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omega隐婚後

第69章 告白

第69章 告白

楚妗想過今天江絮很可能會向自己坦明心意, 但來到約定餐廳時，還是被精心的布置所驚異。

江絮在一家餐廳裏專門定了一間包廂。

門開的一瞬間, 裏面暗藏的浪漫氣息撲面而來。

房間很寬敞，裝修為法式風格，中央的璀璨的水晶燈散發着暖黃色燈光，覆蓋着底下鋪着白色綢緞桌布的圓桌。

桌上擺了一束紅色玫瑰，旁邊點着燭臺，點點火光映照着下方精美的銀色餐具，散發着細膩的金屬光澤。

屋內的其他角落, 都被粉白的玫瑰與氣球裝點, 整個房間雅致又不失格調。

看着眼前的場景，楚妗腳底卻像注了鉛一樣沉重, 直到聽見江絮溫柔的提醒。

“姐姐, 快進來吧。”

楚妗這才反應過來, 回過神走了進去。

侍應生很有眼色地合住門扇, 此刻只餘她們二人。

兩人相對而坐, 屋內很是安靜。

火光搖曳，燭芯被燒灼得窸窣作響, 在寂靜的房間裏清晰可聞。

這細碎的聲音聽得楚妗心頭煩憂再次席卷而來, 她看着橙黃色的火光, 雙目失神，思緒已經飛去了別處。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池也在做什麽。

應該已經到酒店了吧。

或許此刻正在飲酒調情？

楚妗不敢多想，這些畫面僅是在腦海出現一瞬, 心頭便是痛如刀絞。

直到江絮再次開口。

她醞釀了許久, 此刻神色極為認真，像看着珍寶一般注視着楚妗, 連語氣都帶着小心翼翼的謙卑：

“姐姐，你應該能猜到，我今天找你是做什麽。”

楚妗的目光從跳動的燭火收回。

看着江絮杏仁般圓潤的眼睛，這才将思緒集中到當下這件事。

“講真心話，我從來沒想到過，你對我會有這樣的情感。”楚妗如實說道。

“你之所以感受不到，都是因為我隐藏得極好。”江絮即刻回道。

随後嘴角抿了個笑，很淡，甚至帶了點苦澀感，像清晨起來的第一杯冰美式。

然後擡手給楚妗的杯中倒上了紅酒。

“以前小時候，我總會憤恨，恨老天不公，對我這麽狠心……但自從認識姐姐，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有多幸運。”江絮緩緩說着，眸中閃着微弱的光，“就像是在無窮盡的黑暗裏，照進了一束光。”

“如果沒有這縷光，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那個雪夜。”

楚妗聽得很不是滋味，心髒像是被人緊緊握住。

“姐姐，我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對你就萌生了喜歡。”

“或許是第一次見面的那晚，你陪我在花壇上坐了許久；或者是後來你陪我走街串巷去尋覓合适面料，在我手指劃傷後，幫我扛各種布料；又或是在我得獎後，我們一起喝過臨禾無數家咖啡店……時間已經久遠到我快記不清了。”她頓了頓，呼了口氣，

“但是一直沒有忘記的，就是這些年我是怎麽隐瞞着心中的愛意。”

楚妗的思緒跟随着江絮的話回到那些年的時光，一起經歷的畫面在腦海中翻飛而過。

沒想到那些對自己來說是微不足道的陪伴，竟然在江絮心中留下了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筆。

可以讓她惦念這麽多年。

江絮繼續說道：“我還記得，有一次你突然問我，喜歡什麽樣的女生，我怕被你發現，那時候就撒了慌…你很好騙，一信就是很多年。”

這個事楚妗還有點印象，記得當時是慶祝江絮參賽得獎，吃飯時，自己問江絮，問她喜歡什麽樣的女生，到時候好方便幫她留意一下。

而江絮所描繪的，和楚妗的情況大相庭徑。

經此，楚妗就更加深信不疑，她們之間只是簡單的姐妹情誼，就像她和宋尋雨一樣。

“為什麽？”楚妗很是不解。

為什麽要一直隐瞞？

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眸色，在聽見這句疑問時，還是忍不住再次充溢悲傷的情緒。

“姐姐，你知道嗎，在我的心裏，你就像是懸于天際高不可攀的月亮。而我是深陷污泥之人……我之所以從來不說，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所以我一直拼命努力，直到現在，這麽多年過去，才覺得有了資格與你并肩，”江絮猶豫片刻，還是微微傾身，拉住了楚妗放在桌面的手。

