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仰着臉，跪在鹿盈的身……
第32章 第 32 章 他仰着臉，跪在鹿盈的身……
原文劇情裏, 小夫妻主角倆的故事線遠不止于“為小表妹複仇”。他們的兩年求生之路，期間經歷了前期在工地宿舍內茍住，到後來下定決心去尋找小表妹……處理好狗男女後，雪暴來臨, 他們暫時在別墅停留兩周, 轉而奔波前往官方救援區。
普通人, 沒有太多建功立業的想法。
程盛易、白潇祎想的只是“活下來”。
他們的故事在到達官方救援區後, 進入新階段。身強力壯的小夫妻倆有着在場許多普通人沒有的藍領技巧, 他們協助着專業救援人員, 維護着安置地的機器設備……
期間, 經歷了一些在安全基地裏難以避免的人際關系矛盾, 最終，和和美美地步入人類戰勝末世的, 充滿希望的結局。
鹿盈了解劇情的變動，知道雪暴是劇情中将人口進一步泯滅的巨大災難。
是日。
喬靈湛的手機忽然收到一則景政通的消息, 單位裏的幸存同事們借着稀薄的信號, 逐一回複“收到”。
他臉色嚴肅，将消息讀了幾遍, 憂心忡忡地将手機遞給大家。
劇情中, 小夫妻倆手機沒有電量，一路跋涉, 見不到幾個活動在外的活人，無法交流；他們到達別墅後, 沉痛于小表妹的死亡, 并不知道官方曾通知過景市即将迎來暴風雪——事實上，景市幸存的人類大多數都處于失聯狀态，僅有小部分幸運的, 收到了官方通知。
喬靈湛的手機比較特殊。
他收到了官方預報的災難，衛星預測的消息與劇情裏的雪暴時間吻合。
程盛易揉了把臉，低罵一句：“操蛋的老天。”
他們收到消息，鹿盈就不需要根據劇情告知雪暴，省去了不少功夫。
幾人陸陸續續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迎接嚴峻的雪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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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電，雪暴。
接踵而至的混亂，讓人心生疲憊，倍感絕望。
喬翟馳的手機消息是在楊沐薇偷偷帶走小屋裏的保暖工具前不久收到的。
他們沒瞞着霍弋。
鹿盈平靜開口，在霍弋癡迷的目光下，簡述了雪暴即将來臨。蠢貨霍弋沒聽出畫外之音，他還以為這件事和他沒太多關系。
鹿盈并不明說。
在場只有霍至昭忍了忍，他試探地看向鹿盈，尋求她的許可。
鹿盈微微颔首，他松了口氣。
霍弋吃完飯後不久，即将離開別墅前。
霍至昭簡單告知，雪暴的危害，小屋恐怕不能久住。
霍弋醒悟：“我可以進別墅？”
霍至昭眉頭一皺，他說：“是的。但你不能亂來。”
霍弋狂喜，他不敢相信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喜悅尾聲，“那楊沐薇呢？”
霍弋想到小屋裏同住的前任女友，他倒不是非常在乎她，只是，人都趨利避害。楊沐薇，作為取暖夥伴是很合格的。
雪暴來臨，楊沐薇要是能一塊進別墅，他就有個取暖夥伴，不需要看其他人的臉色。
霍至昭沉靜看他，告訴他：“鹿盈很善良，她不願意看到你們死在雪暴裏。”意思是，楊沐薇也可以進來。
霍弋欣喜若狂，準備回小屋告知楊沐薇這個好消息。
霍至昭目送他離開的背影。
得知雪暴将來，霍至昭和鹿盈簡短地聊過。
他坦誠剖析了自己的為難之處：“我沒辦法抛下霍弋不管。”
“要是真的讓他在我眼皮底下死去，”這個肩負責任、英俊持重的男人，在鹿盈面前露出全然的脆弱，他被家族道義規訓，近三十年的人生裏，作為家族裏最年長的年輕一輩，他已經習慣如此付出，“我問心有愧。”
