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傳染【一更】 閉上了眼,再次低頭,深……
第37章 傳染【一更】 閉上了眼,再次低頭,深……
許是生病了, 商斯樾頭腦裏少了往日的清醒和理智,身體的本能占據了上風。
他丢下一句:“你自找的。”
就扣住了蘇南熙的後頸,低頭,狠狠的含住了她的唇。
不同與他外表的清冷疏離, 禁欲端莊。此刻, 他強勢的撬開她的齒關, 舌尖侵入,掠奪着她的呼吸。
連鼻尖呼出的氣息,都灼熱的能将她燙傷。
那肖想了十來年的柔軟。
竟比他想象的,還要令他食之入髓。
所有理智與克制, 通通丢走。
只剩下本能的索取。
而只敢點火, 不敢動真格的蘇南熙, 此時,瞳孔張大, 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從未有過這種感受——
缺氧暈眩, 渾身癱軟, 如同溺水,她下意識掙紮,去推身前的男人,手腕卻被他有力攥住。
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商斯樾壓在床與他的胸膛之間。
緊緊禁锢。
他只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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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閉上了眼, 再次低頭,深吻下來。
……
室外狂風依舊。
室內氣溫失控。
脖頸上傳來刺痛。
蘇南熙嗚咽出聲。
聽到她的呼痛聲, 俯在身前的男人, 終于頓了頓。
蘇南熙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将他推開,呲溜滾下床。
落荒而逃的少女, 捂着脖子,差點撞到門檻上。
她腳步踉跄了幾下,随後繼續逃出屋外。
仿佛屋裏有什麽可怕的洪水猛獸。
被推開的商斯樾,仰面躺在床上,那雙比墨還要濃稠的眸子,還染着欲念的緋色。
他心跳劇烈,呼吸久久無法平靜。
商斯樾閉上眼,不知是在回味方才那些不真實的溫存,還是在懊悔自己失了控,吓到了她……
屋外,沒有一絲動靜。
冷靜下來的每一秒,都變得煎熬。
商斯樾搓了一把臉,起床。
正準備出去尋人,為自己方才的不理智道歉。
而逃走的少女,卻忽然出現在門口。
手裏還抱着床被子。
一對上他的視線,她立馬別扭的別開了目光。
快速說道:“那、那什麽,你生病了,作為你的商太太,我有必要睡在你邊上照顧你。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
蘇南熙說這些話時,始終連正眼都不敢再看不遠處的男人一眼。
讓她這番理直氣壯的話,怎麽都少了幾分底氣。
反而多了別扭的可愛。
商斯樾盯着她還緋紅的臉頰,郁在心口的沉重,似乎消散了不少。
他唇角緩緩揚了揚,“那就辛苦商太太了。”
商斯樾側身讓道。
蘇南熙将自己的被子,抱到床的另一邊鋪好後,就像倉鼠鑽洞一樣,飛速鑽進了被窩裏,将自己從頭到尾裹得嚴嚴實實。
商斯樾無聲的笑了下。
随即,關了室內的大燈,只留了一盞小夜燈後,也上床,在她邊上躺下。
蘇南熙已經好幾天沒睡好,躲在自己的倉鼠洞裏,很快就睡着了。
商斯樾在她睡着後,将她臉上的被子慢慢拉下。
果然,少女的額頭都被悟出了一層薄汗。
他擡起的手在她額頭上停頓了片刻,最後,輕輕落下,用指腹,替她細細擦去。
借着夜燈昏暗的光線,商斯樾凝視着她那張白皙恬靜的小臉,看了許久。
最後,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在她的櫻唇上。
想到之前他們……
這一晚,蘇南熙睡的很沉。
而商斯樾卻毫不意外的,失眠了。
-
七點多。
葉歆在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短暫的愣神後,她發出了清晨的第一聲爆鳴——
“權佑,我要殺了你!!!”
葉歆憤怒的從地上爬起來,沒在屋裏看到權佑的身影,立刻沖出卧室。
而此時,恰巧早起出門的權佑從外頭回來。
葉歆一看到他,立刻張牙舞爪的朝他撲過去,似乎想要報仇雪恨。
“葉歆,一大早你又發什麽瘋?”
