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32 我對你的思想已經不純潔了
第32章 C32 我對你的思想已經不純潔了。……
慕慕慕慕藍:是啊, 結束了
GuCB:那你早點?休息
陳慕藍握着手機往床上躺去,他不知道該怎麽把這事跟他姐說,老實講, 他對顧沉柏這個?前?姐夫很有好感,當時他年紀小,小學生, 經常被他姐拉去當他們戀愛的電燈泡,顧沉柏給他投喂了不少吃的, 他就知道柏哥在一天, 他日?子滋潤一天。
後?來他姐分了,他的垃圾食品生涯也就告一段落。
他是真的挺喜歡柏哥的,要是柏哥能和他姐和好如?初,他自然雙手贊成。
程勁沖完感冒靈,渾身發熱,腦袋沉沉的,他縮進被子裏,看着沉默的手機, 喪氣地把它塞進枕頭下來。
隔日?早晨,感冒又加重了,濃重的鼻音、暈乎乎的腦袋都令他感到?疲憊,他還喪失了去陳慕藍面前?表演生病的欲.望。
以前?日?子沒有她,他也一樣的過, 不過就是把喜歡深藏,把心思都放到?學習上, 他相信他可以的。
一周在上課和學習中過得飛快,感冒在第?三天的時候也好了,陰雨綿綿的一周終于在周五放了晴, 氣溫也回升到?十八度,暖洋洋的日?光曬得人昏昏欲睡,他把高二的題目提前?刷完,繁忙令他短暫地忘記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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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項目組線上收到?了部分用戶投訴,上周的某個?版本數據測算不好,這周緊急優化,回溯上上個?版本,全員這周都忙着加班,陳晚青也不例外,已經連續加了三天的班,早上10點?到?晚上12點?,睡眠不足令她黑眼圈嚴重,全靠每天三杯美式續命。
周煜歡給全員點?了咖啡,會議室裏一個?會接着一個?會,陳晚青雖不喜歡周煜歡偶爾的輕挑作為,但他作為領導,卻是很盡力,基本上都是最晚走的,而且她發現周煜歡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永遠可以保持着精神抖擻的狀态。
本計劃周五團建,因為臨時回溯版本的上線,從周五推到?了周天,全員哭喪了臉,加班一周就等?着周末回血,幸好下午周煜歡在群裏說,下周工作日?可以分批調休,又給了個?額外福利,因為團建放在周天,可以帶上家屬,每人限帶1位,每位家屬可報銷五百塊。
周五加班到?淩晨一點?,發了版後?陳晚青才?開車回家。
周煜歡剛好也下班,電梯裏打?了個?照面,一起下了負一樓,灰色的蘭博基尼換成了明黃色的法?拉利,明豔得像是夜晚最閃亮的星,他還不忘和陳晚青打?了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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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帶家屬來嗎?”周煜歡伸手搭在沃爾沃的車頂,嘴角挂着一絲痞笑。
明明都是加班到?淩晨一點?的人,陳晚青現在蓬頭垢面,劉海都油了,而周煜歡卻面色紅潤一副精神飽滿的模樣。
“不帶。”
周煜歡彎腰,眉毛輕挑:“沒男友?”
陳晚青不想搭理他:“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周煜歡松開搭在她車頂的手:“喂,你喜歡什麽樣的?”
陳晚青升起車窗,周煜歡驀的松手,小聲罵了句:“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看着她開出?停車場,周煜歡才?回了他的法?拉利裏。
手機裏是顧沉柏晚上十點?多給他回的信息。
GuCB:你們公司團建跟我有什麽關系
周煜歡給他撥去了電話,那頭過了一會才?接。
顧沉柏剛忙完,合上電腦就接到?他的電話:“大半夜你幹什麽?”
周煜歡倚在駕駛座上,連日?的加班讓他有些亢奮,從高中到?現在一直這樣,忙碌會讓他精神亢奮。
亢奮的時候喜歡找一些刺激的事,譬如?飙車、買醉、找男人女人那點?樂子,他解壓的方式從來如?此,單一卻有效,只不過最近被陳晚青這女人弄得有點?心煩。
說喜歡她,不至于,只能說那日?在會議室裏聽她字字铿锵覺得有點?意思,不像大多數人那麽無趣,她看起來鮮活又明媚,沒被社會磨平棱角的模樣叫他為之一動。
她那麽不近人情也讓他有些不爽,他的耐心和時間都有限,不會花大把時間在男女的事上,更不會死磕在一棵樹上,打?算周末叫上顧沉柏。
他不信陳晚青能躲得過這款,畢竟顧沉柏當年在N大的時候人氣很旺。
如?果顧沉柏都不行,那就是不是他的問題,是陳晚青這個?女人有問題,他也不用自尊心受挫。
“團建來嘛,你難道不想看看我喜歡的女孩?”周煜歡揉着太陽穴,語氣欠欠的。
顧沉柏解開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從酒櫃裏拿了瓶威士忌:“沒興趣。”
周煜歡聽見那邊玻璃杯碰到茶幾的聲音:“借酒消愁?你那初戀完全沒戲?”
