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故事一２３
23 故事一２３
◎神明說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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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在這個時候搞事情嗎？現在還不是你出場的時間。】系統忍着怒氣, 看着反派陰恻恻地跟上了貝拉和埃爾羅的腳步，再次警告他說，【小心我扣你的靈魂力量……】
“你扣不了的。”反派早已經摸透了穿書局僵硬的規則, “我難道沒有按照劇情阻礙男女主之間的愛情嗎？我是在給他們制造困難啊, 只不過時間稍微提前了一點點而已。”
反派嗤笑：“而且男女主的相遇不是也稍微提前一點了嗎？我這麽做有什麽問題嗎？你扣不了的哈哈哈！”
系統：……好氣啊啊啊啊！
系統現在也沒辦法聯系上男女主，讓他們趕緊跑, 也不能請求場外支援，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反派來到了貝拉的身後，直接對着貝拉和埃爾羅釋放出了攻擊的魔法。
反派一點沒留手, 用着讓對方死的意圖釋放了強大的魔法, 沖天的火焰自他的手掌發出，瞬間就吞噬了面前的街道，發出了噼裏啪啦的聲響。
就連周圍的店鋪也沒能逃脫, 一起遭了殃，立刻發出了焦糊的味道，火焰瞬間席卷了貝拉和埃爾羅的身影, 系統閉上眼睛，不想再看。
察覺到背後翻滾而來的熱浪, 貝拉驚覺回頭，看着撲面而來的火焰，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尖叫。
在聽到貝拉尖叫的那一刻, 米莉就立刻提着裙擺, 心急如焚地朝着對方跑了過去。
雖然知道貝拉是女主, 不會出什麽事情, 但米莉還是忍不住擔心。
米莉突然抽手離開, 伊諾愣了一下, 連忙跟了上去。他看米莉穿着高跟鞋跑起來很吃力, 想了想，直接打橫抱起了米莉，用上了漂浮術，眨眼之間就移動到了貝拉所在的地方。
突然被伊諾抱起來，米莉下意識地伸手勾住了伊諾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她還沒來得及害羞收手，就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經變化，眼前是一片被燒焦的痕跡，能夠看出這裏剛才被一場大火肆掠過。
能在這麽短時間內爆發出火焰，又迅速消失的，是魔法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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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貝拉和埃爾羅安然無恙地站在道路盡頭，米莉剛想松一口氣，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人突然出現在道路中央。
對方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但米莉卻能清楚地看到他對着貝拉和埃爾羅擡起了手，從他的手中爆發了出了一團濃黑色的光芒，直直朝着貝拉和埃爾羅射了過去。
反派剛才制造出來的巨大動靜，已經驚擾了街道兩邊的居民們，不少人悄悄打開窗戶，從房子裏面探頭出來，觀察外面的情況。
在差點被大火燒掉頭發之後，他們又吓得連忙關窗，躲進了房間裏面。
反派現在被法師塔和大教堂同時通緝，他知道自己在這裏攻擊男女主，很快就會被法師塔的人察覺，所以他必須速戰速決，最好能夠在逃跑之前重傷男女主，出一口自己的惡氣。