“所以，鹿盈，我請求你——”
他知道自己身上沒有太多值得利用的，末世來臨，所有的財富付之一炬，要想勉強恢複過去的霍家榮光，必須得等到社會正常，末世終結……他們霍家還存有一筆備用金。以金條、珠寶等方式貯存在全國各地。
那都是很遠很遠以後的事了。
眼下，他身無一物，全靠鹿盈的憐憫。
霍至昭可以不在乎霍弋生存的質量，他只要他能活着。
他有私心。霍弋并不是像蘭逍、霍清羚那樣值得友善對待的好弟弟，很多時候，他看到他，心生惱意。
鹿盈靜靜聽，她早就知道他的性格，知道他的為難之處。
她并不生氣，更多時候，喜歡利用他的脆弱——留給霍弋幾口飯吃，得來霍至昭的愧疚與不安，相當劃算的生意。
她很惡劣，自我意識強烈，喜歡看到男人懇求、哀憐的模樣，那會讓她感到無盡的快樂。
她告訴他：“按你的想法去做。”
末了，鹿盈故作無奈，說：“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願意再見到霍弋。”
假話。
鹿盈不過是故意這樣說，讓霍至昭認為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超脫尋常，讓他受寵若驚，更好地伺候好她。
在她的心目中，霍至昭和其他漂亮男人差不多，他們的位次随着每日對她的讨好上下浮動。
當然，她會讓他們以為，他們在她心中總有一些不同尋常的特別之處。
最後，鹿盈告訴他：“霍弋要是問起楊沐薇，你告訴他，可以讓她進來。”
鹿盈已經想好雪暴來臨的兩周裏，她該如何對待兩人。
她可沒有那麽善良。
陰暗的想法沉沉浮浮。
鹿盈早有計劃，不會出人命，但足夠讓他們倆惡心痛苦。
她沒想到的是，計劃還沒實施，楊沐薇便選擇離開這裏。
根據官方預報，24小時內将要迎來雪暴。
她百分百會死在奔波的路上。
聽到這個消息後，鹿盈無聲地與白潇祎、程盛易對視一眼。
三人面上表情沉靜，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程盛易、白潇祎內心有着強烈快意。
鹿盈沒有展示出自己的惡意，其他男人都不知道原身[鹿盈]在劇情線中會因霍弋、楊沐薇得到怎樣的悲慘結局。
他們只當她是霍弋的前任女友，一個不太讨喜的人，他們暫時沒有見到楊沐薇身上的惡毒。
鹿盈懶得解釋，更不需要和他們深入交談，換取真心。
她不稀罕：這很沒有必要。她只是貪圖他們的美色，并不願意告知隐私。
只有兄嫂兩人得到她心對心的坦誠以待。
白潇祎、程盛易總是溺愛，溫柔地看着她，将她當作最好、最乖的女孩，永遠站在她的這邊。
這便足夠。
得知楊沐薇離開，結局百分百是死在奔波路上，鹿盈認為這太巧了。老天爺都要讓楊沐薇死，不願意給她留絲毫生機。
她沉沉開口，語氣惋惜：“楊沐薇走得不巧……雪暴要來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霍弋結結巴巴地複述着自己回到小屋時，看到小屋內空無一人後的驚愕反應。
他沒有其他兄弟此刻的心緒複雜，更多的是被戲弄欺騙後的憤怒：“媽的，她把小屋子裏的充電寶都帶走了！”
“還有保暖的東西——”
“媽的，媽的！”
霍弋根本沒預料到他僅剩的取暖夥伴抛棄了他。
楊沐薇的離去悄無聲息。
她趁着他飯點去別墅時，收拾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臨走前，她在上一餐欺騙霍弋，讓他鬼使神差地多留了一部分食物給她——不夠果腹，聊勝于無。
他回到小屋，正要和楊沐薇分享兩人能進別墅的好消息。
……人不見了。
霍弋的心情上上下下，羞惱得面紅耳赤，整個人精神都有些癫狂了——這幾天，捧着他，說着好聽話，讓他受挫的男性自尊得以恢複的前任，居然是抱着要離開的念頭和他虛與委蛇這麽久？
程盛易幽幽看他。
