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故事二１１
35 故事二１１
◎……她剛才不會是在心疼亞德裏恩吧？◎
包括亞德裏恩在內,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梅薇絲居然會突然發難。
福斯特家族的一些人被吓得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低着頭，連看梅薇絲的勇氣都沒有了, 還有一些人在心裏面更加忌恨亞德裏恩, 他們心想亞德裏恩憑什麽？！
亞德裏恩為什麽又能得到前任國王陛下的信任，又能得到現在女王陛下的寵信？他不過就是一個仆人生下的……
而亞德裏恩已經完全不在乎福斯特家族人想幹什麽, 現在內心又想的是什麽了。
梅薇絲說的話，就是已經把他當做了自己人，不管梅薇絲是不是為了訓斥福斯特家族的人才這麽說的, 但她終究對他和別人不一樣了, 不再像之前那麽防備警惕，已經為他打開了一點心扉。
亞德裏恩眼睛亮亮地看着擋在自己身前的梅薇絲，對方嬌小的身軀完全不能遮擋住他, 但在他的心裏，卻像為他撐起了一把密不透風的雨傘，将所有的風雨都擋在了外面, 讓他原本陷入混亂的內心瞬間平和了下來，風平浪靜。
亞德裏恩甚至想, 如果福斯特家族的人能夠帶來這樣的效果，讓梅薇絲更加偏袒他的話，那他倒是希望對方能夠經常來。
亞德裏恩對着福斯特家族的人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那些憤憤朝着他看過來的人對上他的臉, 立刻打了一個寒顫。
上一次亞德裏恩也是這麽笑着, 讓他們吃了一個大虧, 讓他們中的部分人差點死在了海上, 再也沒有機會回來。
所以現在再一次看到亞德裏恩露出這樣的笑容, 他們都不自覺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想要離亞德裏恩這個魔鬼遠一點。
梅薇絲對此毫不知情，她依舊站在亞德裏恩的身前，看着這些陷入沉默的福斯特家族的人們，再一次冷冷地開口問道：“不回答我嗎？”
亞德裏恩的父親蠕動着嘴唇，臉色青紅，想要說什麽，但又說不出來。
站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個中年人終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将他往後拉了一把，低着頭對梅薇絲說：“非常抱歉，女王陛下，是我們唐突了，伯爵并不是那個意思，是他太冒犯，太失禮了。”
“在這件事之後，我們一定會帶着禮物向您道歉。現在我們就先去前面的會客廳，等待豐收節宴會開始，我們絕對不會打擾您參加豐收節宴會的興致，我們現在就走，請女王陛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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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讓福斯特家族的人們感到驚訝的是，他們這麽低聲下氣地請求梅薇絲原諒，梅薇絲臉上的怒氣卻并沒有消失，而是繼續冷聲對他們說：“你們需要道歉的對象不是我，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到底應該和誰道歉吧。”
福斯特家族的人現在的臉色才是真的難看到了極點。
他們當然知道梅薇絲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們根本就不願意！
讓他們給亞德裏恩道歉，開什麽玩笑？！難道不應該是亞德裏恩向他們道歉嗎？
亞德裏恩的眼睛越來越亮，他看着福斯特家族其他人吃癟的樣子，臉上的笑容越發加深，忍不住又往梅薇絲的身邊靠了靠。
他可太喜歡看梅薇絲幫自己出頭的樣子了，這樣他就能感覺到梅薇絲是在乎他的。
梅薇絲對他真好。
現場的氛圍陷入凝滞之中，梅薇絲寸步不讓地站在門口，掃視着福斯特家族的每一個人，和她對上視線的人都默默低頭或者偏頭，而剛才那個出來解圍的人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決定退一步。
“非常抱歉，亞德裏恩大人。”那個人咬牙說出了這句話，盡力控制着臉上的表情，避免自己下一句就罵出來，“是這些孩子們管教不嚴，讓他們說錯了話，請亞德裏恩大人原諒他們吧。”
他沒有直接稱呼亞德裏恩的名字，因為他深知，梅薇絲就是要他們站在普通家族的地位上，和亞德裏恩這位大臣道歉，而不是把亞德裏恩看做他們家族的一份子，用家族來壓人，他也只能這樣照做。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剛才那幾個出口罵亞德裏恩的青年們紛紛站了出來，臉上全都是不情願，臉都憋紅了，也才小聲說出來了幾個字：“對不起，亞德裏恩。”
梅薇絲和亞德裏恩當然都知道他們絕對不是真心實意的，但這有什麽關系呢？只要能夠讓他們低頭道歉，就已經足以踐踏他們的自尊心，讓他們這輩子都記得這件屈辱的事了。
