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夫哥
第2章 第 2 章 前夫哥
男號,那鴻圖,一個擁有異域風情的山賊,一路搶山寨,撿兵器,練土匪,劫世族,振臂一呼,從草根逆襲成皇的開挂王者。
當然這是穿越前正常的游戲劇情。
穿越後兩個號的世界發生融合,原本互不交集的亂世和太平天下出現了問題。朝代變得混亂,她來的時候已經是争霸後期,天下介于分裂和統一邊緣。
兩個世界的人物也發生了一定的錯位,比如言情篇目的皇帝現在只是個太子,争霸篇目裏其中一路王侯稱帝,成了他的老子。
雖然梓桑穿越沒挑上好時候,那鴻圖沒能大展宏圖,但是!
他的美貌值是天下認可的!
不知道有多少賤人拿外貌羞辱過他,無外乎他長得就不像個武将,适合被這樣那樣,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說那鴻圖‘土’!
一代殺神‘鬼修羅’,頭戴黃金覆面盔,身上黃金甲,纏繞鑲金護腕,手拿虎頭湛金槍,渾身金燦燦,恍如天神。
徐承平在嘲諷她捏臉的審美!
梓桑擰眉,眼神幽幽轉寒,眸中寒星點點。
真的很想切號給面前這個土鼈來一下,他那白斬雞的身體估計一下就會死。
徐承平卻沒領會到這層含義,只從梓桑臉上品出丁香般的憂郁深邃,以為她也認同,不由說得更多了。
“異域野人,粗鄙不堪,竟喜那黃白俗物,恨不得把自己妝點成金身,可見小地方出身就是眼界短淺。”
梓桑握拳:“話不是這麽說的……”
見梓桑幫那鴻圖說話,徐承平激動起來,更加數落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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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不光見之即俗,人品亦有問題。之前你生死未蔔,大哥去信讓他來救你,他卻不聞不問!”
徐承平用眼神譴責她不見棺材不落淚,繼續道:“從他一個人離去,又把你扔在這車上開始,他就不配和你成為夫妻,他的親兵管過你嗎,可擔心過你被我殺了洩憤?!”
其他人可不知道他和梓桑關系好,他是雍王一系的,卻還是把他放在主帥妻子的車上,似乎并不怕出意外,可見上行下效,其他人對她也不曾上心。
而且之前救梓桑的是太子,一路互送她去郢都的也是太子,那鴻圖這豎子卻嫌他們腳程太慢,自己帶着人奔向郢都,向新帝邀功去了,十足一副狗腿子模樣,妻子的死活則全然不顧。
一想起梓桑的丈夫是這樣一個人,他就不忿,那樣的人怎麽配得上她!
“……你是這樣想的?”
梓桑不贊同,甚至替男號叫屈。
先不說救不救人的問題,追根溯源一下好不好,想想是誰害她被抓的啊。
三個月前,太子領兵和武安君一起攻打雍州,抓那拒不歸降的犟種。這之前雍王連失封地,周圍已經沒有援助,最後的大本營雍州自然也很快被拿下。
之後他四處逃竄,徐承平跟着逃跑,一路上新傷舊病疊加差點沒死了,雍王堅信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于是在雍州荊州邊境來回橫跳,遇到了打算去荊州郢都的梓桑,然後就把她劫走了。
不僅是因為她醫術高超可以救命,還因為她和男號半年前湊成了cp,雍王想靠她救人,又想借她退敵。
男號也确實收到一封威脅信,信上說他要是不退兵就撕票。
明明是徐承平和徐承志倆兄弟給她添堵,關男號什麽事,他怎麽有臉轉移罪責的。
只是看徐承平那一臉憤恨,好像真對男號袖手旁觀耿耿于懷,梓桑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于其說徐承平難以接受男號漠視她的生死,不如說他惋惜計策沒能實施,導致親哥被擒。
呵,詭計多端的男人。
還好兩個號共享一個意識,否則還真難在這些男人手上讨到便宜。
之前男號不理會綁票,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身為醫療資源輕易不會狗帶,所以男號為她争取到了時間,讓她偷聽到雍王不少底牌。
雍王此人陰險惜命,保命的手段不少,否則也不能城破後還能四處逃竄,最後還把她抓了。
也就是被抓的那幾天她才知道這家夥藏着一萬悍不畏死的死士,被他化整為零分在了各處,想着有朝一日能借這股勢力東山再起。
這些死士有專門的聯絡渠道,固定的據點,這些據點又藏着雍王這些年打天下得來的所有寶貝,錢財自不必說,還有許多戰備資源!
