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番外一
第43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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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唇線抿了又抿,終究是憋不住,對被她強硬趕離三鴉素糸身邊的五條悟罵道:「不說你沒有一醒就讓素糸來檢查,拉着人滾床也算了,這麽久沒見情難自禁我懂,但把她咬成這樣,能不能做個人啊!」
三鴉素糸身上套着五條悟的黑色短袖,本來就大兩號的尺寸加上寬領剪裁,絲毫遮掩不住脖頸到上胸的肌膚,牙印吻痕交錯重疊,過了一天有些紅腫轉為青紫,明明是痊愈的象征,卻因為顏色看起來比剛印上時加倍可怖。
白發男人反坐趴在椅背上,對憤怒的治療師吐舌,「你檢查就檢查,別亂看我家小烏鴉啊。」
家入硝子眯眼,「你家?」
視線掃視患者,她突然理解三鴉素糸穿着的T恤,胸前作工粗糙敷衍得根本不像出自她之手的五條白線裝飾是什麽意思。
素糸可以直翻成白絲,也就是白線,五條白線……五條素糸。*
「你入籍了?」
被看得死死沒空檔開領域,維持着黑發的女人點頭。
pocky吃了兩輪,五條悟就拉着她出高專,趕在區役所下班前遞交婚姻屆。
新鮮出爐的五條夫人在娘家又被喂pocky,體力不支昏睡過去後也不曉得新丈夫有沒有繼續。
大早上半夢半醒着套上衣服,在醫療室才察覺不是自己的,原本以為是拿錯,低頭看見那拙劣的縫法,五條悟語滿分的三鴉素糸立刻領會到他迂回的炫耀方式。
證人一號:是有多急?但也不是無法理解……
除了近幾天最好別食用刺激性食物,三鴉素糸沒其他大礙,畢竟是咒術師的體質。
五條悟推着醫生蓋章身體健康的太太找證人二號去了,離開醫療室不忘留下一句:「別忘了祝儀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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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擦打在阖起的門板上,在地上咚咚彈跳。
回教師宿舍翻出一條淺藍色圍巾讓三鴉素糸系上,超長圍巾繞了兩圈,将未成年不宜的痕跡遮了個嚴嚴實實,垂下的尾端繡着五條悟名字的花體羅馬拼音。
兩人手牽手進校長室,夜蛾正道正用剛到貨的仿真皮毛幫胖達更換在澀谷損壞的部位,擡頭見以往的供應商來了,一時不知道要不要停下修補到一半的進度。
他将決定權留給熊貓,「這批仿真皮毛的質感比較差,素糸醒了我也能跟她訂你常用的那種,你要先将就着用還是等她送新的來?」
變異咒骸吃了一驚,「咦,我的皮也是素糸小姐負責的嗎?」
回答的他是五條悟。
「制服合約簽給三鴉家,入學之後你的皮毛也算制服哦,入學前是校長自掏腰包。」
胖達摸摸沒壞的部分,又感受了下觸感沒那麽滑順的縫補區域,隐藏在黑眼圈中的小眼睛閃着水光,感動地望向經濟在咒術師當中不算寬裕的老父親:「正道……」
人至中年仍舊保持硬漢風格的夜蛾正道以拳抵口,墨鏡擋不了老臉微紅,幹咳兩聲,轉移話題逃避溫情場面。
「悟,你來得正好,我這邊有任務——」
「咦,不要,我接下來一個月都拒絕任務哦。」五條悟沒放開三鴉素糸,在胸前比了個大叉叉,「夜蛾老師你是不是在室內戴墨鏡戴久了眼睛壞掉,看不出來我的來意嗎?」
他舉高手,牽着讓三鴉素糸原地旋轉一圈,然後盯着夜蛾正道的反應。
高專校長茫然的眼神藏在墨鏡之後。
白發男人給出最後的提示:「唉,人老了連自己簽過什麽文件都記不清楚了嗎?」
每天要簽一堆報告,眼前這家夥的報告尤其需要仔細審閱後改動用詞避免高層心髒病發,夜蛾正道還是猜不出他在說什麽。
五條先生轉頭問五條太太:「證人不記得的話,婚姻還有效力嗎?」
「有。」
不然證人四十年後老年記憶衰退,四十年前的婚姻屆就自動失效嗎?
