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由于從臨水站上車的幸存者們, 私底下會時不時讨論暗夜屠夫這位身份神秘的強者。再加上變異者進化成喪屍那日,列車廣播裏有播報暗夜屠夫将其中一個變異怪物殺死這件事,整個列車上就沒有不知道暗夜屠夫這四個字的幸存者。
只是知道歸知道, 總歸是有一些幸存者仍舊不願意相信,這樣一位手持鐮刀的強者是真實存在, 或者更确切的說,是不相信對方的實力真有傳言那麽厲害。
畢竟眼見為實,對于一個自己沒有親眼見過又被吹得天花亂墜的存在, 會有懷疑也在正常不過。
除開這一點之外, 比起那些被暗夜屠夫順手救過的幸存者,這部分人, 其實更多的,只是把與暗夜屠夫相關的各種傳言視為了一種與自己毫不相幹的故事。
于城和這六個覺醒者, 就是屬于這一類。
也正是因為這樣, 此刻,當他們看到那個站在高處,手持鐮刀的柳青栀時,才會感到一種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間凝滞的震驚。
試想一下,傳言故事裏的主角突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 而且還是他們都認識的人。這種前後的反差,差點讓他們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這一剎那間, 驚訝, 惶恐, 畏懼等等複雜的思緒猛地湧上心頭, 讓這七人的內心像是過山車般動蕩得厲害。
另一側的方祥和元陽白也激動不已。
雖然在掉進那個深坑之後, 他們就因為柳青栀的武器确認了柳青栀就是暗夜屠夫,但是直到現在, 當他們真正看到柳青栀拿着那把與傳言幾乎分毫不差的大鐮刀之後,那種內心崇拜的人終于出現在眼前的欣喜感,才徹底變得具象起來。
柳青栀手持鐮刀重新蓄力,周圍風流随之湧動,在樹人怪物凝聚出的泥沙向他吞沒之前,柳青栀靈活閃避,緊接着以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翻身跳躍到了樹人的手臂上,十分利落地砍下了對方的胳膊。
這一瞬間,呲啦一聲,伴随着樹人怪物的一聲慘叫,柳青栀的身形再次移動。
他靈活的身姿與刀刃揮出的寒光并存,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淩厲又流暢的弧線。
擡手之間又是一刀精準揮出,鋒利的刀口在他的力道下,硬生生沿着樹人怪物的表皮往下生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樹人怪物的另一只胳膊也砍落下來。
“咚”的一聲,樹人怪物的胳膊直直墜落在地,砸出一道近十米的深坑。
不過幾秒時間,就失去兩條手臂,樹人怪物頓時發出了滔天狂怒的嘶吼。
Advertisement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更多的反應,柳青栀已經将鐮刀插入樹人怪物的背脊,借着這種刀刃和血肉的摩擦一路下移,最後在轉手之間,削掉了樹人的雙腳。
這沒有任何什麽特殊的技巧,就是一種力量與速度完美結合後的幹脆。
以最直觀的方式,将硬砍這種有點暴力的利落感,展現在了衆人面前。
“轟隆——!”空氣中響起比剛才還要劇烈的悶響,驟然失去支撐的樹人怪物跪倒在地。這一剎那,仿佛地動山搖,站在地面的于城等人直接踉跄了一下,差點被這地震似的慣性弄得狼狽摔倒。
等他們穩住身形之後,柳青栀這邊已經一個借力,用鐮刀勾住樹人怪物的後頸。
緊接着一個飛身起跳,将鐮刀長把的中段變化成鎖鏈,牢牢絞緊樹人怪物的喉嚨,結合着那插進怪物後頸的刀身一起使力,就這麽讓樹人怪物的頭顱和身體徹底分了家。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一種死寂。
在寂靜無聲的空氣裏,沒有一人說話。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就在柳青栀解決完樹人怪物的那一剎那停滞。
樹人怪物很強,體型巨大,又有土系異能。
然而柳青栀這一些列操作實在太快,沒有任何廢話,更沒有分毫耽擱。在樹人怪物用出異能之前,他就以最迅捷的力道杜絕了後續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快準狠的動作,沒有給樹人怪物留一絲機會。
目睹了這一切的衆人,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心裏的那份震撼。就算是其中最了解柳青栀實力的趙嘉言,也産生了一種心跳加速的顫栗感。
每一次看到柳青栀戰鬥,他都想到了那個字,帥,不需要任何修飾的帥!
