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故事三·完
54 故事三·完
◎關于愛情的研究課題◎
聽到赫伯特同意自己留下來, 羅莎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笑容，她摸了一把茉莉光滑的皮毛，然後将對方放了下來, 看着茉莉跑開, 自己也邁着雀躍的步伐回到廚房，準備再給自己煮一壺茶。
不得不說, 赫伯特的确沒有什麽生活經驗，他煮出來的茶味道澀澀的，裏面還有一些沙子都沒有淘洗幹淨。
然而羅莎才剛剛帶着茶壺回到了廚房, 就聽到了實驗室的門傳到了一陣猛烈的敲打聲。
對方不知道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但按照對方拍門的聲音和力度來看，對方絕對不是什麽熱心禮貌的客人。
羅莎放茶壺的動作猛地頓住，心裏一驚, 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下意識地将水都關了，避免水聲引起門外的人的注意, 想要假裝自己和赫伯特不在這裏。
赫伯特則是從口袋裏面拿出了匕首，順手從自己的實驗臺上面拿了一張幹淨的帕子, 一邊擦着匕手上的血跡，一邊緩慢地朝着按門口走去，側着身體靠在了暗門旁邊, 準備随時擰開門把手, 先發制人。
是神殿和法師塔那邊的人追過來了嗎？羅莎緊張地想着, 放下了茶壺, 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讓自己洩露出一點聲音。
門外的人沒有得到門內的人的回答, 拍門的聲音又大了一點, 并且伴随而來的是門外的叫喊聲：“赫伯特大師，我們是神殿派來的神職人員，教皇冕下有點事情，想請您過去商讨一下，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這個時間和我們走一趟呢？”
赫伯特沒有回答，門外的人又等了一會兒，好像知道他也不會回答一樣，又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赫伯特大師，我們知道現在你和那位小姐都在這扇門內，裏面就是你的實驗室。”
“神殿其實一直都知道你在這座城市裏的生活軌跡，我們一直沒有打擾你，和你相安無事，也允許你做那些和神殿對立和魔法界對立的研究……”
“直接說你們的來意吧。”赫伯特突然開口說，“你們想要什麽？那塊極品魔法石嗎？”
赫伯特突然出聲，羅莎和門外的人都是一愣，羅莎十分緊張地從廚房探出頭來，看着赫伯特，很擔心門外的人會突然沖進來。
而門外神殿的人沒有想到，赫伯特居然會這麽幹脆地挑明他們的意思，但這也省得他們繼續勸說對方。
于是外面的人沉默了一兩秒之後，就直接了當地開口對着赫伯特說：“你誤會了，赫伯特大師，我們神殿對那塊極品魔法石沒有興趣，既然你已經拿到了，那麽那就是你的東西了，聽說那位小姐将它吞了下去，我們當然也不可能強行取出來，它已經歸那位小姐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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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伯特慢慢松開了手中的匕首，廚房裏的羅莎也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他們其實已經相信了門外的人所說的話，确定他們是神殿的人，畢竟如果門外真的是那群魔法師或者賞金獵人的話，他們早就毫不客氣地沖進來了。
神殿受人尊敬，就是因為他們始終遵守着光明神教的教義，對待民衆們都十分客氣，他們的教條比法律還要嚴格，他們不能在對方沒有犯罪的情況下，做出任何傷害對方的事情。
就算赫伯特使用了黑魔法師制造出來的物品，上面沾染深淵魔物的氣息，在證據确鑿之前，他們也無法抓捕赫伯特。
