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主神發布這樣的視頻并不是給普通人看的, 它向來看不起普通人, 它想要争取的是全聯盟的系統們。
這些系統可以說是整個聯盟社會構成的中層, 是既得利益者。但也是對普通人的加害者,他們和a區主系統一樣, 也曾奴役着這些普通的nc,從他們身上獲取着利益。
謝景行對于a區主系統的“報複”, 讓他們看到了自己被清算罪行的下場, 如果聯盟變成謝景行掌權,那麽主系統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所以,不得不說, 主神這一招還是有效的。
而謝景行的做法也讓一些理智的普通人心存疑慮,如果支持謝景行,他随意使用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做派, 他們會不會送走了主神, 又迎來一個新的“主神”?
任何時代,無論誰當權,苦的都是最底層的人民。
當然, 也有覺得謝景行這麽虐a區主系統很解氣的, 被他帥得嗷嗷叫, 特別是a區人民, 被這個主系統奴役了這麽多年, 終于有人替他們打臉了。直呼謝景行是最有魅力的領導人。
但這部分人的力量太小, 真正有戰鬥力的還是被主神拉攏的系統們, 在謝景行和主神勢均力敵陷入僵持的戰局上,由于這些系統的加入,主神一方隐隐有壓過謝景行的态勢。
初冬天氣轉冷,傅宅的各種樹木已經開始掉葉子,北風掃過,讓這裏染上幾分蕭瑟。
室內暖氣驅走寒冷,入夜,傅雲深和謝景行洗過澡,穿着睡袍坐在落地窗邊的榻榻米上在對弈,他們姿态閑适,似乎并不受不樂觀的局勢的影響。
傅雲深落下一顆黑子,道:“我給警方捐了點錢,幫助他們進行邪教的刑偵工作。”看着棋局上自己已顯敗局,他微微揚起了唇。
“挺好的。”謝景行修長白皙的手指撚着白子,沒有落子,反而睨了傅雲深一眼,等着他要說的話。
傅雲深唇角果然噙着一絲笑道:“輸一局有什麽懲罰嗎?”
謝景行低笑一聲,說:“沒有。”說着落下白子。
“行吧。”傅雲深随便下了一顆,“顧骁陽那邊還得讓他蹦跶一會兒再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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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下着棋,慢悠悠地聊着天。
謝景行道:“這本劇情逆轉值還沒滿嗎?”
傅雲深微訝,道:“只到50就停了,怎麽了?”現在劇情逆轉值其實已經沒什麽意義了,謝景行主動關注這個的意思只能是……自己想要的那個意思了。
謝景行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倆人就這麽聊着聊着,傅雲深對着棋盤亂下一通,最後發現自己竟然贏了?
他嘴角忍不住上揚,覺得有趣,道:“對我放海就不必了吧?”
他手撐在棋盤上湊近了謝景行,道:“就這麽不想‘懲罰’我嗎?”
相比于傅雲深暧昧的姿勢,謝景行的坐姿仍舊如青竹般端莊,他垂眸看着傅雲深的唇,低頭親了親,溫和低沉的聲音緩緩道:“深深,你贏了,是獎勵。”
傅雲深順勢往前向謝景行肩上一倒,說:“那好,睡覺了。”
謝景行趕緊伸手擋住傅雲深身前的桌沿,避免硌到他的腹部,說:“小心點。”
傅雲深偏頭咬了一下謝景行的耳垂,溫熱的呼吸灑在他耳側,說:“你覺得會硌到我哪裏?嗯?”
謝景行掀掉了棋盤,傾身把傅雲深按在榻上,失笑道:“深深,想想當初你不能動的時候我是怎麽對你的,少說這樣的話吧。”
傅雲深當然知道在謝景行空間裏他們反反複複做了什麽,他非常遺憾道:“啧,當初我身體控制權在你手裏的時候,竟然跟你求饒,現在可不會了。”
不過确實應該少說話,多‘做’事,于是他伸手抽了謝景行的睡袍腰帶。
謝景行眉梢輕輕揚了一下,緩緩說了一個:“是嗎?”
在爬過了一堆晉江不允許的河蟹之後。
黑漆漆的畫面裏:
謝景行低聲問:“深深,你現在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傅雲深忍耐了十秒鐘,聲音低啞道:“你動一下?”
“還有呢?”