看一次,就激動一次。
而且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直觀,更強烈,更驚嘆!
至于其他人,此刻的情緒與趙嘉言相比,也沒好到哪去。
蘇言和梁曼兩人也怔怔的。
雖然在下面的時候,他們對這個人的實力就有了一定的認知。
但是這會兒,親眼見到這麽一個外形清瘦纖細,眉眼看起來病恹柔美的人,拿着大鐮刀快刀斬亂麻似的在極短的時間裏,解決了這個樹人怪物之後,世界觀又再一次得到了強烈的沖刷。
這種感覺,以及這發生的一切可以說是又荒謬,又真實。
這下他們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為什麽那個舔狗卷毛會在一開始說出那樣大言不慚的話。
原來哪有什麽不自量力。
只有他們低估了一個強者的實力臨界點。
這一瞬間,蘇言和梁曼對視一眼,兩人的心裏同時産生了一種矛盾的想法。
一面認為自己好像有點井底之蛙了,另一面又覺得不是他們的思維有問題,而是柳青栀的實力太離譜太誇張。
而很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不止蘇言和梁曼兩人,于城和那六個覺醒者,也是一副仿佛是在做夢的表情。
于城吞了吞口水,再次死命揪了下自己,直到把自己疼得直抽搐,他才确認剛剛發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象,也并不是錯覺。
眼前所見就是事實。
他們以為人類無法戰勝的怪物,就這麽被柳青栀輕松解決了。
涼風吹拂到柳青栀的身上,将他烏黑的發絲吹得微微擺動,柔順的發尾輕輕掃過那雪白的脖頸,第一眼讓人聯想到的,就是纖細和脆弱這樣的詞彙。
然而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像是需要別人保護的存在,卻殺死了比自身的體型大幾十甚至上百倍的怪物。
這會兒,于城和其他幾個覺醒者,已經開始無比慶幸自己在柳青栀眼裏就像是一粒沙子般無足輕重。
不然按照他們之前所表現出那些輕視,柳青栀但凡是計較一點,動一動手指,他們可能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幾人都有些後怕。
看向柳青栀的眼神也又敬畏又小心翼翼,唯恐柳青栀一個不順心,把他們給嘎了。
柳青栀倒是沒有理會這些人,他正站在樹人怪物的腦袋上,準備給這個大家夥開顱。
看到這熟悉的一幕,蕭向陽反應極快,以最快的速度的跑到柳青栀這邊,眼疾手快的遞出一把匕首:“給!”
柳青栀看了看這遞過來的匕首,又看了看蕭向陽這無比期待的眼神,心情有些微妙。
想法挺好,也挺積極主動,就是吧.
很明顯沒有過腦子。
被柳青栀這麽一看,蕭向陽發絲下的耳根微微一紅,“那個,我.”
他想解釋什麽,然而下一秒,趙嘉言的聲音就在他身後響起:“蕭向陽你神經啊!你自己看看這匕首能用嗎!”
蕭向陽被趙嘉言這話弄得有些尴尬,雖然他在遞出匕首的那一刻,就反應過來了自己這行為是實在是很傻瓜。
這樹人一樣的怪物比博物館那個怪物要大幾十倍。這一把匕首,別說是開顱,可能還沒刺進怪物的頭皮,刀刃就碎裂了。
但是自己意識到,和被趙嘉言當着大家的面前說出來,到底還是後者更羞恥。
趙嘉言這嘴是真的又損又毒。
刻薄得很!
