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強勢的老公(四)
“……”
夜晚中的城市, 沉寂而又朦胧。
車內燈光暖黃, 尤念閉着眼睛倚靠在座椅上, 左右都不怎麽舒服,于是她一點點的湊近裴然, 将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在宴會上沒怎麽吃東西,見車內的儲物箱中放了一包水果糖,就撕開一顆塞入了口中。
原本還帶着些酒意的車廂瞬間就被水果甜香侵.占,裴然低眸看向倚靠在自己肩上的小妻子,尤念也一直觀察着他,見他低眸她就回給他一個甜兮兮的笑容,裴然輕捏她的雙頰問道:“甜嗎?”
“甜!”尤念有些微醺,她雙頰泛着粉色, 嘴巴中因為塞了糖果有些嘟嘟的。
她拿的那袋糖果,是裴然去國外時幫她買來的。
它的包裝很好看,是當地少女系列的爆款, 每一顆糖果形狀不同而且很大一顆, 尤念覺得好吃, 一下子往嘴裏塞了兩顆。
車廂內的糖果甜香愈加濃烈了,裴然為了讓尤念倚靠的更舒服, 就将人攬入了自己懷中。
幫她輕輕順着微亂的長發, 裴然見她塗着口紅的唇瓣沾上了一層晶亮的糖衣,不由眸色暗沉了一分, 開口問道:“草莓味的?”
“唔?”尤念像是看傻子般看向了裴然。
這袋糖果的顏色很多,每種顏色是代表一種口味, 尤念是特意拿了兩個相同顏色的糖果,橘子的清香只要是嗅覺沒問題的人都能聞得出,她不明白裴然是從哪裏聞到了草莓味。
“裴然,你是不是喝醉了呀?”尤念不由發問。
裴然微微勾唇,按住她的後腦将人往自己面前壓了壓,距離貼近後,他淡聲詢問道:“不是草莓味的?”
“那這是哈密瓜口味的?”
“這明明就是橘子味呀!”尤念真是敗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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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在他面前吹了兩口氣,橘子的清甜撲面而來,裴然睫毛輕顫了一下,這一瞬間他看到尤念口中透亮的糖果,以及粉色的……
“我不信。”裴然聲音沉了一分。
他不是分辨不出糖果的味道,只是想引尤念上鈎而已,如今魚兒已經浮出水面,他自然而然也要收網了。
低頭快速含住尤念的唇瓣,當着前面司機的面,裴然知道她面皮薄,所以将人遮擋的很嚴實,并沒讓他看到他們在所什麽。
唇齒間水果的香甜很快蔓延開,裴然細細感受着,還吃到了她的口紅。他想,如果他繼續深入,一定還能嘗到淡淡的果酒味,不過他并沒有這樣做,唇瓣沿着她的唇角一路游移,他貼在她耳邊低啞笑道:“果然是橘子味的。”
尤念腦袋暈暈乎乎被炸開了花兒,沒想到裴然會給她來這一手。
她恍惚記起很早之前他似乎也用過同樣的方式套路她,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蠢到再一次上當了。
也不知是氣自己多一些還是氣他多一些,她微微後仰身子遠離裴然,因為怕司機聽到她說的話,索性她就閉嘴打了他幾下。
裴然低笑着抓住她的雙手,又快速在她唇邊親了一口。
不知不覺間,車內的溫度好像升高了一些。尤念覺得有些燥熱,就推開裴然坐在了窗邊。
從山上一路開下,車子才剛剛駛入繁華區。
街道上車流穿梭霓虹閃爍,不遠的人行道上還有小情侶在散步遛狗,尤念正百無聊賴的看着外面的街景,身後忽然貼上一具溫熱的胸膛。
“生氣了?”裴然從身後将她抱入懷中,因為身型差距,尤念被他困得嚴嚴實實。
順着反光的車窗,尤念看到他薄唇上沾染了她唇上的口紅,變得紅豔豔的有些誘人,于是剛剛下去的燥熱感又湧上來了,尤念咔嚓咔嚓的将口中的水果糖嚼開,不由開了一小半車窗。
她沒理他,口中的糖吃完後還想再拿一顆,裴然發現她的意圖後主動幫她拿了一顆。
“張嘴。”撕開包裝,裴然将糖果遞到她的嘴邊,這次他拿的是草莓味的。
剛剛裴然在親她的時候,雖然沒有深吻,但也吃到了她口中的水果味,這糖是真的很甜,裴然見尤念這會兒一連吃了三顆糖了,不由提醒道:“小心長蛀牙。”
尤念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不勞你操心,我牙齒健康着呢!”
