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床共枕(二更) 腰、腰、腰動不了………
第20章 同床共枕(二更) 腰、腰、腰動不了………
蘇南熙看看他, 又看看卧室裏的大床,突兀道:“總之,我絕不睡客房!”
她對睡眠環境要求很高,好不容易熟悉這裏, 能讓她放下戒心入睡, 才不會輕易挪窩。
商斯樾笑了:“沒人讓你睡客房。”
不過, 聽她這麽說,他問:“商太太莫非是打算和我分房睡?”
商斯樾說這話時,還紳士地站在她一米開外,對她沒有半點逾越。
這個光風霁月, 挑不出半點瑕疵的男人, 對人似乎永遠紳士坦蕩。
仿佛只要她說, 他去睡客房,便會尊重她的抉擇。
蘇南熙想, 這應該是她的錯覺吧。
這人可是商斯樾啊, 怎麽可能那麽好說話。
再說了, 昨晚她才撩完他,今天就連夜趕回來。
說什麽有私事要處理,蘇南熙覺得他回來的目的分明不單純!
不過……
她還是試探性問:“可以嗎?”
商斯樾看着她那已經染上紅暈的耳尖。
想到之前,她幾次三番,對他大膽地撩撥。那如清墨般深邃的雙眸, 緩緩爬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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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點小膽量,還敢來招惹他?
“商太太。”
“嗯?”
“我沒有分房睡的打算。”
蘇南熙:“……”
哼!
果然是她的錯覺!
她就知道, 這男人藏得深, 也就表面看着冰清玉潔,不染情欲。
骨子裏……還不是跟別的男人一樣。
她随便撩撥幾句,就把持不住了, 還撂下工作,特意飛回來。
表裏不一!
色胚!
蘇南熙已經将他定性。
氣鼓鼓地回卧室,上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
或許,是氣惱自己看錯了人,他果然不是所有男人裏,最特別的那一個……
也或許,她只是還沒睡好,起床氣犯了。
更或許,她只是單純地慫了……
冷靜了幾秒後,蘇南熙冷聲:“随你睡哪兒。不過……”
“不過什麽?”商斯樾問。
蘇南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白得發光的大長腿。
“今晚不行。”
“什麽不行?”
蘇南熙看着走近的男人,瞪他:“你說呢!”
明知故問。
可商斯樾這個男人,面上仍舊是一派清雅正派,宛如從未被世俗染指,沒有七情六欲一般。
他還帶了點笑音說:“商太太,恕商某愚笨,能否給點提示?”
裝!
還裝!
兩人一坐,一站。
越發顯得立在床邊的男人,挺拔高大。加上百年世家,久居高位慣了,哪怕穿着居家睡袍,刻在骨子裏的從容冷貴,讓他随便往哪一站,都氣場強大到,令人極有壓迫感。
坐在床上的蘇南熙,氣勢明顯矮了一大截。
她忽地跳起,赤腳站在床上。
終于高過了站着的男人。
她雙手抱臂。
居高臨下,直接問道:“商總,你大半夜回來要處理什麽私事?”
蘇南熙現在想來,昨天電話裏,他問她,他是不是要喜當爹了,或許根本就不是玩笑話,裏頭多少有幾分對她的質疑吧。
而這時,商斯樾凝視着她的目光,忽然變得深不可測。
薄唇微抿,沉吟了片刻後,朝床頭櫃走去。
床頭櫃裏,他放了一樣重要的東西。
正是他今晚回來的目的之一。
但他還未将抽屜拉開,就聽到了蘇南熙的質問聲——
“商總,我和你說過,我和權洲燃雖然訂婚多年,卻從未和他上過床,你是不是從來沒相信過?”
商斯樾動作一頓:“……?”
“當然,我們是閃婚,毫無感情基礎,對彼此的過去和為人都毫不了解,你不相信也正常。”
說這話時,蘇南熙那雙漂亮的桃花眸,落在他拉抽屜的手上,眼裏含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你說回來是私事,其實私事就是要驗我吧?”
蘇南熙以為他要開抽屜,拿計生用品。
少女似乎忘了,自己在電話裏反複招惹他的事。
“……”
商斯樾垂下眼簾,薄唇牽起淡弧,神情似乎有些惘然。
手垂落,“商太太,原來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人……”
蘇南熙:“??”
看他這神情,是冤枉他了?
蘇南熙正在懷疑自己的判斷時,商斯樾卻忽然上床了。
吓得她慌亂後退,還狼狽地被床上的被褥給絆倒了。
在商斯樾還朝她靠過來時,蘇南熙長睫亂顫。
這是她捅破了窗戶紙,商斯樾索性不跟她裝了,連套都不拿了,直接進入主題?