一擊不中，反派立刻擡手，再用出了第二次惡毒的魔法，打開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魔法空間，把他精心制作的怪物們全都放了出來。
這些怪物都已經被他用污染物污染過，現在沒有理智，只有進食的本能。這些基本看不出原狀的怪物們從黑色光球當中跑出，在地上扭曲地爬行着，朝着貝拉和埃爾羅沖了過去，猩紅的眼睛裏面散發着興奮的光芒。
雖然害怕，但埃爾羅還是咬牙擋在了貝拉的面前。
埃爾羅知道，自己身上這副父親送給他的盔甲，能夠抵擋一些來自魔法師的攻擊，但是他不知道它的承受力量到底有多強，能不能夠抵擋住這麽多的怪物，如果不行的話……
埃爾羅的心裏一沉。
更壞的消息是，因為他今天晚上以為自己只是簡單出來吃一頓晚飯，和心上人一起聊聊天，所以他沒有帶自己的配劍，現在只能赤手空拳應對這些怪物。
看着怪物的觸手已經來到了眼前，埃爾羅咬了咬牙，對着充滿粘液的觸手揮出一拳——
“嘭。”
并不是拳頭打到觸手上面發出的沉重聲響，也不是埃爾羅被觸手打飛後落地的沉悶響聲，而是一聲輕輕的，好像煙花綻放時那一剎那的聲音。
米莉怔怔地看着天空中散落的白色光點。
她剛才很清楚地看到，就在伊諾擡起手的那一瞬間，那些怪物們紛紛炸開，就像是點燃了一場小型的煙花一樣，和流星一樣的白色光芒在空中滑落，又墜落地面，消失不見，和她當時看到光明神消滅怪物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
她的手依舊勾着伊諾的脖子，被伊諾緊緊地抱在懷裏，身體貼着伊諾的胸腹，幾乎和對方臉貼臉。
伊諾的心跳聲和呼吸聲都清楚可聞，但米莉已經無暇顧及自己和伊諾之間的距離有多近，有多親密，她緩緩轉頭看向伊諾，卻看不清伊諾臉上的表情。
路邊的路燈因為剛才反派放出來的大火燒壞了，現在街道漆黑一片，只能借助從雲層中透過來的月光，看清一點模糊的輪廓。
埃爾羅和貝拉也愣住了。
那天在船上，貝拉并沒有親眼看到光明神消滅那只怪物的場景，只是從別人的口中得到了一些經過藝術加工的描述，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就認出來這是光明神的手筆。
而埃爾羅更是不知情，他只覺得，自己可能是被某一個強大的魔法師救助了。
埃爾羅甚至覺得這個來攻擊他們的邪惡魔法師，也是被自己引過來的，肯定是對方知道了他的王子身份，所以想來報複他，或者想要抓住他，和自己的父親索要贖金。
所以埃爾羅深感愧疚，覺得是自己連累了貝拉，一直将貝拉嚴嚴實實地掩護在自己的身後，不讓貝拉受到一點傷害。
看到對方放出來的怪物被消滅，埃爾羅很快反應過來，在黑暗當中朝着那位不知名的好心魔法師大聲喊了一句“謝謝”，然後就拉着貝拉的手，一起逃出了這條漆黑的街道，不再給敵人第三次攻擊他們的機會，心裏想着，等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報答那位好心幫助他們的魔法師。
他們不知道的是，反派也正在倉皇的逃竄。
反派一邊運用着漂浮術，在街道之中慌亂逃跑，一邊在內心對着的系統怒吼說：“怎麽回事？光明神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你還說你們沒有給男女主開主角光環？！”
系統見到反派吃癟，在自己的系統空間裏面樂的到處打滾，但是它也沒把自己的幸災樂禍表現的太明顯，免得反派受到刺激又開始發瘋：【真的沒有呢，親親。】
系統：【我們沒有給男女主開那麽大的主角光環呢，光明神來到這裏，完全都是偶然之舉呢，說不定是因為您之前給光明神放污染物的事情，讓光明神注意到了您。】
所以完全是你自己作死作的喲～
【對了，順便提醒一下宿主。】系統憋住自己的笑聲，【因為“給男女主制造危機”這個關鍵劇情已經結束了，所以宿主身上的反派保護機制也已經沒有了喲，現在宿主是完全可以被搜尋到，被攻擊的狀态，請宿主小心哦～】
“我不用你提醒！”反派低聲怒吼，怒極反笑，對着系統冷笑說，“你別高興的太早了，如果真的是光明神來了的話，那些怪物身體裏殘留的污染物，可夠他喝上一壺。”
