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能順便載曹哥一程嗎?”
“你會開車嗎?”關妍不答反問。
林向昀:“大學拿的駕照,很少開。”
隔着轎車,關妍抛出車鑰匙,“你來開,我不給你們當司機。”說罷拉開後座門,鑽了進去。
林向昀繞行至駕駛位,見曹征沒過來,“哥,要不你來開?”
“我不開,開不來好車。”曹征厭棄擺擺手,聲音又啞又硬。
三人都坐進車裏,餘大元忽然想起什麽,“曹哥,林老師,明天我訂婚,中午來屋頭吃席哈!一定要來喲!”
關妍看稀奇似的,将腦袋探出車外,餘大元喉頭梗了下,熱情減半,“姐,你有空也一起來嘛。”
“好啊。”關妍爽快應聲,反正已經吃膩了酒店餐廳改良的貴州菜。
餘大元傻眼,怎麽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新手上路不能急不能催,慢悠悠的像催眠,關妍閉眼小憩,很快睡着了。
睡到脖子酸痛迷迷糊糊醒來,感覺車子沒動,她睜開惺忪睡眼。以為到酒店了,扭頭望出車窗,外面是完全陌生的街道,“仁心堂”三個字針尖一樣驟然刺入眼睛。
關妍心頭一跳,“這裏怎麽會有仁心堂?!”
聽見她聲音,林向昀從駕駛位回頭,“新開的,舊診所不臨街,看病的老人進出不方便。”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關妍挺身坐直,尾音裏透出隐隐怒意。
“曹哥扁桃體發炎,在裏面輸液。”林向昀投去安撫眼神,耐心解釋,“你睡着了,所以沒征求你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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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由關妍不接受,“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你不會叫醒我嗎?!”
面對她的質問,林向昀無話可說,咽咽嗓子,“對不起。”
“還要多久?”
“應該快了。”
“你下車!”
關妍一刻不停開車走了,把林向昀丢在馬路邊。曹征輸完液出來,正好瞅見飛馳而去的寶馬車屁股,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偏哪壺不開提哪壺,提着嘴角問林向昀,是不是自讨沒趣被攆下車啰。
關妍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令人生疑,林向昀沒做聲,回身望去門頭“仁心堂”三個楷體大字。
“你看哪樣?”曹征奇怪。
“小劉大夫他爸,最早是在東風路開診所,對吧?”這是林向昀能想到的“仁心堂”和關妍的唯一聯系。
“你說劉承義,對頭,開啰幾十年。”喉嚨剛好點煙瘾就來了,曹征摸出皺巴巴的煙盒。
“我記得他十年前自殺啰。”林向昀問,“哥,你們調查過死因沒得?”
“你也開始懷疑關妍了唛?”過濾嘴輕磕火機,曹征低着頭沒看他,“告訴你闊以,你先回答我,一個安分守己嘞人,啷個會拿刀子黑(吓)人喃?”
“我不清楚。”林向昀如實道,“關妍的确有把折疊刀,她說用來防身。那天晚上遇到危險後,她把折疊刀給我啰。是管制刀具,沒有第一時間交給你,是我不對。”
“我不想聽你講對不起。”香煙叼在嘴角,曹征甩了甩快沒油的火機,“劉承義是吃安眠藥死嘞。我們排除掉他殺闊能,至于他為哪樣自殺,不在我們調查範圍內。”
林向昀沒聽明白,“那你為哪樣要懷疑關妍?”
嚓嚓幾下點着火,曹征深深吸了一口,“先是屋頭着火,哥哥燒死啰,幾天後養母中風啰。月底劉承義紫飒,在他之前兩天,還有個人自殺。”
扇開眼前缭繞的煙霧,曹征面對面看向林向昀,眼光微妙,“你不會不記得是哪個吧?”
“記得。”林向昀凝重道,“秦老師。”
秦自健是個無兒無女的鳏夫,走的突然,幾個學生為他辦的身後事。包括彼時剛大學畢業的林向昀。秦自健是他的班主任,也是關妍的班主任,可林向昀不明白,這和他自殺有什麽必然聯系。
他對曹征說:“秦老師是因為胃癌複發,受不了病痛折磨才選擇自我了斷。”
“他死前親口告訴你嘞?”曹征問。
林向昀搖頭,“整理老師遺物嘞手,我們在他家發現了大量止痛藥,推測出來嘞。”
“推測能作數嘞話,我早失業喽。”曹征似開玩笑,臉上卻沒有絲毫笑意,“我當年調查過,秦自健跳樓前一天,關妍和幾個同學一起切過他家。”
林向昀不假思索。
“你當然希望是巧合啰。”曹征沒好氣。
路邊站久了,凍得直縮脖子,肚皮也開始唱空城計,他踩滅煙,“走,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步行去的旱冰場夜市,仍舊是那家水城烙鍋店。
也許因為太冷,食客比上次少得多,其中有三張熟悉面孔——關妍,窦小寶和江屹。
倆大男孩去酒店找關妍玩,年紀不大禮數不少,窦小寶拎了兩塊煙熏老臘肉,江屹提了一口袋幹海椒。說是投桃報李,代表全班謝謝關妍請大家吃椰子。
收下謝禮,關妍提議請全班吃飯,把能叫出來的都叫出來。兩人簡單商量後達成一致,請他們就可以了,他們可以再次代表全班。
窦小寶又拉着關妍講悄悄話,批評她都要當婚戒啰,不能再大手大腳花錢。
因為他這句話,關妍坐進烙鍋店還一直笑個不停,指着左手無名指問:“這裏戴戒指一定是已婚嗎?誰告訴你的?”
“就是嘛,崇洋媚外!”江屹猛點頭。
被漂亮姐姐笑話可以,但窦小寶不接受來自好兄弟的嘲笑,不服氣地拿肩膀頂他,“你看歐冠,看世界杯,你不崇洋媚外!你喜歡卡卡,你不崇洋媚外!你天天餓肚皮攢錢買巴西隊服,你不崇洋媚外!”
嘴沒窦小寶利索,江屹被頂得摔下塑料矮凳,一骨碌跳起來要和他開戰。
拳頭揚得老高,瞟見林向昀和曹征,立馬老實歸位,規規矩矩像個小姑娘。
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