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
第38章 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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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字面意義上靠腦袋生存的咒術師,活了一千年的羂索和天元鬥智鬥勇,靠着更換一具又一具年青的軀體汲取每個朝代的進步思想,自認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然而他想不通五條悟是怎麽從獄門疆中逃脫的。
五條悟的特級頭銜是因為評級最高只有特級,獄門疆作為特級咒物,在咒物之中是和五條悟相同的地位,只要滿足條件,即使是當代最強咒術師也只能乖乖被封印咒力跪在他面前。
在他的認知中,不管是術式、咒具、咒物、咒術師,能救走獄門疆的封印目标,跟有咒術師說自己能一對一單挑贏五條悟一樣天方夜譚。
即使先略過這個問題不談,如果五條悟在這,那讓獄門疆卡死無法移動的,又是個什麽東西?
這些不解之處都可以之後慢慢厘清,現在重要的是逃跑,曾經兩次敗在六眼術師手下,羂索大概是世界上最了解那雙眼睛不講理之處的咒術師。
獄門疆……丢掉一個特級咒物是很遺憾,不過帶不走的特級咒物只是拖累,就算落在五條悟手中,咒術界隐藏的叛徒這麽多,不愁拿不回來。
至于那些特級咒靈,希望真人還活着吧,失去無為轉變有點麻煩,卻也不是沒備選方案。
反正他得到了擁有咒靈操術術式的肉身,天元同化星漿體失敗後不可能逆轉進化過程,他只需要等,等到這一個六眼死了,下一個六眼尚未成長起來的空窗期,他就可以實施他的計畫了。
都籌備了一千年,再等個一百年又何妨,
羂索算反應很快了,和五條悟照面的剎那立刻做出撤退的決定,但再快也沒被他坑了腦內一分鐘的五條悟快。
別想跑。
深知反派死于話多的道理,說話的同時,五條悟用蒼閃現到披着夏油傑殼子的腦花前,沒給對方站起來的機會。
B5的普通人群依舊如同行為藝術定在原地,但也因為他們不會動,瞬移算起來方便許多,不用擔心會把哪個突然出現在路徑上的普通人撞死。
有腦袋,能思考,還會嘲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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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初始遇到些許抵抗,卻擋不了憤怒狀态下的最強咒術師,放出來的咒靈和領域展延都被無情碾碎,羂索最終帶着無盡的不甘失去意識,理智告訴他全都完了,無論是他偉大的計畫抑或他本腦,僅剩一絲微小的期盼,寄望于五條悟低估他的能力沒塞好塞滿。
可惜他炫耀過自己有能換身體的術式,五條悟不清楚他究竟活多久了,從迷你機械丸的話判斷,零點二秒的無量空處定住特級咒靈五分鐘左右,保險起見開了足足十分鐘的領域,強灌一千五百年的情報進去。
解除領域後,夏油傑額頭的縫線自動脫落,腦殼緩緩掀開露出那坨醜腦花,腦子上惡心的嘴蠕動,最後嗫嚅出兩個音節,才終于合起來不再動彈。
「▉▉——」
不看那排牙齒,就是顆普通的腦,誰能知道今晚這場鬧劇的幕後黑手是個僅剩腦子、随意侵占他人身體的詛咒師。
開十分鐘的領域對已經戰鬥超過一個小時,而且用了多次大招的五條悟而言,即使有六眼幫忙控制咒力使用精度,并将範圍縮小只罩住夏油傑和獄門疆,消耗仍然很大。
白發男人呼出一口氣,拖着夏油傑身軀讓他面朝下趴在獄門疆砸出的凹坑邊,一屁股坐到他背上,一腳踩着坑洞裂紋,另一腳踩住外露的腦花預防詐屍。
制伏今晚讓他最生氣的存在,五條悟心理狀态恢複不少,瞳孔縮回正常大小,也沒再挂着神經兮兮堪比殺人狂的咧嘴笑。
他伸手試圖拿起長得像骰子,差在點數喪心病狂地用眼睛代替圓點的獄門疆。
小方塊紋絲不動。