眸光閃爍，像小狗一般溫順渴求，“姐姐，我再也不想将你讓給別人了。”

楚妗眉頭始終輕蹙，回看了她許久，最後還是輕嘆一聲。

“江絮……”

江絮連忙将她打斷，抓住楚妗的手也微微緊縮，“先別急姐姐，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別着急給我答案。”

語氣急促，淚水已經在眼尾蓄起。

楚妗知曉江絮這些年的不易，但她的态度，不能再這樣含糊下去了，該說清的事情，不可以再拖。

否則反而會成為江絮往前走的累贅。

“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答案。”楚妗語氣堅定。

江絮痛苦地閉了閉眼，過了片刻才睜開。

眸中已經血絲密布。

“小絮，我是看着你一步步成長起來的，知道你的不易。一直以來，我都是拿你當妹妹看待，所以才陪伴你做了那麽多的事。

你是一個很棒的女孩，你不應該被埋沒，不應該被拉進漩渦，更不應該在那個雪夜死去……”

楚妗語氣溫柔，反握住江絮的手。

“我很難受，你竟然将這份喜歡隐藏了這麽多年。我就想告訴你，不管什麽時候，你都配得上任何你喜歡的人。

我也很開心，今天你終于肯袒露出自己的情感，那麽今後，你就可以開啓自己新的生活了。”

“完完全全，屬于你自己的生活。”

江絮面色已經不再平靜，她動作有些倉促，起身直接走到了楚妗的身側，然後拉着楚妗的手蹲了下來。

仰眸看着她，仍舊在渴求着另一種可能性。

她将楚妗的手放在自己臉側，溫柔地貼了上去，嗓音哽咽，

“姐姐，你是不是在怪我告訴你得太晚？你是不是因為生氣所以才這樣說？”

淚水已經滑落，滴在了楚妗的手指。

看着她的模樣，楚妗同樣不好受，嗓音也不再平靜，“江絮，就算你很久以前就告訴我，我也……”

“姐姐別說了……”江絮将她打斷，然後緩緩松開了楚妗的手，嗓音沙啞地央求着：“可不可以就當作是，我說晚了？”

這樣她才不會那麽難受。

至少她還有慰藉，倘若當初早些道出心中的情意，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結局。

楚妗知曉她的意思。

最後還是點點頭。

-

最後楚妗還是答應江絮，吃完這頓飯才離開。等吃完飯回到住處時，已經夜裏十點半了。

楚妗已經迫使自己不再去想池也。

但腦海裏還是會不由自主浮現那些畫面。

這個點，該做不該做的，應該都做了吧。

盡管如此，路過池也的房間時，楚妗還是止住了腳步。

她站立許久，最終還是擡手按了門鈴。

或許還是期待着另種可能性。

可能池也根本就沒去，她此刻正在屋內等着自己來找她。

而下一刻她就會開門，她們對視片刻，就會陷入深深的擁吻。

然而事實還是給楚妗澆了一盆冷水。

她屏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屋內的人開門。

因為房裏根本沒有人。

楚妗手指攥起，指甲掐進肉裏，皮膚的疼痛才能稍微緩解心中的難受。

她盡力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然後走到了馮雨微的門前。

繼續按下門鈴。

只等了幾秒，門就開了。

楚妗眸光一亮，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但是迎面卻是馮雨微的助理。

助理看上去有些驚訝，“楚老師，您有什麽事？”

楚妗有些慌亂，胡亂編纂了個借口：“我，我有戲份要和馮雨微對，她在嗎？”

助理回答地很快，根本沒有給楚妗喘息的機會。

“她今晚不在，有事出去了。”

