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和我比劍
22 和我比劍
◎“若再敷衍我,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些符,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被謝長綏的指尖輕輕劃過的皮膚泛起癢,惹得她不禁往後退了半步,緩緩看向他。
他的手指卻點點向下,指腹輕輕抹去她頸側的血珠,他意味深長道:“若是讓慕容看見……”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
若是讓慕容廷玉看見,恐怕有得鬧了。
更何況在場弟子衆多,要真鬧起來,到時沒法收場。
于是她擦了擦脖頸上的一絲由血染成的紅線,傷口不深,微微破皮,不過幾下就已經看不出了。
他們兩,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
她盯着謝長綏審視了一番,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來。謝長綏的确替她解了圍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哪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此時,謝長綏忽然看見了她手中拿着的糕點,微挑眉,問道:“送給他的?”
這個他是誰,不必明說也知道,就是她剛才想靠近的大魔頭。
見他如此,她又覺得自己多慮了,他總不可能和大魔頭一樣……
她搖搖頭,把剩的最後三塊糕點送給他,“連方長老所做,功效與補氣丹相差不大,對你的身體正好有益。”
“……姑娘有心了。”
謝長綏道過謝,她便找了處空地開始跟師兄們練劍。
她單方面決定,往後幾日都要離他們二人遠點,尤其是大魔頭!
否則,她這麽弱,大魔頭随随便便就能欺負了她,而她又無力反抗。
前面是他們二人,身後又有太玄劍宗相逼,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入了夜回到房間,她又開始看起了自己向連方長老借的書,但皆是看了一遍便開始到院子裏用劍比劃。
天漸亮,上了早課練完劍她便目标明确的去了擂臺。
她先是圍觀了幾場比試,記下排行前十的幾名弟子的臉。
往後的每日她幾乎都會來此觀戰,用心記下他們每個人的出劍方式,以及慣用的劍招,回去之後便會複盤,琢磨如何才能取勝。
長此以往,沒多久她就琢磨出了專門用來克制這幾位師兄的打法,不過擂臺上這幾位師兄終究只是末尾幾名。
她思索了片刻,最終決定去宗門外找了正在值守宗門的韓何。
知道韓師兄有職責在身,所以她來時還十分貼心的自備了紙筆,她将手裏的東西給他,“師兄,還煩請你把榜上前七的名字,寫在這上面。”
“你不會真要去找他們打架吧,別怪師兄沒提醒你,他們可不像我會對你手下留情。”韓何一面随意寫着那些人的名字,一面警告着姜挽月。
“誰告訴你我要去打架的,我分明是向各位師兄師姐請教劍術的,同門之間不比劍,還能做什麽?”
“……”韓何忽然間被她問得沉默住了。
說起來,他還真不知道,同門之間除了比劍還有什麽……細細回想起來,他們十年如一日的修道,一生之中除了修道長生,好像也別無所求。
拿到名單後她開始一個個登門拜訪,同他們請教劍術。
于是,外門弟子中有一個求學好問,喜好同人問劍的小師妹至此揚名。
宗門大比的前幾日,姜挽月手中拿着一個桃,一路來到了韓何的居所,她吃着桃子含糊道:“韓師兄,我來找你比劍。”
說完話,她的視線開始打量着四周,有點眼熟……
她發現,韓師兄的住處竟然與“謝長綏”和“容修”的住處如此接近,差不多可以說是一牆之隔,就在隔壁。
“師妹你就別鬧了,你這幾日的戰績我都聽說了,幾乎次次落敗,你拿什麽和我比?”韓何絲毫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甚至話中還帶了幾分玩笑的意思。
姜挽月聽他這麽說就不樂意了,說:“胡說,我早上還勝過了榜上的第三名秦師兄,要不是第二名不在門內,我才不來尋你。”
“是是是,敗給秦師兄足足三日,僥幸勝出的确也算勝出。”韓何無情的戳着她的心窩子,落在別人耳中像極了嘲笑。
“韓師兄。”姜挽月突然叫了他一聲,靜靜看着他整理着幾案上的符箓,情緒看似十分穩定。
韓何連頭也不擡,心中默數着自己今日畫了多少張符箓,“幹什麽,師兄忙着呢。”
“和我比劍。”姜挽月重複着。
“今日不比,我待會兒還得去找連方長老進秘境呢,哪有時間與你比試。”
“那就明日。”
“明日也不比。”
姜挽月突然朝着他逼近幾步,來到幾案旁,狠狠咬了一口桃子,固執道:“那就再明日。”
“師妹,只剩下三日時間,你比不過我的,何苦浪費時間?”韓何無奈開口,并揮揮手道:“先回去吧,多練會兒劍才是正道。”
姜挽月不再繼續說話了,将桃子放在他的桌案上,随意拍了拍手,再攤開一只。
倏地,一簇猩紅的小火苗在她的掌心跳動起來。
她彎唇含笑:“韓師兄,你分明是懶得同我比故意敷衍,若再敷衍我,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些符,讓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哎哎哎!你簡直無理取鬧!擅入男弟子住處你本就犯了宗規,當心我告訴長老,讓他以宗規罰你!”韓何一邊說着,一邊手忙腳亂的護着這些符箓四處逃竄。
“那你就去告。”她對他說的話并不放在心上,大不了領了一頓罰,用些藥,好了再來。
反正這劍,她是一定要比的。
已經不僅僅只是為了入內門。
如今,她似乎有點理解了這個修真界的人為什麽都會追求那至高無上的境界。
因為只有成為強者,才有說話的資格。
韓何确實是懶得同她比,主要是這姑娘的性子太執着了,一日不勝她就能來尋他兩日三日。
要是贏了她,算是惹上大麻煩了。
可若是故意輸給她,就是對她的一種羞辱,這比口頭敷衍更嚴重。
無奈,韓何長嘆一口氣,點點頭正要答應。
下一秒,隔壁卻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清悅嗓音,他說:“小七,既然韓師兄無心與你比試,不如同我比一場如何?”
