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走光
第46章 走光
池也當然記得。
她當時還專門給何羨拍了商标, 何羨第二天就将該品牌旗下所有的玩偶都買了回來,包括那些限量款, 全部高價回收。
并且在別墅裏專門整理出了一個房間,用來擺放那些玩偶。池也還請了國外知名的設計師,為這些玩偶打造了一整套陳列櫃。
前兩天何羨就已經給她發了最終效果圖,玩偶都已經全部擺放進去了。
這也是池也給楚妗準備的驚喜。
眼下楚妗突然提到這個人,池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個小熊和今天發生的事有什麽關聯?
“怎麽了?”池也問道。
楚妗倒是開門見山:
“那個熊,被人動過手腳。”
那天喬蔓剛送給她時,楚妗還沒有察覺出什麽異常。
直到萬卿到來。
自打萬卿登場, 喬蔓幾乎是毫不遮掩地發生了巨變, 對待萬卿,有種許久未見的朋友那樣熱情, 甚至還有些超越朋友的意味, 時刻關注, 細心體貼。
同時, 對楚妗的态度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以前的姐姐長姐姐短, 在萬卿出現後再也沒有叫過。這些細節楚妗都一一* 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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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第一直覺,就是喬蔓和萬卿的關系不一般。
楚妗那天晚上找宋尋雨幫忙調查了萬卿的背景, 輕而易舉就發現萬氏集團還有思羽傳媒的股份。
她腦海裏回憶起經紀人打來的那通電話。
喬蔓, 就是思羽的藝人。
一切就都串聯起來了。
依照萬卿剛來時展現的模樣, 應該是和池也有過什麽糾葛,眼下與池也針鋒相對,諸多次挑釁,很明顯是帶着預謀而來。
而作為和萬卿一夥的喬蔓, 從最開始參加綜藝, 大概率就是萬卿的授意。
一上來就告白楚妗,想讓池也難受, 從而連番插足她和池也之間,勢必想将她們的感情攪黃。
就算攪不黃,那至少膈應一下池也。
而正是在萬卿即将到來之前,又莫名其妙給她送了個玩偶。
肯定沒那麽簡單。
在收到玩偶的第二天早晨,楚妗忍着困意,閉目思索着這些事情,才猛然反應過來那小熊不對勁。
前一天覺得可愛,就直接将小熊擺放在了窗邊的辦公桌上,正好靠在一堆書籍前,面朝床這邊,一擡眸就可以看見它。
楚妗心頭一緊,連忙一個起身就往窗邊走去。
卻發現小熊變換了位置,像是被人随意丢棄在桌上,趴在桌上,屁股朝着天花板。
估計是池也的手筆。
楚妗忍不住回眸看了眼還在熟睡的池也,心頭舒了口氣。
也真是多虧了她。
楚妗擡手拿起小熊,細細端詳起來,神态盡量保持着平和與溫情。實際在目光掃量的同時,手指已經開始在小熊的渾身上下仔細撫摸□□。
直到憑借窗外的日光,楚妗在小熊的眼睛上發現一絲異樣。
小熊的眼睛是深黑色的玻璃珠,看上去烏黑晶瑩,若不是仔細觀察,根本察覺不出左眼裏有一粒針尖般的黑點,而右邊什麽也沒有。
即使有了重大發現,楚妗也沒有展現出絲毫的慌亂,仍舊如同正常撫弄玩偶那般神情柔和,順便并不刻意地觀察着小熊的左眼。
直到裏面突然閃了一下微弱的紅光。
果然是攝像頭。
心頭的猜測在此刻坐實,楚妗吸了口冷氣,眸色還是幾不可察地浮上一層淡淡的陰翳。
她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如若小熊不是趴倒的姿勢,那麽昨晚上她和池也的接觸就被拍下來了。
雖然沒有做什麽過火的事,但池也在她額頭印下的那一吻,已經足夠能掀起軒然大波。
看來對方的目的很明确,想要拍下一些衆人不知道的實情,想要窺探她們的隐私,甚至不惜利用非法手段,也要深挖出她們二人的把柄。
萬卿真的是個瘋子。
楚妗平複了憤怒的心情,仍舊選擇按兵不動。
她專門查了這種針孔攝像頭,是市面上最新研發出來的,續航時間極久,可以專門定制,做成什麽樣子什麽形狀都可以,這個眼珠想必就是專門定制的,看上去與另一只別無二致,更本看不出區別。
楚妗不由暗暗感嘆,現在的科技發展速度實在太快,若非她想到這裏,可能永遠也無法發現這裏的端倪。
