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離婚進行時(12)
景超在小島上度過了無比惬意的兩周。
在這個地方沒有人認識他和君子扉,也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 除卻會被極少部分熱情的當地人約——不論是景超和君子扉都被約過——其餘沒有任何不便之處。
但這畢竟只是一個開發未完全的小島, 景超和君子扉逛了街會, 看了夜景,游了沙灘,基本上就把當地的基本旅游項目給完成了,便打算換個地方, 感受一下內陸國家的鄉間生活。
但剛到候機樓, 景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一個陌生的來電,而且是國內的號碼,光是撥個號估計就得是國際的錢。
景超本來不想接的, 可是那人一連打了三次,并且似乎還有繼續打下去的意圖。景超無奈,只好接通了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讓他一時愣住。
是景莉打來的電話。
景超忍不住又看了眼來電顯示, 确定是個陌生號碼,不由微微皺眉。
就算是沒有綁定套餐的國際電話也不會需要換號碼才能打吧, 景莉這次又是什麽操作?
而且景莉一開口就問他是不是在和君子扉度蜜月, 聲音聽起來嘶啞又狼狽,好像是受到了什麽折磨似的,總之不太正常。
景超瞬間就不想讓君子扉知道來電人是誰了。
但他又不好太過刻意,只稍稍朝反方向側了側身,壓低了音量道:“有什麽事麽?”
景莉笑道:“沒什麽,只想問問你們這幾天過得好不好。”
景超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
“……畢竟, 你們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果不其然,景莉接下去的話就不怎麽好聽了,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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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景超自然沒有被吓到,他甚至對景莉的這句威脅感到了少許不屑,将手機拿離耳朵,就準備将電話挂斷。
不想景莉像是猜到了他打算做什麽,立刻大喊道:“你難道不想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景超一驚,連忙捂住了話筒。
“怎麽了?”君子扉看到他的動作,笑着摸了摸他的頭發,“是誰打來的?”
景超幹笑兩聲:“是學校裏打來的,老師嗓門有點大。”
他不确定景莉方才那句話君子扉有沒有聽到,可看君子扉的臉色似乎又不像是有異,便只好暫且安慰自己沒有聽見。深吸了兩口氣才重新将手挪開,把手機貼到了耳邊。
“你什麽意思。”景超沉聲問道。
景莉在那邊笑了,笑得放肆:“景超,難道你真的覺得,你肚子裏的孩子是君子扉的嗎?”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景超壓根沒信她的話,“不是他的,難道是你的不成?”
景莉道:“我的自然不可能了,但是不是你韓叔叔的,那就不一定了哦。”
景超喉嚨一緊,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景莉得意道:“在你選擇聽我說下去的那一刻,就說明你相信了。”
“那就請你自欺欺人去吧,我是不會相信的。”景超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而景莉竟也沒再打來。
這不由讓景超的心裏打起鼓來——景莉為什麽會忽然給他打這個電話,又為什麽會把孩子扯到韓國山身上,難道就只是為了刺激他一下,膈應他一下嗎?
景超越想越忐忑,原本期待下一個目的地的心情此刻也逐漸被慌亂所占據。
“君大哥,我想回家了。”
十分鐘後,景超還是沒能按捺住內心的不安,向君子扉開了口。
君子扉聞言十分詫異:“怎麽了?”
景超還沒想好借口,也不知道該怎麽想借口,只是道:“就是不想去了……而且再過一周就要開學了,我想早點做準備。”
君子扉皺眉道:“你不是已經向學校提交了半年休學申請嗎?”
景超一窒。
君子扉看出了他的不對勁,柔聲道:“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剛才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景超感受到他的溫柔,想哭的沖動愈發強烈。
可剛才景莉的話言猶在耳,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景超不敢想象。
君子扉看到景超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不忍再追問,直接打了個電話,讓人去改簽機票,又過了三個小時,景超和君子扉乘上了回國的航班。
回到家已經入夜了,但還不算太晚。
君家父母正在家中吃晚飯,見君子扉和景超突然回來,很是詫異。
“怎麽提早回來了?”君母關切道,“是不是小超身體不舒服,醫院去過了嗎?”
景超現在最怕聽到的就是對腹中胎兒的關懷,聞言忙道:“沒有不舒服,只是太累了,就提早回來了。”
“這樣啊。”君母對小夫夫兩個的生活不好多過問,只讓傭人去準備了碗筷,讓他們一起坐下來吃飯。
因為心裏藏着事情,景超的飯量生生比往日少了一半。
餐桌上的其他人都注意到了,君母和君子樾忍不住朝君子扉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君子扉卻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別追問,他自己會解決。
回到卧室後,君子扉先去洗澡了。
景超在床上呆坐了會兒,才忽然意識到君子扉帶自己回的是君家別墅,而不是他們的公寓。但景超并沒有感到什麽不對勁,畢竟先前出發去蜜月之前的幾天,他們都是住在別墅裏的。
君子扉洗澡很快,十幾分鐘後便圍着浴巾出來了。
景超卻沒心思欣賞他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将手機悄悄藏在了口袋裏,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
打開花灑,待浴室中充斥着水流的聲音後,景超也終于将電話重新撥了出去。
打的是那個陌生的號碼。
嘟聲一直持續了十幾下才被不急不緩地接通。
景莉似乎早就料到景超會打電話過來,開口便道:“怎麽,你願意選擇相信我了?”
