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013章 第十三章
在系統的視頻模塊中，秋澤柊羽仿佛找到了琴酒說那些話的理由。
【cp混剪，這回輪到爵萊給你洗腦了！】
這個混剪視頻裏沒有什麽劇情，只是把作為冰爵的秋澤柊羽和諸星大互相稱呼彼此的瞬間剪下來然後串在了一起。
視頻的信息量其實沒多少，頂多告訴了他諸星大以後的代號會是萊伊罷了。信息量最多的其實是沙雕網友發的彈幕。
[爵萊爵萊爵萊！姐妹們，爵萊真的好好磕啊（落淚）]
[收斂爪牙的孤狼和游刃有餘的獵人，我直接斯哈！]
[究竟誰才是最後游刃有餘的獵人還說不準呢！別忘了阿卡伊他是裝的啊！]
[每次提到爵萊我第一反應就是——]
[安全屋，壓制，沙發，喘息。前面的姐妹，我給你補充了，不用謝]
[？明明是正經的劇情，但你們這麽一概括，仿佛有一輛車從我臉上碾了過去……]
[前面的集美好會，我腦海的畫面被你幾個詞描述出來了！]
坐在副駕駛座假裝閉目休息實則觀看有關自己的視頻剪輯的秋澤柊羽感覺有些羞恥。
不是，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你們在說什麽？他是個鐵直男啊，而且還是兩輩子都鐵直的那種！
[我想知道為什麽冰爵看中的新人都是顏值高的男人，蘇格蘭波本還有萊伊]
[關鍵詞是男人而不是顏值高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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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允許還有人不知道，之前某一話伏特加問琴酒關于冰爵的話題時，模糊地問了一句冰爵是不是更青睐男性]
[我知道這個，這就是讓冰爵存在感飙升的萬惡之源之一（指指點點）]
[那琴酒說了什麽？]
[琴酒能說什麽，他叼了支煙什麽也沒說，但是他沒有否認诶！！]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前面的，我也一樣！]
秋澤柊羽：“……”
等等，他終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之前背景問答的時候他選了有在意的人在組織，最後系統把這個在意之人的頭銜配給了組織的大BOSS，而又知道這位BOSS是男性，所以……
所以冰爵這個身份難道就這麽草率地被劃到基佬範圍裏了嗎？呀咩咯——冰爵這頂多是對BOSS效忠而已，不要随便把人看成基佬啊！
秋澤柊羽感覺自己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那麽問題來了，三次元沙雕網友可能只是腦補，所以最關鍵的是——冰爵他在組織其他人眼裏究竟是不是直男？如果他們的印象裏冰爵不是鐵直男，那他豈不是……要暫時裝基？
畢竟這方面他也沒理由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彎啊！
秋澤柊羽有點想撕卡重來了。
*
諸星大和綠川光兩個人坐在後座，氣氛稍微有些無言的尴尬。畢竟在不久前兩個人還算是敵對關系，現在反而成了一起出任務的隊友。
但即使成為了隊友，兩個人也沒有要交談的意思，反而紛紛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綠川光是在思考諸星大究竟是真的被冰爵一時興起帶進組織的新人，還是個在他們這裏演了場戲實際上其實是用來監視或試探自己和安室透的傀儡呢？
……他和安室透作為無代號成員，真的用得着組織費這麽大力氣試探嗎？
但是不管怎麽說，今天冰爵帶一個剛被迫加入組織的成員出任務的這種行為怎麽想都無法用合理的理由解釋。
果然還是先對諸星大保持警惕，然後時刻關注着對方好了。綠川光打定了主意。
而諸星大則是在認真思考冰爵的性取向。
在FBI得到消息說冰爵更在意黑發綠眸的男人時他還抱有一點懷疑，畢竟這種危險人物的在意你很難說到底會是惡意還是善意。但今天被強迫加入組織後諸星大感覺……說不定冰爵真的看上了他的臉。
所以問題來了，他這個鋼鐵直男需要裝一下gay來套取更多信任和情報嗎？但是他好像沒什麽這方面的經驗……
果然還是觀察一下冰爵平常是什麽樣，然後做一下參考吧。諸星大做好了決定。
心懷鬼胎的兩個家夥對視了一眼，綠川光禮貌地沖對方笑了笑，諸星大點點頭作為招呼——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達成了什麽不為人知的共識一樣。
*
“這次的目标，水川宏彥。”停下車後秋澤柊羽換了支哈密瓜味的煙叼在嘴裏，一手拿着手機而另一只手搭在腿上輕輕敲着，“表面上是個新起的富商，但實際上是個很有膽量的軍火販子——有膽量到敢在組織的交易裏動手腳。”