反派眯起眼睛：“那可是我精心制作的加強版，濃度比之前都要高，只要它們能夠進入到光明神的身體，我就連比亞城大教堂都不用進，就能夠完成我的計劃。”
“你說。光明神會不會因為吸收了太多的污染物，而原地發瘋堕落，然後成為我腳下的污泥呢？”
系統緩緩收起了笑容，盯着面板，在內心希望米莉能夠扭轉局面。
這一邊，昏暗的街道裏，米莉愕然地發現，即便那些怪物已經被消失了，光點都已經消散完全，可是那種令人惡心到毛骨悚然的感覺依舊沒有消失，腥臭到他想吐，在空氣中好像無孔不入，無處不在，将他們層層包裹了起來，然後又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在所有的臭味，和空中隐隐流動的粘稠黑團消失的同一秒鐘，米莉感覺到，一直穩穩抱着自己的伊諾突然發出了一陣顫抖。
米莉驟然回神，連忙松開了自己的手臂，從伊諾的身上快速跳了下去，然後扶住了伊諾的肩膀，焦急地看向伊諾：“你是不是用太多魔力了，你沒事……”
未能說完的話卡在了喉嚨裏面，米莉的瞳孔猛縮，搭在伊諾的肩膀上的手一緊，也跟着微微得顫抖了起來。
在月光下，伊諾的臉龐清晰的印照在了她的眼前。
對方的長發如雪，像綢緞一樣松松地散落在肩膀上，纖長的睫毛因為在忍受痛苦而不停抖動着，冰藍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眼睛裏面充滿了痛苦，還有一些不知所措的迷茫，臉上血色全無，左臉有着一片黑色的可怖痕跡，但這并不影響他驚心動魄的美。
因為他就是世界所有美好事物的化身，是人們心中永遠純潔的山茶花，象征着一切幸福，是人們每一天都要為之祈禱，向其祈願的，米莉每一天都會在大殿裏見到其塑像的——
神明啊。
米莉的大腦一片空白，依舊顫抖的手不自覺摸上了伊諾的面龐，又觸電般收回手。
在對方的臉頰上，有着一塊她眼熟的，曾經在小教堂裏看到過的黑色污漬，并且比上一次看到的顏色更加深，範圍也更加大，從臉頰一直延伸到了脖子，藏進了對方的衣服裏面，不知道是否已經污染了他的全身。
所以那些都不是自己的錯覺。
憑空出現的小鎮青年，有着強大的魔力，就連紫衣大主教都要對他行禮，因為不懂一些基礎的社交和人類世界格格不入，一直糾結她信仰光明神的問題，教堂裏被魔法師扔下的詛咒，光明神塑像上的污跡，伊諾那天突然的失常……
一切的一切，每一個碎片在此時終于被串聯起來，形成了一條清晰的線索。
伊諾就是光明神。
伊諾曾經說過，自己受到了詛咒，看來就是他身上這些被魔法師種下的污跡，所以伊諾才會那麽痛苦，才會向她尋求幫助，希望她能夠信仰他，想來那就是解除詛咒的辦法。
也許是因為外面的打鬥已經結束了，街道兩邊陸陸續續有人打開了窗戶，甚至有膽大的人走出了房門，想要一探究竟外面發生了什麽。
聽到傳來的動靜，米莉一驚，雖然大腦還是一片空白，但她的身體已經快于她的反應。
她一把拉住了伊諾，将對方拉進一條狹窄的小巷裏面，躲在石柱後面的凹陷處，又快速擡起自己的手臂，擋住了伊諾被黑色污染的面龐，幾乎将對方塞進了自己的懷裏，不讓外面的人看到伊諾現在一絲一毫的異常。
做完這一切後，米莉的大腦終于才又緩緩地轉動了起來，但她的身體卻逐漸變得僵硬——
等等，她剛才做了什麽？她現在又在做什麽？她是不是把神明抱在了懷裏？這算趁人之危耍流氓嗎？
不對，要這麽想的話，明明是神明一開始先主動靠近她，說要跟着她，然後一直以人類的身份留在她身邊。如果不是今天的這件事情讓伊諾暴露身份，不知道伊諾還要在她身邊演多久……
可是為什麽是她？為什麽神明偏偏選擇了她？就因為她不信仰光明神嗎？
污染物在興奮地竄動，懷中的伊諾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悶哼，因為身體和精神上的痛苦，他已經維持不住人類的軀殼，必須要以神明的軀體，才能夠抵擋住這些洶湧的污染。
但這次的污染比之前的幾次都要來勢洶洶，更加厲害，耳邊的謾罵聲成倍增長，幾乎要刺穿他的大腦。
伊諾艱難地和自己的理智作鬥争。