他不耐地撇了下嘴，和妻子對視一眼。
白潇祎摟着鹿盈，溫聲說：“鹿鹿，我們過去聊一聊。”
她的意思是，我們女性有自己的話題要談。
程盛易蹙眉，要霍至昭管好現在情緒狂亂的霍弋。
他抱着手臂，“走了就走了，東西拿了就算了。”
确定楊沐薇必定死亡後。
程盛易非常愉快，毫不在乎那點東西，他和妻子一樣，在不久前做了一次有關小表妹的“噩夢”，內容與她曾說的一致。夢境中的自己和妻子，幾乎是含着痛意，從‘霍弋’嘴裏套出‘鹿盈’的死亡真相——他們剛到別墅時，‘霍弋’沒認出他們，而他們早就見過他的照片。
夢中的自己見到‘霍弋’和‘楊沐薇’，兩人如膠似漆地黏住，含情脈脈，恩愛無倆。
小表妹的缺席讓兩人倍感不安，最後，他們得到真相。
狗男女被他搞死了。
程盛易認為夢中的自己從沒有後悔過。
夢境結局，末世終結，百廢俱興。
末世裏殺過人的，但凡留有證據的……開始進一步的清算。兩年的時間不長不短，末世不意味着可以随心所欲地犯罪。最起碼，在這個國度不行。
他和妻子将這件事瞞得緊緊，從沒告訴旁人。
兩人瞞下了殺人的秘密。
睡醒後，程盛易悵然很久。他向妻子複述了夢境發生的內容，白潇祎說自己也做了一樣的夢。于是，他們沉默，認為那可能是老天爺給他們的警示，就像給小表妹的警示那樣。
程盛易摟緊妻子。
他低聲說：“夢裏的我從沒有後悔殺人。”
末世終結，程盛易、白潇祎将抱着罪行終有一日被發現的恐懼惶惶一生，可即便如此，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後悔過。
白潇祎親了親程盛易。
她以舉動表示自己的态度。
夢境與現實不同。
現實中，無需他們動手，他們清清白白的，無辜到極點，笑看楊沐薇赴往死亡之路。
白潇祎牽着鹿盈的手，她和她說悄悄話：“你哥很高興呢。”
鹿盈壓抑着笑，她甜蜜地靠近嫂子，“我也很高興。”
白潇祎摸了摸她飽滿柔嫩的臉頰。
兩人一同看向不遠處的幾人。
霍弋偏執地說着诳語：“媽的，那個賤人！”
他不在乎楊沐薇會死。
他在乎的是他被她騙了，她洗劫了他的東西（小屋裏的每一件東西都是屬于他的！）。
霍弋臉色扭曲起來。
鹿盈眯起眼，她輕飄飄，柔和低啞地對白潇祎說：“楊沐薇不礙事了。”
白潇祎笑着點頭。
“他也快了。”
鹿盈會盡力在不傷霍至昭心的情況下，讓霍弋自尋死路。
霍至昭：“你別發瘋。”
他疲憊說，“哥都說了，東西拿了就拿了，沒必要糾結這些。”
霍弋是個不可理喻的蠢貨。
霍至昭凝視着他赤紅的雙眼，憤懑的表情，茫然地想，霍家怎麽就出了這個玩意兒呢？
他傷心極了。
扭頭，鹿盈平靜地、堪稱縱容地看他。
那是一雙美麗的、剔透的眼。
霍至昭臉上火辣辣。
他為鹿盈的寬容，為霍弋的低劣，為自己的懇求而感到深深的疲憊與羞恥。
當天晚上。
他們搬進了地下室。
在那之前，他仰着臉，跪在鹿盈的身前。
只有兩人的房間。
他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歉意，表達自己央求她留下不夠穩定的霍弋，所帶來的濃厚愧疚。
潔白柔軟的膝``彎。
眼睫濃長，輕掃而過。
漂亮男人的嘴唇紅腫，涎`·液滴落。
他的下巴沾滿潮濕。
他閉上眼，輕聲說對不起，讓她為難了。
鹿盈喜歡他用舉動來表達歉意。
她笑盈盈地接受了他的道歉，“沒關系啊。”
鹿盈摸着他長長的額發，湊上前，氣喘籲籲地将臉頰挨在他的肩膀上，“你知道的，我總是很難拒絕你。”
“霍弋惹人讨厭一次，你就親我一次，好不好？”
她笑眯眯地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
霍至昭喃喃，他有着不遜色于蘭逍的好嘴，甜蜜、柔軟、靈活，“好。”他做下約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