再者，赫伯特是煉金術師，一直都做着和神殿對立的研究，神殿已經容忍了這麽久，現在還有求于赫伯特，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的。
果然，對方下一段話就開始訴說自己的要求：“赫伯特大師，教皇冕下想要讓你幫忙做一些事情，請你放心，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和那位小姐的。”
“相反，如果你願意為教皇冕下做成功這件事情的話，教皇冕下還可以保證你和那位小姐的安全，甚至還可以為你們提供一些你們想要的東西。”
雖然對方的态度非常客氣，語氣也很平靜，還帶着勸導的意思，但羅莎和赫伯特都非常清楚，他們除了答應對方的要求，沒有其他的選擇。
神殿那邊也說了，如果他們答應了對方，對方就能夠保護他們，為他們提供庇護，那如果不答應呢？
那是不是神殿的人，還有魔法師們都會繼續追趕他們，想方設法地想要将極品魔法石從羅莎的身體當中取出來，不管那個過程多麽的血腥，多麽的折磨，他們都不會停手的？
那些人可不像神殿的人這麽好說話，會這麽心慈手軟，特別是那些賞金獵人們，如果雇主有需要的話，他們甚至能夠把羅莎解剖了，再放到雇主的面前，哪怕只要羅莎還有一點價值，他們就不會放過她。
羅莎默默地從廚房走了出來，來到了赫伯特的身邊，頓了頓，還是伸手拉住了赫伯特的手腕，真誠地看着赫伯特的雙眼，對着赫伯特小聲說：“赫伯特先生。不管您做什麽選擇，我都會支持您的，但我不希望您為了我，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其實羅莎心裏很清楚，赫伯特先生之前想讓她走，也是為了她好，如同赫伯特所說，她跟在赫伯特的身邊不安全，但羅莎覺得，在赫伯特先生身邊總歸是要安心一些。
現在面對這樣的情況，羅莎又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赫伯特先生是一個非常好心的人，她不希望赫伯特先生為了她而去做一些不喜歡的研究，那樣羅莎會真的覺得非常愧疚的。
“反正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羅莎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赫伯特先生，你不用擔心我的。他們就算真的抓到我了，把我拿去做實驗，我也不害怕，你知道的，我的膽子可大了！”
赫伯特感受着羅莎身上通過手心傳來的輕微顫抖，沒有說話，他知道羅莎有多害怕。
“我接受你們的條件。”赫伯特突然轉過頭，對着門外的人大聲說，“請稍等一下，我們馬上就跟你們走。”
說完這些話，赫伯特轉頭看向羅莎，安撫地摸了摸羅莎的發頂，溫聲對她說：“去收拾東西吧，帶着你喜歡的東西，我們馬上就離開這裏去神殿，別害怕。”
羅莎鼻子一酸，差點又掉下眼淚，她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跑向卧室，看了一大圈之後，最後卻也只是抱着倒空了水的茶壺走了出來。
赫伯特則帶上了自己的研究手冊，他知道去了神殿之後，他想要什麽東西都可以讓神殿的人幫忙從這裏搬過去，也就沒有帶什麽累贅。
看到羅莎抱着茶壺走出來，赫伯特又開始想笑了。
就這麽喜歡喝茶？
對方确實還是小女孩呢。
是一個有時候膽子很大，有時候膽子卻很小，本來無憂無慮，可可愛愛又天真爛漫的女孩。
赫伯特笑着對羅莎伸出手，羅莎愣了一下，帶着疑惑的神色，但沒有任何的猶豫，單手抱着茶壺，将另外一只手放進了赫伯特的掌心。
因為常年做實驗，要和各種器皿打交道，赫伯特的手心還有手指之間都有一層薄薄的繭，被握住的時候就會有輕微的摩擦感，癢癢的，但又很溫暖，很舒服。
雖然羅莎并不知道赫伯特為什麽要伸手，但她好像已經對赫伯特産生了信賴感，她知道赫伯特絕對不會害自己，所以不管赫伯特對她做什麽，她都會全盤接受。