顧沉柏雙腿疊着,往後?仰去,頭頂的水晶燈散發着炫光,回寧城不可避免會變成這樣,在紐約還好點?,離得遠,工作忙,不去想,也就那麽過着半死不活的人生,這會回了寧城,知道自己跟她僅十公裏的距離,怎麽甘心就變成這樣。
“沒戲。”他嘆了口氣,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周煜歡本想打?趣,但還是做了回人:“那你周天更得跟我去團建,我司美女巨多,說不定就有一款合适你。”
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經,希望今晚酒精能夠戰勝失眠。
“沒興趣。”
周煜歡聽得出?他幾分醉意:“聽哥一句勸,真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周天我去你家接你。”
顧沉柏不想去,結果那家夥已經挂掉電話,他把手機扔到?沙發另一端,眯着眼睛假寐。
做了個?很淺的夢,夢見又回到?和她一起的夏天,他們去山裏的別墅避暑,他們在山裏待了一個?周,前?六個?晚上,她跟方菱一起住,第?七個?晚上,他們一起看了恐怖片,血漿電影,暴力驚悚,看得人血脈噴張,連他都有幾分駭意,那天是最後?一個?晚上,也許是離別的傷感,也許是恐怖片太吓人。
半夜,她溜進他的房間,一身白色綿柔連衣裙,山間風吹起裙擺,她如?同蝴蝶一般紮進他的懷裏,令他整個?胸腔都是山茶花的香氣。
她擡起頭,撇撇唇:“我害怕。”
聲音帶着嗲意,軟綿綿的。
他擁着她,手穿過她的發:“方菱呢?”
陳晚青一雙濕漉漉小貓般的眼睛望他:“那我回去找方菱了。”
她作勢要走,他抓着她的手臂,将她再次帶入他胸口。
“怕什麽?”他輕揉她的後?腦勺。
陳晚青仰着頭,香薰蠟燭是栀子花的味道,暖色的微光,飄動的紗簾,她壓在他胸口,踮起腳尖,小狐貍一樣點?他的嘴唇,濕潤的帶着栀子花的香氣,令他渾身震顫。
他抵着她的後?腦勺,往後?退去,一起陷進柔軟的床墊之中,風吹過她的發,自然的風,山間的風,不知誰碰到?了音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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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iero amanecer entre tu piel de miel,
想要依偎在你甜蜜的胴體邊待到?黎明破曉,
Luego acariciarte hasta quitar tu sed,
縱情觸摸直至我欲壑難平的心被撫平,
Tal yo estás me enredo en tu 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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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頰粉如?蜜桃,嘴唇紅豔豔的,顧沉柏也沒好到?哪裏去,懵懂的茫然看她,陳晚青突然爬起來,手撐在他耳際,調皮的親了親他的耳朵,用濕潤又慵懶的嗓音在他耳廓說了句:“跟你說個?壞消息。”
顧沉柏不知道她又要說了,伸手把她拽進懷裏:“什麽壞消息?”
似乎已經打?算接受她說的一切。
她擡起下巴,支在他的胸口:“我對你的思想已經不純潔了。”
說完,她撐起手,從床上爬起來,紗簾漏出?的月光皎潔又朦胧,映出?她兔子般飛躍逃竄出?去的身影。
顧沉柏眸色微深,咬着下唇,僵硬得把那句話在腦海裏重複,她這個?小妖精完全不知道那句話對男生的殺傷力,他快被她折磨瘋了,憋屈地拉開衛生間的門,打?開蓬蓬頭。
她真是個?妖精,就是故意的、誠心的、要他不好過。
夢很淺,淺到?不知道是回憶還是夢,他揉了揉太陽穴,淩晨六點?,落地窗外城市燈火輝煌,高速路的燈下車來車往,不知是剛下班還是剛上班。
他頹然打?開手機,看着工作消息,他和她怎麽就變成了這樣,他怎麽甘心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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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晨,程勁生活照舊,只不過加了五公裏,精疲力盡讓他痛快了些,他給小橘買了貓條,又買了糖醋排骨,不管她是否會來,但他還是想等?着她。
就像茨威格說的,愛你與你無關。
他愛她也一樣,他開始慢慢接受她不屬于他,開始慢慢理解暗戀這種事情,只要她活在他的腦子裏,那他就永遠擁有她。
幸好手機還存着偷拍她的照片,他一遍遍描摹她的眉眼,将她每個?輪廓都銘記于心。
然後?默不作聲地繼續生活。
下午下了場冬雨,寒冷令他提早換上棉服,他把雨傘靠在樓道裏的,楊沁雨的母親照例給他泡了杯熱水。