倘若真的拍下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後果不堪設想。
這種攝像頭因為太小,就只能起到拍攝的作用,沒有錄音功能。
所以随後的幾天裏,為了讓鏡頭那邊的人不起疑,楚妗每天都會玩一下小熊,平時房間裏沒什麽事時,就還是保持立起的姿勢,到晚上她和池也可能會“親密互動”時,她就會找個機會把小熊碰倒。
“她們竟然還敢這樣做。”池也在聽了楚妗的解釋後,眸光冰冷發寒,竟凝出了泠泠殺氣,看上去怒極。
過了許久,池也才平靜下來。
“這件事我會去處理。”她看了眼楚妗,保證道:“我一定會讓她們付出代價。”
聽到池也這樣說,楚妗心頭一暖,懸着的心才穩穩落下。
楚妗眨了眨眼,美眸動情一彎,笑意已經懸上了她的嘴角,“謝謝你,池總。”
此事如果是楚妗去告發,就憑她這樣無權無勢無背景的無名小卒,最後只會是不了了之,畢竟對方可是臨禾市呼風喚雨的萬氏家族。
若沒有能與之抗衡的池也撐腰,就算是将所有的證據拿出來,得不到公正的裁決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安她一個誣陷诽謗的罪名。
所以這句感激也是真心話。
這是楚妗自小到大,為數不多地體會到有人與她站在同一戰線、為她撐腰的感受。
楚妗與池也待在一起,也總覺得安心,感覺她總無所不能,似乎只要她在,就可以輕而易舉擺平所有的麻煩。
心間感到溫暖的同時,楚妗心口也有些許滞澀。
可惜她現在還不夠強大,不夠優秀,無法自己獨當一面,但轉念一想,一切也才剛開始,她的人生也才剛剛踏上征程。
總有一天,她也會在自己的行業有所建樹,并且成為一位擁有影響力的人物。
池也心思敏感,察覺到了楚妗這一瞬的神色變化。
她明白對方看起來似乎只是個貪財的小財迷,實際上楚妗是個要強的女人,也有自己的目标,她從不是嬌嫩的菟絲花,而是可以歷經風霜雨雪的傲骨寒梅。
只不過眼下還在蟄伏階段。
擔憂她思慮太多,池也主動轉了話題,“我幫你洗頭吧。”
楚妗下意識拒絕,奈何池也執意要幫她。
洗完後還不忘幫她把水擦幹。
眼下頭已洗完,澡也泡完,楚妗有些為難。
她該怎麽起身?
用一只腳躺下尚且容易,起身可就沒那麽簡單。
而且另只腳已經包紮好了,更不能再見水。
所以,就只能依靠池也扶她起來。
可是…現在自己是脫光的狀态啊!
她們雖然親密了多次,但卻從來沒有如此“坦誠相待”,都是至少隔着一層衣物進行。
所以楚妗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池也看出她的為難,将醫藥箱裏的東西重新整理一遍,故作疑惑地擡眸看楚妗一眼。
最後實在沒忍住露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麽了?”池也問。
楚妗此刻嚴重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說什麽怕腳沾水,所以來泡浴缸,并且一進來就給她把熱水放上,早不包紮晚不包紮,偏偏在她泡澡時來包紮。
現在包紮完畢,就完全不能碰水了。
此刻自己完全淪喪到騎虎難下的境地。
“我洗完了。”楚妗回答道。
池也順其自然地接道:“那我扶你起來。”
對方說完就要來攙她,楚妗連忙又拒絕,“不用。”
池也動作收得也快,悠悠地挑了下眉,慢條斯理開口道:“那你自己起來。”
抄起胳膊,好整以暇地注視着她,似在觀摩什麽有趣的戲碼。
楚妗扶着浴缸邊沿的手指微微發白。
“腳趾不許碰到水哦。”池也語氣悠然自得,卻說着威脅人的話,“否則罰你下個月的生活費。”
楚妗咬牙切齒。
“當然,如果你實在不行的話,我還是很樂意扶你起來的,”對方對她的不滿神色視而不見,甚至不懷好意地補了句:
“不過你得求求我。”
怎麽能這麽無理啊!!
楚妗心頭大為不滿!滿腹的怨氣,但又無法辯駁!
對方是尊貴的甲方,她怎麽能和金主讨價還價。
然而實在無法強撐,楚妗還是選擇向小錢錢低頭。
她咧了個笑,嗓音輕柔,“那還是麻煩池總扶我起來吧。”
池也看她一眼。
楚妗心領神會,咬着後槽牙撒嬌:“求求你了,老婆你最好了~”
聽到這裏池也心頭才痛快,滿意地笑了笑。
“只是……”楚妗有些為難,擡眸看了池也一眼,輕聲補道:“你可不可以閉着眼?”
