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都快累成了狗,他怎麽能把她趕走
吃完甜點,進入會議模式。除了安靜和呂菲兒,每個人對這幾天的工作都向嚴雲起做了一個彙報。嚴雲起在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後,順帶安排了安靜和呂菲兒的工作。在申辦實習證期間,安靜和呂菲兒盡快熟悉團隊中承辦的所有案件。領取實習證之後,和陶瀾一樣,所有工作聽從宋遠聞的安排。
但是嚴雲起之後的一些話,讓安靜不滿意了。嚴雲起說,因為執業律師只能帶兩名實習律師,他的名下已經帶了陶瀾,他只能再帶一個,所以他和何主任商量好了,由何主任帶安靜,他帶呂菲兒。
尤磊道,“何老已經多年不帶實習律師了,安靜,你運氣真好。”
孔立昇跟着道,“是啊,安靜,這可是你的福氣。”
宋遠聞見安靜一臉的不高興,知道安靜還是想讓嚴雲起帶她,道,“雖說只是名義上的指導老師,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何老的名義弟子,對你而言,這是一份榮耀。”
什麽榮耀啊,她才不稀罕,怎麽不把這份榮耀給呂菲兒呢,安靜心中不平,耷拉着臉。會議結束後,安靜無精打采的走出會議室,越想越覺得不公平,明明她先進的所,為什麽把她推給何老。
安靜帶着疑問走進了嚴雲起的辦公室,卻聽嚴雲起道,“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門不是開着嘛。”這敲與不敲能有什麽區別,你又不是看不到,安靜腹诽,她就不敲,現在不敲,以後也不會敲。
“有事嗎?”
安靜坐到嚴雲起的對面,不滿道,“為什麽是何老帶我,你為什麽不帶我?”
嚴雲起擡起頭,淡道,“實習材料上的指導律師只是一個形式,是我還是何老沒有任何區別,實際指導只會是我和宋律師,這對你有影響嗎?”
“既然沒影響,為什麽把我推給何老?”
“如果你對安排有意見,你可以去找何老。”
剛剛同事們已經說了,多年不出山的何老願意帶她,就算是名義的上的師父,也是她的福氣,她怎麽可能不知好歹的去找何老理論。
“沒意見,很滿意。”
安靜很滿意,這是真心話。在進辦公室之前,她想通了一個道理。她是何老的徒弟,嚴雲起也是何老的徒弟,這樣算來他們是師兄妹。如果以後她跟嚴雲起的關系有實質性的進展,也不會遭人非議。
再者她何嘗不知道指導律師只是一個形式,以前的那個律所,有些執業律師真的只是名義上的老師,從未實際帶過學生,那些新人都是自己慢慢摸索,一步一步熬過實習期。
今天她只是找一個借口走進他的辦公室,然後趁機好好地看看他。
安靜看着嚴雲起,挪不開步子,反正嚴雲起也沒有說讓她出去,她沒必要這麽主動,但是五秒之後,她就後悔了。
嚴雲起擡起頭,從電腦後露出下半張臉,放下手中的鼠标,看向安靜,“一個星期過去了,法條應該都看過了吧,說說看,你都看明白什麽了?”
安靜一怔,完了,她把過法條的事情給忘得一幹二淨。事實上,她真沒把這件事當做一個任務,想着嚴雲起這麽忙,幾天一過肯定就忘了。過法條又不是什麽重大案件,她相信他不會放在心上。沒想到他還真的要驗收作業,這讓安靜有一種忽然之間回到十年前,作業沒完成,被老師逮到的感覺。
看着安靜臉上的表情變化,嚴雲起心中了然,“你沒看?”
安靜想,老實說了吧,可是轉念一想,這才剛上班,就不能完成領導布置的任務,這不是跟領導對着幹的節奏嘛,不行,随便說說總比什麽都不說強吧。
“也沒什麽特別的心得,刑訴法和民訴法無非就是審理程序,管轄範圍,至于合同法……”
對于安靜大而言之的概括性心得,嚴雲起顯然有些不耐煩,打斷她的話,“先說說,各有多少條?”
安靜沒明白的啊了一聲,等明白之後才發現這個問題是多麽的不靠譜,放下書本都大半年了,這誰還記得。
似乎知道她答不上來,嚴雲起道,“說個大概的數字。”
安靜使勁的想了想,那些條條款款一團漿糊地出現在腦海裏。印象中,刑訴法的條款很多,民訴法的條款好像也很多,還有合同,法好像也不少,但有多少,她真的不記得了,再說什麽是大概呢。
安靜看着嚴雲起的臉色,大概的說道,“四百?要不三百五?或者三百?要麽就是二百五……”
說到二百五,安靜忍不住想笑,看到嚴雲起陰沉的臉,硬生生的給繃住了。
早就知道安靜不會是一個好學生,也不會是一個力求上進的下屬,但是見她敷衍的态度,嚴雲起難免生氣,冷冷的說道,“你現在不是在校學生,你現在是嘉德所的一名實習律師。既然工作,就要對你的工作負責。”
“哦。”安靜想,她來嘉德所,是為了他,又不是真的是為了這份工作。如果要找工作,她幹嘛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哪兒不能找啊。
嚴雲起一看安靜的臉,事到臨頭,依舊是心不在焉,薄怒道,“安靜,我不管你是誰推薦來的,如果你不需要這份工作,請立馬走人,我相信會有人需要這份工作。”
這句話深深挫傷了安靜一腔熱血的心,心中十分委屈。所裏的人都以為她走了何老的後臺,可她真不是何老推薦來的,她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來到他的身邊。一個多月前,為了他,她瞞着楊愛美辭了職,偷偷的從家裏跑出來。怕楊愛美找到,明明坐的火車,卻在汽車站躲了半天。為了找到他,去了法院幹了書記員這種不是人幹的工作,都快累成了狗,他怎麽能把她趕走呢?
可看到嚴雲起的臉,安靜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嚴雲起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她知道,她騙不了嚴雲起,嚴雲起很清楚,她根本沒有将法條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