翻看着剛剛秋澤柊羽發來的詳細任務信息的安室透劃拉了一下屏幕，看到信息上說水川宏彥在不久前緊急聘用了很多保镖後他挑眉道：“很有膽量的嘛……不過既然做了又何必後悔呢？”
“可能是有什麽苦衷吧。”秋澤柊羽彎着嘴角，但笑意卻沒有抵達眼底，“不過這和我們也沒什麽關系就是了。”
上輩子是個守法公民的秋澤柊羽不喜歡混黑的一些暴力行為，但是其實他也沒那麽正直。比如說，如果幹掉的是這種死不足惜的人他絕對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看着情報裏為了方便他們拿捏水川宏彥而寫下的黑料把柄——在軍火生意前插手過拐賣兒童，貪圖妻子的資産而将其殺害并僞造了遺書……
拿捏什麽拿捏，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因為一點點威脅而承認錯誤甚至做出補償呢？作為對BOSS效忠的冰爵，他把這個踐踏了組織尊嚴的家夥直接殺掉應該也不是什麽不合理的事情吧？
愉快地定下了計劃并裝備上「指揮的魅力」後，根本沒打算下車的秋澤柊羽給自己戴上藍牙耳機，然後才不慌不忙地拿出打火機把嘴裏叼着但一直沒點的煙點燃。
“行動可以開始了，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升騰起的煙模糊了冰爵的神情，安室透只能看到對方手上穩穩拿着的手機屏幕亮起的慘白色光芒以及其叼着的煙的暖色火光。
“完全聽從我的指揮——直到我親口告訴你們任務完成為止。”
*
僞裝成服務員混進晚宴會場的安室透臉上挂着标準的微笑，他端着托盤自如地穿梭在若幹客人之中。
但此時他內心其實是凝重的。本來這是一個看管還算嚴密的富商晚宴，但是在冰爵輕描淡寫幾句命令的幫助下，他竟然真的鑽空子混進了服務員的隊伍。
雖然給他一點時間讓他調查一番後他同樣能混進來，但冰爵得到消息才多久？
【安室，看到左邊那個穿紫色禮服的女孩了嗎？把你盤子裏的果汁交給她。】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靠近過去，彎下腰彬彬有禮道：“小姐，這是您要的果汁嗎？”
紫禮服女孩顯然有些驚訝，她略有些疑惑地看向安室透道：“诶？但是我并沒有要果汁呀？”
【告訴她是水川先生讓你送過來的，水川先生現在正在和伊宮先生談話所以拜托你送過來。】
【說完後向你左後方看，記得要保持微笑，不要盯着目标人物看。】
安室透按照冰爵的要求一字不差地說了這段話，随即向左後方扭頭，眼神略過了穿着灰色西裝的水川宏彥，緊接着他在水川宏彥身旁看見了換了身打扮的諸星大。
不過和他不一樣的是，諸星大穿的是比較正式的西裝，而且似乎剛和水川宏彥結束一段談話。
安室透不知道諸星大和水川宏彥說了什麽，他甚至不知道諸星大目前是以什麽身份站在水川宏彥身邊的。
但是水川宏彥恰好在這個時刻向這個方向看過來，他熱情又不失禮貌地對女孩笑了笑，還舉起酒杯以示敬意。
女孩是一位政界大佬的女兒，若非那位政界大佬的幫扶，他也達不到如今這個境界。
而這一切在女孩眼裏就成了附和安室透所說的話，于是她這次就徹底放下了戒心，道謝後從托盤處拿起了果汁。
【現在離開那裏，等會兒看到她離開後就悄悄跟上去……】
*
「指揮的魅力」裝備卡雖然消耗印象值的速度飛快，但是效果也是真的很厲害。
從裝備卡提供的監控屏幕中看到安室透成功将昏迷的女孩帶到指定房間後，秋澤柊羽将煙掐滅，看了眼虛空浮在他眼前的一道道命令，嘆了口氣。
這玩意念起來他都嫌麻煩。
“諸星大，你現在可以……”
遠在監控室的諸星大剛從電腦前站起身。值班人員都被他打暈在地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過來的，而他剛剛也趁這個機會模糊或者删除了那些可能會讓他們會被懷疑的監控視頻。
聽到冰爵的命令後，諸星大按了下耳機，然後頭也不回地跨過地上躺着的人，推開了窗戶。
秋澤柊羽不知道諸星大現在是什麽想法，他目前眼裏只有一個事情——他吩咐的話音剛落，虛空浮現在他眼前的指令條就迅速翻滾，緊接着就出現了新的任務步驟。
秋澤柊羽敲了下耳機道：“安室透，從後廚那裏直接離開。”
随着一聲短促的電磁音，安室透清晰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收到。】
一切就緒後，秋澤柊羽拿出手機，将早就準備好的短信設定成了定時發送。
等到手機提示短信定時成功後，指令條又在他眼前翻滾了一頁，秋澤柊羽瞟了一眼：“綠川，看到房間裏的花瓶了嗎？瞄準從上往下數的第二個花圖案，等我倒數十個數後開槍。”
【我知道了。】
*
【10】
水川宏彥此時剛從廁所出來，他看到了威脅消息後差點沒站穩身子。