趙嘉言見蕭向陽這一副被哽得想反駁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的樣子,又暢快了。
他就是故意的。
明明大家都好好站在原地,就他跑過去獻殷勤,該!
霍正看了眼趙嘉言,又看了眼柳青栀,最後對蕭向陽說道:“先回來吧。”
蕭向陽這才順着霍正給出的這個臺階返了回來。
柳青栀握着鐮刀,調整了一下角度,然後将刀身最前端段的刀尖,對準了樹人頭顱位于顴弓中點上方約四厘米的位置。
這是頭部最脆弱的翼點,對應着太陽穴。
這裏的骨質也最薄弱。
柳青栀将刀尖刺了進去,沿着頂骨和颞骨那一條分界線将樹人怪物的腦袋撬開。
只聽咔嚓一聲的清脆聲響,在這無人說話的空氣中,非常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膜裏。
于城和那六個覺醒者身體一抖,明明柳青栀是在開這個樹人怪物的頭顱,這一瞬間他們卻有一種自己的頭顱仿佛被狠狠撬開的感覺。
于城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心裏發悚得厲害。其他六個也同樣如此,甚至還默默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大耳光,如果時間倒退,他們絕對不會說什麽柳青栀是在巴結讨好霍霖之類的話。
就柳青栀這樣,只有被人巴結讨好的份。
誰敢惹?
他們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這會兒,幾人也再次慶幸自己當時只是言語上質疑了柳青栀的實力。
想到這,幾人又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而比起這幾個心裏有虧所以幾乎被吓破膽的慫貨,雨谷和方祥以及烏子曜他們,卻一點也不覺得此刻這個正在用刀翻找怪物晶核的柳青栀很恐怖。
割裂是肯定有的,畢竟驟然看到這麽一個容貌漂亮好看的男人在用刀攪怪物頭顱,很難不被這種畫面沖擊到。
但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視覺的沖擊,才越發刺激了他們的情緒與神經,使得體內的腎上腺素在極速飙升。
元陽白眼睛發亮,黑白分明的瞳孔裏倒映着柳青栀的模樣:“暗夜屠夫,永遠的神!”
他無比激動的喊道。
“噗——!”趙嘉言差點沒一口水噴得嗆出來。
這板寸頭少年原來是這麽中二的嗎?!
趙嘉言看了眼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就驟然停滞動作的柳青栀,趕緊跑回去一把捂住元陽白的嘴:“別說了別說了,聽哥一句,為你的小命要緊。”
元陽白被捂住嘴發不了聲,只能用不明真相的眼睛看向趙嘉言。
站在元陽白身旁的方祥,看了看被趙嘉言死命捂住嘴不讓說話的元陽白,又看了看突然暫停動作的柳青栀,隐隐明白了什麽,将原本也準備說的那四個字默默吞進了喉嚨裏。
只是方祥這邊是抓住了點關鍵,和梁曼站在一起的蘇言,卻沒有理解這其中的微妙,反而是嘀咕了一句:“原來你就是那個暗夜屠夫啊。”
怪不得他之前說這個稱號好土的時候,對方會突然看他一眼。
這後半句,蘇言并沒有說出來,只是雖然他沒有直接說出來,但結合着上一句的語氣,很容易就讓人猜中這後面的意思。
柳青栀嘴唇微抿,慢慢朝蘇言看了過來。
他臉上的表情很淡,看起來很正常,但是眼神幽幽。
蘇言背脊瞬間一涼,出于對危險的感知,當機立斷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着平日裏嚣張散漫的蘇言在柳青栀一個眼神下就條件反射捂嘴的樣子,梁曼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這時,趙嘉言也重新來到柳青栀這邊。
“這個怪物的晶核應該會很大吧。
趙嘉言這話成功将柳青栀的注意力轉移,他沒再想暗夜屠夫的事,而是把目光移回了樹人怪物的頭顱。
趙嘉言松了一口氣,開始在心裏暗暗下來決定,暗夜屠夫這個名字不能再被廣泛傳播了,必須換一個好聽一點的稱號。
這樹人怪物的頭顱結構和人沒什麽區別,只是找了好幾秒,柳青栀都沒有在本該有晶核的部位找到任何晶核。
他半眯了下眼,眼裏浮現出一抹思索。
一旁的趙嘉言驚訝道:“怎麽會沒有晶核?”