梅薇絲見他們都老老實實地道歉，這才轉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後的亞德裏恩。
在察覺到梅薇絲轉身的動作後，亞德裏恩就立馬轉換了臉上的表情，從剛才開心得意的笑容變回了委屈巴巴的小心翼翼。
站在他對面的福斯家族的人，目睹了他變臉的全過程，全都瞪大了眼睛，差點咬碎了牙，在內心怒吼：對，女王陛下肯定是被他蠱惑了！都怪亞德裏恩的那張臉！！
梅薇絲看着亞德裏恩臉上的落寞和難受，心裏想着剛才對福斯特家族的人說那些話還是太客氣了。
她帶着亞德裏恩走進了室內，亞德裏恩用眼神示意站在旁邊，受到極大驚吓的仆人們，讓他們趕緊收拾地下的殘片，千萬不要傷到女王陛下。
仆人們連忙行動了起來，為梅薇絲掃開了一條道路，手腳麻利地更換了椅子，将桌子也擦的幹幹淨淨，又端上來了剛才煮好的紅茶和一整套茶具。
福斯特家族的人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在梅薇絲和亞德裏恩走進去之後，他們就立刻朝着門口走去，但就在領頭的人剛剛一只腳跨出門外的時候，他們又聽到了梅薇絲的聲音。
梅薇絲：“你們打碎的這些東西，也照價賠償給亞德裏恩。”
領頭的人腳步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緩和下來自己的情緒，轉頭對着梅薇絲恭恭敬敬地彎腰：“當然，女王陛下。”
梅薇絲這才勉強滿意。
亞德裏恩差點沒繃住笑出來。
等這些煩人的蒼蠅們都離開了，梅薇絲這才緩和了表情，拿起了桌子邊亞德裏恩親自為她倒的紅茶。
茶湯泛着濃郁的紅茶香氣，入口溫度正合适，梅薇絲舒适地眯起眼睛，又突然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好像有一點不太對。
她為什麽要幫亞德裏恩出頭？
以亞德裏恩的能力，完全可以讓福斯特家族的這些人脫一層皮再走，她幫個什麽忙，她沖動個什麽勁兒？
梅薇絲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空中。
她現在非常希望，亞德裏恩能夠忘掉剛才發生的事情，并且接下來再也不要提及，不然她真的很尴尬，因為她也不知道要怎麽描述自己剛才的心理活動。
……她剛才不會是在心疼亞德裏恩吧？
她和亞德裏恩不就是單純的利益關系嗎？他們不都已經默認了，梅薇絲給亞德裏恩提供“名”，而亞德裏恩為梅薇絲提供“力”，作為互相交換，讓彼此都能夠安心下來嗎？自己現在又是在做什麽？
梅薇絲想裝作自然的樣子繼續喝茶，然而亞德裏恩是何其敏銳，又何其聰明的人，他看着梅薇絲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了梅薇絲心裏面在想什麽。
雖然梅薇絲對他和對其他人已經不一樣了，但這并不代表梅薇絲就對他有除了利益之外的感情。
亞德裏恩并不打算現在就做出什麽，他更喜歡自己能夠讓梅薇絲順其自然，一點一點地愛上他。
但是送上門的好機會，他又怎麽可能會放過呢？
“女王陛下，我真的很感謝您剛才幫我說話。”亞德裏恩本來坐在梅薇絲的身側，因為他說話的聲音很低，所以自然而然地靠近了梅薇絲，幾乎和梅薇絲貼着手臂，讓梅薇絲能夠清楚聽到他說的話。
梅薇絲又是一僵，幹巴巴地回答亞德裏恩說：“嗯，不用謝。”
說話之間，梅薇絲有一些不自然地往旁邊靠了靠，挪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盡量讓自己不要碰到亞德裏恩。
然而她才剛剛有動作，就發現亞德裏恩的眼神猛地暗淡了下去，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顫抖：“女王陛下，所以您其實也嫌棄我的出身低微卑/賤，覺得我肮髒，所以不願意碰我，連我靠近您，您都覺得惡心麽？”
梅薇絲瞪大眼睛：？？
“不是，我沒有……”
她現在應該說什麽啊？難道說她其實是因為不好意思，覺得和亞德裏恩貼近怪怪的，所以才挪開，并不是嫌棄亞德裏恩嗎？
可是說出來不就更怪了嗎？她為什麽要不好意思？對方也沒真的挨上她啊！
梅薇絲突然的頓住，給了亞德裏恩繼續乘勝追擊的機會，亞德裏恩遮住嘴角的笑意，繼續擡着哀傷的眼睛，用任何人看了都會心軟的眼神注視着梅薇絲。
“沒關系的，女王陛下。”亞德裏恩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讓人看了之後就覺得他其實早就已經深深受傷，內心千瘡百孔，卻還要裝作堅強的樣子，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亞德裏恩低聲道：“我也知道我的身份低賤，和女王陛下是雲泥之別。您就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珠寶，而我就是您腳下普通的泥土，我和福斯特家族之間的恩怨，也不應該牽扯到您的面前，讓您為我煩心，所以我之前也一直沒有和您說過這些事情，我也害怕您會厭惡我。”
梅薇絲完全找不到說話的機會，她手足無措的看着亞德裏恩的眼睛裏面浮起一層朦胧的水霧，看着對方的眼角發紅，整張臉顯得更加可憐又精致動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擡手安慰。