原本升起的一絲希望，在此刻徹底幻滅。

就像垂死之人，掙紮徒勞後，還是被死神無情勾進了死亡深淵。

門合上的一瞬，楚妗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心髒，也跟着被重重一擊。

緊繃的弦在此刻斷裂。

此刻已經分不清心中是怎樣的感受。

全部混雜而來，将楚妗包裹得密不透風，甚至已經開始窒息。

本來還抱有的一絲僥幸心理，在這刻徹底崩塌。

難過與後悔一瞬間将她淹沒。

為什麽？

為什麽今天下午自己沒有再去阻攔一下？

如果她沒有在那邊自怨自艾，沒有去赴江絮的約，最後再主動一次，會不會，池也就不會去了？

可惜沒如果。

她已經徹底失去了池也。

今夜過後，她們之間就畫上了句點。

在楚妗尚未反應過來時，溫熱的淚水已經從眼眶顆顆滑下。

她來不及抹去，只能壓抑着內心巨大的痛苦，往自己房間走去。

畢竟還需留下成年人的體面，即使是痛苦淚流，也得關上門自己難受。

這段路楚妗走得猶如行屍走肉，腳步一深一淺，像失敗者一般落荒而逃。

直到走到房門口，從拿出房卡輕刷一下，只聽“滴答”一聲。

門應聲而開。

迎面撲來的，是濃烈的酒味。

楚妗身形一頓。

剛才那滴淚水滑落時，她還沒來得及擦掉，此刻徒留一道水痕，在屋內昏黃的燈光照射下，反射着澤澤光亮。

化作一抹濃郁的失魂落魄。

也就是在這樣的時刻。

她看見了池也。

對方手中拎着一瓶酒，聽見響聲顧不得穿鞋就已經踉跄向她走來。

“你回來了！”

香味中混雜着酒氣，池也此刻臉頰桃粉，看起來醉極。

原本不茍言笑的清冷，在見到楚妗時，立刻布滿委屈。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楚妗伫立在原地，眸光呆滞，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她不是…去見馮雨微了嗎？

“你…怎麽在這？”楚妗嗓音幹澀。

池也将酒瓶放在桌上，敲擊出一聲清脆聲音，不過好歹是放穩了。

然後朝楚妗一步一步湊來。

“我等你許久了。”她邊走邊說。

等到快喝完了整瓶酒。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醉。

看着眼前的池也，楚妗心頭這才有了真實感。

原本的灰暗世界，重新被注入色彩，再次揚起明媚的光。

失而複得的喜悅，讓楚妗再次忍不住落淚。

她反手關住門，然後就朝池也飛奔而去。

将其緊緊擁進懷裏。

幾乎要将其揉進自己身體中。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我就該早點告訴你…我喜歡你，我不想我們之間只是合約的關系。”池也環住楚妗的腰，埋在她的頸窩低聲說着，嗓音輕顫，帶着哭腔，“…我不能失去你。”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池也的每一句，都像針紮在楚妗心上。

她沒想到，自己的，所謂的想逼迫池也認清內心的手段，會讓池也這麽難受。

原本清冷傲嬌的高嶺之花，卻在此刻醉酒聲淚俱下。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太壞了…”楚妗緊緊攬着池也，一手撫摸着她的後腦勺，喉間吃痛，“我是個壞人。”

“你不是壞人，你是我老婆。”

池也突然仰起眸子看着楚妗，眼眶微紅，眼睫還懸着一滴淚水，讓人不經生出憐愛之心。

只覺得心中一緊。

随即生出無盡的暖意。

此刻楚妗只有一個念頭。

她們要永遠在一起。

楚妗眸色溫柔地劃過池也的臉龐，從眉目，到鼻尖，再到微紅的唇瓣。

直到這一瞬間，楚妗才恍然大悟。

愛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能在她身邊。

即使對方有自己暫時無法宣之于口的過往，那也不是用以懷疑與傷害的利刃。

池也既然說過她對萬卿并無情意，有這句話就夠了。

至于究竟發生過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信任才是愛情的粘合劑。

她相信池也，這就足夠。

“池也，我愛你。”

楚妗輕聲說道。

語氣溫柔，眸光誠摯。

收到告白的池也，先是微怔，下一刻就浮起了笑意。

“我也愛你，超級愛你。”

兩人四目相對，最後某種只剩失而複得的笑意。

楚妗嘴角咧起一抹暢然的笑，“我已經想好了，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和你分開。即使是我們屬性相撞，那又有什麽，不被世俗認可也無所謂……”

說到這裏，池也突然打斷了她，“等等。”

然後在楚妗疑惑的神情中，反手緩緩撕開了自己的阻隔貼。

只見池也眼眶微紅，潮濕的雙眸閃着融融烈火，頸後的腺體已然紅腫。

濃烈的甜橙味撲鼻而來，幾乎是一瞬間就彌漫了整個房間。

她勾住楚妗的脖頸。

“标記我。”嬌喃道。

楚妗：……？

這是楚妗第一次仔細聞到池也的信息素味，平靜的思緒在此刻猛然炸開——

這特麽不是omega才有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