信息裏不僅有他過去幹下的事情，甚至連證據都一應俱全。對方甚至聲稱如果他不過去房間裏和他們談談，麻生晴子就死定了，而且所有人都會覺得是他下毒殺死了麻生晴子。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對方甚至已經把證據僞造完畢了。
【9】
那些過去的事情都能如此詳細，而且郵件裏還附帶了已經昏迷的麻生晴子的照片……在對方給出了時間限制的情況下根本由不得水川宏彥多想。
那些黑料把柄無所謂，但是麻生晴子不能死！至少絕對不能讓大家以為是他殺死的！
水川宏彥飛速地跑向樓梯間。
他目前抱着一種僥幸心理——都能悄無聲息帶走麻生晴子，如果真的想殺他想來也是輕而易舉，所以這次應該只是想和自己談談吧？
【8】
“已撤離。”
安室透和諸星大早已順利離開了酒店，在出去後兩個人并沒有會面，而是兵分兩路，假裝互不認識地向着彙合地點漫步走去。
【7】
在狙擊位置準備就緒的綠川光微微眯起眸子，準星已經對準了花瓶上精致的圖案。
他耐心等待着冰爵的開槍命令。
【6】
水川宏彥氣喘籲籲地來到了四樓，這裏安安靜靜的，像是沒有一個人存在一樣。
但水川宏彥知道這裏的某個房間裏隐藏着威脅他的惡魔……一定是那個組織派來的家夥！
【5】
走在街上的諸星大停住了腳步，用一種複雜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宴會所在的酒店。
鋒利而深邃的墨綠色瞳孔仿佛已經映照出了目标人物死亡的場景。
【4】
安室透壓低了帽檐，頭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身後的事情他并不關心，在踏進組織的那一刻起他就對此有所覺悟了。
但是……
安室透眺望了眼綠川光設立狙擊點的位置，紫灰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什麽情緒。
【3】
水川宏彥滿臉焦躁地敲響了407房間的門，但是裏面并沒有任何聲音。
這個時候，他內心再度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
“叮咚。”
恰巧在此時，剛敲完門的水川宏彥收到了一封新的郵件，而且還是之前那個地址發來的。
【2】
飛速看完短信的水川宏彥驚慌地闖進407房間，他的目光略過一個古樸的花瓶，迅速鎖定了角落裏昏倒的麻生晴子。
水川宏彥立刻向那邊靠近了幾步——
【1】
秋澤柊羽當然可以通過「指揮的魅力」選一個更加輕松的辦法殺掉這個目标人物，但是那樣未免也太便宜這個家夥了。
抱着生的希望死去，總比突然死掉要更折磨人吧？
他指尖輕輕敲着自己的大腿，耐心地看着指令面板上的倒數數字。
心跳開始加快，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刺激快感湧上心頭，讓秋澤柊羽忍不住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起來。
……這種掌控全局的感覺，真的很讓人上瘾。
【0】
“綠川。”
即使視線範圍內并沒有目标人物出現，綠川光依舊在冰爵話音剛落便果斷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幾乎是轉瞬之間就撞碎了玻璃，也恰好在水川宏彥跑到花瓶位置的那一刻穿過了他的太陽穴。
——一槍狙殺。
臉上還保持着恐懼與不敢置信的水川宏彥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而他的手機卻一直被他緊緊攥在手裏。
那封剛被他閱讀完的郵件還清晰地呈現在手機的主屏幕上。
[水川先生，希望去三途川的你能夠反省一下自己，然後做一個好鬼——至少要記得當一個守信用的好鬼喔。]
光标閃爍了幾秒鐘後，這封堪稱彬彬有禮的可怖郵件便悄無聲息地自動删除了。
*
“任務完成。”
秋澤柊羽搖下車窗，眯起眼睛看向表面上依舊風平浪靜的宴會舉行地點。
……真是出乎意料的簡單順利。
如果是在完全的紅方陣營，他可是沒辦法像今天這樣送這種有各種各樣關系網的家夥去見上帝的。
經過這次的任務秋澤柊羽已經開始考慮，也許他可以讓冰爵成為某種意義上的清道夫——畢竟那些滿身污垢的家夥必定會和黑暗一面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對待這樣的社會渣滓就應該有一個比他們更加黑暗狠厲的人出手……這麽想來，披上黑方身份什麽的似乎也沒有他想的那麽糟糕呢。
秋澤柊羽目光微微偏轉，他看着依舊在兢兢業業按照時間扣除印象值的裝備卡，原本笑意不及眼底的紅眸終于洩露出一絲別的情緒。
——淦！任務都完成了你怎麽還他喵的在扣我印象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