傅雲深又忍耐了五秒鐘,無奈:“孩子他四叔,別折磨我。”
謝景行微微起身。
這次傅雲深一秒鐘都沒忍,把他拉回來,道:“行吧,求你?”在享受這種樂趣上,傅五爺覺得自己真香就真香吧。
謝景行輕笑一聲,開始做晉江不允許做的事。
《豪門老男人懷了我的崽》這本書的劇情逆轉值沒到100,意味着顧骁陽還對深深有非分之想。
深深設定這種東西,既然想讓自己吃醋,那就吃醋吧。
……
明面上,目前主神的勢頭壓過了謝景行,但出力的系統們會選擇站在主神那一邊,并不是他們是主神的支持者,相反,他們也對主神非常不滿,只不過對于他們來說,謝景行是要他們命的革命者。
但經此一役,他們發現自己能夠左右戰局,主神和謝景行勢均力敵,他們就是讓天平傾斜的砝碼,便開始謀求對自己最有利的出路。
在他們眼裏,主神過度剛愎自用,謝景行确實是比主神更好的領導者。
所以他們選擇和謝景行談判,提出他們可以幫助謝景行推翻主神,作為交換,謝景行必須和他們簽訂協議,要求不能戰後清算,并給予他們要求的職務。
a區主系統聽完這些系統代表讨論半天得出的結論之後,罵了一聲:“傻逼,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出了幾天力就覺得自己有籌碼要挾謝景行?
f區主系統皮笑肉不笑道:“小a,我們可不像你,我們也沒的罪過那一位吧?說起來那一位的仇人也只有你和主神,恕我們不能和你同仇敵忾。”
a區主系統心說你們确實不是謝景行的仇人,但為虎作伥、橫行霸道了這麽多年,大家都是全聯盟的仇人。
但它想了想大家都是唯利是圖的做派,勸是不會聽的,而且自己作為謝景行的直接仇人,這個系統,說不定會把它送給謝景行投誠?
想到這裏,a區主系統打了個寒顫,趕緊道:“你們決定就好,我先走了。”
它回到自己的空間裏,覺得渾身不适,它反複掃描了自己的全部程序,終于發現了有些不對,他的核心裏,似乎有種微小的不起眼的小病毒,怎麽都清理不掉?
那是一朵數據組成的紙玫瑰,它反複清理反複攻擊,但那朵花就巍然不動地在那裏。
a區主系統當然知道這是什麽,這是監察員1028別在襯衫口袋的紙玫瑰,它見過很多次,現在卻出現在自己的核心裏。
在a區主系統反複嘗試24小時之後,這朵紙玫瑰終于發生了微小的變化,它長出了一根細細的枝桠,開出了一朵紫色的桐花。
“梧桐病毒”。
a區主系統腦海中瞬間閃過了這個名字。
……
小世界的自殺率開始緩緩下降了,在警方的努力下,無數“邪教”人員不斷落網。
而在沒有謝景行親自坐鎮的小世界裏,因為也沒有顧骁陽摻和,警方反而解決得更快,世界很快就恢複了應有的秩序。
一個真實自在的世界,它的國家機器顯現出了強大的對“垃圾”的淨化能力。
只剩下這邊顧骁陽的勢力還在堅持着,自以為攪弄着風雲。
而對于那些自殺後的靈魂,謝景行并沒有拘着他們,他張開手掌,讓這些人離開,只道:“無論逃往何方,都會面對真實的世界,希望你們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然而,在他們穿過小世界的保護光幕時,卻在上面腐蝕出幾個小小的,不起眼的窟窿。
傅雲深察覺到這變化,笑笑,道:“沒什麽。”
他拉起謝景行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說:“你感受一下。”
謝景行緩緩張開手,無數的光點從傅雲深心口湧出,最後變成他指尖的一朵紙玫瑰。這是自己給他疊的平安符形狀,但又有一些不同。
漂亮的枝桠從紙玫瑰上長出,開出紫色的桐花,這是新的梧桐病毒。
花朵消散,傅雲深把謝景行的手握到唇邊,吻了吻他的掌心,道:“我們的家已經生長在了我的心裏,只要我不死,桐花就會盛開,生生不息。”
謝景行垂眸凝視,眼中是沉靜的溫柔,他說:“你要自己來也好,我在你身後。”
……
深夜,陳東凱根據某人匿名給他的地址,帶着幾個保镖來到一棟小別墅前,正準備按門鈴,大門就自動打開了,裏面的人仿佛在顯示自己特殊的能力。
陳東凱站在門口思索了一會兒,上一次他派人去弄死傅雲深失敗了,而鬧出的動靜太大,留下一堆爛攤子,警方的調查讓他左支右绌,加上商場上傅氏步步緊逼,陳氏馬上就要跌入深淵直接破産。