興趣是嗑CP的胖達黑色小耳朵抖動,激動地用爪子握住老父親的手臂猛搖,「正道,悟跟素糸小姐結婚了!」
咒骸的爪子可不是做來讓熊貓裝可愛的,又尖又利的爪尖深深掐進肉裏,寸頭中年人臉頰抽搐,忍痛好半晌才憋出聲:「我聽出來了。恭喜啊,悟、素糸。」
五條悟撇嘴,「夜蛾老師,你的祝賀聽起來不是很真心耶。」
夜蛾正道:……第一萬次遺憾他打不過這個氣人實力也是特級,而且同樣因為最高上限只有特級才是特級的兔崽子。
特級咒術師志得意滿地牽着三鴉素糸離開校長室,繞去宿舍、教室、訓練場,都沒發現心愛的學生。
班主任扁嘴,睡了十幾天也沒丢掉習慣的三鴉素糸見狀,湊過去親他嘟起的粉唇。
男人得寸進尺,挂在她身上磨磨蹭蹭,含糊地讓她打給輔助監督。
三鴉素糸從他褲兜掏出電話,點開通訊錄,再舉着手機放在他耳邊。
「喂——喂——伊地知——一年級的三個呢?」
伊地知潔高一聽到話筒中傳來的五條悟的聲音,從澀谷延續的PTSD讓他雙股顫顫,差點腳軟跌倒,也因此忽略了對面字裏行間夾雜的微妙聲響。
他勉力維持聲線平穩,小心翼翼地回答:「報、報告五條先生,一年級的學生在澀谷執行袱除任務,根據窗的觀察,是來祭奠澀谷事件遇難者的群衆形成的咒靈,總共找到四只,等級最高的初估二級。」
挂斷電話的五條悟開開心心地幫三鴉素糸系回滑落的圍巾,攬着她的腰瞬移到停車場,跨上停在角落的山葉YZF-R15,一雙大長腿即使在後座也能輕松平踩地面。
這臺重機是三鴉素糸的,偶爾用來接送在她家賴到最後一秒才出門的五條老師。
女人思考圍着圍巾騎車會不會勒死自己。
輕重型機車與汽車駕照均無,活了二十八年只騎過腳踏車的男人躍躍欲試:「不如我來?」
在停車場練習了十分鐘,自信滿滿的初心者騎手載着他新婚未滿一天的妻子,風馳電掣沖出停車場,一路以每條路段的最高限速前進,順暢地停進三鴉素糸租的室內停車格。
拿下安全帽甩甩頭,壓塌的發型轉瞬恢複蓬松,五條悟扭身,眼巴巴地望着後座的三鴉素糸。
她整理男人亂掉的白發,「第一次上路就騎得這麽好,好厲害。」
五條悟被誇得尾巴都翹起來了,反手勾着她的脖子親親那張和她名字一樣甜的嘴。
「畢竟我是從頭到腳由內而外,每根發絲都完美的五條悟!」
學生們的任務地點在封鎖區域內,倒不用特別放帳,兩人抵達時正巧目睹伏黑惠被砸出玻璃窗的一幕。
監護人看着一臉血的養子熟練地在空中招出鵺,及時用爪子吊住自己又飛回高樓,「惠是不是很常挂彩啊?」
他翻開手機相簿,點進标題為『嘻嘻嘻小菜雞』的分類。
輔助監督們被他要求,帶學生出任務,要在任務結束後拍張照傳給他——是為了掌握學生的情況,絕對不是為了拿狼狽的照片嘲笑他們。
照片上的伏黑惠,有極大的比例血流滿面。
伸手分享學生糗照,卻見三鴉素糸注視着路邊的咖啡店。
五條悟順着看過去,拿下墨鏡再戴回,視野中依然空無一物。
也不像是想喝咖啡……
快速運轉的腦中閃過幾種可能,像拉霸機一樣,緩緩定格在其中一種。
「你不喜歡惠?」
「沒有。」
或許不是『不喜歡伏黑惠這個人』,但三鴉素糸奇怪的反應一定跟伏黑惠有關。
咒術界最強相信自己的直覺,摸摸下巴。
「你開個領域。」
三鴉素糸收回視線,望向她醒來後就故意纏着人不給機會開領域的五條悟。
兩分鐘後,黑發根部生出一小截白發。
手機怼到她眼前,畫面是伏黑惠看着鏡頭神情不爽的正面照。
頭皮一瞬刺痛,五條悟捏着新鮮拔下、分成黑白黑三截的發絲,在她前方晃晃,「沒有?」