話語剛落,梁曼就嘆了一口氣,說道:“果然如此。”
柳青栀微微一頓,順手将鐮刀扔給史萊姆做清理後,看向梁曼:“怎麽說?”
梁曼走上前,看着這個樹人怪物的頭顱道:“他其實并不是喪屍進化變異,而是因為被注射了一種非常特殊的a-x試劑。”
柳青栀想到在地下的時候,這人和那個蘇言所打的試劑,頓時來了些興趣:“繼續。”
梁曼說道:“他叫蓋爾,和米爾是雙生兄弟,原本是覺醒者,一年前因為注射了a-x試劑,成了變異者和覺醒者的結合體。”
她這話剛說完,三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米爾是誰?”
“a-x試劑?”
“變異者和覺醒者的結合體?”
異口同聲的話語,都帶着各自的疑問。
第一句來自趙嘉言。
第二句來自衛子明。
第三句是霍正。
趙嘉言的疑惑最單純,就是想着先弄清楚誰是誰,才能更好的梳理後面的信息。
至于衛子明,他本身就是這一行人之中對血清試劑這方面最了解的人,自然會更在意這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試劑名稱。
而霍正。
柳青栀眼睫微動,看了眼這個正在若有所思的書中男主。
霍正很聰明,也很敢想,這是對方猜出他的身份那日他就确定的事實。
以霍正那堪稱大膽的發散思維,說不定已經通過梁曼的這一句話,聯想到了霍霖的情況。畢竟從某方面而言,霍霖就是屬于變異者和覺醒者的結合體。
想到這,柳青栀算了下時間,按照他對霍霖的預估,霍霖差不多也該把那個叫米爾的紅衣主教抓來了吧。
事實證明,柳青栀的預估并沒有什麽偏差。
在梁曼剛對趙嘉言說了米爾就是那個穿着紅衣的主教之後,霍霖就提着一個人的後頸,出現在了柳青栀的視線中。
很快,霍霖來到柳青栀這邊,将提擰着的男人往地上一扔,對柳青栀說:“昏過去了,但問題不大。”
正準備解釋a-x試劑是什麽的梁曼,看到地上這個全身是傷,被打得鼻青臉腫到模樣都差點辨別不出來的米爾,又擡頭看向連一絲灰塵都沒有被沾染到的霍霖,再一次震驚得瑟縮了瞳孔。
該說不愧是能被柳青栀喊去活捉米爾的男人嗎?米爾的異能等級在兩天前就升到了四階,而這個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将準四階的米爾打得如此狼狽,實力只會比四階高出很多。
從覺醒者進化成異能者,據她說知,就算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十天。
才十天!十天!
她原以為自己和蘇言的二階異能等級已經是升階神速的了,畢竟米爾的準四階有太多外在輔助因素。
而現在,異能等級為準四階的米爾,被揍得暈死過去,就這麽像小白菜一樣被這個戴着詭異傩面的男人扔在地上。
俨然如同一個失去所有反抗之力的螞蚱。
那種很荒謬、又很真實的感覺又再一次席卷梁曼的腦海。
她看了看柳青栀,又看了看霍霖,接着又看了看柳青栀。
所以像柳青栀這麽強的存在,也只有擁有傩面男人這樣的實力,才又資格真正意義上站在他的身邊嗎?
不對,不對不對!
梁曼差點忘了,還有個很會給情緒價值的舔狗卷毛。
她下意識看向了趙嘉言。
這時,蘇言也同樣将視線轉向了趙嘉言。
很顯然,這一刻,他的和梁曼的想法如出一轍。
趙嘉言:“?”
幹什麽這是?
這種有些看不起又有些羨慕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趙嘉言眼皮一跳,沖蘇言說道:“你這什麽眼神?”