這一回,他是真的沒有任何退路了,公司快倒了,而警方只要證據充足,自己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但是,他真的要和老頭子一樣,去信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嗎?這要是什麽神明,怎麽會神神秘秘地搞這種陰私手段。
裏面的人仿佛知道陳東凱在想什麽,缥缈的聲音在陳東凱耳邊道:“陳先生,既然來了就來看一看吧。”
陳東凱确實走投無路了,現實的失敗,只能讓他奢求裏面所謂的神明實現他的“夢想”。
陳東凱決定進去看一看,他帶着保镖擡步往裏走,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擋了他,裏面的人道:“請陳先生獨自進來。”
陳東凱我行我素慣了,也在意自己的安全,并不聽對方的話,只說:“我要帶着保镖才能放心,你就當他們也有願望要實現,否則今天就算我打擾了。”說着往後退了一步,不打算進去了。
對方撤走了阻礙,說:“那請吧。”
陳東凱走了進去,裏面的環境很奢華,客廳的環境布置得并不像他想象的宗教氛圍,而像是什麽富豪俱樂部。
但這裏面的人就很一言難盡了,陳東凱皺了皺眉頭,他看見幾個滄桑猥瑣的男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靠在沙發上,穿着別扭的奢侈品,喝着紅酒,抽着雪茄,左擁右抱着美女。
有個穿着管家制服的男子過來迎接陳東凱,道:“陳先生,樓上請吧。”
陳東凱有些鄙夷地想,這就是這些人夢想的生活了?和這個神秘人交換,不知道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這和那些賣腎買手機的有什麽區別?
管家仿佛知道陳東凱在想什麽,微笑道:“陳先生,每個人都有欲望,誰又比誰高貴呢?”
陳東凱嗤笑一聲,道:“欲望也有高低貴賤的。”
管家道:“我們的世界,正是可以滿足任何欲望。”
陳東凱卻很清醒,冷笑道:“但這必然要我那什麽作為交換吧,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看我家老頭子就這麽被玩死了。”
陳東凱帶着保镖進了顧骁陽的會客室,顧骁陽坐在辦公椅上,轉了過來,道:“歡迎你,陳先生。”
然而陳東凱的保镖看到顧骁陽頓時愣住了,他是那天去追殺傅雲深的人之一,自然看到過傅雲深車上的顧骁陽,立刻就在陳東凱耳邊耳語了幾句。
陳東凱聽完頓時怒火中燒,道:“好啊,傅雲深竟然讓你給我設了這麽個局。兄弟們,給我砍!”
他現在身邊剩下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大家都是孤注一擲盼着陳東凱帶他們翻身的,聞言立刻從抽出西瓜刀來,反正這裏對方就兩個人,砍死算完。
顧骁陽明白陳東凱和這保镖都誤會了,但在他眼裏,陳東凱只是有點特別的蝼蟻,他甚至沒想和陳東凱糾纏什麽,只是随便擡了擡手。
面前這些人的數據都被他抽了出來,他笑了笑道:“這麽想當企業家?就把他送去當炮灰反複破産吧。”
任何人的命運在他手中都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輕巧得就像是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故事裏跟傅雲深作對這麽久的反派就這麽随便地消失了。
顧骁陽怡然自得地站起來,慢悠悠走到二樓欄杆邊,看着下面的loser們。
這幾人在樓下也是聽見了陳東凱那句“給我砍”,但樓上安靜得這麽快,他們忍不住想,這群人到底這麽了。
看見顧骁陽,便問:“顧先生,剛才那幾個人,他們……”
顧骁陽古怪地笑了笑,道:“去他夢想的世界了。”
但這個笑容讓所有人打了個寒戰,這麽多人上去,就直接消失了?而且他們會去什麽世界,不都是顧先生說了算嗎?