在男人長臂朝她伸過來,高大的身軀,就要将她壓在身下時,蘇南熙雙手緊緊拽着被子,緊張到語無倫次:
“我跟你說,今晚真真真不行,我好困。明天我還要還要……”
商斯樾的手,卻并未碰到她,只落在她腰側。忽地一拽,被她壓住的另一床薄被,就被他輕松取走了。
而後,他轉身平躺。
蘇南熙話音也戛然而止。
什麽意思?
這是……還要讓她主動?
蘇南熙局促坐起。
沒錯,她是說過有沒有喜當爹,回來驗驗就知道了,如假包換……這些……咳咳,随口一說的話。
雖說做人要言而有信。
但是——
嗚嗚嗚。
她真的慫了。
葉歆說,女孩子第一次做那種事,都很疼。明天是個重要的日子,萬一她疼得起不來床怎麽辦?
蘇南熙腦補了無數慘痛的畫面後,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招惹他。
她找着蹩腳的借口:“我剛剛腳抽筋了,腰、腰、腰動不……”
商斯樾無奈失笑,淡聲打斷:“商太太,不是說困了,還不睡?”
“???”
蘇南熙還沒反應過來,見他伸手把燈關了,下意識阻止:“別關。”
“怕黑?”
“……才沒有呢,我只是……咳。還有點不太适應這裏的環境,熟悉熟悉就好了。”
商斯樾望向身側。
目光适應黑暗後,隐隐能看清,不遠處已經躺下的少女,從頭到腳,都藏進了被子裏。
說話都是悶聲悶氣的。
李嫂和他說,太太自從住進來後,每晚卧室的燈都是亮着的,也不知道睡沒睡。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昨晚的确一夜沒睡。
商斯樾今晚回來看到,哪怕小孟睡在外屋陪着,卧室的燈也全開着。蘇南熙雖然睡着了,卻是戴着眼罩,防備性地蜷縮着身子,睡得并不安。
曾經。
他和她雖然沒什麽交集。
卻不時聽過一些她的傳聞。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
商斯樾胸口忽然悶得有些透不過氣。
“今晚我陪你,好好睡吧。”
“……”
蘇南熙愣住。
或許,是黑暗讓耳朵變得格外靈敏。
她聽商斯樾的語氣,怎麽像是知道她怕黑,不敢睡。所以,特意千裏迢迢趕回來,陪她睡一覺?
也或許,是她的耳朵,被被子蒙出了幻聽。
蘇南熙再次強調:“我真的沒有怕黑。”
“嗯。”
“我是說真的。”
“好。”
“……”蘇南熙怎麽感覺,他還是不太信呢。
或許是人生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
而這個男人,還是商斯樾。
氣場太過強大。
那份緊張,甚至讓她忘記了黑暗帶給她的恐懼。
蘇南熙将自己的臉,從被窩裏,悄悄露出一條縫,偷偷打量着平躺在不遠處的男人。
小心的,謹慎的,再次确認。
“真的就只是單純睡覺?”
黑暗裏,傳來商斯樾不帶半點世俗欲念的清冷聲:“商太太,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如果你想有點什麽,也不是不可以。可能不會那麽讓你盡興。”
蘇南熙:“???”
他這話說的,怎麽她反倒變成那個猴急的人了?
“我才不要盡興呢!”
商斯樾也愣了一下:“你确定?”
“……?!!”
蘇南熙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後,漲紅了臉。
呸了聲!
急忙改口:“我是說,我什麽都沒想!睡覺!”
蘇南熙再次藏進被子裏。
這次不是怕什麽,純粹是沒臉見人了。
嗚嗚嗚!
丢臉丢大了!
商斯樾似乎很困。
很快,他的呼吸變得平穩。
蘇南熙不知道在被子裏悶了多久,覺察到他睡着了。
這才将臉露出來呼吸。
在寂靜的卧室裏,她的鼻子越發靈敏,她能清晰聞到,商斯樾身上那份如長在千年雪域,悠遠清冽的雪松冷香,禁欲感十足。
很好聞,同時也冷貴到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他,居然噴香水了!
而且這味道……她越聞越熟悉。
總覺得在哪聞過。
卻又想不起。
床很大。
兩人中間隔了不少距離。
蘇南熙先是像烏龜一樣,腦袋從殼中試探性探出,到伸長脖子聞着,最後靜悄悄地挪到他身邊,湊近細聞。
蘇南熙職業病犯了,邊聞着,還邊在腦子裏細數着,他噴的這款香,到底用了多少種香料。
如果是這些香料配方,調出來的香水,不會這麽清冽幹淨。
到底少了一抹什麽香呢?