他其實并不想這麽快就讓米莉知道自己就是光明神，他甚至都不想讓米莉知道自己是光明神，可是他沒有一點準備，突然在米莉的面前恢複了本來的樣子，他也知道米莉肯定認出了他。
他有一點不敢面對米莉，他害怕米莉會因此生氣，惱怒，然後讨厭他，還害怕米莉會覺得他這樣很醜陋，但又忍不住想，米莉知道了他是神明之後，會是什麽樣的态度？
現在被米莉抱在懷裏面，伊諾又一次感受到了之前那種心髒鼓鼓脹脹的舒服感，他想，米莉願意抱他了。
聽說在人類之間，擁抱是很親密的表達方式，只有很親近的朋友和戀人，才能時時刻刻擁抱彼此。
所以米莉是喜歡他的嗎？
米莉也在艱難地和自己的理智作鬥争。
她的理智告訴她，自己現在應該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假裝不知道伊諾就是光明神，将伊諾再一次丢下，不在乎對方的痛苦，就這麽轉身離開。
她知道，善良的神明不會因此而記恨她，但神明多半會因此而遠離她，不再時時刻刻地看着她，注視着她，緊跟着她，會對她失去興趣，她也能夠回到自己稀疏平常的生活當中，憑着自己的努力，安穩過完後半輩子。
但是她的感情卻在撕扯着理智，讓她留下來。
仿佛過了短暫的幾秒鐘，又仿佛經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米莉終于下定了決心，她伸出自己不再顫抖的雙手，緩緩捧住了伊諾的臉，和伊諾對視着，黑色的眼睛裏面全都是認真，和孤注一擲的勇氣。
米莉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緩緩詢問伊諾說：“是不是只要我全身心地信仰你，你就能夠破解這些詛咒，不再痛苦？”
米莉平靜地看着伊諾，她已經想明白了，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伊諾的。
她之前因為伊諾是大主教，和自己有着階級的差距，所以将自己的喜歡壓抑在心底，不想去打破這個時代的牢籠。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抵擋那些外在的阻撓，她不是女主，沒有女主那樣的好運和光環，所以她寧願一個人過完後半生，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幸福賭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但是神明不一樣。
有誰能阻止神明？
“……是。”伊諾沒有想到米莉會問出這樣的話，他意識到了什麽，冰藍色的眼睛又有控制不住加深的趨勢，最後一絲理智也在即将斷線的邊緣。
伊諾再次因為痛苦而低哼，對着米莉說：“但你不用那樣，就像，就像之前一樣贊美……我就好。”
用假話哄一哄他就好了，伊諾想，他能夠扛過來的，之前能，現在也能。
“不。”米莉依舊捧着伊諾的臉，恢複了光明神軀體的神明比伊諾還要高一些，米莉要盡可能地擡頭，才能注視伊諾冰藍色的眼睛，“你問我喜歡你嗎，那我現在問你。”
“你喜歡我嗎？”
第一次對着別人說出這樣的話，米莉還是有一些羞恥，淡淡的紅色從脖子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臉上，連心也一起滾燙了起來。
米莉：“不是簡簡單單的喜歡，不是喜歡吃這道菜，喜歡這朵花的那種喜歡，而是人和人之間相愛，想要相守一生，互相陪伴對方的那種喜歡……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嗎，伊諾？”
說到這裏，米莉忍不住抿了下唇角，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沖動了。
不是都說神明愛世人嗎？可能在伊諾的觀念，不對，在光明神的觀念當中，喜歡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他平等地愛着每一個信仰他的人，自己只是一個不信仰光明神的例外罷了。