剛才那個人還說要砍死顧先生,顧先生真的會讓他去夢想的世界?不可能吧。
樓下的幾個人緊張地咽了咽唾沫,他們不得不認清一個現實。
根本就沒有什麽夢想的世界,其實去哪裏,都不會是他們底層的人說了算。
而這種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似乎更令人恐懼。
但顧骁陽根本就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過,更不會去在乎蝼蟻怎麽想,他在這些人體內種下病毒,懶洋洋地走了,說:“回去自殺,記得想個有趣的方式。”
他唆使這些人自殺,搞心态只是表面的,每一個自殺的人數據流,到達謝景行這個小世界的邊界的時候,都會給其防禦帶去病毒。
當初他就不能突破謝景行的防禦,現在只好選擇內部突破了。
但第二天,從這裏回去的人裏,卻有人沒有選擇自殺,而是直接跑進了警察局裏,道:“我要報警!”
警方并不能把顧骁陽怎麽樣,倒是這個報警的人,現在回想起那位顧先生給自己營造的醉生夢死的生活,幡然醒悟,自己不努力卻想過那種生活,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呢?這代價是真的拿命來抵吧?
不行,他要叫醒那幾個真的想自殺的人。
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顧骁陽給予的“夢想”,總有人會産生質疑。
社會上倒是漸漸掀起了一股“反邪教”,努力生活的風潮。
……
外面的天陰沉沉的,又冷又暗。
謝景行看完了系統們發來的談判協議書,傳給了傅雲深,不急不徐道:“那就請他們來觀看一場表演吧。”
他向系統們發去了邀請函,然後穿上黑色的毛呢大衣,順便替傅雲深披上。
傅雲深套上和謝景行的情侶大衣,看完覺得有些好笑,道:“他們可能是對自己在我倆心中的地位有什麽誤解吧。”
謝景行湊近給他戴上圍巾,傅雲深順勢吻了一下他的側臉,謝景行擡手把傅雲深的下巴扳正,和他接了一會兒吻。
謝景行拇指摩挲了一下傅雲深的唇角,覺得唇色似乎被自己吮紅了些,他收回手,慢條斯理戴上手套。
知道今天可能會下雨,又從櫃子裏抽了把黑傘,淡淡道:“走吧,我們是時候收網了。”
倆人這次就沒有用什麽現實方法出行了,而是直接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了梧桐街上。
兩人身量高大颀長,穿着同款黑色長大衣,姿态挺拔,氣場強大,令路人頻頻回頭。
傅雲深一手揣在謝景行兜裏,擡眸看着梧桐街1028號巷,笑了一下,道:“顧骁陽敢到這裏來,真不是一般的嚣張啊,我們倒是省事不少。”
漸漸走進巷子深處,随着蕭瑟的北風,飄來一些枯黃的梧桐葉。傅雲深擡頭,灰蒙蒙的天幕下,院子裏那棵大梧桐樹的葉子快要掉光了,剩下一些光禿禿的枝桠。
走到院門前,發現門已經被粗暴地破開,自己家被這麽闖入的感覺可不太好。
進去便看見顧骁陽帶着幾個人站在梧桐樹下,看到傅雲深和謝景行進來,顧骁陽張揚一笑,道:“兩位老板,又見面了。”
顧骁陽說完,就對身後幾個普通工人道:“趕緊砍樹吧。”他當然知道謝景行和傅雲深會來阻止,就讓這些普通人先試試水。
顧骁陽給的報酬很豐厚,也吩咐過他們不管發生什麽,直接砍樹就行,工人們也覺得就是砍個樹,能出現什麽狀況?便直接打開了電鋸。
傅雲深只覺得顧骁陽很無聊,他直接從謝景行溫暖的衣兜裏把手抽出來,擡手讓院子裏這片空間靜止了,工人們的動作仿佛按下暫停鍵。
顧骁陽輕蔑勾唇,他早就在這幾個人身上種下了控制程序,便控制着幾個人的動作,繼續砍樹。
顧骁陽親自來到這個小世界這麽久,終于找到了,守護着這個世界的梧桐病毒,核心就在這棵樹上。
只要摧毀掉核心,配合在邊界內部種下的病毒,整個世界的防禦便不攻自破了。謝景行再不能像當年一樣,退守這個小世界。
傅雲深道:“你似乎忘記了,你就是一個分身,還想一對二嗎?”謝景行直接切斷了幾人和顧骁陽的聯系,傅雲深一拂袖,把幾個人送出了院外。
顧骁陽本就沒想用幾個炮灰怎麽樣,此時不慌不惱,伸手欲撫摸樹幹。
傅雲深揮手一段攻擊,差點直接把顧骁陽的手切斷,傅雲深笑笑,道:“抱歉,我不想讓你摸我家的樹。”
整個院落顯現出真實的模樣,巨大的梧桐樹拔地而起,連接天地,枝桠在天幕上蔓延開來,開滿永不凋謝的紫色桐花,美麗又震撼。
顧骁陽無所謂,無數黑色的數據流湧出,從根部緩緩往上蔓延,将梧桐樹包裹起來。而保護着世界的光幕上,那些黑色的病毒也流動着,侵蝕着頂端的枝桠。
梧桐樹的防護程序在阻止,但這些病毒從第一個人自殺開始就被種下,梧桐樹已經被感染多時,此時早已無力抵抗。
明亮潔淨的白色光芒漸漸被黑色吞噬、覆蓋;美麗的桐花開始枯萎墜落。
全世界,所有人都震驚地擡起頭,灰暗的天空中簌簌墜落着紫色的桐花,落地之前,變成白色的光點在風中消散,這是一種怎樣奇妙而詭異的盛景?