楊沁雨把做完的幾套試卷放到?他面前?,程勁花了十分鐘批改完試卷。
他伏在案前?:“我們從這道題開始講。”
楊沁雨點?頭。
他很耐心的把一道小題目拆解開來跟她講,并?且由小題目引申出?後?面的大題目的解法?,本來相對獨立的題目,在他的串聯之下,竟然隐隐都串成了一條線,由簡單引申到?困難,再由困難發散到?其他題型。
楊沁雨覺得有趣,比之前?補課老師講得生動,也可能是因為他過于漂亮的眼睛,或者是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白皙,青筋從手背延伸到?袖口。
窗外有淅淅瀝瀝飄起小雨,雨珠細細密密,楊沁雨的媽媽去隔壁房間收衣服,拉開窗,吱嘎的聲音格外刺耳。
程勁緊了緊外套的領口,楊沁雨看了他眼,從書架上面拿起空調遙控器。
“講完題目,可以接着講上周的故事嗎?”楊沁雨擡起頭,一副天真模樣。
程勁把試卷翻面:“還有兩道大題,講完估計就五點?半了。”
楊沁雨嘆氣:“要不是你講那麽細,肯定可以五點?就講完的。”
程勁把卷子鋪開:“楊沁雨,你要是想一直換家教老師,可以這麽貧嘴,如?果你也想好好學習,那以後?有的是機會給你講那些事。”
楊沁雨似乎真的被唬住了,皺眉:“我考慮考慮。”
程勁知道她不是笨小孩,可能是故意不好好學,但對他來說,這份工作能夠維持他基礎的生計,他只想好好幹。
程勁嘆氣:“那我們接着往下講。”
楊沁雨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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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晚青這周連續加班,完全沒精力過問程勁的事,全依靠着陳慕藍,他說程勁挺好的,她也就放心了。
周六一覺睡到?下午兩點?才?醒,總算把一周的睡眠都補了回來,本來想着周六可以帶家屬一起去寧江樂園,想帶程勁一起去玩,但這孩子邊界感太強,幾次三番拒絕她的好意。
她後?來也反思過自己的行為,更是在網上查過怎麽處理和孩子的關系。
有一條說得很好,如?果家長是真的愛孩子,就要尊重孩子的想法?,如?果用強制的方法?綁架孩子,以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這種方式來訓導孩子,只會适得其反,孩子很難從這段關系裏獲得安全感和自信。
而且周天團建人很多,程勁這孩子也不是喜歡熱鬧的人,她這個?想法?作罷,如?果程勁真的有什麽困難,陳慕藍一定會告知她,她做個?幫他解決困難的家長就好,不用時刻盯着他,看着他,他是個?大孩子,需要有自己的空間。
遂,她把這個?機會給了方菱。
導致方菱周六就來她家蹭住,周天一起去寧江樂園。
方菱躺在她家的軟皮沙發上,手裏抱着爆米花:“你這樣挺好的,程勁那小孩很省心,你不用時刻記挂着他。”
陳晚青窩在茶幾上看文獻資料:“別把爆米花弄我毯子上。”
方菱翹着二郎腿:“你能不能別工作了,工作狂嗎?”
陳晚青敲着鍵盤:“上周有點?東西?沒弄懂。”
方菱晃着腿:“好久沒逛街買衣服了,晚上我們去逛街吧。”
“那你等?我忙完,晚上7點?左右。”
方菱嗤了聲:“算了,本來我還想撮合你和小顧,看你這樣,我覺得誰跟你在一起都很可憐,你幹脆和工作談戀愛得了,想不通,你又不缺錢,幹嘛非得這麽拼。”
說着又補了一句,“想起來了,你上學就這麽拼,拼命三娘,天生自帶卷屬性。”
陳晚青回頭瞪了她眼:“我只是覺得這個?工作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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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早晨,氣溫回升,又到?了十五度左右。
陳晚青穿了件淺棕色呢子,裏面是白色修身毛衣+棕色短呢子格子裙,露着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方菱則是穿一身黑色露肩毛衣裙,性感又不失優雅,又從陳晚青的梳妝桌上挑揀了一個?黑色大蝴蝶結的發飾:“這個?我用了。”
陳晚青把手機揣進包裏:“你還要多久。”
方菱別好蝴蝶結,又抹了一遍口紅:“馬上。”
陳晚青去客廳把外賣叫的海鮮粥喝完,拿上打?包好的粥和包子,方菱坐在副駕駛,一邊啃包子一邊說:“張數真是直男癌,他說我這身衣服看起來不好看。”
轉過頭又問陳晚青,“這身不好看嗎?”
陳晚青沒看她:“可能他就是怕你冷吧。”
“十五度能冷到?哪裏去。”方菱拿紙巾把沒吃掉的包子包好,“話說今天能見到?那位一直煩你的leader?”
陳晚青點?頭:“嗯。”
“看我不罵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