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信封
第79章 信封
楚妗最終還是答應了。
畢竟這件事情瞞是瞞不住的。
于是楚妗在第二天醒來, 一睜眼就看見手機彈出了今日的頭條新聞。
标題簡明扼要——“喜大普奔,矜持CP正式官宣!”
楚妗點開詞條。
最上面就是池也更新的動态。
官宣話語繼承了池也一貫惜字如金的特點, 僅僅只有五個字——
“這是我老婆”。
然後配了一張那天露營時池也給楚妗拍的照片。
楚妗直接兩眼一黑。
怎麽會有這麽直白的官宣啊!?
而且,她這張照片都沒修!!
楚妗點開照片,細細觀賞,還是沒忍住沉淪在自己的美貌中,神色都變得柔和,喃喃自語:“雖然還是很美的……”
這時正好池也從洗手間出來。
楚妗瞬斂起柔和,皺眉不滿, “怎麽不發我的精修圖, 這個照片都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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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也眉梢帶喜,走到床邊說道:“我老婆就算原圖直出, 也吊打整個娛樂圈。”
池也很少說好聽話, 所以楚妗一聽就會消氣, 比什麽都管用。
“什麽時候嘴這麽甜了?”
楚妗已經忍不住莞爾, 然後迅速挪到床邊攬住池也的腰, 下巴抵着她的心口,擡眸看着池也。
像一只乖巧溫暖的忠誠大狗狗。
池也心口一緊, 擡手撫上楚妗的背脊, 掌心輕輕摩挲, “我這是實話實說。”
話音剛落,就彎腰垂眸向楚妗落吻。
本來想忍,還是沒忍住。
親吻由輕柔轉而熱烈,從清新溫柔轉為灼熱潮濕。本以為是淺嘗辄止的親昵, 到最後又點燃了渴求的火苗。
楚妗處于下位, 此刻白皙的脖頸微微後傾,承接着池也的侵城掠地。
直到被撲倒在床上。
池也半撐着身子, 眸色已經有點迷離,居高臨下看着楚妗。
楚妗則擡手扶着她的腰肢,上下摩挲,掌心感知着腰臀的弧度。
雖然已經足夠熟悉,但楚妗感覺怎麽都撫摸不夠。手中施力,揉捏着軟肉,心頭的貪念瞬間被掀至風口浪尖。
池也鼻腔裏輕哼一聲。
腰肢軟了下來。
楚妗索性側身一翻,将池也一并帶動,電光火石間就将其壓到了自己身下。
她的勁本來就比池也大許多,更別說現在是易感期。
就是将池也單手托起也完全不在話下。
“怎麽辦?”楚妗低聲沉吟,指尖插進池也耳側的發絲,垂首在她耳邊呵氣,“…我又想标記你了…老婆…”
氣息滾燙燒灼,把池也的心也炙烤得幹渴難耐。
自打知道池也的屬性,幾乎每次歡/愛時楚妗就會标記她,所以腺體始終都是處于被咬得發腫紅燙的狀态。
易感期時标記得會比平時更要頻繁些。
池也的腺體被玩弄得敏感不堪。
感覺自己渾身都是楚妗的信息素氣味,已經被濃郁的玫瑰味浸透每寸血肉。
她還沒有來得及回複,楚妗就已經吻住了她的唇瓣。
軟唇相貼,帶着淡淡的甜橙味,嘗到這縷若有似無的誘惑,楚妗就更瘋狂地開始攫取着絲微的香甜,唇齒纏繞,黏膩水聲在口腔攪動。
楚妗此刻已經放逐欲/望肆意彌漫,理智早已被抛之腦後,親吻的同時老練地解開池也的睡裙。
昨晚親熱過後,衣領就已經變得松垮,所以現在剝開更是輕而易舉。
香槟色襯托得池也的肌膚愈發白淨細膩,還增強了幾分視覺上的肉感,勾勒出令人心潮澎湃的弧線。
楚妗喘了口氣,垂首而下。
池也雙腿夾住她的側腰,不自覺微微用力。
最後實在難耐,忍不住用手扶起楚妗的頭。
阻止她的行徑。
“怎麽了?”楚妗眸色朦胧,唇瓣泛着瑩澤水光,語氣更是潮濕暧昧,“不喜歡我吃你嗎?”