權佑疑惑的側身躲過,在她再次撲過來時,長臂擡起,輕松地就将她鉗制在了一米開外。
葉歆被權佑鎖喉制住,她揮動着雙臂,如鴨子一般在那撲騰。
從她的怒罵聲中,權佑總算明白她發瘋的原委。
有些好笑。
“祖宗,你自己睡地上的關我什麽事?”
“我怎麽可能自己睡地上!肯定是你趁我睡着後,把我踹下床的!知道什麽叫願賭服輸嗎?小叔,我沒想到你這麽陰險狡詐,還輸不起!!”
昨晚,葉歆提出要和權佑睡一個屋,自然遭到了他的拒絕。
兩人僵持不下。
于是,葉歆提出石頭剪子布,一局定勝負。
最終,葉歆獲勝。
她得意洋洋的進入了權佑攔住的卧室。
歡快的洗了個澡後,就安心地躺床上了。
和蘇南熙通完電話,葉歆一想到她今晚不敢睡,肯定會鑽他老公被窩……
她如此煞費苦心,改日他們定會來感謝她為他們夫妻和睦做出了偉大貢獻。
葉歆心裏美滋滋。
美着美着,就美睡着了。
權佑松開手,輕扯唇角,告訴葉歆他洗完澡出來時,她已經睡的跟個死豬一樣,還打呼了。
葉歆頓時滿臉脹紅。
“我才不會打呼呢!你休想污蔑我!”
葉歆羞憤交加的譴責道,“所以你看我睡的香,嫉妒我嬰兒般的睡眠,就把我踹下去了?”
權佑無語的搖搖頭,朝她斜後方,擡了擡下巴。
“祖宗,我是怕你影響我睡覺,所以我就到另一個房間去睡了。”
葉歆不信。
還特意跑去他說的那個房間查看,發現床上确實有被權佑睡過的痕跡……
所以,真是她自己睡地上去的?
葉歆頓時尴尬的想找個地縫。
她輕咳一聲,扭捏了一下,趕緊轉移着話題,試圖掩飾這份尴尬。
“那個小叔,熙熙住這層哪個房間來着?這個點也該起床了,我去叫她吃早餐。”
“人早走了。”權佑淡淡說。
“啊?走了?”葉歆頓時愣住了,“去哪兒了?”
“蘇南熙昨晚發燒了,5點多斯樾就帶她回京市了。這會他們應該也快到家。”
葉歆:“!!!”
-
浩浩蕩蕩的車隊,迎着清晨的薄霧,駛回了南湖莊園。
李嫂一大早接到電話。
早就将家庭醫生喊來,在家裏候着了。
後座車門打開。
商斯樾下車後,彎身将車裏裹着層薄毯的少女,攔腰抱出,快步将人抱回屋內。
懷中的少女,臉頰都燒紅了,眉頭緊皺着。
她的長發在商斯樾的臂彎中,如海藻般垂落着,看起來柔軟而脆弱。
“太太這是怎麽了?”
李嫂滿臉擔心,“昨天出門還好好的呢。”
商斯樾薄唇抿了抿。
沉着聲,偏頭交代,“先倒杯水來。”
“要溫的。”
李嫂“诶诶”的應着。
趕緊去倒水。
商斯樾小心翼翼的将少女放在沙發上,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蘇南熙原本粉潤的唇,都被燒的殷紅,有些發幹。
李嫂已經将水端來。
少女人都燒的迷糊了,嘴卻抿的緊緊的,一點水也喂不進去。
商斯樾清潤的音色,溫和了些,帶着點哄意。
“乖,喝點水。”
少女不僅不為所動,還像是吵到了她,厭煩的擰起秀眉,把整張小臉,都埋進了他的頸窩裏。
商斯樾只好讓醫生先查看她的身體狀況。
他看了眼懷裏的人,不禁想起昨晚的事。
他幾乎是一整夜沒睡。
到了後半夜,終于有些困倦。而床的另一邊,原本睡在自己窩裏的少女,卻離他越來越近,中間還踢了幾次被子。
商斯樾第一次和蘇南熙睡一張床時,就發現了她睡覺并不老實。
無奈的給她蓋了幾次。
中途,蘇南熙踢完被子後,不知呢喃了聲什麽,還沒等他再次去給她蓋上。
她循着熱源,就鑽進了他的被窩,縮進了他的懷裏,像是在汲取着他懷裏的溫暖。
商斯樾身體當時就僵住了。
要不是蘇南熙人還睡着,他都要懷疑她是故意的了……
商斯樾呼吸變沉。
蘇南熙又呢喃了幾聲。
這回,他聽清了,她說“冷”。
意識到什麽。
商斯樾擡手摸了摸蘇南熙的額頭。
溫度果然比他要高些。
懷裏的少女,還時不時打着寒顫,都在證實着一件事——
她發燒了。
原本,商斯樾并沒打算在這個度假村留宿。
他之所以留下,是因為得知蘇南熙要和葉歆在此住一晚。
所以,他雖然病還沒好,但也沒帶多餘的藥。
況且,他也不敢擅自給蘇南熙用藥。
生病還留在這,自然處處不便。
商斯樾趁蘇南熙體溫還未升高,當即決定帶她回去……
……
醫生為蘇南熙測量了體溫。
這會,都燒到三十九度五了。
原本還打算為她進一步檢測,但眼下,連水都喂不進去,更別說做咽喉拭子了。
只能向商斯樾了解病人的基本情況。
“太太大約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燒的?”
