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柔弱的路人甲

第17章

趙嘉言這話一說完，空氣瞬間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蕭向陽一臉驚訝地看向趙嘉言：“你剛剛說了什麽？”

“我說我喜歡柳青栀。”趙嘉言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崇拜怎麽不能算是喜歡？

柳青栀超帥的好吧！

當然，看着蕭向陽這一副震驚的樣子，他承認，他會這麽說，是有那麽一點故意的成分。

他可沒忘記這幾人對柳青栀的态度。

雖然在昨晚之前，他對柳青栀的認知也不怎麽好，以為對方就是一個長得好看的病秧子，但是昨晚之前，是昨晚之前，現在的他，只想在柳青栀大佬身邊當一個快樂小弟。

心裏這麽想着，趙嘉言的腳下也不耽擱，他很快走到柳青栀這邊，直接将原本站在柳青栀面前的蕭向陽擠開，然後将倒好的水雙手遞給柳青栀。

蕭向陽沒顧得上趙嘉言将他擠開的行為，此刻，他的關注點還放在趙嘉言說喜歡柳青栀這件事情上。

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只覺得趙嘉言這麽一個身份存疑的家夥莫名奇妙就來這裏，又莫名奇妙地說喜歡柳青栀，簡直整個人都透着一種莫名其妙。

不過他再仔細一回想，這趙嘉言第一次見到柳青栀的時候，眼神就不太對勁。

莫非是從那個時候看開始了？

一見鐘情？

不對不對。

這種猜測好像又不太合理。

蕭向陽的腦子有些混亂，再開口時，聲音裏透着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吃味。

“你怎麽會喜歡柳青栀？”

柳青栀瞥了眼蕭向陽，從趙嘉言手中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後緩緩說道：“他怎麽就不能喜歡我了？”

趙嘉言點頭：“就是就是，”他側身看向蕭向陽：“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他只要一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一想到柳青栀在夜色下大範圍秒殺變異者的畫面，就有一種血液都鼓動起來的澎湃感。

他能感覺到柳青栀的身上有着很多秘密，若說他對這些秘密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但是比起秘密，趙嘉言更在意的，是柳青栀本身所展現出來的強大。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強者，或許他還不會被激起那種直撞內心的熱血。

但是當一個人強大到與自己仿佛不在同一個維度時，趙嘉言反而會産生一種想要拼命靠對方更近一點的沖動。

柳青栀很強，非常非常強。

那種于無形之中從柳青栀身上散發出的吸引力，實在很難讓人抗拒。

至少趙嘉言做不到。

雖然他不知道柳青栀為什麽要隐藏自己的真實實力，但是他活得通透清醒，知道什麽情況下該去深究，什麽情況下要适當裝傻。

就好比從他決定要跟着柳青栀開始，他就給自己下了暗示，無論柳青栀做什麽那肯定都有道理，要想當一個合格的小弟，就絕不能多問，更絕不能多嘴。

什麽事可以說，什麽事又是不可以說的，他心裏清楚得很。

看着神色異樣的蕭向陽，趙嘉言再次重複那四個字：“理所當然。”

他的語氣微微上揚，甚至還帶上了幾分隐約的得意和自豪。

蕭向陽實在聽不下去了，反駁道：“怎麽就理所當然了？”他很不理解，非常不理解：“你別告訴我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趙嘉言沒有直接回答，挑了挑眉說道：“你是不是有點過于激動了？你這反應，不知道的還有以為我喜歡的是你。”

蕭向陽被趙嘉言這話給氣到了：“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趙嘉言擺了擺手，欠兮兮的模樣實讓人很想揍他。

蕭向陽的拳頭已經開始發硬了。

果然他第一眼就不太喜歡的人，之後無論怎麽看都覺得不順眼。

最後，還是衛子明直接向趙嘉言表明了态度：“你能不能待在這裏，要等我們小隊商量之後再決定。”

他并沒有将話說太滿，也沒有像蕭向陽那樣斬釘截鐵的直接拒絕。而這樣的話，也相當于是将這個話題拉到了結尾。

算是雙方各自妥協了一步。

趙嘉言本來也沒想到過衛子明他們會直接答應，現在這種結果對他來說，也算是意料之中。

他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那我就在這裏等着霍哥他們回來。”

說完這話，他又看向一旁的柳青栀，笑盈盈的說道：“你有什麽事，盡管叫我，随叫随到。”

柳青栀也不客氣，說了句：“想吃東西。”

趙嘉言當即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三塊糖果：“都給你。”他一邊說着一邊又起身走到柳青栀面前。

