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愛情欠條
第78章 愛情欠條
秦策和蕭景又聊了兩句工作上的事才結束話題。
挂掉通訊後, 安意白依舊像秦策希望的那樣,順從地呆在他的懷裏沒動。
秦策低頭, 獎勵般得親吻了一下他的唇。
安意白又看向秦策,也許是這次通訊給了秦策調整情緒的時間,安意白不太能察覺出來之前在他身上的陰沉情緒。
秦策抱着懷裏的安意白起身,将他放到病床上,坐到床邊:“想吃什麽?今天吃家裏送的?”
安意白坐起來,順勢摟住秦策的脖子不撒手:“不知道, 我們出去吃吧,現在在醫院也沒事。我們出去玩。”
秦策被他逗笑了:“住院呢, 還想出去玩。想去哪?”
安意白想了想,搖搖頭。
玩的地方他想不到太多,如果是他自己,他就去山上捉蟲。但秦策……應該不會想和他去捉蟲。
秦策:“等你出院了,咱們就去玩。順利的話,第二針打完觀察兩天就能出院。我請了一個月假, 還剩半個月可以去玩兒。”
安意白立刻算了算,從M08星系回來就住院了3天時間, 做各項檢查,在家裏度過了5天的發情期,住院打那兩針, 每隔3天注射一針,差不多就是7天時間, 剛好過去15天, 還剩15天!
算完了, 他眼睛亮起來:“好。”
秦策和他的工作都算是比較忙的,不說出外勤的時候, 平時正常上班,秦策回到家都天黑了,他這軍部的工作也沒什麽周末的概念。想找個時間去約會都不容易。
他們還從來沒約會過。
這次好不容易請了假,當然要好好用上。
Advertisement
安意白想到這裏,說道:“我之前看婚姻局論壇,看別的夫妻情侶,他們都是談戀愛,然後結婚。談戀愛的時候,他們會正式表白,會穿情侶裝,還會約會。最後會求婚,結婚,度蜜月。”
最後,他抿了抿唇,才小心地看向秦策:“我們,好像只有結婚。”
秦策聽到這裏,眼中笑意收斂了起來,有些內疚,他伸手愛惜地摸了摸安意白的臉頰,低着頭,和安意白額頭貼着額頭,輕輕的都不敢用力,顯得珍重。
他不是個有儀式感的人,對安意白确實是有虧欠的,他們的結合離正常的談戀愛結婚差得有點遠。在他剛剛恢複的上輩子的記憶中,那時候安意白和他同處一室都不開心,更何況這些,他根本不敢提。
“我……”秦策想說,以後補給他,正思考着怎麽說,就被安意白打斷了。
安意白很認真地開口:“秦策,我會補給你的,約會,情侶裝,還有求婚和度蜜月。這是我欠你的。”
秦策的眼底又泛起了藍。
誰欠誰?聽安意白說這些,他知道這原本是他該做的,怎麽成安意白欠他了?
他從來沒想過,他會聽到安意白說這種話。心裏瞬間感覺到疑惑,卻止不住動心,他幾乎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這輩子和上輩子,安意白的态度相差甚遠。雖然秦策恢複記憶的時間才一個小時,但現在的情況和以前的情況截然不同,主要的根源就是安意白的态度變化了。所以,他不得不懷疑,有那段記憶的不止他一個,安意白是什麽時候恢複記憶的?
是搬回秦公館的時候?
是什麽讓他發生了這種變化?是最後他去綁匪那裏救了他,是愧疚?還是感動?
秦策也認真起來,他用一種講道理的口吻,輕聲告訴安意白:“你不欠我。我喜歡你不假,但喜歡不能稱斤論兩,不是我給你多少,你就要還我多少。”
安意白搖頭,堅持着:“不,是我欠了你的。”
秦策笑他:“那喜歡你的人那麽多,你也要一個個去還?”
安意白奇怪地看着他:“除了你還有誰喜歡我?”
秦策捏了捏他的鼻尖:“笨蛋。”
安意白是非常精致漂亮的omega,沒分化之前,他也長得白白軟軟的,小教院那會兒,就有不少人樂意在他周邊團團轉。只是安意白不愛說話,別人也不敢湊過去了。特別是分化之後,很多人打他主意,姓陳的鳥人為了捷足先登,天天在外邊造謠,說他和安意白青梅竹馬,見過家長,交情匪淺。
以此勸退那些對安意白的追求者。
陳一然也對秦策玩過這一手。
總之,喜歡安意白的人實在不算少,現在九芒星大樓裏邊,還有不少人一口一個安大美人的稱呼安意白。
可安意白對這些一點也不敏感。他就是純呆,上輩子覺得他們之間沒感情,就堅定地不接受任何變動,一直堅持着抗拒。現在覺得秦策對他是有感情的,于是也堅定地想要回饋。
就是固執。
秦策想要改變他這個想法,于是又道:“我就問你吧,要是現在有個人,也很喜歡你,你要怎麽還?”
