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于浩海所帶領的Alpha士兵與200個海盜所組成的聯盟軍,在廣瞿島埋伏了近8個小時,兩方聯手打造的長長的地道,全長有三千米,距地面足有2米,地道內部設有瞭望孔與槍支的射擊孔等。整個地道內通廣瞿島地下軍備倉庫,可以邊打邊防,進退自如。
這天夜裏的淩晨兩點半,他們終于等來了從隐崎方向開來的八艘登陸作戰艦艇,變異Alpha們接連失蹤了多艘巡洋艦,損耗二十多人,這次終于舍得派重型武器和大批人馬登陸,臨到對岸時毫不客氣,先是往廣瞿海岸上于浩海等人故意留下的軍用帳篷,發射了四顆導彈“探路”,一時間轟隆爆.炸聲響徹雲霄,海岸線全部炸毀。
在地道裏潛伏的戰士們都心有餘悸。
“他們來了……”
“變異Alpha們登島了,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了!”
“噓,都別說話,注意隐蔽!”
新兵們第一次面對面攻打敵人,都心若擂鼓,手抱着槍,在地道裏一動不動。
白天挖地道時大家費時費力,幹了五個多小時,汗流浃背,也有士兵把鏟子扔到一邊,坐地上氣喘籲籲的,對此次作戰方針有一些不同的想法,比如蔔奕所設想的“岸邊設障”,即敵方一出現即向對方發射導彈,還有說主動離島出擊,像谏中震和索小虎所建議的,直接開着戰艦去攻打隐崎島,但都被于浩海否決了,他只一聲令下——挖地道打埋伏,大家就繼續低頭幹了起來。
此刻聽着外面雷霆萬鈞的炮聲陣陣,才切實體會到雙方火力的差距,衆人在心裏偷偷擦了把冷汗,感慨還好聽了小于總的指示。
變異Alpha們大概屠島了接近一個半小時,敵方不再發射炮彈了,而是從船上上岸,開始搜山巡島,偵察兵們從前方來報:
“報告于總!據人體紅外線探測器統計人數,這次登島的變異Alpha共有接近200人,他們手持643杠7長.槍,正在往1號與2號山體進發,同時懷疑他們所乘戰艦還有剩餘兵力沒有上岸!”
于浩海收到訊息,發令到:“第一站隊100人随我出發,其他人待命!”
這100人裏由50個新兵營戰士和50個海盜組成,可謂是公平公正,他們頭戴埋伏用樹木做遮擋掩護,在變異Alpha們進了山洞後,急速尾随而去。
大概十分鐘左右,山洞內掩埋的地雷均被踩爆,變異Alpha們嚎叫聲不絕于耳,于浩海方參與了背後包抄,雙方交火,槍聲陣陣。索小虎和尹瀚洋與剩餘的180多名戰士們還隐藏在地道中。
“我們,什麽時候,去支援?”索小虎朝尹瀚洋比劃手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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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瀚洋此刻已經知道“什麽時候”的手語是将拇指尖抵住掌心,食指向下轉動,模仿鐘表的時針在轉動的樣子,他對索小虎伸出一手,小指伸直,由內向外晃動,表示:“我們不去支援。”
索小虎愣住了,這兩天他已看出這兄弟倆感情很不錯,像連體嬰似的,作戰方針也是倆人嘀咕出來了,再由尹瀚洋向索小虎講解,此時哥哥帶兵直接去打變異Alpha,生死未蔔,弟弟倒是很沉着,足足等了十幾分鐘,也不急着帶剩餘的兵趕緊去支援。
不一會兒,地道外面傳來聲響,原來是深坑埋伏被觸發,這變異Alpha果然狡猾,兵分兩路,并不是全員向山洞進攻!尹瀚洋握住索小虎手腕,往上一拉:“該我們了!”