韓何立馬接話:“對對對,快找你二哥哥去吧,同你二哥哥比你肯定能贏。”
姜挽月循着聲音看去,卻只看見了一面高牆,她遲疑幾秒,最後一躍而起,站在高牆之上,垂眸看着院子裏的男人。
她發現這兩人閑時似乎都不怎麽穿弟子服,正如眼前的他,一襲月色長袍,閑情雅致的坐在院中的木椅上品着茶。
“你行嗎?”姜挽月對他身體健康的情況保持着懷疑态度。
謝長綏掀起眼皮,眸光淡淡落在她的身上,見她這麽明目張膽杵在男弟子居所的高牆上不免失笑。
他道:“可以一試。”
姜挽月若有所思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不顧韓師兄,徑直從牆上跳了下去,步步朝他走了過去:“他不在?”
“換靈石去了。”謝長綏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在手邊并不急着喝,而是繼續緩緩道:“怎麽,怕他再像上次那樣?”
他的話意味深長,讓姜挽月心頭一跳,裝傻道:“上次不是鬧着玩兒嗎,我也沒有放在心上。”說話時,她無意間瞥到了他給她倒好的茶,于是便不安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掩飾性的喝了下去。
謝長綏見此忽然頓住,目光鎖定在被她端起的茶杯上,欲阻攔:“姑娘……”
不等他話說完,姜挽月就已經将茶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忐忑詢問:“嗯?”
他的目光又從她紅潤似胭脂的唇上收回,驀然哂笑一聲,黑眸深邃,搖頭道:“沒什麽。”
趁此機會,她不動聲色扯開話題:“那我們開始吧,對了,你有劍嗎?”
謝長綏卻道:“刀劍無眼。”
随後她只見他折了院子外一棵樹稍粗一些的枝桠,扔給她一枝。
他說:“我沒有劍,就用這個比吧。”
姜挽月思索了下,他身子不好,同他比劍的話,應該是用不上靈力的。
于是比試開始後,她也的确沒有用靈力。
她使着這幾日自己熟練運用的劍招朝他襲去,對方并未立刻反應,而是一瞬過後才單手出招,木枝擦着她的木枝幾下旋轉便輕而易舉化解她的攻勢,到最後使得她的劍招幾乎沒有半點劍勢,像鬧着玩兒一樣。
姜挽月訝然之下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而他的木枝枝頭已經在距離她心口的幾毫米處停下。
他的劍招快如殘影,又十分淩厲,直擊要害。
而她雖然也是對着他的要害,可被他化解過的劍勢根本沒有什麽危險可言。
若他手中的是劍,只怕她還未反應,他就已經用劍穿透了她的心髒,她毫無還手之力。
“姑娘,太慢了。”謝長綏如此評價。
姜挽月心中一梗,頓時備受打擊,“再來。”
“好啊。”謝長綏含笑收了木枝,下一秒姜挽月的劍招橫空襲來,被他仰身躲過。
與此同時,他手中握緊的木枝打在少女的手腕上,她的手腕驟然傳來痛意,伴随着的還有一陣麻,生生将她手中握着的木枝震落在地。
他出人意料的動作令姜挽月一時間難以穩住身形,整個人踉跄着往前跌去,而身前的男人卻身手敏捷的閃開,她心一橫閉上眼,已經準備好了摔個四腳朝天。
然而,身前卻忽然橫出一條有勁的手臂,攬着她的腰将她帶了起來,伴着力道,她不禁往後倒退幾步。
她整個人驚魂未定地看向謝長綏,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如今,就連以妖入道的劍修都這麽厲害了嗎?
而且,他還身體不好,僅憑劍招就到了這種境界?!
若是他都到了這種境界,那與他一起的“謝長綏”确實不容小觑。
她穩定了一下心緒,深吸一口氣:“再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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