀的戰鬥。
在這些喪屍的腦袋被金屬刀刃削掉之後,柳青栀這邊,已經用鐮刀斬斷這些藤條,并用鋒利的鐮刀口沿着食人草中間的縫隙将之一分為二。
做完這些,柳青栀沒有絲毫停頓,趁着這些藤蔓藤條再次長出來所需要的這幾秒,翻身跳到變異體的傘體上方,握住這個變異體控制異能的中心藤條,然後用力往外一扯,硬生生将這跟藤條扯了出來。
這一剎那,變異體下方的觸須盡數朝着柳青栀湧去,像一張大大的絲網似乎要柳青栀的身體狠狠刺穿。
只是到底還是柳青栀的速度更甚一籌,在這些觸須還沒觸碰到柳青栀的身體之前,柳青栀就先一步用出了水系異能,以這個被他抽出藤條的中心口,将這個變異體所含的水份盡數抽離。
這下,這個含水量高達百分之九十五的變異體,就像是漏完氣的氣球,啪啦一聲,倒在了地上。
上千條觸須也因為驟然失去主體的控制,完全斷了活性,從原本像利箭一樣的四面擴散,變成了一根根無主的游絲,軟塌塌的垂在了傘體之下,成了徹底失去攻擊力的裝飾物。
剛把自己附近的喪屍解決完的趙嘉言,驚訝的瞪大眼睛,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自己與柳青栀的實力差距。
目睹剛剛那一幕的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特別是同為水系異能的衛雯。
上一次柳青栀在列車上使用水系異能,讓她見識到了水異能在超強的壓強下所産生的瞬間內爆。而這一次,又讓她見識到了水異能對目标者體內水分的猛然抽離。
前者,是水系異能者對自身所産水的控制。
後者,是水系異能者對目标者內部水分的控制。
一個外部,一個內部。
無論是哪一個,都展現出水系異能真正的可怕之處。
又一次,衛雯的血液因柳青栀而沸騰。
她向來是冷靜的,為數不多的幾次,都是因為柳青栀而産生。
此刻,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着,那是一種腎上腺素迅速飙升後所形成的自然反應,無法遏制更不想遏制。
這時,柳青栀又再次用出水系異能。
對準他前幾秒抽離的這個中心口,将水注入進去。
原本已經幹癟成一層外殼的傘體,因為吸收了水分又再一次膨脹起來。柳青栀控制着這些水的流動,讓這個變異體正好維持水母狀的外形。
他做完這些,趙嘉言就迫不及待的朝他這邊跑來。
柳青栀提醒道:“不要碰到下面的觸須,上面的毒素還有一段時間才會失效。”
這一句話讓趙嘉言猛地剎車,他擡起頭,看向站在傘體上方的柳青栀,正準備說話。
下一秒,一道殘影從他視線中飛速掠過。
再一看,柳青栀身邊,就已經多了一個人。
是霍霖。
他走到柳青栀面前,托起了柳青栀的左手。
在柳青栀左手的掌心上,有一道極其醒目的刀痕。
柳青栀皮膚很白,掌心的紋路很淺,細膩而光滑。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一道五厘米長的傷口橫在上面,就顯得格外刺眼。
這傷口的深度并不算淺,能隐隐看到裏面翻紅的血肉。
又因為柳青栀是直接就着這個傷口去硬生生拔掉的中心藤蔓,藤蔓上粗粝的倒鈎刺使得原本整齊切割的傷痕都成了微微凸起的裂齒狀。
霍霖傩面下那雙灰色的眼睛暗了暗,變成了一種很晦澀的幽深。
他盯着這道傷口看了好幾秒,才問道:“疼嗎?”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冷而沒有起伏,然而如果仔細辨別的話,還是很容易就從這無波無瀾的聲線裏,聽出一種更細微的、帶着微微懊惱微微心疼的情緒。
懊惱是對自己送過去的金屬刀,後者是對柳青栀。他的異能可以用在其他任何地方,但絕對不該傷到柳青栀身上。
他靜靜地看着這個傷口,泛着涼意的指尖在傷口旁邊緩緩摩挲,霍霖的動作很輕很輕,此刻像是在觸碰着一個易碎的藝術品。
柳青栀看向一直看着自己傷口的霍霖。
從他這個角度,看不清霍霖眸底的神色,那睫毛投下的陰影,足以将霍霖眼底的情緒遮擋。
不過,雖然看不到,他卻能感受到霍霖的情緒。
是一種不是很高興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麽,柳青栀有些失笑,而他确實沒什麽顧忌的笑了下:“我以為你會問我那個時候為什麽要那麽做。”
霍霖眼睫動了動,擡眸對上柳青栀含着幾分笑意的墨色雙眸:“那你為什麽要那麽做?”他很認真的問。
柳青栀将另一只手放在霍霖的後腦勺,讓霍霖将頭靠過來之後,柳青栀的身體微微往前,将唇貼到霍霖的耳畔,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為了得到這個變異體的能力。”
說話間,從柳青栀唇齒裏流轉出來的熱氣隐隐噴灑到霍霖的耳根,帶來了一絲微微酥|麻的癢意。
剎那間,一股異樣感在霍霖心底掀起,像平靜的冰湖裏落進了一顆透亮的寶石。
在砸出了一條細微的裂痕之後,靜靜地貼在這裂痕上,随着下方水流的浮動,閃動出某種隐秘的幽光。
在此之前,其實這樣的交流并不是沒有過。
然而,或許是因為心境在時間的推移中,一點點有了變化。所以此時此刻,他才會因為耳根周圍所萦繞的這份薄薄的熱氣,而滋生出不一樣的感覺。
下方的趙嘉言看着正跟霍霖說着悄悄話的柳青栀,撇了撇嘴,可惡,他也好想聽!
明明是三個人,怎麽能不帶他!
另一邊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霍正,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攥緊成了拳,又很快松開。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像是柳青栀在擁抱霍霖……
就像是柳青栀在親吻霍霖的耳根……
他知道柳青栀極有可能是在說他們這些人不方便聽到的話。
他不關心柳青栀話中的內容。
他只是覺得這一幕很刺眼,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