梅薇絲拿起了桌子上面已經空了的茶杯，喝了一嘴空氣，盡力掩飾自己現在的無措。
亞德裏恩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更想笑了，他抿了抿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繼續對着梅薇絲說：“但是現在，既然您已經知道了，就算我接下來說的話，會讓您更加讨厭我，我也要向您坦白我的一切。”
亞德裏恩：“如您所知，我生母的出身非常低微，是一個普通的仆人，是福斯特家族從路邊的流浪者手裏買下來的。”
“她因為過于美貌，被我的父親看上，強迫她發生了關系之後，就有了我。”亞德裏恩頓了頓，他說的這些話也并不是全是表演的成分，這些的确都是他埋藏在心裏面的傷疤。
他現在想把這些傷痕展示梅薇絲看，不光為了引起梅薇絲的憐憫，他更想讓梅薇絲了解自己的過去，在梅薇絲面前一點點展示真實的自己。
“但是我的父親，并沒有給她什麽名分，她依舊是福斯特家族裏面一個普通的仆人，即便在我出生之後，也依舊沒有什麽改變。”
亞德裏恩的語氣帶了幾分自嘲的涼意：“其實我本來應該在出生的時候就被掐死，丢棄在馬概裏面。我能活下來，只是因為我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在福斯特家族的人看來還有一些用處而已。”
“在我五歲之前，我都沒有見過我的父親，我和我的母親生活在一起，她盡全力地撫養我，為了能夠讓我吃上飯，每天都要做兩份平時的工作，領頭的仆人才會多給一條黑面包。”
“但是福斯特家族的其他孩子們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他們把我當做競争對手，認為我會搶奪來自長輩們，父親們的寵愛，會搶奪他們能夠擁有的資源，所以他們一直在想辦法讓我活不下去。”
亞德裏恩說的雲淡風輕，但梅薇絲聽着，手指捏着茶杯越捏越緊，知道亞德裏恩童年所經歷的一切，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加艱難，更加痛苦。
接下來亞德裏恩說的一些話，讓梅薇絲徹底沒能拿住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
“也許是求生的本能吧，我小的時候就比他們想的要聰明很多，他們每次算計我，都能被我躲開。但也就是因為這樣……”亞德裏恩的眼裏閃過一抹痛苦，“他們開始折磨我的母親。”
“在一個暴風雪的冬天，他們讓我的母親端着木盆去河邊洗衣服，我想跟着去，但是母親不讓我去。”
“後來，母親就再也沒有回來。”
亞德裏恩的腦海裏面閃過他五歲時的畫面，那天，他一直從早上等到晚上，都沒等他母親回來。他很着地去叫人幫忙尋找他的母親，可是那些人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為所動。
最後是他自己冒着風雪去了河邊，然後發現母親平時洗衣服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裂縫，冰面裂開，露出了下面冰冷刺骨的河水。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莊園裏，那些人都告訴他，他的母親掉進了河裏面，想要找到屍體幾乎不可能，得等到來年的春天，運氣極好才能找到沒有被河水沖走的屍體，如果被沖走，那就再也找不到了。
于是亞德裏恩就再也沒有見到他的母親。
也是從那天起，他母親的死亡驚動了他失蹤已久的父親，他的父親終于記起了自己好像還有這麽一個兒子。
在看到亞德裏恩的臉的一瞬間，他的父親很明顯地怔住了，并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驚喜。
驚喜亞德裏恩居然如此絕色，能夠為福斯特家族創造更多的利益。
于是他就被帶進了莊園的內部，有了福斯特的姓氏，被當做福斯特家族的人來培養，但他依舊得到的是最少的，面對的刁難和折磨也是最多的。
後來，等他終于有機會離開那個鬼地方，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了一把大火。
這個家族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是惡鬼，每一個人都死不足惜，亞德裏恩在逃亡的商船上面，聽到福斯特的家族并沒有死什麽人的時候，心裏面是非常遺憾的。
亞德裏恩并沒有在梅薇絲的面前隐藏自己對福斯特家族的厭惡，說完這些話之後，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疲憊。
這些話他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說過，一直都埋藏在自己的心底，已經變成了沉重的鉛塊，又慢慢變成了枷鎖，封鎖了他的內心和真實的情緒。
小的時候，為了讓母親不為自己擔心，哪怕被其他幾個哥哥折磨去了半條命，他也依舊要對母親露出笑臉，說自己今天過得很好；等進入了福特家族之後，他就更要處處小心，将自己僞裝起來。