從窗外吹進來的風吹淡了車內的糖果香,但夜晚風涼,裴然生怕她再次感冒,很快又把車窗關上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車子才停到了青門酒店門口。
尤念從宴會出來時并沒有換衣服,如今的她仍舊是一身單薄禮裙,不過她外面罩了一件厚實的長大衣,除了腳腕上涼了些,并沒覺得多冷。
兩人的到來是提前通知了王經理的,所以他們到時,要住的房間都已經收拾好了。
“裴總,裴夫人。”自從知道尤念的身份後,王經理一口一個夫人叫的特別親熱。
這家酒店室內很暖和,推開那間情侶套房,尤念就更覺得熱了。
她其實不太想住在這裏,但奈何拗不過裴然,進門脫了外套後,她走到窗邊開了一小扇窗戶,因為在宴會上沒怎麽吃東西,所以她現在有些餓了。
王經理想的周到,提前幫他們準備好了食物。
“怎麽還有酒?”尤念在宴會上喝了點果酒,風一吹酒意散了很多。
她見服務員推上來的食物中還有一瓶紅酒,不由将目光看向了裴然,裴然放下手中的手機,輕應了一聲拿過兩支高腳杯,倒上紅酒後将一杯推到了尤念面前道:“嘗嘗,紅酒配這餐很好吃。”
尤念半信半疑,抿了口酒後就開始低頭吃東西,正如裴然說的那樣,它們配在一起吃味道真的不錯。
裴然雖說這酒的度數不高,但尤念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并沒有多喝。
也不知這情侶套房中為什麽這麽熱,吃過飯後,尤念仍覺得有些燥熱。這房間的浴室透明,不過還好還有擋簾,尤念一聽說他要洗澡,二話不說就将擋簾拉上了。
這人雖然是她老公,但她也沒有看他洗澡的愛好。
閑着無事,尤念在套房中轉了一圈,自從那次他們住過之後,這套房又有了些細微的改動,不過讓尤念生氣的是王經理竟然真的按照裴然說的要求改了,她扯了扯床四角變得極為柔軟的絲帶,想将它們全都拽下來。
莫名間,尤念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為了不讓預感成真,她就更想将這四條絲帶扯下來了。
她知道裴然洗澡很快,在發現絲帶扯不下來後,她又将目标轉移到床上方懸挂的幾條鐵鏈上,脫掉鞋子踩到柔軟的大床上,她絕望的發現那四條鐵鏈子比那幾條絲帶還難搞,最後她一事無成,反而還給自己惹來了一身汗。
尤念實在太熱了,但她不是渾身都熱,只是某個地方熱的厲害。
她身上的禮裙輕薄,但有一處墊的最厚,還是造型師為了讓她把禮服撐起來,特意多塞進來的。趁着裴然還沒出來,她伸手将胸口那團海綿墊拿出,厚厚的胸墊一出,她頓時覺得呼吸都順暢了。
唰——
浴室處的擋簾被拉開了。
尤念一慌,慌忙去抓剛剛扔到床上的海綿墊,浴室距離大床很近,尤念才抓起來裴然就走到了她的身後,他一手攬住她一手去截她的手臂,看着她手中抓着的厚綿團挑眉道:“這是什麽?”
尤念別了別頭推他,悶聲道:“沒什麽。”
裴然是真的不知道尤念手中那兩團東西是幹什麽的,直到他從她手中将那兩團東西搶了過來。
室內燈光暖紅,裴然高舉手臂翻看着手中的半圓軟片,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往尤念某處瞥了一眼後,低笑出聲。
“你笑什麽笑?!”尤念下意識捂住了胸口,覺得自己被他嘲笑了。
她氣的就要打他,偏偏嘴上不服輸道:“我就是嫌它太熱了,拿出來怎麽了!”
裴然像是逗寵物般躲躲閃閃的讓她一直打不着,他這樣尤念就更加生氣了,而他還繼續惹着她道:“你要是那裏再大點,也就不用這麽熱了。”
“裴然!!”
兩人追追躲躲了好一會兒,後來尤念終于追到裴然了,不過她因為沖的太狠,所以一頭紮入了他的懷中。裴然的雙腿撞到床腳抱着她向後仰倒,于是二人紛紛倒在了大床上。
深紅色的圓形大床,上面還散着許許多多的玫瑰花瓣,床頂的燈光璀璨微弱,床帳紛紛下落,于是兩人的所在地變成了一個獨立空間。
“裴、裴然……”不知什麽時候,氣氛陡然沉寂。
周遭的空氣中夾雜着花香和熱流,裴然翻身将尤念壓在身上,伸臂撐在她的身側,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感冒好了嗎?”