赫伯特握着羅莎的手，對方已經不再是虛無缥缈的，冷冰冰的幽靈，對方已經有了人類的體溫，柔軟的觸感，還有跳動的心髒。
那他會有機會嗎。
羅莎說，她從來沒有喜歡過那個光精靈，那他能不能有被羅莎喜歡的機會呢？
*
神殿作為光明神的神權在人間的象征，曾經一直位于這個國家的中心王城之內，和龐大的皇宮相對。
但經過了一些波折之後，神殿現在位于比亞城之中，和法師塔倒是挨的比較近了。
這也免去了赫伯特和羅莎再次疲憊趕路，他們乘坐馬車來到了神殿的大門口，這是羅莎第一次看到神殿這個龐然大物，她的第一印象就是——
好白。
對方的建築完全是純白色的，有一些晃眼睛，看上去一塵不染，光是保養這些亮晶晶又潔淨的東西，就知道花費肯定不費，神殿也是真的有錢。
羅莎一邊感慨着，一邊跟着赫伯特走進了神殿之中，一路上他們兩人緊緊牽着的手都沒有放開過。
為他們帶路的神職人員目不斜視，就好像沒有看到他們的動作一樣，表情嚴肅地帶着他們來到了一扇雙開的大門前，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對着赫伯特和羅莎說：“兩位請進，教皇冕下在這扇門後面等着你們。”
赫特和羅莎對視一眼，赫伯特對着羅莎微微點了一下頭，羅莎這一次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羅莎抿唇笑起來，再一次捏緊了赫伯特的手心，将自己完全交給了赫伯特，放心地跟着赫伯特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坐在長桌後面，面容慈祥，正帶着笑意看着他們兩人的教皇。
對方穿着一身紅色和金色相間的長袍，雍容華貴，但這并不會顯得他高高在上，也沒有掩蓋他周身祥和的氣質，很容易就讓人放心下來，放松在這片寧靜的氛圍當中。
赫伯特牽着羅莎走到了教皇的對面，教皇對着他們微微點頭，伸出了手，示意他們坐下：“請坐吧。”
教皇随手拿起了旁邊的小茶壺，為羅莎和赫伯特一人倒了一杯淡淡的紅茶，沒有給赫伯特和羅莎任何準備的時間，突然開口說道：“在許久之前，曾經有一位偉大的大魔導師，他的預言非常精确，從來沒有失誤過，而他曾經告訴過前任教皇大人，預言說魔法終究會沒落下去，會有一群人的出現改變這個世界。”
“從前任教皇那裏聽說這個預言之後，我一開始當然是不相信的，”教皇嘆了一口氣，似乎回想到了什麽，眼中多了幾分深沉，“但現在，我不得不信了。這群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人，應該就是煉金術師吧。”
赫伯特和羅莎一時都沒有說話，羅莎不知道教皇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件事情，神殿的人找他們的時候，不是說是教皇有東西需要赫伯特研究嗎，怎麽又說到了魔法會沒落，什麽預言之類的呢？
下一秒，教皇的話就解答了羅莎的疑惑。
“極品魔法石的出現，就是預言成真的體現。”教皇深深嘆息，“魔法石本來就含有大量的魔力，形成這樣的魔法石越多，存在于世界上的魔力也就越少，那麽人類當中，能夠有較高魔法天賦的人也就會越少，大魔導師的數量也會逐漸減少。”
“當極品魔法石出現的時候，就說明這個世界的魔力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點，馬上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等到魔法石全都被消耗幹淨，也沒有魔力繼續産生的時候，就是魔法最終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時候了。”
教皇對他們說：“我說這些話，并不是想要把極品魔法石拿回來，我知道是拿不回來的，也沒有想要從羅莎小姐的身體裏取走的意思，那是不符合光明神神教的教義的。”
