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冰塊
第72章 冰塊
休息完一天後, 繼續重歸拍戲的生活。
只不過,這天過後, 肉眼可見楚妗和池也兩人關系有所改善。
盡管已經刻意回避收斂,可每當眸色相接時,還是會不可控地散發出濃濃情意,甚至好幾次因為這個,拍對手戲時還重來了許多條。
導演蘇晨霄當然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忍不住打趣:“看來放了一天假有利于增遞感情。”
楚妗忍着心虛,淺笑了下沒有說話。
一邊的池也倒是贊同式地點點頭,“多虧了這天假。”
楚妗:……
怎麽回事?高冷的池總呢?
楚妗偏眸看去, 就見池也眉梢都帶着愉悅。
不過也是, 自己技術那麽好,這兩天可是将她服侍得妥妥貼帖。
不愉悅才怪。
只不過與前些天反差實在太大, 楚妗生怕被人看出馬腳, 還是朝她使了個眼神, 卻被池也置若罔聞。
好在蘇晨霄沒有再探究, 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然後就走開了。
接下來她們該拍攝溫沁決定包/養沈徊那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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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雖然只睡了兩覺,但不得不說, 她們在這上面真的很合拍, 總令溫沁念念不忘, 時常反複回味。
但她覺得自己一個快三十的人,找大學生睡覺,心中還是覺得有點罪惡感。
但她也不想談戀愛,給不了感情。
最後能給的, 就是點錢。
溫沁知道沈徊還在念書, 加上看她平時出行穿着都比較樸素,所以先入為主以為對方是個家境普通的大學生, 所以才想出了這一出。
沒想到她剛說出這個提議,沈徊立刻就答應了。
甚至連合同條例都沒看,就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了名字。
溫沁略帶驚訝,“你,不考慮考慮?”
沈徊将簽好的一份遞回給溫沁,語氣漫不經心,“我沒錢,你剛好給我錢,我們各求所需。”
“可你都沒看給多少。”
沈徊動作一頓,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慌亂,仍舊慢條斯理翻開合同看了眼,“嗯,一個月三十萬。”
然後擡眸看溫沁一眼,語氣不鹹不淡:“挺多的。”
溫沁遲疑地點點頭:“那就行。”
至此,兩人合同就算是簽好了。
之後溫沁給沈徊租了一間大平層,閑來無事溫沁就會來看看她,三百多平的房子,每個角落都留下了她們的痕跡。
從客廳的沙發,到陽臺的躺椅,再到廚房的臺面、洗手間的浴缸,不同的位置,不同的姿勢,到最後乏味了,又開始向外解鎖。
開車至無人的山野,安靜的圖書館,以及氛圍暧昧的酒店……
所以這段時間,楚妗她們需要大量的親密戲拍攝。
輾轉多個場景,拍得很累,忍得也很辛苦。
不過現在的她們,和之前已經不同。
尤記得拍第一場床戲時,被挑起欲/望,但礙于兩人還在鬧別扭,所以拍完也只能忍着,甚至還得故作無恙,努力不被對方發現。
但現在,每每拍完一段,她們就會趁着欲/火正濃,去到房間大做特做一番。
楚妗現在的技術越來越高,幾乎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就讓池也抵達高點,然後在顫抖與收縮中,仍舊連綿不盡,快意如浪潮一層層将她淹沒。
這部戲也帶給楚妗不少靈感,在一次次新的場景嘗試中,她也逐漸發現,池也似乎在這種事情上,也更為喜歡那種隐秘刺激的感覺。
于是在拍完一場親密戲後的傍晚。
她們回到房間,剛關上門池也主動湊上來時,就被楚妗輕聲中止。
“等會兒。”她扶住池也的肩頭,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剛剛拍攝好熱,我想喝點水,你要來點嗎?”
池也眸光略微疑惑。
剛才她們的拍攝地,就在影視基地內的酒店房間,雖然房間裏人多,但冷氣開得卻很足,盡管是烈日炎炎的八月,她們變換不同的角度與位置拍了許久,仍舊連汗都沒冒一滴。
而且僅是看上去,根本也瞧不出楚妗哪裏很熱。
不過池也沒有問出來,只是搖搖頭,“我不渴。”
楚妗笑了笑,就松開了她,然後就往廚房走去。
看着楚妗離去的背影,池也略有失落,心頭的難耐以及愛/欲潮濕,只能暫時被迫壓抑。
此刻屋內已是傍晚,夜幕降至,正是将暗未暗時刻,沒有開燈的房間此刻氛圍最是暧昧。
池也坐在落地窗邊的躺椅上,椅子随着她落座的重量,輕輕搖晃。
窩在軟糯的墊子上,感覺倍生惬意。
這時手機跳來一則信息。
是晏思思發來的。
【喝酒嗎?】
言簡意赅,底下還配了張環境嘈雜的圖片,在酒吧昏暗的光線下,能看見桌上擺了許多酒瓶。
圖片的邊角還能看見細白的大腿,正緊緊傾靠在晏思思的腿旁。
上次聊天,晏思思也是喊池也去喝酒,池也當時還問她,說白敘清不上班,陪她一起去?