咒術師犯了難,他對獄門疆不了解,只曉得是個結界效果超群的特級咒物,咒術界的咒物多如牛毛,他才沒興趣将每個的細節倒背如流。
不知道是否會影響裏面的三鴉素糸,無法直接破壞,按照他對結界術的理解,有些結界哪怕發動的術師死了也無濟于事,需要使用施術者的咒力解除,所以夏油傑的屍體也不能毀掉,同樣的道理,腦花一樣得留着。
踏着腦花的腳輾了輾,又控制着力道沒踩爆,手肘靠在膝蓋上撐着臉,百無聊賴地用指頭輪流戳着朝向他那面的四顆眼睛——的确有眼球的觸感,但被戳了也沒見那些眼睛眨過,只會骨碌碌地轉。
「別躲在裏面,三鴉素糸,你還沒交待你在制服上做的手腳,快出來。」
五條悟聲線平平,句子全然不見他常有的拉長尾音及語助詞,更罕見地喊了三鴉素糸的全名。
搭配沾了血跡面無表情的臉與濺血的襯衫,活像剛砍完上個沒還錢的欠債人,找上下一位拍門讨債的流氓。
獄門疆毫無反應。
「只有外套有術式?襯衫沒有?內褲?褲子?襪子?這樣算下來,我該不會全身上下都被你頭發纏着?連六眼都看不出來,很會藏啊。」
外套散着的咒力屬于三鴉素糸,此時變得很稀薄了,春蠶相關他唯一不清楚的剩領域效果,如今不難推出大概。
有咒縛的應該只有外套,不然按照他三個月換一套外套、長褲的頻率,還沒算那些也許能湊齊色碼表的襯衫,若是全部都用頭發做,三鴉素糸早禿了。
「你是不是離開咒術界太久,咒縛的條件都不會下?交換?我都沒辄的處境你換進去是能做什麽?找死?忘記答應過要一直留在我身邊了?等你出來用術式再說一次看你怎麽忘。」
不幸中的大幸,獄門疆是結界,被封印一時半刻不會有生命危險。
光是想像一下被伏黑甚爾捅刀時三鴉素糸突然跟他交換的場景,他都感到要窒息。
「我好歹在特級裏也是最強的咒術師,還缺你一個十幾年沒動過手,鍛煉也只會跑跑步還跑得沒我走路快的三級保護?」
當然,不缺是一回事,想要又是另一回事,兩者不互斥,如果三鴉素糸不是被關在獄門疆裏,他不介意現場展現一下對三鴉素糸成功『保護』他的滿意。
「我跟你說,你這種莽撞的行為當我學生要被罵的,別以為你躲獄門疆裏面能逃過,五條老師已經想好了十幾種懲罰,快出來領罰!」
将小方塊當成三鴉素糸碎碎念,實則自言自語了一大堆,獄門疆依然恍若生根。
他想了想,頭往下滑進臂彎,歪頭用水潤的蒼天之瞳凝望獄門疆,但沒和上面的任何一只眼對視。
仍舊是神情漠然的臉,換了個姿勢就莫名透出一股委屈感。
「我一個多月沒看到你了,這晚上眼睛都沒得休息,頭好痛,小烏鴉你不出來幫我按按嗎?」
不曉得是溫情喊話賣慘奏效,或是獄門疆恰巧在這個時間點決定了如何排除錯誤,五條悟的下一戳成功讓小方塊翻了個面,六個面上的眼睛全都閉上變成一條條的縫隙。
五條悟嘀咕了一句:「算你還記得要心疼我。」
他撿起獄門疆,對着外套衣兜比劃了下發現塞得進去,又覺得不拿在手上不放心。
可是拿着會少一只手能用,況且還有個很難帶的夏油傑。
掀開的腦殼蓋不回去,壓着又會彈開,雖然腦花看起來卡得很死,抖過颠過拔過都黏着,但視覺上就是随時會掉出來偷溜走的樣子。
再說他對扛着把摯友身體當魔神Z開的家夥實在很抵觸——盡管真正碰到的是夏油傑,改變不了內裏是腦花的事實。
讓他想想,該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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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快出來!
三鴉獄門疆:(心虛裝死
五條:我頭痛……
三鴉獄門疆:!(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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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早一點發文比較快過審(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