“赫伯特大師，請相信我，我們神殿是在真誠地想和你做一筆交易。”教皇看着赫伯特，“神殿以光明神的榮譽起誓，我們會保護你和羅莎小姐的安全，讓法師塔也庇護你們，不會有任何人敢來找你們的麻煩。”
“我們會為你搜集足夠的魔法石，作為你的研究材料，而你要做的，就是制造一個可以将這些魔法石裏面的魔力提煉出來的機器，将這些魔力變成可以喝下去的魔藥，能夠在短時間內，最好可以是在長時間內提高魔法師的實力。”
羅莎聽到這裏，在內心默默地想，這不就相當于是磕/藥嗎。
這樣絕對是不能長久的，而且說不定還會對身體有極大的損傷。
教皇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魔法已經馬上就要到了末路，他們只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延緩魔法衰減的速度。
教皇想，至少不要在他活着的時候，就看到魔法衰敗下去，那是多麽悲哀的一件事啊。
“提煉魔藥這種事情，不應該交給更專業的藥劑師來做嗎？為什麽教皇殿下會将魔藥這件事情交給我這個煉金術師呢？”赫伯特沒有一口拒絕或者是答應，而是向教皇提出了這個問題。
“你以為我沒有去找那些藥劑大師幫忙嗎？”教皇苦笑了一下，“他們完全拿那些魔法石沒有辦法，在他們的眼中，魔法石就是固态的，他們是這麽告訴我的，不可能會轉變為其他的形态，而且魔法石從來也不是魔藥的材料，所以他們不會幫忙，也幫不了忙，我只能找上你了，赫伯特大師。”
赫伯特沉思幾秒之後，回答教皇說：“我倒是可以試一試，但是我并不保證結果，或許你想要的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可能被做出來。”
教皇點點頭表示明白，他微笑着對赫伯特說：“我當然相信你能夠做到，你的身邊不就是有一個現成例子嗎？”
教皇和赫伯特一起轉頭看向了羅莎，對啊，羅莎就是那個吸收了極品魔法石裏面的能量，并且維持了穩定的人，她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成功的例子嗎？
教皇當然知道要制作出這樣的魔藥有多困難，但他也不擔心赫伯特會借着研究魔藥的機會拖延時間，他很清楚赫伯特不是那樣的人。
赫伯特忠于研究，也忠于真理和科學，是不屑于做那種事情的，他完全可以放心的把這個研究交給赫伯特，他相信赫伯特會給他一份滿意的答案。
一陣沉默之後，赫伯特輕輕點了一下頭，對着教皇說：“好，我同意了。”
“那就請赫伯特大師去看一看我們為你準備的實驗室怎麽樣吧，有需要的東西都可以向信徒們提要求，他們會為你準備你所需要的一切，”教皇笑眯眯地對着赫伯特做了個手勢，“我還有一些話想對羅莎小姐說。”
赫伯特準備離開的動作一頓，羅莎眨了眨眼睛，看着赫伯特依舊握着自己的手，想了想，在赫伯特的手心當中輕輕撓了一下，示意赫伯特放開自己。
赫伯特直直地看了她幾秒，最後還是慢慢地放開了，依舊有些不放心地站在原地。
教皇見到此情此景也沒有多說話，心裏面很明了，拿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沒有打擾這對還沒戳破窗戶紙的有情人。
“你先走吧。”羅莎輕輕地對着赫伯特說，“我等會兒就來找你，赫伯特先生，不用擔心我。”
羅莎并沒有在教皇的身上感覺到惡意，就算教皇想要做什麽，羅莎也有信心能夠快速逃跑。
而且羅莎也很想知道教皇要對自己說什麽。
等赫伯特離開，大門關上之後，羅莎正襟危坐，看着對面的教皇，總有一種面對自己讀書時期的班主任的心虛。
“羅莎小姐，我知道你并不是傳說中那個因為光精靈而得到永生的人類。”教皇一開口就是一枚王炸，炸得羅莎頭暈眼花，差點沒繃住自己的表情。
但教皇接下來又很快無所謂地笑了笑，對着羅莎安慰道：“但是沒有關系，羅莎小姐，我們都知道善意的謊言并不會傷害別人，反而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不是嗎？”
“而且你為自己設定的身份也很好，不會有人能夠輕易地拆穿你，你完全可以帶着這個身份活一輩子……”