“為什麽?”池也明知故問地看她一眼。
一看就是故意調戲。
楚妗吸了口氣,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朝池也抛去一個媚眼,音調跟着婉轉誘人,忍不住加了點撩撥意味,“我怕池總把持不住。”
這回換池也有些赧然。
不過這人總是将情緒隐藏到極佳,縱使是心頭悸動,在理性尚存之時,那都是不動聲色。
只不過,所謂理性也沒持續多久。
楚妗忘記了現在是私下,在沒有旁人情況下的池也,很難能将對外清冷的人設貫穿始終,甚至會比楚妗更為主動誘惑。
只見池也的眸色已經充溢一層潋滟水波,“那正合我意。”
楚妗不是沒見過池也的能耐,表面總是清冷淡漠,但私下無人時對她卻是用盡法子引誘,當然,不排除易感期對池也的信息素影響。
可現在也不像是易感期發作的模樣。
楚妗在心頭揣摩着。
或許現在是切切實實将她當作了床伴,用以纾解生理的欲/望。
楚妗心間籠起一層陰霾,但很快又盡數掃空,反正現今她對池也同樣渴望,就算兩人沒有情感上更為深入的契合,但身體的交融同樣也是無與倫比的美妙。
先/做/後/愛,也未嘗不可。
只是,她們中午才歡愉一場,晚上繼續又來或許有些不知節制。
所以她絕不能任由池也看見自己赤/身的模樣。
現在的氛圍本就暧昧不堪,緊繃的弦會在出水那一刻瞬間斷裂。
視覺的沖擊只會讓池也真的難以自持。
池也難以自持,那自己更是無法理智。
所以楚妗擺了個讨饒的表情,選擇了服軟,“我錯了池總,求你還是閉上眼吧。”
大女子能屈能伸,況且在自己老婆面前示軟,不丢人。
池也眯了眯眼,深深看她一眼,決意還是放她一馬。
淡淡回道:“好吧。”
然後就走到了楚妗身邊,微曲下/身子,擡起一只手臂給她做支撐。
楚妗擡手搭上後,看了池也一眼,示意可以閉眼了。
池也明晰她的意思,倒是乖巧地合上了眼皮,卷翹的睫毛根根分明,在下眼睑投上一層細密的陰影。
“不許偷看喲。”楚妗不放心,歪着腦袋檢查了一下池也閉上的雙眼。
池也:“你再不起來我就睜開了。”
可惡。
池也什麽時候學會威脅人這一套了。
“我馬上就起來!”
楚妗連忙扶着池也的胳膊往起來站,奈何浴缸裏實在太滑,她還得保持一只腳懸在浴缸邊沿的動作,硬是費了老大勁才站起身。
多虧池也是個alpha,還能将她穩穩托住。
楚妗如是想。
兩個alpha在一起也不錯,至少體力上不分上下。
池也面上看着雲淡風輕,實際胳膊已經極其酸痛,但畢竟是傲嬌慣了,縱使已經堅持到極限的邊緣,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亂。
雖閉着眼,池也倒也和楚妗配合得很好。
楚妗起身後就是兩只手扶着池也了,受傷的腳先落了地面,因為是光腳在地上,所以她擡起了腳趾,然後再将水裏的腿往浴缸外擡出。
帶着水花飛濺,甚至有幾滴落到了池也的腳踝,溫熱濕滑。
本以為可以成功着陸,然而帶水的那只腳實在太滑,在觸到地面時,加上施力不當,在光滑的瓷磚上滑了一下。
一個趔趄就要往浴缸裏栽去。
楚妗驚慌失措地呼叫一聲。
“啊呀!”
池也同樣感知到對方失了平衡,索性不顧剛才的承諾,連忙睜開了眼,一把勾過楚妗的腰,将人撈了回來。
自然是将這一片春色盡收眼底。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在楚妗還沒回過神時就已經完成。
楚妗仍舊心有餘悸,慶幸沒有摔倒的同時,擡眸對上池也睜開的雙眸,瞬間慌了神。
怎麽睜開了!!
池也怎麽睜眼了!!
自己豈不是被看光了!!
楚妗表現得比方才要摔倒還驚恐,愣在原地不知該怎麽辦,腦袋飛速運轉起來,最後索性直接勾住池也的脖頸,鑽進了她的懷裏,與其面對面緊貼在一起。
這樣就看不見了!
随後下巴抵在池也的肩頭,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池總…你怎麽……”
睜開眼了呢?