「……他長得很像伏黑甚爾。」
跟伏黑惠本人無關,她的确沒有不喜歡伏黑惠。
五條悟恍然,「難怪你上次跟他們吃飯會變布丁。」
「但是——」他雙手拍上她的臉,用力擠壓搓揉,「你怎麽可以把別的男人的長相記得這麽清楚?快忘掉!」
一年級的三人解決完咒靈,一眼見到伊地知潔高身邊的老師和三鴉素糸。
釘崎野薔薇的目光在高挑女人別致的發色,以及似乎過紅的臉頰上轉了圈。
白黑白黑,配上顯眼腮紅,是最新流行嗎?
唔……不合尺寸的寬大衣服搭圍巾,一明一暗,看起來不錯哦,下次她也穿看看。
「惠~過來過來。」
伏黑惠皺眉,不甚情願地頂着血痕站到招手的班主任前。
「血擦幹淨。」
黑發少年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總覺得這家夥又想搞事,警惕地接過濕紙巾,做好那是惡作劇商品的準備。
他用角角往虎杖悠仁臉上擦一下,确認沒有任何變化才往自己的臉放。
這次流的血不多,一張紙巾就夠了。
「來來,拜見一下你新上任的養母!」
伏黑惠愕然,兩名同伴則張大嘴。
「……請多指教。」
三鴉素糸點了點頭,又被五條悟拔了根頭發。
恩,很好,沒有新長的黑色,春蠶真是方便。
虎杖悠仁湊過來海豹拍手,「哇啊——恭賀新婚!」
「謝啦悠仁。偉大的五條老師今天請客,去吃野薔薇觊觎很久的高級壽司!」
少女歡呼一聲,原地蹦跳。
五條悟趕走伊地知潔高,讓他三個小時後再來接人。
他走在最前面,虎杖悠仁跟釘崎野薔薇一左一右夾着他,叽叽喳喳地讨論要點什麽好料。
伏黑惠雙手塞在外套口袋,沉默和三鴉素糸并肩走。
「兔子。」
少年一愣,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給我一只兔子。」
比了手影,一只脫兔從他的影子浮出,跳進三鴉素糸懷裏,乖巧地團成一圈享受順毛服務。
兩人的對話就此結束,但沉凝的氛圍一掃而空。
虎杖悠仁歪頭,「五條老師,你笑得好開心哦。」
釘崎野薔薇抖了抖,「開心得有點惡心了。」
大掌壓上兩位學生的腦袋,把他們壓了個趔趄,觀察了全程的五條悟不說破,嘻嘻笑着,「說老師惡心,野薔薇你的上等鲔魚腹沒了!」
「啊?怎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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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梗,日文的線量詞不是條
不曉得有沒有人發現
五條從頭到尾沒有對三鴉說愛
連用他視角的自白裏也沒有哦
畢竟對他來說愛仍然是詛咒嘛
他接受三鴉的詛咒
但不想詛咒三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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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舅舅散步五條穿野薔薇裙子的劇情(暗示
番外都是五點半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