“不，”出乎教皇意料的是，羅莎并沒有順着他的話點頭，“我以後會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的，只不過不是現在而已。”
教皇愣了一下，又緩緩地笑了起來：“好的，羅莎小姐。其實我想說的是，在你想要這個身份的時間中，神殿可以為你提供這個身份的所有支持。”
羅莎立刻就聽懂了教皇的暗示，她十分冷靜地反問教皇說：“教皇冕下，那麽我需要付出什麽呢？”
“不需要付出什麽。”教皇再一次微微笑起來，“羅莎小姐，我好像還沒有告訴你，其實你也是預言當中的一部分。”
羅莎一怔。
“那位偉大的大魔導師說過，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除了一群敢于向魔法的權威進行挑戰的勇敢人類之外，還有一位介于靈魂和人類之間的女性。”
“當時我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也不能想象介于人類和靈魂之間的女性是什麽樣的，但是現在，在看到你之後，我就完全明白了那個預言的意義。”
“我十分相信你和赫伯特大師能夠改變這個世界，”教皇說，“我也深深地期待着那一天的來臨，但同樣我也希望，在魔法真正凋零之前，能夠有一場盛大的綻放，你覺得呢？”
羅莎緩緩點了點頭。
離開了教皇所在的房間之後，羅莎靠在走廊外面的牆壁上，深深吐了一口氣。
未來的道路已經非常的清晰了，可是羅莎心裏對赫伯特的感覺卻越來越迷茫。
羅莎一開始在對赫伯特隐瞞自己的身份，并且編造謊言的時候，并沒有想太多，她那個時候以為自己和赫伯特待在一起的時間會很短暫，所以她本來打算用這個身份一直瞞下去，直到她有了自己的身體為止。
可是現在……
羅莎滿懷心事地離開了這裏，在路上神職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赫伯特所在的實驗室。
這裏和赫伯特的地下試驗室幾乎沒有差別，羅莎很快就在操作臺前看到了赫伯特熟悉的背影，她走過去站在赫伯特身邊，小聲問：“茉莉會一起來嗎？”
“你想它的話，我們可以把它養在這裏。”赫伯特回答。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你……”
“你……”
他們同時開口，然後又同時頓住，看着對方。
赫伯特繼續說：“在你眼裏，我和第二人格是同一個人嗎？我們很不一樣，你也覺得沒有差別嗎？”
“那都是你啊。”羅莎比劃了一下，“我覺得你們就是一樣的，那只是你隐藏起來的另一面而已。”
赫伯特怔住：“嗯。”
羅莎抿抿唇：“我想問的是，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等赫伯特回答，羅莎又急急忙忙地補充說：“我的意思是，嗯，我們還會待在這裏很長一段時間，如果赫伯特先生有喜歡的人，或者有戀愛結婚的打算的話，會不會耽誤……”
羅莎絕望閉眼。
她到底在說什麽啊？！
“有。”
羅莎猛地睜圓眼睛。
有喜歡的人？！
赫伯特的臉上閃過不自然，攥着試管的手也不自覺握緊：“……你。”
他對上羅莎迷茫又震驚的神色，喉嚨發緊：“有喜歡的人，是你。”
羅莎不敢置信，她下意識地想這會不會太快了，但她又想到自己其實也很快就對赫伯特先生産生了好感和依戀，而且她又想，外國人的戀愛速度确實很快，許多影視作品裏面都是這樣寫的……
“啊，”羅莎幹巴巴地開口，“這樣嗎？”
“我其實，也很喜歡您。”羅莎一緊張就開始用敬語，她眼神飄忽，想到什麽說什麽，“就是，對您很有好感，覺得您很可靠，在您身邊很有安全感，感覺您對我很好。”
見到羅莎緊張，赫伯特反而放松下來了，他笑道：“好。”
赫伯特：“我會一直保持的。”
在寬敞明亮的實驗室裏，兩個第一次接觸愛情的實驗者互訴了心意，并且開始了漫長的，浪漫的，關于愛情的研究課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