只不過還是沒能全部知悉,男號就被太子逼着去救人,無法最後她還是被救了,雍王也成功落網。
掌握那麽多秘密,男號不做點什麽簡直說不過去,而且這時候郢都的安保問題還懸在她頭上,男號提前脫離隊伍肯定是合理的,正确且明智的。
只有這樣她才能一邊趕回郢都,一邊部署撿雍王的漏。
至于和徐承平在一輛馬車,除了聖母心發作,還因為他有利用價值,能幫他們繞開埋伏。
而梓桑也就是看着弱,但身上保命的東西可不少,毒藥迷藥這些抖抖袖子就有,即使徐承平不念及救命之恩,她被殺的可能性也不大。
綜上,狡猾的兄弟倆才是禍源,男號的行為沒有任何問題。
徐承平長篇大論之後便是大義凜然地勸她加入他們的陣營。
“我帶你走,天地遼闊,自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你既喜歡救人,以後在我大哥帳下還可做個軍醫,我大哥一定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以後我兄弟二人保護你。”
一聽到‘東山再起’幾個字,梓桑心裏某根正義的弦狠狠撥動。
暢想未來的徐承平沒發現她的異樣,臉上薄紅,呼吸急促,很激動地坐到她身邊,揪住她一截袖子:“你願意跟着我嗎?我的意思是……”
不待他說完,梓桑後退一點,拉開距離,一臉嚴肅。
對于這種阻礙天下統一的分裂分子,她變得理直氣壯,立馬跟铿锵玫瑰附身似的,勸說的話張嘴就來,還帶着義憤填膺之色。
“不可以,戰事再起百姓又要深陷水深火熱之中,難不成你想看着中原大地處處埋骨?”
她整個人紅的不行,悲天憫人的模樣好像在發光。
徐承平一瞬間面如菜色,他忘了眼前人菩薩心腸,游走諸國時就對那些蝼蟻雜碎呵護備至,她的良善從來不只對着一個人。
果然言多必失,可即使梓桑已經知道他的打算,他也不舍得殺她。
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問她還願意幫忙嗎,畢竟他想活。
可梓桑只是很為難地叫人停車,并不回答。
這一刻,徐承平知道自己所有的算盤都打空了,大義和私情,這人還是選擇了前者,早知如此就不多說了……
心氣郁結下他狠狠咳嗽起來,即将下車的人還是回來幫他順了順氣,留下一瓶藥,然後才離開。
徐承平一手捂住胸口,癡纏的目光緊随在那單薄的背影上,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
下車後的梓桑呼出一口氣,撫上心口,那裏有一顆很擰巴的心髒。
從徐承平開口求救,到他自己說漏嘴,她都沒有做出承諾,可剛才她竟然有種失信于人的辜負感。
該死的紙片人,該死的紙片人意志,梓桑幽幽嘆了口氣。
四野蒼涼,黃沙撲面而來,讓人有些不舒服,她打算換到另一輛車上。
身後,一匹油光水滑的駿馬跟着她,馬上的人不知道在車邊等了多久。
等到梓桑扶着馬車,一步步下車凳,拉車的馬突然打了個響鼻,車身搖晃,她不甚安穩地站在最後一級臺階,那人的一只手已經放在她的衣領上。
跟提小孩似的。
穩住身形的梓桑擡頭。
是太子。
也是她在言情篇目裏的對象。
不過現在只能是前夫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