晏思思倒是毫不隐瞞,說沒有和白敘清一起,是她自己出來的。
池也當時沒說什麽,但也沒跟着出去。
沒想到這才隔了幾天,又出去鬼混了。
池也回了她一句。
【你女朋友不管你?】
對面回得很快,并且發來了一條語音。
【她憑什麽管我啊,我媽都不管我。】
晏思思語氣醉意很濃,咬字都有些不真切,還帶着酒吧裏混雜的音樂,以及男男女女的笑聲。
池也蹙了蹙眉。
和晏思思做朋友這些年來,池也知曉對方的秉性,對待朋友很仗義,人相處着也不錯,但如果作為戀人,就實在是不及格。
小時候晏思思被家裏管的嚴,有那心也沒那膽,但自從上了大學,沒了家中的管束,晏思思就像脫缰野馬一樣,沉迷于縱情聲色,每天都是各種局,喝完一場換下一場,身邊的女朋友也沒有斷過。
有時候甚至不止交往一個。
但身為朋友的池也,不會過多參與她的私生活,大都保持着恰到好處的分寸感。
也不對對此評頭論足。
三年前,池也迫于無奈找晏思思幫忙,讓她在自己出國這段時間照管一下楚妗,并且應許了她,可以替她辦一件事。
直到池也回國,晏思思才告知她的請求。
池也還記得那天的場景,在電話裏晏思思痛定思痛,說她現在已經痛改前非,完全厭棄了以前的生活,并且講述了她對白敘清一見鐘情的過程。
有一天晏思思喝得太多,直接被朋友拉去了醫院,那晚剛好是白敘清值班,兩人就此結識。
當然,只是晏思思單方面的結識,因為白敘清每天接管的病人衆多,根本沒記住她。
晏思思看着如此清雅脫俗的白敘清,一颦一笑都讓她心緒晃動,自那以後她就沒再去過酒吧。
但也沒有侵擾白敘清的生活,她想要以一個全新的形象進入白白的世界。
随後便給池也說出了她想要的回報。
後來池也思量許久,就同意了晏思思的請求,專門拜托了節目組請了白敘清參加節目,并且給晏思思也留了個位置。
之後在節目裏,晏思思憑借自己的能耐,輕而易舉取得了白敘清的芳心,并且還在錄制期間兩人就已經到了标記的階段。
那段時間,晏思思滿眼滿心都是愛意,像個癡漢一樣圍着白敘清轉,連池也都以為她真的改邪歸正重新做人了。
沒想到,最終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堅持了兩個多月就暴露了本性。
現在回想起來,池也不由會懷疑自己,當初幫助晏思思,是不是做錯了。
她雖然和白敘清不熟,但好歹一起參加過節目,心中多少還是于心不忍。
後面晏思思又發了幾條消息,池也沒有再回複。
合上手機時,楚妗也從廚房出來了。
原本有些陰郁的心情,在此時立刻天朗氣清,那點霧霭瞬間煙消雲散。
她很自然地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給楚妗騰出位置。
“怎麽去了這麽久?”池也往後傾靠着,掀眸,慵懶地看着她。
楚妗晃了晃手中端着的玻璃杯。
一杯是已經調好的冷飲,另一杯是滿滿的冰塊,在輕晃之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冰箱裏沒有冰塊,現做了點。”
冰塊?
池也眉梢輕挑一下,心髒微微緊縮,像是已經被那冰涼包裹。
沁人肺腑的寒氣,與內心抑制的火焰。
寒熱交替,變幻無常,滋生出矛盾又複雜的渴望。
楚妗看了眼池也坐的躺椅。
椅子形狀很有設計感,靠背呈現一百三十度,還可以調節放平,上面的墊子軟糯厚實,極為貼合人體構造。
最重要的是,它還可以小幅度晃動。
會跟随動作微微搖晃。
挺适合。
楚妗情不自禁地勾唇笑笑。
随後就直接坐到了池也身旁。
這個搖椅雖然寬闊,但坐下兩人還是略顯擁擠,兩人的身體直接緊貼在了一起。
搖搖晃晃,将兩人的心也輕輕相撞。
楚妗丢了幾小塊冰到冷飲杯中。
然後舉杯喝了一口。
“确定不喝嗎?”楚妗側眸看池也一眼。
池也眸光深幽,隐隐透出如岩漿燒灼的底色。
她注視着楚妗,輕聲回道:
“我要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