蘇言還沒回答,蕭向陽就先說了句:“我都看出來了,你還問,這不顯而易見是看到了大“睿”智的眼神嗎?”
聽到蕭向陽這麽一說,趙嘉言反而不惱了。
甚至下一秒,他還故意擺出了一副很苦惱的樣子,輕嘆一聲道:“被嫉妒诋毀是我的宿命。”
蕭向陽氣得一噎,正準備再反駁一兩句,衛子明就及時喊住了他:“向陽。”
他用眼神示意蕭向陽現在不是該與趙嘉言争吵的時候。
蕭向陽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
就是想掰回一局。
不過他到底還是有分寸的,所以最終還是忍住了繼續掰扯的想法,扔給趙嘉言一記白眼後,冷笑一聲,閉嘴了。
柳青栀看向被霍霖活抓回來的米爾。
之前他在地下的時候聽到于城說死老頭,便被帶偏了思維,下意識也把這個教堂的紅衣主教當成了一個老頭。
結果米爾和蓋爾是雙生兄弟。
同年同月同日生,以年齡來看,很明顯不是老人。
而且他現在觀察對方這張臉,雖然被霍霖打得鼻青臉腫,幾乎已經辨別不出來長相了,但是五官和皮膚都屬于年輕的那種狀态,大概也就三十多歲。
柳青栀看了幾秒就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霍正看向梁曼和蘇言二人道:“a-x試劑的具體用處是什麽?還有你說的變異者和覺醒者的結合體又是怎麽回事?”
說到這後半句的時候,他的語氣裏有一絲微妙的停頓,又不動聲色地瞟了霍霖一眼。
至于霍霖,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在柳青栀身上。
柳青栀并沒有漏過霍正這話語間的停頓。
果然和他想得差不多,霍正已經将後者這種關乎結合體的事情與霍霖聯系起來。
不過看霍霖這樣子,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知曉。
從霍霖的眼神裏就可以看出,他現在和自己一樣,明顯對a-x試劑更關注。
梁曼和蘇言對視一眼,兩人沉默了幾秒後,最後由梁曼挑出重點言簡意赅的說道:“a-x試劑可以改造覺醒者,讓覺醒者成為結合體,在最快時間內獲得強勁的實力。”
“只是這個試劑并不完美,存在很多層出不窮的弊端,最明顯的副作用,就是會讓被注射者徹底失去理智,變成和變異者現在應該算是喪屍那樣的怪物。”
柳青栀聞言,看向被他用鐮刀開瓢的怪物頭顱,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與這個樹人怪物對打時的發現,說道:“但這個樹人怪物好像沒有徹底失去理智。”
至少是有那麽幾個瞬間,對方的思維算得上是清醒,情緒的反應也很直觀。
蘇言接過話,指了指昏死在地上的紅衣主教米爾:“因為他。”
他又指了指一旁的怪物:“米爾和蓋爾是雙生子,在末世爆發前就有很強的心靈感應,末世爆發之後,成為覺醒者的兩人也有了類似于通感的聯系,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對方的思維。”
他這話說完之後,一直沒出聲的霍霖,突然問了一句:“a-x試劑,是誰給他們的?”
蘇言有些驚訝:“還以為你們會覺得是教堂內部研制出的試劑。”
除柳青栀以外,其他人都沒有說話。
事實上,在霍霖沒有開口之前,以現有的信息來分析,他們中的大部分人,确實是這麽認為的。
唯有柳青栀在霍霖突然開口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多少猜到了些情況。
也因為猜到了一些情況,這會兒他的心裏也多了一絲好奇:“所以是誰給的a-x試劑?”
雖然是這麽問着,但是柳青栀的心裏,其實已經想到了一個人。
梁曼嘴唇微抿,回憶道:“是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男人,行為舉止很斯文,穿着很講究,我和蘇言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記得米爾一直稱呼他為付先生。”
趙嘉言驚了一下:“不會是付容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