第二隊100人應聲而動,尹瀚洋帶領這隊人隐蔽在深坑兩側的山坡上,變異Alpha跌入坑中時便向裏投擲炸.彈,伏擊敵人。索小虎的海盜們放置的尖頭釘在此刻發揮了作用,變異Alpha的身量高,足有2.5米以上,本來掉坑裏時停頓時間不足三秒,就可爬上來,可尖頭釘是由點及面鑲嵌在地上了,他們彼此一拽,互相牽絆,跌倒幾個後,剩餘變異Alpha也不能很快脫身,因此尹瀚洋方人馬居高臨下,不論是投彈還是開火,都如殺雞取卵般容易。
索小虎的狙擊位在尹瀚洋旁邊,他槍法極準,朝變異Alpha的太陽穴、頸部動脈射擊,基本上四五槍結束一條人命,可尹瀚洋使用的是重型加特林手搖式長.槍,轉動七八下則轟出一發炮彈,尹瀚洋又極會讨巧省事,專挑身子疊在一塊兒的變異Alpha,往往一發出去,死三到四個大怪物。
索小虎不由地看着他手中的槍,羨慕不已。
尹瀚洋看到他這表情哈哈一笑,拉住索小虎手腕,将他摟到懷裏:“過來我教你!”
索小虎摸上這發燙的槍管有些激動,一時不知如何操作,尹瀚洋左手固定住他的胳膊,環抱住他,右手握住他的手指,在他耳邊道:“看這裏,轉動手搖柄,給它加油,感覺到充滿油發燙了,咻~!松手!”
一發炮彈攻了過去,連續穿透三個變異Alpha的右邊半腦,将他們炸得血肉模糊,紛紛倒地不起。
索小虎驚喜地看向尹瀚洋,粲然一笑。
“哈哈!瞧把你樂的,這管子賞你了!”尹瀚洋回身從行囊中抽出第二把加特林,又聚精會神地投入到戰鬥中去。
深坑中敵人所剩無幾,蔔奕方帶領剩餘80多人從地道中跑出,開始“撿漏”,于浩海方已經巡山完畢,帶領着士兵們從山上下來,對上了在坑邊巡視檢查的尹瀚洋方。
“怎麽樣?”于浩海問。
“OK!”尹瀚洋把槍背到身後笑道,“我們這邊兒是最省事了,釘子紮的他們都不能走了。”
于浩海這一百人是等變異Alpha們進山洞內觸發機關後在背後伏擊,盡管如此還是遇到了幾個僥幸逃脫的變異Alpha,這時三六九分組起了作用,有人當狙擊手、有人當近身攻擊者,可彼此配合度有差距,負傷了好幾十人。
袁真跑着過來,急忙向于浩海彙報:“于總,負傷共17人,胳膊腿腳扭傷12人,槍傷中3人輕傷,2人重傷,已排除生命危險,重傷在腰部和背部。”
于浩海說:“辛苦。”接着和尹瀚洋、索小虎、蔔奕等人一起去查看傷員。
此時場面有些尴尬了,所有傷員統一在樹下坐着休息,索小虎去清點海盜人數,發現這受傷的17人,全員沒有海盜。
“呃……”駐地的Alpha士兵們臉上有些挂不住了。
“跑得挺快。”蔔奕朝索小虎輕輕笑了笑。
索小虎立刻斜了一眼過去,狠狠地瞪着他。
除索小虎外的兩名海盜骨幹将領,對索小虎說了一些海盜們通用的語言,其他人都聽不懂,索小虎輕蔑地朝蔔奕輕笑一聲,轉身走開了。
“不能這麽說,”劉贏是第一隊的,知道當時的情況,他對蔔奕說,“我們在山洞外面埋伏設障,第一輪的雷爆了之後,山洞裏跑出來了十幾個Alpha,當時于總下令是先跑到長.槍射程外再攻擊,所有人都撤離,目前受傷的都是……當時跑得慢的。”
“那我說錯了嗎?”蔔奕是孔雀旗考核的前五名,又是水星大法官的嫡孫,對劉贏這十名開外的人從來是不屑一顧的,“我誇海盜們跑得快,有錯嗎?”