對于她直白的話語,池也臉頰羞得緋紅。
楚妗擡着眸,卻仍舊匍匐在雪白之上,舌尖輕觸,就變得更為粉紅欲滴。
“喜歡嗎?”楚妗厮磨的空隙不忘繼續追問。
池也根本無法招架,在楚妗灼熱目光中敗下陣來。
她深吸一口氣,唇瓣輕啓:
“喜歡…”
嗓音輕顫,盡管只是簡單的兩個字,都說得并不連貫。
楚妗很滿意她這副模樣。
刻意忍耐,卻又難以抗拒沉淪的歡愉。
楚妗随後起身,撈起池也的身子,将她翻過,使其背對自己而坐,然後将她又勾進懷裏貼緊。
池也的身子此刻軟得像棉花,任由楚妗擺弄,無力地傾靠在她懷中,背脊緊貼她的心口,幾乎能感受到其有力的心跳。
此刻楚妗的心跳同樣急促。
楚妗擡起一只手環住她的身子,落在身前,輕車熟路地籠住溫軟。
觸碰的一瞬,池也背脊随之緊繃,呼吸再次淩亂。
指尖在肌膚上輕輕滑動,打圈,按壓。
池也被牢牢掌控,只能任由對方肆意撩撥。
昨夜就撒下了阻隔貼,所以此刻池也後頸的腺體已是盡數露出。
濃烈的甜橙味不斷由此散發而出,像時刻魅惑着楚妗的無盡沼澤,引誘她抛卻所有理智,縱深躍入這令人如癡如醉的愛/欲泥潭。
就算窒息,就算被吞噬。
也沒關系。
楚妗的鼻尖忍不住湊近。
溫熱的呼吸撲撒在紅腫的腺體上,使得池也同樣不好受。
最私密的地方被袒露,被注視,猛烈的羞怯感攪弄得她輕輕顫栗,可同時又極度渴求着被呵護。
她同樣瘋狂迷戀着被楚妗咬下的時刻。
濃烈的信息素穿透皮膚,若澎湃海浪侵襲而來,粗暴得占據她體內的每一寸縫隙。
與她一并嚴絲合縫地交織纏繞。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但同樣會使其輻射産生更深的渴求。
而楚妗早已探知到這黏膩的欲望。
她将池也往前用力推按,使其跪趴在了床上。
然後指尖從腺體,沿着脊柱一點點摩挲而下。
楚妗另只手扶住她輕顫的腰肢,輕聲說道:“老婆,這次……”
………
………
随後的日子裏,楚妗她們繼續拍戲,在寒意料峭的冬至,這部戲徹底殺青。
因為這部劇策劃的是二十四集左右,所以短短三個多月就拍完,接下來要繼續忙着後期剪輯制作,趕着明年年初定檔播放。
随後的日子裏,楚妗為做劇宣也參加了不少活動,由于和池也已經官宣,又加上共同拍攝蘇導的劇,所以她們現在的熱度空前高漲,頻頻登頂熱搜。
影視平臺上對《沉溺》這部劇的預約人數已經高達兩百萬。
只要等待播出,不出意外就會爆火。
而池也平時除卻參加必要的節目,還得趕往公司處理事務。
楚妗還曾開玩笑,說讓池也直接也當演員得了,可以全心投入精力,也不浪費她優越的條件。
畢竟池也的相貌,在演藝圈也是獨一份兒的清冷疏離,而且演技也不錯,能登上熒屏,對觀衆來說實屬一種享受。
但池也卻毫不猶豫地拒絕。
“我要成為你勇往無前的底氣。”
所以她還會繼續經營公司,成為可以給楚妗托底的人。成為在她疲憊厭倦之際,可以回頭休整的港灣。
就像是之前答應過楚妗的那樣。
自己會永遠給她撐腰。
楚妗聽得鼻尖發酸。
池也很少會表達自己的情感,每次就算說,也是極為含蓄而克制的。
但她卻一直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愛,而這種往往更能打動人,更能直擊楚妗心底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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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殺青後,她們仍舊忙碌了許多天,最後回到觀禾山莊時,已經到了跨年這一天。
傍晚時刻,夜幕化為冷峻的背景板,寒風襲來片片雪花,在清寂的夜裏翻飛而下。
楚妗裹着厚厚的圍巾,身旁的池也則為她撐了傘。她們快步穿過庭院,沒想到還是有幾片雪花落在了發稍。
進屋前兩人也沒忘記為彼此撣去風雪。
走的時候別墅裏還開着冷氣,回來已經變作暖意融融。
地板上都已經鋪了短絨地毯,可以直接光腳踩上去,溫暖柔軟。
盡管室內暖意融融,池也還是強硬要求楚妗必須穿上襪子,不能真的光着腳。
楚妗知道池也的執拗,最後無奈,只好套上池也專程買的毛絨襪子。
還是紅色的聖誕圖案,可愛軟糯。
只可惜…聖誕已經錯過了。
楚妗眸色微沉,略帶低落。
而且那天她們倆都在加班,幾乎是同時忘記了這個節日。
原本很早之前楚妗就在期待一同度過這天,沒想到真的到了那天,卻實在沒有抽出時間。
池也看出了她遺憾的神色。
擡手用指腹按了下她的掌心,溫聲安慰:“未來我們還有很多個節日要一起度過,不要因為那一個遺憾影響了現在的快樂。”
楚妗擡眸,只見池也此刻已經卸下清冷,眉眼都帶着溫柔笑意,因為室內與室外的溫度差,導致她此刻臉頰還泛着微弱桃粉。
平添了幾分俏皮。
“好。”楚妗笑了笑,然後起身牽着池也進了客廳。
