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節
,指責酒店發國難財。
做生意不是做慈善,酒店方也有自己考量。
一來,發電機24小時不間斷運行,燒的是柴油,也是錢。運營成本激增,房費自然也要跟着水漲船高。二來,漲價的只有标間,其他房型均維持原價,大家完全可以自由選擇。
各有各的理,兩方争持不下,共同報了警。
這邊報警說,黑心資本家惡意漲價,欺詐消費者。那邊報警說,有人聚衆鬧事,破壞酒店正常營業秩序。
警察還沒到,前廳經理和客房部經理見寡不敵衆,借故離開,把前臺兩個年輕人推到了最前線。理由堂皇,妥善應對客人的無理取鬧,也是她們的工作職責之一。倆姑娘二十郎當歲,誠惶誠恐又不敢拒絕。如何應對,何為妥善,她們完全沒概念,稀裏糊塗擋箭牌,自然成了衆矢之的。
蘇映香整夜未眠熬得浮皮臉腫,聽有人罵她是資本家的走狗,心裏一委屈,坐去旁邊抹眼淚。深埋着頭默默地哭,不敢發出丁點聲音,害怕又挨罵,罵她裝可憐博取同情。
感覺有人順她後背,蘇映香擡起淚影凄凄的眼。
看清身旁小女孩是林歡,她有些意外。想着孩子不可能一個人來,她忙擦把臉,攬着歡歡舉目睃尋,就望見了和兩個警察站在一起的關妍。
讓羅凱先去了解具體情況,曹征面對關妍,習慣性板起臉孔,“你來搞撒子?”
關妍覺得他多餘問,要笑不笑地,“來酒店當然是開房呀。”
“你是金枝玉葉唛?嫌小老二家太簡陋,住不習慣?”曹征奚落道。
關妍沒吭聲,盯着他身上的舊夾克。
灰蒙蒙穿了不知多少年,劃痕斑駁明顯,許多地方已老化開裂。手肘處磨損得尤其厲害,褪色掉皮,好像一碰就會化成渣。
被她盯得不舒服,曹征幹咳兩聲,故意往她身後瞄,“林向昀喃?居然沒跟到起你屁股後東跑西跑,好難得哦。”
這話聽着像吃飛醋,關妍忍不住笑出聲,笑到曹征再度變臉,她才說:“他外公感冒,都去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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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堂?”
“對。”
“你不敢一起切?”盡管眼睛裏布滿血絲,曹征仍目光犀利。
關妍不躲不閃,“我确實很讨厭仁心堂。”不等對方開口,她又說,“曹警官,如果你和十年前一樣還懷疑我,你大可以展開調查,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套我的話。不然就是你對自己的辦案能力沒信心,只能從我一個弱女子身上開刀。”
弱女子?
曹征嗤笑,他倒要仔細瞧瞧,她從頭到尾哪裏“弱”,直白的目光就變得更加銳利了。
一個女人既不怕槍,也不怕危險,他開始懷疑她是鋼筋鐵骨刀槍不入。鋼筋鐵骨更好,沒有感情,就不會對林家小老二動心。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後果,必然是有緣無分,就像他和盧佩蘭。
想到這一層,曹征心裏暗暗松口氣,也不再對她劍拔弩張,“我還是那句話,這裏不是廣州,曉得我盯到起你,你就要學會安分守己,直到離開蒼萊。”
“你是在警告我不要做違法的事?”關妍似懂非懂地問,“還是在提醒我守規矩守本分,不要去勾引林老師?”
認定她在裝傻,曹征沒跟她打太極,“都有。”
關妍蔑然,“一窮二白的教書匠,勾引他能有什麽好處。”
說着她看向曹征,上上下下地打量,眼角眉梢生出楚楚風情,“勾引他不如勾引你,至少你有辦法讓我離開這裏。”
“不闊能!”曹征遍體生寒,
打嘴仗差點耽誤正經事,曹征眼神兇厲,訓誡地瞪她一眼,快步擠入鬧哄哄的人堆。
關妍的目光随他望過去,人堆裏忽然冒出一顆腦袋和一只高高揮舞的手。跟着爸媽來住酒店的窦小寶鑽出人縫,興沖沖跑到她跟前,先喊姐姐好,再打聽她要不要當任人宰割的冤大頭。
關妍沒有回答,心道來的正好,衣兜裏摸出樣東西遞給他,“幫個忙,把它當了,不能少于兩萬。”
“兩萬?!”閃閃放光的鑽戒像燙手山芋,窦小寶睜大眼睛,“我長楞個大,從沒見過楞個多錢!”
“你馬上就能見到了,快去快回,我在這裏等你。”關妍笑說。
價值連城的寶貝攥緊在掌心,窦小寶一臉被委以重任的嚴肅,“姐姐放心,我騎我老者摩托車切,快得很。”
鑽進鑽出,窦小寶泥鳅一樣靈活,朝關妍揚揚手裏車鑰匙,一溜煙跑得飛快。
“他們不住,我住。”
這邊,在曹征和羅凱的勸說下,稍稍平複的人群因為兩位經理的出現,再度爆發激烈情緒。大吵大嚷他們不和小喽啰理論,要見就見總經理,見大老板。真請他們出面,兩位經理也可以收拾包袱走人了,他們面露難色,忙向警察求助。
曹征能有什麽辦法。聯絡物價局,對方以停電不辦公為由推了個幹淨,他只能讓經理把漲價的原因再講一遍,講清楚,講透徹。面對一張張兇神惡煞的臉,前廳經理臊眉耷眼沒了底氣,像背悔過書。
關妍抱着胳膊看熱鬧,一直站在外圍。
林歡把可憐巴巴的蘇映香拖出風暴中心,帶到關妍跟前,像是找她求助一樣。
“哭什麽?”關妍不懂。
眼睛腫成桃子,蘇映香哽咽道:“他們罵我是走狗,罵我髒心爛肺,掙的錢不幹淨。”
“鈔票本來就髒啊。”關妍開玩笑似的,“印鈔廠裏出來的錢最幹淨,難不成人人都去搶?那你肯定搶不過罵你的人,他們肯定跑得和狗一樣快。”
蘇映香一下子破涕為笑。林歡看懂了口型,拉拉她的手,也跟着露出燦爛笑容。
關妍朝小姑娘比大拇指,又拍拍蘇映香的肩,話入正題:“你們酒店現在入住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