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這是狙[綜英美]

第50章 有往

第50章 有往

普蕾爾被潑了盆冷水。

她被紅頭罩算計了, 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件事是如何發生的？為什麽會發生呢？

她開始反思。

然後沒費什麽工夫就找到了造成當下情況的“罪魁禍首”——她自己。

普蕾爾為自己戴上了“守衛”的馬甲，明明對外宣稱是“只接受保衛類任務”，卻依舊出于自己好奇和個人情緒, 在明知紅頭罩的目标是要殺死小醜（或者揍小醜）的前提下, 她還是來了。

是她自己率先打破了自己設定的界限和原則，并且認為自己的能力已經足夠支持自己的所有決定，這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一切選擇都有後果，現在, 就是普蕾爾吞食自己決定造成的苦果的時刻。

總的來說，普蕾爾她飄得有點狠了。

也就幸虧坑她的是紅頭罩, 追她的是蝙蝠俠。

雖然紅頭罩坑了她，但好歹也算是個“正人君子”，最終給了錢而且沒有前腳搞定目标後腳給她一槍。而蝙蝠俠的不殺原則更是救她一命, 否則換個人來追她，不說是當場暴斃, 但至少也得脫層皮。

其實她從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始就謹慎得不是特別徹底, 好在她一開始的落點是紐約不是哥譚, 也好在她從玩真人CS到後邊去健身房遇到的都是好人。

開了新手地圖遇到的教官和隊友都是好人, 麥克塔維什更是好人。進階地圖的愛麗絲和紅皇後也是如此，更別說來救她們的超人了。

乃至她幸運地遇到了老師布萊恩。

這樣一看, 普蕾爾除了穿越這一點, 其他時刻的幸運值都爆棚了。

她得認清現實。

普蕾爾這麽想着，靠坐在駕駛位上緩慢地長松了一口氣。

“我只是一個有點小幸運的、不那麽強大的普通人類。”普蕾爾一頭撞上方向盤正中的地方，眼鏡和面罩與方向盤碰撞發出了很大的動靜。

“……”大黃蜂很擔心自己的人類，但他會讀氣氛, 總覺得現在是什麽很重要的時刻，就忍着沒有出聲。

普蕾爾還不知道自己的車車是這樣地為她着想, 她只是坦然的，甚至有點過于自輕地擺正了自己的心态。

是的沒錯，她只是一個有點小聰明又有點小幸運的普通人，在這個超級英雄能飛天遁地、超級反派能手撕汽車的世界，她不僅有牽挂還很弱小。

槍戰系統給她帶來了無數的底氣，當然也帶來了無數的風險。但她依舊有可能會失去自己的生命，她的血條也可能在某個瞬間因為某次攻擊徹底清零。

她需要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再擡頭，太陽壓着海岸線慢慢升起。

普蕾爾看着這一幕，金色的眼睛映照出如同燃燒起來的光芒。

天亮了。

-

就在布魯斯·韋恩準備對守衛發起邀請的前幾秒，他突然收到了“阿卡姆瘋人院又雙叒叕發生了越獄事件，小醜失蹤了”的恐怖消息。

而這一次事件通知的時機有些不大對勁。

作為蝙蝠俠的重點監控地，阿卡姆瘋人院在混亂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就應該得到了通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事情幾乎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餘地，他才剛剛知道。