景超沉聲道:“你先告訴我,你這麽說的憑證是什麽。”
景莉道:“憑證當然沒有,可人證卻是有的,你如果懷疑孩子的血統,大可以去問你的韓叔叔啊,他是當事人之一。”
景超下意識攥緊手機,沉默片刻道:“你約個時間,明天我們碰上一面。”
景莉的呼吸明顯停頓了下,而後語氣就開始變得古怪:“好啊,明天上午十點,興泰酒樓見。”說完,便主動挂斷了電話。
耳邊傳來忙音後,景超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景莉的意思,那麽這就意味着韓國山曾經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對他做過些什麽,就算孩子與他無關,可之前若是發生過這類事情,也足夠惡心他一輩子。
而且……他估計也沒有臉再和君子扉繼續下去了。
洗澡的時候,景超仿佛自己真的已經被玷污過似的,下意識用力搓洗着自己渾身上下的皮膚,直到微微刺痛才罷休,還往浴缸裏放了浴鹽,将脖子以下全部埋進了泡泡浴中。
洗了多久他已經不記得了,直到君子扉察覺到不對勁沖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快被熱氣蒸暈了。
“你這是在幹什麽!”君子扉愠怒道,“是因為那個電話是不是?到底是誰打來的,為什麽不肯告訴我!”
因為不能說啊,說了就全完了……
景超悲傷地想道,他推開君子扉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将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裏,背對着他不置一詞。
君子扉看到他逃避自己的模樣,只覺得一陣力不從心。
景超有不能告訴他的秘密,藏在心裏不斷折磨自己,這樣可怎麽是好。
一夜難眠。
次日,君子扉被急事叫去了公司。
臨出門前他對君母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照看好景超,他的情緒不太對。
君母自是答應,可景超遲遲沒有下樓,等她準備上樓叫人的時候,才發現景超早已不在房間,整棟別墅也遍尋不見,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急得立馬給君子扉去了電話。
而興泰酒樓門口。
景超和同行的兩名保镖交代了一下,便獨自走了進去。
景莉在二樓最裏面的一間包房等他,景超推門進去的時候很是吃了一驚,因為距離半個月前見到對方時的模樣,此時的景莉看上去就像是被餓了一個禮拜,逃亡了一個禮拜,面色枯黃消瘦,整個人憔悴不堪。
難怪通電話時的聲音有些怪怪的。
這樣的景莉難免讓景超聯想到了電影情節中的喪屍,不由有些發毛。
“請坐啊。”景莉倒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得體的地方,還朝景超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景超打量着包間裏的環境,選擇了景莉對面的座位。
景莉給他倒的茶,他也防備着沒碰。
“你知道在你蜜月的這段時間,君子扉對我們韓家做了些什麽嗎?”景莉道。
景超搖頭,道:“其他事情與我無關,我只想問你……”
“他讓人壓後了我們項目,韓氏股價大跌。”景莉充耳不聞,自顧自道,“本來出了上次明星夫妻的事情韓氏就已經有些不景氣了,君子扉再這麽一出手,韓氏估計再過幾個月就會垮了。”
景超冷聲道:“那也是為了回敬你做的那些惡事。”
話雖這麽說着,景超心底還是有些替韓氏感到冤枉,畢竟偷孩子這件事和韓國山沒什麽關系。
景莉道:“那你是否知道,你韓叔叔暗戀了你媽快三十年嗎?”
景超微愕。
景莉道:“你又是否知道,你韓叔叔之所以會和我結婚,就是因為我告訴他,你是你媽的孩子,是我偷出來的,他養你就是為了培養一個你媽的替代品,好對你做些沒能對你媽做成的事情。”
“……你騙人。”景超的聲音不住顫抖着。
他不願相信景莉的話,可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再回想韓國山和他之間的點點滴滴,似乎的确超越了尋常父子之間的關系。
幼時的親吻臉頰和擁抱,此刻想來都讓景超渾身不适。
“其實在你十八歲生日那天,你韓叔叔就已經對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呢。”景莉笑得張揚,“而在那之後,他對你做的只有變本加厲。所以我也不能确定,你肚子裏的那塊肉,究竟是不是你丈夫的呢。”
“你住口!”景超拍桌而起。
“有些事情不是我住口就能表示沒有發生過的。”景莉斜眼仰視他,“當然也可能是我在撒謊,所以你可以選擇去問你韓叔叔,不過,就怕你不敢問吧。”
她在胡說,不能信她。
景超腦海裏有個聲音不斷如是告訴自己,可另一個聲音卻弱弱地在徘徊——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韓國山可是幫着她瞞了自己十幾年的人,他真的是個好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可能的啦,是景莉的垂死掙紮,就為了再惡心人一次。明天虐完最後一次就甜甜甜啦~
Adrian扔了2個地雷,麽麽噠!謝謝地雷!
【小萌段】
黃鼠狼給雞拜年,被掃黃黨當場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