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
第22章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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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專畢業後,五條悟身為特級術師的行程不能算輕松,不僅境內的詛咒,國外有解決不了的咒靈,為求省事多半會派到他頭上。
任務之外的時間也不全由他掌控,總會有各式各樣的讨厭雜事壓縮他本就少得可憐的空閑。
咒術監督會自他能長距離瞬移後對他愈發忌憚,一群躲在結界後不敢真身露面的家夥最喜歡對他的任務過程挑刺,逮不到他人就去煩夜蛾正道,累積到一定次數他再去監督會威脅一番,又加深他們的畏忌,一個令人厭惡的循環。
五條本家靠他最強的名聲,這些年在禦三家中揚眉吐氣,手中增長權力似乎迷惑了長老們的心智,逐漸忘記以前捧着供着他的态度,開始試圖插手他的人生。
要他多回家、要他參加咒術家族的聚會、要他行為舉止成熟點別堕了五條家的名聲……最常被提及的是,要他多多開枝散葉,別浪費六眼的基因。
「五歲以前摘星星捧月亮,覺醒術式後生怕我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夠似的往死裏訓練,每天加茂家的誰禪院加的誰怎樣怎樣,身為五條家的六眼加無下限不能輸雲雲。成年了想摘桃子再換一副嘴臉,那群老頭子看我的眼神跟在看什麽種豬一樣,很過分的哦!恨不得我一天生十個六眼給他們。」
五條悟語速極快地碎碎念,聲音模糊不清。
「老頭子們叽叽呱呱吵死人,我把那些嘴巴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全部拖到院子,再聚集所有在家的人,當着大家的面揍了一頓。」埋在三鴉素糸腹部的臉擡起來,邀功似的對她說,「現在五條家的家主換成我了哦,要不是需要人處理家族事務,他們能來趟說走就走的無量空處之旅。少了五條家這個占時間的麻煩,以後不會一個月見不到兩三次了。」
說完,青年默不作聲地用蒼天之瞳瞅着她看。
看着她不說話=想接吻。
這幾年腦袋被動刻入幾條等式的三鴉素糸紅眸半垂,捧起五條悟的俊顏輕輕用唇碰了下他的。
一手結印操縱咒具縫衣服,另一手繼續輕撫着白腦袋,停滞的針線再度飛舞。
五條悟舔了舔嘴角,趴回原本的位置——三鴉素糸的大腿。
是不是該訂幾本法式熱吻教學書放在顯眼的地方,還是直接說這種小學生的啾啾對已經二十二歲的男人而言不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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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的好處是哪天突然收到會有驚喜,缺點是不确定性;後者可以立即收獲成果,卻少了那種一步步誘人深入的調情感。
或者,他主動?
不行不行,關于身體方面他都不能主動。
他有把握只要他起頭三鴉素糸就會答應,一路到最後都沒問題。
正因如此,才不可以。
倒不是什麽要确定關系才能發生關系的『正論』,主要是,那太無聊了。
對,無聊。
青年如今身為咒術界的戰力天花板,實在太久沒有出現讓他需要提起勁才能應付的場面了。
現在他搞不定的人事物裏,咒術監督會歸類為惡心人的搞不定,決心要搞定也辦得到,殺光就行了,但換上來的會是同樣腐朽的一批人,沒法解決根本。
三鴉素糸就屬于有趣的部分,可不行讓這份樂趣消失得太快。
五條悟喜歡三鴉素糸,這點不用懷疑,家入硝子再問一次,他能給予肯定的答覆。
就像他當初說的,交往後再喜歡上也是一種可能,這個理論依據的核心基礎就是要先對對方『這人可以是戀愛對象』的念頭,他這不是喜歡上三鴉素糸了嗎?
當然,喜歡一個人跟認為一個人有趣是可以并行的,也不代表這個人不有趣,他就不會喜歡了,除了有趣之外,三鴉素糸還對他無所求、無底線的好,數年不改,就算是神也會更喜愛長年虔誠的信徒吧。
環着腰的手臂突然收緊,在布料之間來回穿梭的針線也未見抖動,三鴉素糸以為自己忘記順毛,但發現手并沒有停下規律的撫弄。
她低頭望向五條悟。
超過一米九的成年男人用會把人午餐擠出來的力道蹭了幾下她的肚子,對上她的視線,漂亮濃密的白睫毛扇了扇。
「你的肉好軟,是不是該鍛煉了?」
說了句放在很多情侶間會被暴打的話不夠,他還掐了兩下三鴉素糸的腰間軟肉。
三鴉素糸倒是不以為意,因為縫衣服的方式,她咒力方面的訓練沒有落下,反而對咒力的操控愈發精細,不過生活中少掉袱除任務,體術的确荒廢已久。
五條悟翻成仰躺,撩起自己衣服下擺,拍拍露出來的結實腹肌。
「摸看看?」
說話的人沒有在笑,但凝視着她的藍眼閃呀閃的,句式是疑問句卻沒給多少拒絕的空間。
她順着他意伸手,用和順毛如出一轍的手法,指腹撫過整整齊齊壘在一起的八塊豆腐。
一下、又一下,來來回回彷佛羽翅輕掃,五條悟能清晰地體驗到三鴉素糸比他略低的體溫,每一次的觸碰都帶着電,酥癢感從皮膚傳到脊椎,再沿着四通八達的神經擴散到全身。
寬松的家居褲遮掩不住生理反應,畢竟某人發育良好,五肢都是和身高成比例的修長。
多年之後重拾勾引計劃的青年也沒有想翹腳擋一下的意思,雙腿大大咧咧地在地上攤直,蒼瞳眨也不眨,神情無辜得恍若他胯間沒有一個突兀的鼓包。
三鴉素糸再度俯身親了五條悟一下。
沒了。
五條悟噘嘴,瞪着她在制作的即将成形的高專制服。
不曉得哪個小兔崽子的衣服。
由于三鴉素糸的手沒有回去順毛,而是繼續在腹部游走,若有似無的刺激弄得肅然起敬的部分無法稍息。
誘惑不成反被撩,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正是這樣,才有趣啊。
青年聲音低啞地問:「小烏鴉,你故意的對不對?」
「恩。」三鴉素糸淡然地回了他一個鼻音,「你想要的。」
她說的想要,是指那個吻,還是指他在享受套路失利的趣味性?
他神經質地笑了一陣,抓過她的手啄吻掌心,翻身站起,雙手插兜弓着背懶洋洋地往浴室走。
——腰不彎不行,站直會摩擦到。
晚上,五條悟盯了外賣食盒裏的醬烤鳗魚好一會兒,眼神移到苦瓜茶又停頓半晌,再幽幽瞥向坐在對面吃親子井的三鴉素糸。
這是要他補腎,還是要他降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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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五條家主後,除了類似禦三家會談或家族大事決策躲不開,其餘讨厭的煩心事大幅減少,讓五條悟難得體會何謂悠閑。
嘗到甜頭的青年,注意力落在剩下的那個最耗他心力的咒術監督會,做出了決定。
他撥了電話,接通後開開心心地說:「夜蛾老師,我打算回高專當老師,驚喜吧!」
腦海浮現全校學生臉都變成五條悟的畫面,眼前一黑,夜蛾正道猝不及防被正在調試的咒骸朝臉上狠狠揍了一拳,隔天青着墨鏡都擋不住的黑眼圈出現在高專員工會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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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中——
硝子:夜蛾老師,你的眼睛?
夜蛾:五條悟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