“那和我又沒關系。”安意白回答得毫不猶豫,回答完,他開始解釋自己的想法,“我說欠你,并不是要把你給我的喜歡還給你。而是,是……”
說到這裏,他蹙了蹙眉,在斟酌着怎麽說,思索了一會兒,看着秦策的眼睛,一字一句:“是那些明明存在,卻沒有表達出來的愛意。”
這才是虧欠。
對秦策的感情本來存在,卻沒有讓秦策感受到,這才是他說的“欠了”秦策的。
秦策怔住:“你說什麽?”
他的動作都僵住了,不可置信地回想起剛剛安意白說的話——明明存在,卻沒有表達出來的愛意。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是嗎?
安意白又柔軟了下來:“秦策,我沒有告訴你,我看到匹配度100%的結婚對象是你的時候,其實很高興。我很早的時候,就覺得你非常優秀了,很仰慕你。”
“我以前,說讨厭你,是假話。是因為我當時太難過,弄錯了,處理不好,才弄得一團糟。對不起,我太笨了。”
安意白一板一眼地坦誠着。他一直是個過分坦誠的人,認為他們不應該在一起的時候,就能在新婚夜搬離秦公館,讓他們虛假的夫妻感情人盡皆知,不懼流言。現在确定自己喜歡秦策,也能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并不遮掩。
秦策的眼神在安意白的臉上逡巡,一寸一寸地打量他露出的神情,他甚至專注着安意白眼角眉梢的微表情,用上了審訊判斷的專業知識,想要找出一點作僞的異樣,找出這個人是在哄騙自己的證據。
但是沒有……他找不出來。
安意白是認真的,沒有說謊。
竟然是真的。
所以,不是愧疚,也不是感動,是喜歡……嗎。
秦策聲音緊繃:“你喜歡我?”
他想要親口确認。
安意白點頭,不自覺地揚了揚唇角:“我喜歡你。”
秦策一雙眼睛緊緊鎖住安意白,安靜了片刻:“你立字據。”
安意白:“嗯?”
他眼裏有些疑惑,什麽字據。
“不是說喜歡我?”秦策原本坐在床邊,斜俯下身幾乎貼着安意白的額頭,現在他直起身,坐到了旁邊的陪護椅上去,往後靠了靠,“欠我的表白,情侶裝,求婚。你立字據。”
安意白沒想到秦策居然來這麽一出,但細細想來似乎也沒什麽問題,說了欠他,立個字據也正常:“好啊,等回家……”
“現在就立。”秦策站起身,四處看了看,然後從後面的一個櫃子裏拿出了紙筆。
那張A4紙是住院第一天發給患者的住院告知書,上面寫着住院需要了解的事項,這張紙的背面是空白的。秦策将空白背面翻出來,拍到了床頭櫃上,把之前給患者簽名使用的水筆也拿了出來,摘下筆帽,放到紙上,催安意白:“快寫。”
這麽急?不過,他是債主他說了算。
安意白于是坐了起來,拿起了那支筆,對着空白紙面措辭。
他慢吞吞地,在空白紙面的頂上正中寫了:愛情欠條。
畢竟是他說的,欠了秦策,那就按照欠條的格式來寫。
愛情欠條
鑒于安意白在和秦策的感情生活中,向秦策隐瞞了真實感情,經雙方友好協商,決定由安意白彌補虧欠秦策的愛情。安意白承諾按照以下愛情事項內容償還:安意白需要和秦策正式表白、安意白需要和秦策穿情侶裝、安意白需要向秦策提出求婚、安意白需要和秦策一起度蜜月。
欠條自雙方簽字之日生效,且永久有效。
安意白寫完,寫了日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看了看自己欠條內容,覺得沒問題,又把筆遞給了秦策:“你也簽字。”
秦策拿到了欠條,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出來:“愛情欠條——鑒于安意白和秦策……”
“……永久有效。”
他讀一小段就看一下安意白,讀一小段又看一下安意白,直到把安意白看的臉紅了。
安意白覺得聽秦策讀這個欠條,比之前他們親吻還要讓人害羞。聽他讀完了,安意白才松口氣,怕他又讀一遍,催他:“快簽字。”
秦策在安意白的簽名下面,龍飛鳳舞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寫完了,秦策把這些A4紙仔細居中疊了疊,放進了自己的外套內側的口袋中去。
可得保管好了,到時候掃描出來,放大,塑封,加個相框,挂客廳正中央。不,客廳挂着結婚照,這欠條算是安意白給他寫的情書,要挂就挂卧室,不能讓別人看,挂卧室,挂他們床頭上。
到時候他們在床上辦事,還能讓安意白擡頭看着床頭,邊辦事便念欠條。
想想都是人間極樂,血都熱了。
兩人吃了午飯後,迎來了今天探病的客人。
劉執行官。
每個社區都有五個執行官,但負責的領域各不相同,劉青山是第三執行官,統籌財務方面,不管軍部的事。
但他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陳長川,商務部部長,也就是陳一然的父親。
此外還有一個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孩,長相豔麗,相貌和安意白有幾分相似。
姓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