想到自己可能是在自作多情，米莉就尴尬地想原地消失，她逐漸洩氣，慢慢垂下了頭，想把自己的手從伊諾的臉上收回來，假裝自己沒有說過那些話。
察覺到米莉又有躲避自己的意思，伊諾立刻擡起了手，按住了米利的手腕，不讓米莉将手從他的臉上拿開，将自己的臉頰貼在米莉的手心裏，強忍着痛苦對米莉說：“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們人類所說的喜歡是什麽。”
伊諾注視着米莉，一如既往：“我也知道愛是什麽。我愛你。”
其實他一開始也不知道自己對米莉的這種感覺是什麽，但就在米莉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的時候，伊諾就想明白了。
是的，他喜歡米莉。
他看到過那樣的場景，相愛的男人和女人會站在教堂裏面，牧師會在光明神的見證下，為兩位新人送上祝福，允許他們結成夫妻，在往後的日子裏互相扶持着走下去，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共同的，兩個人都能平分他們所得的一切，一旦背叛，就是違背誓言。
伊諾也見過許多花言巧語的人，他們在結婚前和結婚後變得截然不同，恩愛的夫妻也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互相仇視，最終走上互相憎惡的道路，可是他覺得，他和米莉永遠不會那樣，因為神明的心是永遠不會變的。
耳朵都已經燒紅了，米莉将頭埋的更低，覺得自己和煮熟的龍蝦沒有什麽區別，可能比對方還要更燙一點。
看着米莉依舊低頭不說話，伊諾有一點着急，以為是自己說的話不夠有信服力，繼續學着教堂裏的那對新婚夫妻的誓言，補充說：“我以我的神格起誓，我會永遠忠貞不渝，永遠不會背叛你，我将我所有的一切都分給你一半，從此以後你将會擁有和我同等的力量，同等的生命……我将永遠愛你。”
被神明表白，被神明求愛，本來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米莉現在還如墜雲端，覺得腳下輕飄飄的，踩不到實處。
聽到伊諾說出這樣的話，米莉猛然擡頭，不敢置信地看着伊諾，可随着伊諾的話音落下，米莉就感到伊諾說出的誓言在逐漸生效——
身體好像輕飄飄地浮了起來，充滿了力量，動一動手指就能釋放出極大的能量。米莉不禁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不敢輕易做出什麽舉動。
同時，她也感到自己的生命在無限的延展，和天地之間都有了某種冥冥之中的聯系，能聽到這世界的一草一木的聲音，還有信徒在她耳邊祈禱的聲音，每個人的心聲……這些雜亂的聲音一瞬間将她淹沒，又一瞬間在她的耳邊淡下去。
然而伊諾只是和她分享了力量，并沒有讓她分擔任何痛苦，這樣的後果就是伊諾要用之前一半的力量去抵抗全部的痛苦，黑色瞬間在他的身上蔓延出去，眼睛也迅速變成了深藍色，神格岌岌可危。
“我喜歡你。”
米莉輕輕踮起了自己的腳尖，将自己的額頭貼上伊諾的，和對方近距離地對視着，甚至能夠從伊諾藍色眼睛裏面看到屬于自己的倒影。
紅色的長卷發和銀白色的長發互相纏繞着，密不可分，就像他們以後的命運一樣。
米莉輕輕說：“我信仰你。”
承認光明神存在，相信光明神存在，贊美光明神存在，願意将自己的身體和心靈都為其奉上，完全信任對方，依靠對方，發自內心地愛着對方。
伊諾身上的黑色污跡如潮水般退去，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眼睛由深變淺，又變回了米莉喜歡的冰藍色，清澈純粹，一如他們初見時那樣，但裏面充滿了對她的喜歡。
米莉微微閉眼，偏頭吻上去。
微酸的檸檬汁味道在唇齒間蔓延，米莉有一點迷迷糊糊地想，她這樣的行為算不算是渎神？喬伊斯如果看到的話，肯定會暴跳如雷吧。
但是管他呢。
神明說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