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二更
84、二更
土地回想着自己剛才的話,茫然的點點頭:“我沒說假話,那個真的就是本地的富商,我親眼看到的。”
“白骨夫人你過來,好好看看這張臉,跟抓你那位富商可有相似之處。”
玄奘一把扣住那土地公公的下巴,強行擡起他那張臉,扭向白骨夫人的方向,好讓對方看個清楚。
白骨精也蹲下身來,望着那張被白色胡須擋住的面孔,從眼睛到鼻子到嘴巴,還有下巴上的那顆痣,當初那段已經被遺忘的記憶。
從來沒有這樣清晰的再次浮現在眼前,白骨精想起了曾經所發生的一切。
“是他,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認識,就是他擄的我!”
地上被戳穿身份的土地公公眼神激變,看向白骨精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戳骨揚灰。
“悟空。”
玄奘松開手,孫悟空跳了過來,直接踩在那土地背上,三尺高的身軀看起來輕飄飄的,卻讓地上的人連擡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我的爺爺啊,俺老豬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惡人。”
悟能被剛才這一連串的消息,轟炸的腦袋都有些懵。
一會看看地上的土地公公,一會看看哭泣的白骨精,最後看向自家鎮定的師父,果斷提着九齒釘耙站到了師父的身後。
還是他師父最厲害,竟然憑着幾句話就找出了關鍵。
“丁末。”
隐身的丁末又出現在玄奘跟前。
藏身在暗處的六丁六甲從剛才起,就躲在暗處驚嘆連連,他們瞧見那唐僧連土地公公都敢打時,還真的擔心他這樣得罪天庭。
沒想到轉瞬間,那土地的真面目就露了出來。
“我們還需要趕路繼續西行,你帶着這位富商土地走一趟,将他送給他的上司處理,将這裏發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訴那位上司,若是他不能處理,你直接找一塊地上扒了他的衣服,敲碎他的腦殼,将他丢在荒野當中也嘗一嘗棄屍野外百年的滋味,運氣好的話吸收點天地精華,你也能夠重新成為白骨妖。”
最後一句話,是對着地上赫赫發抖的土地公公說的。
“末将這就上天!”
丁末抱拳,其餘五丁也全部現身,六丁一起綁了那為非作歹的土地,上天庭去找福德正神處置。
“六甲。”
玄奘再喚。
六名金衣鐵甲從虛空中出現。
“貧僧想請各位幫一個忙,将這裏的房屋複原。”
白骨精正當悲切,只聽到那邊倒塌燒毀的房屋前,一群身穿金甲之人在那裏開始搬梁擡木。
“作為法術的交換,我們幫你将房屋複原,貧僧會為你們誦七七四十九遍受生度亡經,度你亡魂。”
活了近乎百年的白骨精張合着難看的白骨下巴:“法師,你真是個好人,不愧是金蟬子轉世。”
玄奘瞥了它一眼,“金蟬子是誰?”
“奴奴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其他的妖怪說從那東土大唐而來的和尚,乃是金蟬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體,只要吃上一塊肉,就能長壽長生。”
“胡說八道。”對此玄奘态度冷漠,絲毫不信。
“嗯嗯嗯,我也覺得這些妖怪胡說八道,法師你身上雖然佛光濃郁,可我看着你的确是個凡人模樣。”
白骨精也跟他相處一天了,左看右看這人除了佛光之外,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晚上,陳炜醒過來時,坐在不遠處新土包跟前的白骨精下意識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白日裏教訓土地公公,又指揮手下跟徒兒為她家收拾房屋的和尚,此刻一臉迷茫的坐在厚實的草堆上面,篝火下那張臉玉面生輝,看起來猶如神邸。
陳炜從地上坐起來,先看了一眼四周圍,瞧見幾個徒弟都睡在一旁後,安下心來找日記本。
對着篝火打開日記本的人,望着裏頭寫下來的內容驚呼連連,一雙眼在黑暗中發個光似的找到了那坐在土包前的白骨精。
白骨精雙手抱膝,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對方起身,往她這邊走了過來。
“法師,現在是想要學我的法術了嗎?”
這人休息前,說還沒到時間學習,說不定等他一覺睡醒後就有想學的意思。
白骨精看到他過來,以為他是想學了。
卻不想一件溫熱厚實的外袍從天而降,蓋在她肩上,将那具白骨化的身體遮住。
白骨精:“…………?”
