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修文館 還說沒關系,親老婆都沒他體貼……
第7章 修文館 還說沒關系,親老婆都沒他體貼……
凱文帶他們直奔他家少城主住的公寓樓,公寓有個高大上的名字叫修文館。
十組的幹事很緊張,緊髒……
哪怕他們一水的軍裝式制服,臂系紅色袖章,齊齊站在紀綸身後一排,把他襯得像黑手黨教父,也藏不住他們心裏的戰戰兢兢。
Alpha天生有很強的領地意識,除了命定的伴侶,就算是血親,未經過允許靠近也會被毫不留情撕碎。
他們風紀委只是紀律部一個小部門,責任簡單清晰,往常也只是做個樣子,連東院的公寓門都不會進。
現在卻要他們檢查每一個房間,還直奔那幾個繼承人的公寓!
大家總感覺沒底氣。
來時紀綸倒是把話跟他們說明白了。
顧容與作為東院的領頭人,只要摸清了他的脾氣就好辦事,其他人不會不聽他的話。
他想賭一把,憑顧容與的高傲,反而不在乎他們的檢查,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上計較。
相反,讓其他人遵守了學校的制度,能令兩院減少沖突,對他這個東院管理者是有利而無害的。
上幾屆的風紀委就是過于忌憚東院,不敢落實檢查,生怕這是冒犯。
他們不知道,某種程度上,顧容與比起前幾任東院君主,更好說話。
回想下午顧容與待他們的态度,紀綸滿心躊躇。
但願不要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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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查寝開好了頭,往後學生會對東院的管理也會更方便。
這也算他新官上任三把火。
“各位朋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今晚讓我帶你們走近東院,揭秘那些不為人知的王族Alpha……”直播鏡頭前,羅鑼故意弄得神神秘秘。
直播間一堆“啊啊啊啊”的不堪發瘋式文學。
“你見過晚上八點的修文館嗎?你見過慵懶起夜,脫下了西裝的顧容與,還有提着宮燈來迎接我們的宋如風嗎?今晚……”
今晚,修文館燈光明媚,晚風微涼,光源處,宋如風提着一盞精致的宮燈緩步而來。
他廣袖長衫,一身青衣清雅出塵,一襲潑墨長發挽着名貴玉簪,就像古畫上走出來的世家公子形象,貴氣十足,又溫潤如玉,飄飄然有神仙之概。
風紀委包括直播間一堆俗人,只有沉浸美色流哈喇子的份。
紀綸目光卻嚴肅起來。
作為宋王城的庶長子,下一代繼承人之一的宋如風,總是一身傳統的宋裝,性格也像個古人。
平時作為輔佐君主的謙遜名士形象,出現在顧容與身邊。
學校不少學生揣測他和顧容與的暧昧關系。
都是Alpha,可誰讓顧容與更攻呢。
尤其他卓然絕倫的翩翩姿态,眉眼間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郁之色,更是擄獲了無數A與O的芳心。
宋如風脾氣好,每次被人這樣看,都要笑吟吟否認:“沒有關系哦。”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紀班長的眼神很奇怪呢。”直播間的彈幕說。
“咳。”紀綸移開眼神。
“各位随我來吧,不過最好動靜小一點,容與最近休息不好,不喜吵鬧。”宋如風好像對他的眼神視若無睹。
“自然,應該的。”紀綸扯扯嘴角。
還說沒關系,親老婆都沒他體貼。
紀綸也不想跟王城這些人文绉绉地咬文嚼字,嘴上打機鋒。
能相安無事最好。
他倒是理智,其他人的關注點卻歪了,直播間飄過一堆心疼的彈幕:
“顧君是頭疼病又犯了嗎?”
“心疼心疼……”
“風紀委的某些家夥也太無情了吧?”
“怕不是易感期哦,老公貼貼~”
“……”
這個“某些家夥”指誰顯而易見。
他果然是被內涵了吧?!