在柳青栀接過時，他緊跟着說道：“還有其他口味的，不過在我車上，你要吃的話，我去拿。”

他之前離開這裏的時候，卷走了不少東西，吃的這些自然不少。

聽到趙嘉言這話，柳青栀還沒開口，蕭向陽就說了句：“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大善人。”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任誰都能看出他不是很高興。

但到底在不高興什麽，就連他自己也說不出一個具體的所以然來。

而無論是柳青栀，還是趙嘉言，都沒有搭理蕭向陽。

唯一可能會給予他回應的衛子明，此刻也只是靜靜地坐在原處，眼眸微垂，似乎在思索着什麽，眼底的情緒掩蓋在睫毛的陰影之中。

“就這些就可以了。”

柳青栀撕開一個糖果，喂進嘴裏，一邊咀嚼着一邊帶着剩下兩個返回了房間。

趙嘉言要跟着他，雖然其實只需要他同意就行。不過他現在仍舊處在以男主為首的拾荒小隊中躺平的情況，從表面上來看，趙嘉言需要與霍正五人達成協議。

柳青栀不打算插手，如果趙嘉言沒能以自己的方式說服霍正他們，那就只能說明還是差了點。

而柳青栀一走，這邊的氣氛也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趙嘉言獨自坐在一邊，衛子明和蕭向陽坐在另一側。

雙方的位置面對着面，但誰也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霍正、姜郁和衛雯三人回來，這股沉寂才被徹底打破。

從衛子明那裏得知前因後果後，霍正問趙嘉言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他與付容揚是什麽關系。

趙嘉言立刻申明：“我和付容揚沒關系，頂多只能算他以前救過我，我那次會接近你們也是他的授意，事情做完我和他就沒有半毛錢幹系了。”

似乎怕霍正不相信，他又補充強調：“那家夥是變态，我不是，正常人都不會想和變态為伍。”

姜郁說道：“我們怎麽能确定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我也沒有說假話的必要，”趙嘉言表明态度：“更何況你們五個人，我就一個，你們如果要殺我，簡直輕而易舉。”

在霍正的目光審視下，趙嘉言表現得極為認真，沒有在面對蕭向陽時的那種随意感，他很清楚厚着臉皮企圖蒙混過關是不可能的：“你們對我不放心，不如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

霍正直接說道：“殺了你更省事。”

“別呀，”趙嘉言注意到對方眼中流露出的殺意，唉了一聲，最終還是說道：“這樣吧，你們讓我跟着柳青栀，我們和平共處，作為合作交換，我知道一個地方還藏着一箱物資，裏面是藥物和槍械，我帶你們去，找到的之後，裏面的東西也要分給我和柳青栀一部分。”

這次霍正沒有開口，似乎在思量。

一旁的姜郁倒是開口了：“柳青栀對你來說這麽重要？”

趙嘉言點頭：“當然，他很重要。”

大佬的大腿，可不就要抱緊點。

姜郁走到趙嘉言面前，直視着他的眼睛，語氣帶着幾分銳利：“但是為什麽？我可不覺得你僅僅是因為喜歡他。”

趙嘉言剛要開口，姜郁又道：“難道柳青栀身上，有你需要的東西？”他緊跟着又換了個說辭：“或者說是你需要通過柳青栀來得到什麽？”

趙嘉言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的說道：“會不會是你把事情想複雜了？”

姜郁嗤笑一聲：“是嗎。”

話這麽說着，他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姜郁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衛子明眼眸微閃：“果然是因為最近在拾荒小隊間流傳的暗夜屠夫嗎？”

說這話時，他一直盯着趙嘉言的眼睛，不過很可惜的是，并沒有從中看出什麽。

趙嘉言露出恰到好處的不解：“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聯想？”他說道：“我只是單純想跟着柳青栀。”

末了，他再次看向霍正：“我剛剛說的，你覺得如何？”

霍正沒有回答，而是先看向其他四人。

姜郁擺手：“我沒意見。”

在末世，食物極其珍貴，而藥物更在食物之上，總的來說，這一筆交易，不虧。

衛子明也說道：“可以接受。”

衛雯道：“我和哥的意見是一致的。”

最後，所有人都看向蕭向陽。

這會兒，蕭向陽正在想衛子明剛剛提到的那位暗夜屠夫。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他頓了下，最後看向霍正：“我聽霍哥的。”

趙嘉言笑起來：“那這算是達成一致了？”

霍正問道：“什麽時候去？”

“明天一早。”趙嘉言回道：“那裏距離這邊比較遠，在一處下水管道上面。我們的動靜不要太大，雖然因為是白天，待在下水管道裏的那些變異者不會沖出來，但任何事也不可能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