顧骁陽是抱着犧牲掉這個分身的想法來摧毀梧桐病毒的核心的,他用盡了這個分身的全部力量,連謝景行和傅雲深都無法阻止病毒蔓延。
顧骁陽張狂地笑出了聲,道:“真正自負地是你們吧?有膽子把我放進來,就要有輸給我的覺悟。”
顧骁陽的力量在消散,梧桐樹也在衰弱,此刻就算謝景行讓他徹底消亡也無所謂,目的已經達到,這個小世界的防護已經變得不堪一擊。
主神和議會的人蓄勢待發,等到梧桐病毒最弱的時候,他們就會對這個小世界發動攻擊。
下一秒,謝景行把顧骁陽囚進了一個籠子裏,顧骁陽不在乎地嗤笑道:“你把我抓起來有什麽意義嗎?”
他耗費掉了大部分力量,現在很虛弱,他想立刻就讓自己這個分身直接消散,做到這一步足夠了,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微微凝滞了,在這個囚籠裏,他連自爆都做不到。
不過也沒關系,這個分身是什麽下場,影響不到本體,顧骁陽甚至十分挑釁道:“1028,等謝景行死了,你可以跟我。”
傅雲深悠然地半蹲下來,審視着顧骁陽,含笑道:“你膽子真的很大,這是我家,我旁邊的是我老攻,你确定你想讓我跟你?”
“你猜對了,梧桐病毒的核心确實在這裏沒錯,但是……”傅雲深一掌拍到梧桐樹幹上,瑩白的光芒瞬間從樹幹往上蔓延。
“但是,防止系統故障的最好方法是什麽?當然是備用線路。梧桐病毒有兩個核心。”
“另一個,在我的心裏。”
那光芒祛除了黑暗的病毒,讓梧桐樹重新充滿了生機。
顧骁陽錯愕,1028什麽時候……?如果要形成另一個核心,梧桐病毒這樣強大的病毒,至少是從1028來到聯盟開始就……
但這怎麽可能?1028是怎麽從一個最微小地工作人員,一步步艱難地滿身鮮血地爬起來的,他和議會都有目共睹,1028竟然從那個時候,就隐藏到現在嗎?
傅雲深指尖拈着一朵紙玫瑰,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另一份的病毒就不能是我自己創造的嗎?你未免太小瞧你們的議會首席監察員了。”
縱然變成一粒最微小的塵埃,也能自由生長成一顆參天大樹。
整個世界恢複了防禦,瞬間将來自主神和議會的攻擊抵擋在外,同時還有被謝景行邀請來的驚疑不定的系統們。
世界墜落枯萎的桐花緩緩從下往上升騰,細碎的白色光點凝聚,又恢複成美麗嬌豔的模樣,倒流向天空。
盛放的桐花迎接着這些客人。
也讓天幕下的人們震撼。
謝景行一揮手,傅雲深跌進他的臂彎,身後幻化出一張長沙發,謝景行攬着傅雲深坐下來。
這剛好是謝景行發給系統們邀請函上的時間。
謝景行好整以暇,不緊不慢道:“歡迎各位,前來欣賞我為你們準備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