“我有點熱,這件衣服就送給你吧,當做學法術的報酬。”
随便找了一個借口的和尚,頂着一張無辜的臉說着最瞎的假話。
看完了玄奘留給他的日記,想到這白骨夫人身前是為小姑娘,死後還要用這一身白骨坐在爹娘的墳前,看起來太過凄涼。
沒忍住的,就将自己的冬袍送了出去。
反正現在是沙僧幫他挑着行李擔子,等下一次冬天來臨,大不了他們在路上再買一件新衣服。
白骨精拉緊那袍子的邊角,戳着白骨的手指,有些尴尬的開口:“其實那個法術我也不知道怎麽使用,自從我在這個身體內醒過來後,就覺得這具身體難看,早想晚想的想要變出一身皮肉出來,某天等我醒過來時,突然我就發現自己能變化了。”
她剛坐在這裏,其實更多的時間裏都是想着一會怎麽跟他解釋。
“沒事,我也沒想過真的能夠學會,只是想要請你幫一個忙,我想請你幫忙變成我的樣子。”
白骨精第一次聽到這麽奇怪的要求,下巴直接驚的掉了下來,又手忙腳亂的接回去。
陳炜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他那張臉,咧開嘴笑容燦爛的望着她:“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你多看幾眼,我現在的一舉一動,記住我此刻的眼睛鼻子嘴巴,明天早上偷偷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可以了。”
想要給玄奘一個驚喜的人,托着下巴思考:“要不要再給他帶一句話呢?”
“或者再給一個擁抱?”
自言自語的人,每說一個字,白骨精就懵圈一回。
聽的暈頭轉向的,完全沒搞懂這和尚到底是什麽意思,最後對方還将他手腕裏系着的一塊木牌拿下來,系到了她的白骨上面。
“這個也不能忘記了,這可是代表着我本人的。”
陳炜捏了捏那塊名字都要模糊的木牌,示意白骨精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精神十足的道:“來,你現在就變出來,我瞧瞧還有什麽地方需要改進的。”
一頭霧水的白骨精活的像是一塊木頭人,他怎麽說自己就怎麽做。
一直到天邊的太陽升起,練習了一夜怎麽當和尚的白骨精終于被人大手一揮:“好了,就這個樣子哦,記住了一會不要亂動,等我睡醒後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知道嗎?”
被指揮了一夜的白骨精,此刻長得跟陳炜一模一樣,甚至嘴角揚起的弧度也是一模一樣的,學着他的說話方式無所謂的擺擺手“記住啦,你快走吧。”
陳炜瞅着她學的十成足,心滿意足的回到草堆裏躺下睡覺。
玄奘睜開眼睛時,遠處一直盯着這方向的白骨精就暗咳一聲,提了提身上的袈裟,邁着六情不認的步伐走了過去。
草堆上起身的和尚,只感應到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還有一道腳步聲從遠到近的,往他這邊走來。
坐着的和尚,眼眸冷淡的擡頭往那道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方向看去。
朝,陽下,一張跟他八成相似的面孔,神采飛揚的往他走來。
草堆上坐着的和尚猛地站起身來,握緊手掌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道一步一步走來的身影。
白骨精走到他跟前,眨了眨學了一晚上學來的眼睛神采,咧開嘴露出了八顆白燦燦的整齊牙齒,“早上好呀,玄奘。”
“你是誰!”
平常榮辱不驚的人,聽到那熟悉的語氣還有打招呼的方式,不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提防的看着來人。
白骨精無辜的咬着後槽牙,擡起手腕晃了晃手裏那個陳炜給她系上的木牌,臉上笑容更盛:“你猜。”
刻着玄奘二字的木牌,在她手腕上晃動着。
“難得見一次面,要抱一下嗎?不抱就沒機會了哦。”
白骨精張開雙臂,作勢要抱住眼前的和尚。
一只手按住她的腦門,将她要靠近的腦袋直接推了出去,玄奘面色如鐵的,看着那張被他推的有些變形的面孔,咬牙:“白-骨-精!”
被戳破真面目的白骨精搖身一變,變成了原本的白骨模樣,那塊系在她手腕上的木牌還跟之前一樣挂着。
“是我沒錯,你昨晚讓我變成你自己的模樣,再跟今天的你見一次面,我做到了。”
絲毫沒有開心的和尚,沉着臉指着她手腕上的東西:“木牌還我。”
白骨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撇撇嘴:“小氣鬼。”
陳炜教了她一個晚上的行為舉止,導致她現在剛變回原樣還有點沒改掉這些習慣。
站在她對面的和尚瞧見她的口頭禪,眼神幽暗不明。
木牌重新回到了玄奘的手中,很快就被人拿去用清水洗幹淨吹幹,放回袖子裏。
白骨精當天收到了嚴重的冷落,一整天的時間那和尚就知道坐在重新複原的房屋跟前誦經,連看她都不看一眼。
一直到丁末歸來,得知那位為非作歹的土地已經被福德正神拿下受罰後,更是直接收拾行李,帶着三個徒弟頭也不回的當場離開。
白骨精懷裏多了一卷那和尚抄寫的經書,對方說雖然他人不在這裏,但是答應為她誦經度輪回的事情不會變。
抱着那卷經書的白骨精,站在自己的白虎嶺地盤上,眺望那群已經走遠的和尚,總覺得對方這不是趕路,而是在躲避她。
“奇怪,我今天明明什麽都沒幹啊?”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月底最後一天了,求營養液,營養液月底不用掉,明天就過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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