“今早四點多。”
“那您知道太太是因為什麽發燒嗎?”
一向泰山壓于頂也能從容不迫、泰然處之的男人,此刻,眼底卻浮現了一絲悔意。
“我傳染的。”
最近新的一波流感,已經來勢洶洶。
新聞裏每天都在報道,各大城市醫院的呼吸科和急診室都擠滿了人。
商斯樾平日裏作息規律,時常健身,體質一向很好,鮮少生病。
而這次不幸被感染,是因為最近連續出差和高強度工作,熬夜加班,休息嚴重不足,才免疫力下降。
但商斯樾底子好,這幾天也就反複發燒了幾次,并沒有其他症狀。
燒的最狠的那天,他也就推了下班後的國際視頻會議,早早回家休息,睡了一晚,第二天就有所好轉。
而眼下,蘇南熙的症狀,明顯比他嚴重……
家庭醫生建議,先讓太太服用退燒藥,等她醒來後,若還有其他症狀,再送往醫院檢查。
商斯樾将人抱上樓。
李嫂拿着藥和水,一路跟在後頭。
卧室裏。
蘇南熙軟綿綿的靠在商斯樾的懷中,意識模糊中,感覺到嘴裏被塞入了什麽苦澀的東西,秀眉緊皺。
濃密的長睫顫了顫,她費力的擡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也不知道這一刻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總之。
那顆好不容易塞進她嘴裏的退燒藥,又被她用靈巧的舌尖,頂出來吐掉了。
李嫂在一旁哭笑不得。
“太太防備心怎麽這麽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害她,在給她喂毒呢。”
蘇南熙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因高燒而眼尾泛着紅。
看着格外惹人憐惜。
商斯樾神色并未流露出半點不耐煩。
他朝一側擡擡下巴,示意李嫂先下去忙。
“都放這吧,我來。”
李嫂在出去前,又特意看了一眼屋裏的先生和太太。
她知道先生出差回來就在生病。
這幾日,先生刻意和太太保持距離,和家裏任何人都沒有過多接觸。
還特意交代,家中屋裏屋外,每日都要消毒。
先生都這麽注意小心了,太太竟然還能被傳染……
不知是該罵這流感太肆虐,還是該擔心太太這小身板太柔弱。
不管怎樣,等太太這次病好了,李嫂都決定要給太太多安排些食補,來增強她的抵抗力。
眼下,李嫂看先生緊張太太,緊張的跟眼珠子似的架勢。
想必是和好了。
她也就放心了。
-
蘇南熙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時,耳邊就聽到了鍵盤敲擊的聲音——
噠噠噠。
那聲音平穩而有節奏。
蘇南熙緩緩睜開眼,偏了偏頭。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極好看又雅貴的手,骨節分明修長,膚質冷白,指尖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打着字。
目光再往上看去,是一張矜貴而沉靜的側臉,輪廓線條清晰分明,每一處,仿佛都是造物主精心雕琢,好看到令人目眩神迷。
蘇南熙有些恍惚,一時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這時,商斯樾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指尖微停,轉頭間,正撞上蘇南熙直勾勾盯着他的視線。
“醒了?”
“老公,”蘇南熙一張口,就發覺喉嚨有些不對勁。
忽然嘴一癟,委屈地說:“我嗓子疼。”
“完了,聲音也啞了。”
“被你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