從她說感冒起,他給了她足夠的空間,在這段時間裏他沒有吻過她一次。
一天前尤念就已經停藥了,現在的她非常健康,所以哪怕尤念慌張搖着頭說沒好,他也沒信,而是懲罰性掐了掐她的臉頰,輕笑着斥責她是小騙子。
将猛獸關入牢籠的後果,就是猛獸出籠後無人可抵,在這之後尤念的嘴巴被他吻得紅腫,唇上的口紅全被裴然吃進了肚子裏。
“這味道我不太喜歡,下次還是塗我媽送你的那套水果口味的。”輕擦了下尤念的嘴巴,他在她耳側小聲提着意見。
此情此景,如果不做點什麽那就太說不過去了,所以裴然遵從自己的內心,将一套流程順了下來。而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尤念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她窩在他懷中輕輕喘着氣,等反應過來時,身上的那件禮服已經落在了地上。
“還熱嗎?”裴然幫她将碎發挽到耳後,發現她頰邊有些潮熱。
後來他将她壓倒在床上的時候,捏起她的下巴又是一記深吻,尤念被他掌控的密密實實,所以當後來裴然問她想不想要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就回答了‘想要’。
“念念好乖。”此話一出,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尤念覺得裴然這就是故意的,明明她之前還沒感到醉意,但她自從落到這大床後,鼻尖充斥着裴然身上的酒香混雜着沐浴露香氣,她不由晃了神,熱氣上湧她覺得自己像是醉了酒,做什麽都變得輕飄飄的。
其實兩人發展到這個地步,尤念也沒什麽好矯情的了,可以說自從她決定好好當他的妻子時,她就不再排斥這一天。
所以,當裴然的動作愈來愈放肆時,尤念雖然有些害羞,但也沒有再反抗,她埋頭抱住裴然,渾身羞成了粉紅色道:“裴然,你要快點!”
“喜歡我快?”
裴然曲解了她的意思,他輕吻她的耳垂,低笑着道:“可以,你想讓我多快都可以。”
只要……你能承受。
事實證明,尤念是承受不起的。
一開始裴然還算溫柔,可是後來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次過後尤念就開始抽抽搭搭了,裴然輕輕安撫着她說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嬌氣,他還想再來一次,但尤念死活不從。
“到底是想還是不想要?”結婚兩年,在這種事情上,裴然有的是手段撩撥她。
所以尤念‘被迫’又來了一次,這次裴然加了點小情趣,事情進行到一半時他将紅絲帶綁在了她的左腳踝上,尤念一看就不樂意,嬌嬌弱弱的掙紮着,裴然哄着,可就是不給她解開。
後來尤念一次一次的想要伸手去解,于是……
裴然索性也将她的手腕綁住了。
這次比第一次折騰的還要厲害長久,等到徹底結束後,尤念被熱出了一身汗。裴然抱着她去泡澡時,她不滿的掙紮了下,渾身酸痛的厲害,她眼睫上還挂着淚珠,最後洩憤似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裴然,你好禽.獸。”
裴然将她攬在懷中,拿起旁邊的小瓷舀舀了一勺溫水澆在她身上。
這樣做可以緩解她身上的酸澀感,他做的體貼又認真,因為剛剛的兩次,所以也在縱容着尤念此時的小脾氣,而尤念卻以為他是故意不搭理她在裝聽不見,她覺得又氣又委屈,于是作死的又将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她光罵他還不解氣,還動不動就要咬他一口、掐他一下。關鍵的是,她要是力氣大也行啊,偏偏她此時還沒什麽力氣,一咬一掐都像是在給裴然撓癢癢一樣,漸漸地,裴然的眸色就變深了。
“念念。”裴然的聲音啞了一分。
按住她還想低下頭咬他脖子的小腦袋,裴然嗓音變得性感又危險。
尤念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剛要掙紮就被裴然扣緊。他低笑着輕撫她的臉頰,與她額頭相抵溫溫柔柔道:“你想不想見見我更禽.獸的樣子?”
