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邀請你
47.我邀請你
拍畢業照的時候是六月初,楚玊把論文交了,答辯,再領畢業證,學校宿舍也清空,要收尾的都收了,就差不多時間,該離開南海。
她是六月二十八號的飛機在江洲起飛,全家都會來送她。
從南海回江洲的前一天晚上,在唐玦家裏喝酒。
楚玊問唐玦要不要來。
唐玦拒絕。
“吶我不是躲着見叔叔阿姨哥哥嫂嫂哈……”她這麽說,一不小心報了個菜名。
楚玊搖着酒杯:“嗯哼。”
“嗯……”唐玦:“二十八號也是我新戲開機的日子,我得去那。”
楚玊點頭。
唐玦又說:“但我确實是不太想在這種情況下跟你家人見面。哦咱接個頭,雙方招呼兩句,然後你欻一聲飛走了,多奇怪。”
“好。”楚玊懂。
過一陣兒。
“你行李收拾好了?”
“嗯。”
“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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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唐玦食指碰了碰楚玊下巴:“有些人怎麽走都要霸着別人衣櫃啊?”
在她家裏的東西幾乎都沒有動。
“又不是不回來。”楚玊看着她說:“就想聽這個是吧?”
唐玦笑嘻嘻:“嗯嗯。”
楚玊:“這兩年會很忙,有假期的話我抽空回來。”
她知道唐玦受不了坐長途飛機,想的都是回來。
而唐玦說:“沒有關系,楚玊,我也不是圍着你轉的,不是只有你在忙,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楚玊柔和地笑着:“我知道。”
唐玦喝一口酒再開口:“其實想了想,異地戀也就那麽回事。我愛你,但也不至于離不開你。就像你說的,我們都有很清晰的目标,有自己奮鬥的方向,戀愛的基礎一定是先找到自我。”
她情緒上來得挺快,楚玊問她:“怎麽突然這麽深入?”
唐玦:“畢業季嘛,前幾天去你宿舍幫你收東西的時候在你們樓下看到一對情侶吵架鬧分手。無非就是你當初怎麽怎麽樣,我怎麽怎麽樣,現在你要怎麽怎麽樣,那我該怎麽怎麽樣?分、手、吧!”她說出來都覺得搞笑。
楚玊也笑。
唐玦投過來目光,坦然道:“想和你說,我希望從今往後你做所有的決定都先考慮你自己。離不離開,回不回來,你覺得該怎樣做就去做,我不會幹涉你,因為你的人生我擔不起責。千萬不要為我做任何改變,如果我們在一起是互相拖累的,那還不如算了。”
楚玊和她對視,真切地說定:“好,你也同樣。”
而後唐玦傾身過來,和她接一個吻。
“我覺得吧,我們今天,必須得做點什麽。”
六月二十六日的夜晚,半醉的唐玦,洗完澡之後,跪坐在床榻上,這麽說道。
彼時楚玊站在床尾,身上是和她同樣的沐浴露的香味,她還沒到床上,就接下這一問。
于是她順口問:“做什麽?”
“做愛。”
唐玦緊緊盯着楚玊,眼中是小心翼翼還野心勃勃。
楚玊還真沒想過這人說出這個請求的時候是這麽直接,這麽單刀直入。
說來挺有意思的,唐玦這人大大咧咧,拍過無數遍裸體,還愛滿嘴跑火車,但實際上她內裏比大多數人都保守。
講出來都要驚呆酒吧一片,她倆,搞純愛的。
但又不純愛到底,畢竟也有過情難自已的時候,如今這股情緒在離別的情愁中爆發。
它便來到。
楚玊莞爾一笑:“這麽直接啊?”
“對,楚玊小姐,我現在誠摯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和我上床。”唐玦半笑;“我需要得到一個明确的答複。”
“現在?”
“就現在。”
楚玊的答複——她屈膝從床尾迎過來,單手捧着唐玦後腦勺,便深吻,行雲流水。
唐玦很快就呼吸不暢,心髒亂跳,面前的人一只手在她耳後,另一只手在她胸前。
不知什麽時候,她從半跪着直至被人帶倒在床上。
柔順的長發在枕頭上散開,唐玦意識逐漸回籠。
“等一下!”她掙紮開一些。
唐玦喘氣,過後咽了咽,再開口:“沒搞錯的話,你搞錯了吧!”
“沒搞錯。”楚玊再度欺身。
接吻,兩分鐘,又分開。
唐玦撐着她肩膀,楚玊的身影落下投影。
“我,你,我、你、我,我,我——”
唐玦一時指她一時指自己,重複十幾遍。
“你想上我?”她終于說出口。
楚玊,永遠理直氣壯:“嗯。”
又堵嘴,這一次,手心滑落到她腰側裸露細膩的肌膚。
再分開。
“等下等下等下等下。”唐玦。
等下,CPU燒了。
過好久,唐玦措辭完畢:“我覺得我倆有分歧,先解決一下。”
楚玊:“好。”
“我向你發出邀請,你同意了對吧。”
“對。”
唐玦要冒汗了:“那是不是……這個體位是有問題的呢?”
楚玊面不改色,從容分析道:“你邀請我,這個意思是不是應該是邀請我進入你呢?那你總不能邀請我被你進入吧。”
“啊?”唐玦傻眼了:“哇……哇……”很無懈可擊的邏輯。
“嗯?”楚玊挑一挑眉,意思是問她想怎樣呢?
唐玦:“我不是說不行啊……但是,我的想法是……”
是什麽呢?
然後她咬一咬牙:“我們公平一點,猜拳好吧?”
楚玊聞言,很爽快地起身。
她帶一抹笑,準備好,說:“好,來吧。”
唐玦也握拳舉到面前,手心出汗。
床上兩人面對面,蓄勢待發。
——笑死,誰家好人,前戲做到一半彈起來石頭剪刀布。
唐玦深呼吸。
“三——二——”
唐玦見過無數女人在她面前脫衣服。
她說身體是藝術,你只是在回歸到美。
可浸在空氣裏的那一個瞬間,真的要瘋掉。
唐玦,眼睛長在天上的唐玦,最高傲的唐玦,不可一世的唐玦,盛氣淩人的唐玦。
在人身下,呼吸,顫抖,泛濫。被人掌控,被人操縱。
她不應該能接受屈于人下,卻在楚玊進入的時候被打碎成泡沫。
楚玊的手撫摸過她耳垂的金色耳釘、鼻尖、嘴唇和眼睛。
又在最頂端的時候落到下颌線,她挑起她的臉,品味她。
讓唐玦清清楚楚地知道,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正在被占有。
就是要你如此。
無法掙紮,在沉重的愛裏眼見身體和靈魂的重量統統蒸發。
請将自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