就連在那些旅行的日子裏，他也不能完全做自己，因為路上也處處都是危險，到處都有想得到他的臉，得到他的身體，得到他的財寶的人。
他仿佛一輩子都在和別人周旋，在和別人演戲，在帶着面具。
亞德裏恩此時此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厭倦，他卸下了自己身上沉重的枷鎖，只想好好地睡一覺，于是他緩緩地将頭靠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閉上了眼睛。
突然之間，亞德裏恩感覺到自己的頭上落下來了一道溫熱的觸感。
他意識到了什麽，微微偏頭，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的梅薇絲。
梅薇絲正繃着嘴角，擡起自己的手，緩慢輕柔地摸着亞德裏恩的發頂，笨拙地安慰着他：“以後都不會有人再敢欺負你了，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聽着梅薇絲有一些孩子氣的話，亞德裏恩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彎起嘴角，放心地将自己的發頂碰入梅薇絲柔軟的掌心裏面：“好，謝謝女王陛下。”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再說話，靜靜地享受着這片刻的溫暖。
但是這樣的溫暖，很快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個人打破了。
大門被推開，維克多大魔導師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梅薇絲和亞德裏恩兩人之間的動作，他先是一愣，然後又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走到了兩人的面前。
梅薇絲猛然一驚，看着維克多老師的表情，莫名心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端端正正地坐好：“維克多老師，日安。”
亞德裏恩臉上有一閃而逝的不爽，他也緩緩地撐着手坐了起來，靠在椅背上，等維克多走近了之後，才懶洋洋地站起來，對着維克多點頭打招呼：“維克多閣下，日安。”
“日安，女王陛下，日安，亞德裏恩大人。”維克多走到了兩人的面前，他想起兩人剛才的姿勢，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麽，但又默默咽了回去，決定等私下單獨和梅薇絲說一說這件事情。
維克多為兩人帶來了好消息：“法師塔的建造材料已經準備好了，那些受邀來的法師塔的魔法師們也大部分都到了，如果用魔法來建立法師塔的話，三天之內就能完成法師塔的建造。”
維克多接下來又說了一些和法師塔相關的事物，基本上已經處理完成，只等着法師塔竣工之後，就能投入正常的使用了。
神殿那邊也已經聯系上了，等法師塔一完成，神殿的教皇就會親自出面參加神殿的建成儀式，并且向加入神殿的法師們宣布梅薇絲說過的那些話，為法師們再上一層管理言行的枷鎖，從此以後，不出意外的話，有關魔法師們的問題就能夠被徹底解決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梅薇絲将維克多送到了門口，身後跟着小尾巴一樣的亞德裏恩。
維克多本來是想和梅薇絲單獨說幾句話的，現在看到亞德裏恩跟了過來，他又開始皺眉，覺得亞德裏恩和梅薇絲的關系有些太近了。
亞德裏恩和他對視，臉上并沒有什麽笑容，将自己的不歡迎表現得十分明顯。
他已經吩咐了，讓外面的仆人不要放其他人進來，那麽看來維克多大魔導師走的不是尋常路啊，這也算是私自闖進他的城堡內部了吧？
亞德裏恩就是把維克多看做自己潛在的情敵，雖然他能夠感覺到維克多和梅薇絲之間除了師生關系，沒有更深的聯系，但他就是為維克多和梅薇絲之間的親密感到不爽。
維克多也察覺到了亞德裏恩的敵意，他有一些莫名，但也沒有多想，和梅薇絲道別之後就暫時離開了。
維克多走後，亞德裏恩和梅薇絲之間的氣氛就開始變得古怪起來，有一點暧昧，還有一點尴尬，主要是梅薇絲在尴尬，因為她能感覺到，亞德裏恩正在一錯不錯地盯着自己。
“女王陛下，晚宴時間也快到了。”亞德裏恩微微彎腰，對着梅薇絲伸出了自己的手，請梅薇絲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裏，“一起出去吧。”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9-05 21:00:00~2023-09-12 21: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時初雅、我有兩只貓 10瓶；sun 9瓶；白色禮葬花 5瓶；dwt、yuzu 3瓶；靈修 2瓶；月如鈎、魚乎、喵喵嗚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