“不……唔。”
尤念再一次證實了,老虎的胡須摸不得。
“……”
尤念最開始的預感成真了,那一夜她真的過得非常很‘不好’。
這是尤念失憶後的第一次,裴然不僅沒有憐惜她反而像是餓了幾百年的野獸,喪心.病狂的一晚還和她用了兩種PLAY,等到裴然抱着尤念從浴室出來時,尤念困得不行,連打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夜昏沉,睡夢中尤念夢的亂七八糟。
在夢中,她看到了穿着婚紗的自己,畫面一閃而過的還有奢華精致的房間,鑲着暗金邊深紅的單人沙發上坐着一名男人,他面容模糊只能看清一半,下巴如玉,修長的指尖正把玩着一支小巧的口紅。
【念念,過來。】夢中男人的聲音含着一分笑意,但強勢又不容人拒絕。
他的聲音在她夢中一遍遍的回蕩,尤念心煩意亂很快轉醒,然而耳邊的聲音卻變得更加清晰了。
“念念……”原來是真的有人再喊她。
嘤.咛着不怎麽情願的睜開眼睛,尤念看到一張放大的俊容,男人的面容白皙俊美,微亂的碎發上有些潮濕,此時正側趴在床上含笑着看着尤念。
“裴……咳咳。”剛剛醒來,尤念的嗓子有些發幹。
裴然早有準備的給她端來一杯溫水,尤念從床上坐起來時‘嘶’了一聲,昨晚的戰況有些慘烈,她醒來後身上紅痕遍布,身上不僅沒穿什麽衣服,還像是散了架般難受。
攪着棉被裹緊自己,尤念端着熱水喝了兩口。
緩過神來後,她瞪向裴然,那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複雜情緒,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裴然應該是看懂了,所以他彎起嘴角攬過尤念親了一口,柔着嗓音哄她道:“念念,是老公不好。”
“你、你就沒好過……”尤念發現他每次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就只會這一句話。
從床上起來時,她的手摸到了床角的紅色絲帶,這絲帶剛好就是昨晚裴然用的其中一條,長長的一條可以從她的手臂一路纏到指尖,絲帶不寬,質料柔軟顏色暗紅,它不會傷人,而且還會襯的人皮膚更加白皙。
不由就想起昨晚的激烈場景,尤念下意識扔掉了手中的東西,裴然回頭時剛好看到這一幕,他面不改色的誇獎道:“這顏色和你皮膚很配。”
尤念:“……”
她倒是覺得,這顏色和他也很配。
“……”
兩人折騰了一晚上,尤念精神不振,而裴然起了大早不說精神也恢複的相當好。
他一會兒就要去公司上班了,雖然知道尤念此刻很困,但他還是喊她起來吃了個早飯。
原本,他是想先送尤念回到公寓再去上班的,誰知道車子開入小區後卻發現多了幾輛警車和消防車,尤念正閉着眼睛休息,發現不對勁兒後順手開了身側的車窗。
“外面發生什麽事了呀?”這小區建占很大,因為是新區,所以住戶并不算很多。
裴然當初就是因為覺得這處環境清雅,才會選擇讓尤念在這裏養病的。
然而今日,也不知道這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車子越往前開人就越多,有一輛救護車和他們擦肩而過,尤念不解的看向窗外,聽到有一遛狗的老爺爺在和別人交談着什麽。
他輕嘆了口氣,尤念模糊中聽到他說:“欸,多可憐一孩子啊。”
孩子?這到底是怎麽了?
車子停在公寓樓的幾米遠後就無法前進了,前方擠滿了人群。
司機按照裴然的吩咐将車子靠邊停下,裴然原本只是想讓司機出去看看,誰知尤念也想下去。
“你确定你的身體……”尤念被裴然那略帶遲疑的語氣鬧了紅臉。
她知道裴然一會兒還要上班,就想着如果前面沒出什麽大事,就直接這樣回去了。如今經他這麽一提醒,她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不适感,然而此刻她為了顧及面子想改口也來不及了,見熱心的司機已經幫她開了車門,她只能硬着頭皮下了車。
“我身體怎麽了?”尤念知道剛剛司機聽到那句話了,為了不讓他多想,她悶聲回道:“我身體明明好着呢。”
裴然不會和她争,見她人已經下去了,他也只能跟着下去。
清晨的風朝氣清新,就連陽光都輕柔不刺眼。
尤念想,任誰從這樣的清晨醒來,都不會往不好的方面想,所以當她在人群縫隙中看到地面的那一灘血跡時,臉色一瞬蒼白,吓得往後倒退了幾步。
血,好多的血……
尤念那一眼看的很模糊,只看到了一片刺眼的紅。耳邊嗡得一聲炸開了花,她沒有看到裴然的臉色在那瞬間變得比她還要差,他想要伸手去遮她的眼睛,但在手掌貼上的第二秒就快速移開了。
“念念,別怕。”最後,他只是将人攬入了懷中。
裴然用自己的胸膛遮擋住尤念的視線,溫熱的手心貼在她的耳朵上阻隔周圍的讨論聲,他彎身輕吻她的眉眼,告訴她不要去聽不要去想,尤念的意識一恍惚,她好似在高高的地方看到有人墜下。
他像一只斷翅的蝴蝶,劃破風而墜落。
砰——
有劇烈的撞擊聲,還有槍鳴以及人群的尖叫。
意識中巨大的吵嚷聲幾乎把她淹沒,有什麽東西想要破土而出,尤念緊緊抱住裴然,忽然間好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