池也還沉浸在剛才匆忙的一眼中。
果然如同之前撫摸過的那樣火辣,視覺看上去則更為魅惑誘人。
楚妗這樣的身材,真是得天獨厚、惹人豔羨。
眼下楚妗雖然瑟縮在自己懷裏,但仍能很清晰感知到對方的溫軟。
用這樣的辦法躲避視線,并不是個好選擇。
身體的碰觸只會滋生于更為強烈的欲/念。
此刻的池也思緒完全抛錨,有些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她輕輕咽了下口水,忍不住擡手撫上楚妗的背。
“我不睜眼,你就摔倒了。”池也緩緩解釋着,随後嗓音有些低啞地補了句:“老婆,你好軟……”
不對勁。
池也這語氣不對勁,說的話也不對勁。
楚妗連忙反應過來,保持着勾住池也脖頸的動作,但身體卻與她分開一道間隙。
她得趕緊打斷這偏離的走向。
“池總,你往後退幾步我就可以拿到浴袍了。”楚妗低聲說道。
目光注視着池也身後不遠處的浴袍架,像是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垂涎欲滴,望眼欲穿。
池也心頭已經閃過無數的念頭,她想直接将楚妗抱起,然後丢到床上,但理智迫使她看了眼腕表,才夜裏八點半。
直播還沒結束,鏡頭會拍下這一切。
真是讨厭。
見對方一直沒有回應,楚妗有些拿不住池也在想什麽,越等越忐忑。
過了許久,終于聽見池也的聲音。
“好。”
池也雖不情願,但還是往後退去,楚妗在拿到浴袍那一刻,連忙轉過身,往身上一裹。
系好衣帶,确保将自己包裹嚴實後,才緩緩轉身。
二人目光相接,楚妗不自然地錯開視線,“池總,你也去洗澡吧,我吹完頭發就出去。”
不待池也回應她,楚妗就趕緊來到鏡前,快速吹完頭發,護發精油都沒擦,大概梳順後就趕忙開門離去。
直到躺到床上,仍舊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心有餘悸。
不過心情也有點複雜,成功脫逃的僥幸以及無事發生的失落,一同糾纏在她心間。
與此同時,浴室裏響起了水聲,是池也在洗澡了。
長夜漫漫,還不知道等會要發生什麽,所以楚妗在躺下之前,就已經将辦公桌上的小熊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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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剛剛放過楚妗,池也是有點後悔。
浴室裏很寬敞,在這裏親密也不是不行。
可惜對方已經出去,再怎麽想也無濟于事。
反正後面機會多的是。
而且以後回了家裏,就沒有這麽多鏡頭礙事了。
任意時刻,任意地點。
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池也洗完澡吹完頭後,先在浴室給何羨打了個電話,将該安排的事情一一交代,等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妥帖後,才出了門。
只見楚妗已經睡着了。
她看了眼時間,這會兒才九點半。平時這個點她們都還沒睡。
今天可能是做了一下午游戲太累,或是最後在泳池受了點驚吓,所以楚妗抱着手機刷了沒多久視頻,眼皮就酸得很,視頻還在播放,人卻已經睡着了。
今天聽了楚妗講的小熊的事,池也進來卧室後的第一件事,就去檢查了一下窗邊的辦公桌。
上面的小熊已經趴下了。
如果沒記錯,今天白天還是坐起來的姿勢。
所以剛才是楚妗故意去放平了。
平白無故為什麽放平。
是想着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然後不想被偷拍到?
池也嘴角忍不住微揚。
随後便悄聲走到了楚妗的床邊,先替她暫停了手機的視頻,只見上面還播放着可愛的貓貓視頻。
表情包用貓貓,看視頻也看貓貓。
這麽喜歡?
池也低眸,目光不着痕跡地将楚妗的臉龐描摹而去,然後垂眸往下緩緩湊去。
本想在額頭落下一吻,但眸光落在她微紅的嘴唇,便又忍不住往下移去。
最後在唇瓣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真軟。
池也心間癢酥酥的。
楚妗剛入眠時一般都睡得淺,就像上次池也偷親她一樣,吻剛落下,她就醒了。
只見楚妗懶懶地撩開眼皮,睡眼惺忪地看着池也,嘟囔着:“怎麽這麽慢……”
她都等睡着了。
池也看着她的模樣心間一軟,忍了又忍,沒有立即重新吻上去,克制着心裏的念頭在床邊坐下。
“剛剛交代何羨去做些事。”
楚妗明了,應該就是去處理小熊的事。
她點點頭。
腦海不禁又想到萬卿這號人,她猶豫了許久,左思右想,萬般斟酌下才緩緩開口。
“你和萬卿…到底發生過什麽?”
她問得小心翼翼,卻期待着對方能袒露心扉。
卻見池也眸色幾不可察地輕微一沉,但很快又恢複如初,“一些前塵往事而已。”
“沒什麽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