紀綸餘光不動聲色掃過直播鏡頭。
就像omega有發.情期,alpha也有易感期。
比起Omega每個月一到兩次的頻率,Alpha易感期出現的頻率并不高,一年裏也就一次到兩次。
但是若處理不當,造成的影響卻要更惡劣。
因為Alpha天生破壞性強,易感期時的Alpha破壞力更是翻了個倍。
他們的獨占欲、侵略性,心情抑郁煩躁、信息素狂亂等等負面狀态,反而促成了他們的恐怖破壞欲。
這時候,只有信息素匹配度高的Omega能盡力安撫他們。
顧容與的頭疾在學校不是秘密。
去年紀綸還沒入學,就聽說東院的這位王,因為在處理王城那件大事件時過度使用裝甲,造成病情更嚴重了。
那時候很多新生盼着在開學時一睹他風采,卻含恨不見顧君出席。
紀綸不是Alpha,無法感同身受易感期的痛苦,不是Omega,更加不憐惜這個美強慘。
就是這麽無情。
呵。
“明皓,清寧,過來見過學生會的同學。”
入目滿室璀璨,撲面而來的高級感,讓人不禁感嘆一聲腐敗的統治階級。
绫羅綢緞,毛絨地毯,凡是在二十三省售價極貴的純天然面料,就這麽随意地鋪墊在修文館各處。
幾位俊美的Alpha身着自家王城的傳統服飾,或坐或躺,姿勢橫七豎八,卻更顯雍容華貴,手裏捏着新鮮瓜果品嘗。
他們桌前擺着精美的糕點、鮮果,還有來自各個王城的特産美食。
外省難見的手工藝品在樓下大廳的各個角落随處可見,堆砌出富麗堂皇,奢侈绮靡的氛圍。
生于富貴鄉的元朗唐濟等人,倒不見醉生夢死的敗家子模樣。
随着風紀委的人進來,凜冽的信息素如殺氣凝聚成形。
似有若無的排斥感。
紀綸後頸一涼,聽到羅鑼小聲嘀咕,黑惡勢力,沆瀣一氣。
無比贊同。
隔着屏幕的那些人就是沒感同身受他們的壓力,還能打出“芳心縱火犯”幾字,一陣尖叫,直呼“老公我可以”!
“哼!”元朗還厭着上午紀綸帶走徐佳惜的事,睨了他眼,直接走人。
修文館後院不一會傳來他練武打拳的聲音。
紀綸心裏反而松了口氣,果然顧容與不在意學生會來查寝這種小事。
不如說,他們更在乎的是東院的榮譽,或者說,王城人的榮耀。
“閑來無事撫琴,聊做撫慰的東西,這具琴有什麽問題嗎?”
宋如風率先接受檢查。
他讓在房門口,抱琴而立,自然風華出塵,領隊的組長不知道該不該收繳他手上的危險物品。
這古琴裏面有機關。
“只是裝飾罷了,紀委員長可否通融?”宋如風垂眸婉言,一派溫順。
唰,反手卻從古琴裏抽出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劍,耍了個漂亮的劍花。
用開鋒的劍做裝飾……
嗯,果然王城人。
紀綸遞給組長一個眼神,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個宋如風看來也不是真的人畜無害。
紀綸返回一樓大廳。
西邊沙發上端坐的旗裝小女孩俏臉冷淡,懷裏一直抱着一盞古樸油燈擦拭,從始至終木讷讷的一言不發。
是清王城的小格格清寧。
另一邊,一身明制服飾,矜傲自持,嘟着嘴不樂意他們進自己房間的,是明王城的小世子明皓。
兩人都不過十二三歲的稚嫩年紀,卻都是貴氣天成。
旁邊着了寬松唐裝,手持玉骨折扇的唐濟一派風雅閑适,眨着一雙多情桃花眼朝組裏的女生道:“請便。”
姑且不論他亂散發荷爾蒙的問題。
要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通融好講話就好了!
“操.他媽,誰允許你們這些猴子進來的!”正想着,二樓有人披着浴袍大踏步下來。
“二郎,不要無禮,這是學校風紀委的同學來查寝。”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時,宋如風出聲。
“操,開什麽玩笑,你說是就是啊!”
“宋禮!”唐濟在燈光下的臉豐神俊逸,此刻開口,隐有威色,“這是顧君的意思,不要沖你哥哥發火。”
顧容與的話好像在這裏非常有分量。
既不尊敬兄長,也不友愛唐濟等人的宋禮氣不過,卻又忌憚着顧容與的存在,幹脆踹門離去,落個眼不見為淨。
宋如風習以為常,面色不變對紀綸等人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一邊囑咐他們進宋禮房間時輕拿輕放,動作輕點。
宋如風還真是維護他弟弟啊……
“住手!這可是顧君最珍貴的東西啊!……啊,幹得漂亮。”大廳又出了亂子。
“你們這是對我們東院的侮辱…混蛋重胤!你這是要造反,是要造反吧!別以為最後一句說的小聲我就聽不到了!”