因為這些天在外奔波太久,所以這次跨年她們打算在家中度過。
別墅裏增添了許多紅色的裝飾物,看上去喜氣洋洋,帶了許多過節的氣氛。
明天要放假,所以阿姨提前做好晚飯就回了家。
但時間安排得很是巧妙,阿姨前腳剛離開,楚妗她們就回來了,所以此刻飯桌上的菜品還帶着餘溫。
紅酒已經倒入醒酒器,餐具同樣擺放整齊,中央的花瓶裏還換了一束新鮮的玫瑰。
“等會兒,我去換個衣服,”楚妗說道,然後又神秘地補了句,
“順便給你拿一下禮物。”
話畢,就上樓進了她的卧室。
進組前那段時間,她和池也鬧別扭,所以分開住了幾天。
楚妗先進衣帽間換了舒适的家居服。
然後打開了她放物品的櫃子。
櫃門剛一開,夾帶着飛出了一個信封。
楚妗彎腰拾起,手指在泛黃的紙頁上摩挲片刻,然後把櫃中角落裏那一沓信封都取了出來。
足足有将近三十封信。
卻承載了她三年的青春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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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妗在高三那年認識的人生中第一個筆友。
那時候她是班裏的語文課代表,平時還喜歡寫點文绉绉的酸澀詞句,不過只會自己珍藏,從不會讓別人發現。
面對家庭帶給她的痛苦,楚妗一直選擇捂住眼耳,以樂觀面對,并且從不會向現實中的朋友傾吐。她不想成為別人的心理負擔,同樣不願意讓別人因此而帶着同情憐憫的目光看待她。
所以楚妗習慣讓這些感受咬碎咽進肚子裏。
并且時刻叮囑自己不要太矯情,要做個堅強的人。
恰逢這時,市裏聯動所有學校舉行了一個活動,每個人可以寫一封信,然後随機匹配給到另一個學生。
正是這樣的契機下,她認識了“Y”。
一直壓抑自己內心的楚妗,在這時候找到了情感的宣洩口。
而“Y”同樣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在安撫楚妗的同時,Y告訴她,此間山河萬千,只要楚妗以後逃離出來,就會擁有真正的自由。她始終像一個引領者,告訴楚妗前方的希望。
那時候雖然每月一封信,但每次都寫的滿滿當當,導致信封總是鼓鼓囊囊。
那時候她們什麽都聊,聊天氣,聊美食,聊去過的地方,看過的風景。
楚妗從信中感知着另一個世界,觸摸着更為廣闊的天地。
那時候Y詢問她的夢想。
楚妗想了許久,才回了信。
她說自己只想掙很多很多的錢,并且能被所有人看見。
所以她想成為一名演員。
在她的認知裏,感覺成為明星就可以賺很多錢,而且會有很多人追捧自己。
但這實在稱不上一個高尚的理由,楚妗本來還擔心Y會嫌棄她的世俗。
沒想到收到的仍是她的贊同。
并且還說她有個老師是教表演的,以後有機會可以介紹她們認識。
雖然不知道Y的長相,但楚妗已經無數次在心中描摹她的模樣。
在楚妗的感受中,Y是一位內核穩定,充滿從容與自信的女生。家境優渥,卻從不傲慢,品學兼優,卻從不自誇。
了解到楚妗的窘迫,Y也從不給予僞善的同情,無法聊觥籌交錯的舞會,Y便主動聊起稀松平常的校園生活,聊臨禾冬日的第一場雪。
就這樣一直延續到大二下半學期。
立夏那天,楚妗再三猶豫,寄出了最後一封信。
她想和Y見一面。
只可惜這是一封有去無回的信。
楚妗後來還是去了約定地點,并且在傾盆暴雨中等待了整整一天,都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此後Y就消失了。
再也沒了她的音訊。
那時候楚妗才明白,她和Y之間,就像一場虛幻的夢。
不知道姓名,不知道聯系方式。
狂風一吹,暴雨一灑,就什麽也不剩。
她甚至都不知道Y是否真的存在。
但那時候,楚妗卻已經學會了對方教她的許多東西。
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可止步不前。
明天永遠是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就會迎來新的人。
所以她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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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楚妗最後還是将所有的信封都用袋子封裝起來,放置到了角落收納箱的最底層。
等到下次打掃整理時,可以一并丢棄掉。
然後楚妗就拎出了旁邊包裝精致的禮盒。
雖然已經放置數月,但仍舊一塵不染,靜默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