“行了別吵架了,咱這一仗勝了,該好好歇歇,都省點力氣吧。”谏中震拍着蔔奕的肩膀,拉着他往另一處走去。
劉贏嘆了口氣,不發一語。
“走走走,睡覺去。”尹瀚洋将劉贏趕到了地道中,又把要來看守的于浩海趕走,這次軍用帳篷都做誘餌被炸個稀巴爛,衆士兵只得在地道中一個挨着一個休息。
尹瀚洋獨自坐在地道外面的封口處,脖子上挂着望遠鏡,提防變異Alpha們再次派船攻打過來。
他坐了一會兒,瞥見了同樣跟自己一樣在盯梢的還有索小虎,索小虎坐在海邊的一塊兒大岩石上,手裏抱着加特林長.槍,正低着頭輕輕擦拭着槍管。
尹瀚洋走了過去,笑呵呵地對他說:“你去睡覺吧!我看着就行了。”
索小虎低頭看了一眼尹瀚洋,倆手合在一起放在臉側,閉了閉眼睛,又指了指尹瀚洋,意思是:“你去睡覺,我看着。”
戰鬥後的安寧,都是格外靜谧的,此刻的廣瞿島恢複了和平,皎潔月光照在索小虎的身上,仿佛給他鑲了一圈銀白色光芒。
尹瀚洋站那兒看了一會兒,扒着岩石爬了上去,坐到了索小虎身邊。
索小虎蹙着眉瞪着他。
“你不睡我也不睡,反正我平時睡眠就少,”尹瀚洋看索小虎愛惜地摟着槍,笑道,“你喜歡它啊?”
索小虎把槍往前一遞,意思是還給他。
“不要,我還有一把,這玩意兒我們隊裏沒幾個人用,嫌沉,還得手搖觸發,麻煩,你不嫌嗎?”
索小虎搖了搖頭,把臉輕輕貼在槍身上,意思是:“我喜歡它。”
這本來是手語的一種,可在尹瀚洋看來,完全是賣萌的動作,看得他心裏一軟,笑道:“沒見識,這都是去年的款了,糙得很!等我給你看我珍藏的□□、M18、G35,那都是好家夥,還有FAMeS、FN SCARAG、FN FNC自動□□,射擊時持槍震動特別小,就跟沒感覺似的,單點精度剛剛的,樹葉上的露珠你知道吧,嗖~砰!稀碎!FNFAL和SG550的噪粒子哔哩啪啦,綜合性能好,列裝數量大,我賊喜歡用,就是那玩意兒普及不了,太貴了,我爸也就給了我兩把,我都藏起來了,我哥那把,嘿,也被我搶了,等到95式步.槍出來後,其他的又玩兒蛋去了,95夜裏瞄人最好了!一排殺過去,全中!QBZ95就是我的靈魂伴侶,跟身上的胳膊似的,啪地打出去……咣!咚……”
索小虎根本理解不了尹瀚洋這說的一連串數字符號和拟聲詞都是什麽玩意兒,就是看他說得熱鬧,一臉迷茫,尹瀚洋看出索小虎聽不懂,抓耳撓腮地要跟他解釋明白,肢體語言和表情就更豐富了,手舞足蹈的,有點像……像一個猴。
還是個頂漂亮的大眼睛猴,對,皮毛光亮、活潑好動的大眼金絲猴。
這個念頭一出現,索小虎就忍不住笑了。
尹瀚洋以為這小兄弟是被自己說的憧憬的不行,羨慕的不行,也跟着笑了,他大方地摟着索小虎的肩膀,說:“回頭打完了仗,你去找我,我帶你去看,再送你幾把,就今兒這加特林,我教你一次你就會用了,可見你也是個人才。”
索小虎有點抗拒尹瀚洋對他摟摟抱抱的,但也看出尹瀚洋心地單純,豪氣仗義,這槍明顯貴得要命,說送就送了,所以為了這把槍,他也不說什麽了,反正尹瀚洋把自己當Alpha兄弟。
尹瀚洋摟着他只覺得他肩膀正好能被自己的胳膊圈住,往下一捋,柔若無骨,摟着挺舒服,靠近了風一吹,他的長發揚起,聞着也香香的,不知道是什麽花香。這索小虎看着挺高挺結實一人,其實摸着很瘦很瘦,估計海盜們平時也吃不到什麽好吃的,現在這片海域都被變異Alpha污染完了。
他心生同情,将索小虎摟得更緊了,讓他靠着自己肩膀,垂眸對他說:“你睡會兒吧。”
索小虎抱着槍,靠在尹瀚洋身上,一眼又一眼地瞟着他,見他專注地望着隐崎島海域方向,便不再打擾,不一會兒,還真睡了過去。
大概一個半小時後,于浩海頭往前一點,醒了。他走出地道,想換尹瀚洋去睡覺。
他嘴裏叼了一根煙,一步步往岸邊走去。只見月明星稀,浪花拍岸,尹瀚洋摟着索小虎坐在岩石上,索小虎長長的馬尾辮子在海風中飄蕩,倆人像一幅畫似的互相依偎着,睡得正香。
我看到了什麽?于浩海皺了皺眉,深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