常雍憤怒地從風紀委幹事手裏奪過一瓶紅酒,一邊怒瞪同伴。
在他眼裏,他們風紀委都是毛手毛腳的膽大包天之徒,竟然差點砸了顧君最愛的珍藏紅酒。
而重胤就是那個助纣為虐的慣犯!
重胤面癱着臉吐舌頭,毫無羞愧之意。
紀綸趕緊使眼色,讓風紀委幹事們繼續閉一只眼。
都有違規冷兵器了,不差這瓶酒。
唉。
“哥哥,你、好漂亮啊……”猝不及防被人攥住了制服一角。
正要過去親自跟常雍交涉的紀綸差點反手一個回擊。
“清寧?”既然是半大的孩子,紀綸收起警惕,回頭蹲下,“有事嗎?”
确實有人誇他眉清目秀好看,不過出自這個小女孩之口怎麽看怎麽奇怪。
“我喜歡你,喜歡你……靈魂……好漂亮……”
“謝謝,我也喜……”
伴随虛無缥缈的女孩聲,一股夜風從屋外竄進,恍然如陰風纏身。
紀綸一屁股跌坐在地,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竟然不能直視面前的女孩——
低低的聲音喃喃,女孩臉上毫無表情,只有一雙大眼睛目不轉睛盯着他。
眼前看似普通的小女孩,睜着一雙無機質的淡白眼睛,驟然說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小哥哥,你……可以做我的玩具嗎?”
那是一雙沒有瞳孔,沒有高光的白眼,冰冷刺骨。
緩緩伸向他的手,明明他偏頭就可以輕易可躲,卻無法動彈,無處可逃。
“清寧!”一聲輕喝,宋如風過來攔下了女孩的手。
“對不住,紀委員長,這孩子太想家了。”
想家怎麽會對着他想。
宋如風也沒解釋,任女孩撲在他懷裏,小聲啜泣:“嗚嗚嗚,我要他留下來,陪着我,永遠……”
随行的新聞社同學想拍攝下這一幕,被唐濟他們制止。
不過前面幾秒的鏡頭也足夠直播間的觀衆興奮了。
“葛格只會心疼妹妹喲。”
“嗚嗚,我老婆真可愛。”
……
玩梗的,口嗨的……
信不信裙子一掀,jj比你們還大!
紀綸無語爬起來。
平時一個個都diss王城的封建,把王城人貶得體無完膚,其實還不是一個個受虐狂。
王城人的暴力美學,因為他們的神秘反而更具有吸引力。
面對清寧這樣一個神經質的小丫頭,紀綸也不好計較什麽,自己若無其事拍拍屁股裝作沒吓到。
“你們做什麽!”遠遠男孩的聲音大喝,羅鑼那邊又出了岔子。
他狗仗班長勢,興沖沖跑進去搜查明皓的房間。
結果發現,明皓一個堂堂Alpha,竟然要抱着兔子玩偶睡覺!
玩偶也不要緊,他頂多心裏笑兩句。
可這個玩偶也跟宋如風的琴一樣自帶機關,還是顧容與親手所做,贈予明皓的。
羅鑼起哄,撺掇風紀委的人繳掉。
可可愛愛的小兔子轉瞬亮出武器,變成人間兵器。
長槍短炮對準了他們。
“你很大膽嘛。”
男孩青澀未發育完全的嗓音聽得羅鑼後背發寒,他回頭就是明皓玩味的惡劣笑容。
如今全球都限制熱武器的局勢下,造出這樣的東西,足見明皓和顧容與的無法無天。
大意了。
他敢讓明皓在全校師生面前丢盡顏面,明皓就能讓他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敢得罪東院小魔頭的人,無異于在老虎頭上蹦噠。
羅鑼不僅蹦了,還躺下來滾了一圈,拔了撮毛。
“我錯了。”羅鑼顫抖着舉起雙手。
“呵呵。”明皓的表情分明是在說,遲了,你死定了。
“紀綸。”東院那兩位護衛,常雍和重胤推搡着從樓上下來,最沉不住氣的常雍一擡下巴。
“上來吧,顧君要見你。”
紀綸肩頭莫名一沉。
艹,無言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