其實,同一款香,噴在不同的人身上,揮發出來的香氣,多少都會有些不同。
由每個人體質決定。
俗稱體香。
蘇南熙鼻尖輕輕湊近他脖頸的位置,更仔細地嗅了嗅。
終于,聞到了最後一抹香——
那像是被不染塵埃的昆山白雪,覆蓋千年,卻依舊幽沉深厚的烏木香。
這是屬于他自己的體香。
很淡,卻意外地讓人安神,靜心。
也很好睡。
……
商斯樾睜開眼,微微偏頭,就看到頭挨着他枕邊的少女,已經睡熟。頭上還蒙着被子,只露出一點精致漂亮的鼻子。
商斯樾失笑,又有點心疼。
少女鼻尖上都熱出了一層薄汗。
他擡手,将她把被子拉至肩膀。
未收回去的指尖,想要去觸碰她的面頰,卻久久未落下,最後只克制地将她頰邊的一縷發絲,理到耳後。
商斯樾保持着側身的姿勢,就這麽凝視了她許久。
輕輕地,節制地,帶着多年壓抑的情感,只低低地喚了她一聲——
“小熙”。
小熙,謝謝你做我的太太。
-
次日。
蘇南熙醒來時,已是上午十點多。
一夜無夢,睡了這段時間最好的一個整覺。
她坐起,伸了個懶腰。
渾身舒暢,容光煥發,像是吸飽血,重塑金身的妖精。
忽地,想起什麽,目光掃向身側——
床的另一邊,已經空空如也。
蘇南熙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屋裏屋外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商斯樾的人影。
正在外面幹活的小孟,聽到太太喊她,進主卧詢問:“太太你找我?”
“他人呢?”
“你是說先生嗎?他一大早就走。”
“走了?”
小孟點頭,見太太神情驚訝,又說:“先生走的時候特意交代我們,不要吵醒太太,讓太太好好睡一覺呢。”
蘇南熙垂下眼簾,神情看着有點迷茫。
所以,商斯樾大半夜飛回來一趟,到底是幹什麽呢?
這時,餘光突然瞥見,她睡的那邊的床頭櫃上,多了一個複古而精致的絲絨盒。
蘇南熙走近,好奇地拿起,打開的那一瞬,猝不及防地,被裏面那枚大到晃眼的粉色鑽戒,閃到了眼睛。
小孟也看到了,驚豔到合不攏嘴。
她連聲驚嘆:“好大的鑽戒啊,還是粉色的,天啊,太美太少女了!簡直是為太太量身打造的,先生也太會挑了吧!”
小孟一臉先生好寵愛太太,被狠狠磕到了的表情。
蘇南熙對鑽石有一些了解。
這款至少20克拉以上的豔彩粉鑽戒,不管是造型,純度,都完美到毫無瑕疵,極其罕見。
而且設計精妙,運用了頂級的切割手法,讓戴上它的人,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耀眼到閃閃發光。
美到少女心泛濫。
是個女人見了,都會心動的程度。
當然,至少九位數打底的價值,也美麗到讓絕大多數人都望而卻步……
蘇南熙從未在任何公開拍賣會,見過這款鑽戒。
多半是私人收藏品。
所以,還真不是有錢就能買到。
蘇南熙心髒怦怦跳。
這是給她的?
小孟見太太并未試戴鑽戒,合上絲絨盒,放回原處後,就拉開床頭櫃,彎身翻找着什麽。
她問:“太太,找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蘇南熙搖搖頭。
她把卧室裏所有抽屜,以及垃圾桶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出任何可疑的物品。
最後才問小孟,商斯樾今早有沒有扔什麽東西。
“太太是指?”
蘇南熙回憶了一下,以前在超市見過的那玩意兒的包裝。
“比如,小盒子之類的東西。”
“沒有。就扔了一個小袋子,應該就是裝這個鑽戒盒子的包裝袋。也是粉色的,可漂亮了。”
小孟還說,先生早上走得匆忙,早飯都來不及吃,就直接去機場乘私人飛機飛走了。
“……”
蘇南熙看着鑽戒盒,心亂如麻。
心情複雜。
昨晚,她見他開床頭櫃,以為他是要拿套……
所以,他其實是要拿放在抽屜裏的戒指?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思想不單純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