做這件事的人，不僅知道蝙蝠俠會得到警告，還知道延緩蝙蝠警報的方法。布魯斯思考着，馬不停蹄地帶着迪克趕往了阿卡姆。

他不得不把自己全部的時間放在這件事情上，将還沒來得及逃走的罪犯重新關起來、确定此次越獄人員名單、盤點阿卡姆員工的安全情況、取走殘留的監控。

直到天光大亮，最早一批上班工作的人們已經滿是怨氣地起床并走上工作崗位時，他的夜間工作才暫時告一段落。

沒有更多時間休息，布魯斯開始分析僅剩的監控內容，然後沒有費太大的功夫發現真正造成這次越獄的罪魁禍首，就好像對方對此毫不在意，甚至恨不得他快點發現一樣。

“紅頭罩。”布魯斯看着屏幕上的背影，眉頭緊緊皺起，也幾乎在這個瞬間就确認他就是雇傭守衛的人。

但是守衛為什麽會同意紅頭罩的雇傭？為什麽會對上蝙蝠俠？

布魯斯陷入思考。

-

另一邊，紅頭罩這一個晚上也忙得很。

他先是找了個穩妥的地方關押小醜，然後回來和守衛碰面，意識到對方好像确實是個不錯的家夥（至少沒用致命武器打蝙蝠俠）之後又商定新的計劃，最後去黑面具的另一個倉庫裏來了一發大的，一把燒了對方走私的D品，并運回來不少違禁品槍械，還有一大箱子的氪石。

傑森·陶德當然知道氪石的作用，他确信，那艘已經沉海了的貨輪中所有的貨物價值加起來都沒有這一箱子大。

黑面具的活動範圍從來都只有哥譚，而超人很少涉足哥譚并不是什麽秘密，就是說想要這批氪石的另有其人，與其說這是黑面具的貨物，更像是有人借了黑面具的路，以此掩人耳目。

于是他打電話給黑面具，開口就是五千萬，最後被還價到四百萬現金和一千萬的彙款。

無意中回來旁聽了後半部分的普蕾爾眼鏡之下的眉毛瘋狂起跳。

啊哈哈，果然，最掙錢的方式都寫在刑法裏，一點毛病都沒有。普蕾爾這麽想着，然後意識到自己現在也是一個在法律邊緣行走掙錢的家夥。

哦，那沒事了。她移開視線。

“他真的會給你錢嗎？”普蕾爾開口問了句廢話。

“嗤。”紅頭罩用态度回複了這個問題，“但是我會得到我想要的。”

普蕾爾就不再說話了，她安靜下來，眼鏡下的視線落在了那一箱子的氪石上邊。

氪石是超人的致命弱點，普蕾爾也明白這點，托姬友的福，她甚至知道不同顏色的氪石有不同的作用，只是說不清楚具體顏色對應的到底是什麽效果。

說實話，她還挺喜歡超人的。

普蕾爾悄悄地，若無其事地挪動着，來到箱子旁邊，紅頭罩轉頭的時候就看到守衛正無聊到低着頭拆彈匣玩。

她沒有接觸到箱子，雖然很近。

她也不用接觸到箱子。

槍戰游戲摸箱子的時候可不一定要真正觸碰到，只要距離夠近就行了。

而摸完了箱子，作為本體的箱子也不會消失，只是箱子裏變得空無一物。

普蕾爾看着倉庫裏多出的石頭，滿意地點點頭，轉手往箱子裏塞了一張畫着吐舌頭鬼臉的貼紙。

感謝什麽都有的系統商城，0.1金幣一大捆的勵志名言貼紙竟然也能被她找到。

普蕾爾比了個手勢，掐着表下班：“工作完成了，我走了。”

紅頭罩沒什麽誠意的：“哦，你真的不加入之後的派對嗎？”

“好好說話，你現在像小醜。”普蕾爾毫無感情。

紅頭罩的面具都展現出了極端的厭惡：“再罵一個試試看呢？”

普蕾爾莫得感情地冷笑一聲，但最終還是沒繼續說，只等着對方打錢。

早些時候，紅頭罩提供了一份報酬相當豐厚的工作，普蕾爾一點也不心痛地拒絕了。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繼續待在這個是非之地的人是傻子——雖然她覺得自己已經是了——再者，即使她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不妨礙她遷怒和逃避，至少短時間內并不是很想繼續和紅頭罩合作了。

而且她超有誠信的，坑老板可不是她的風格。

于是紅頭罩非常可惜地希望她加個鐘，按分鐘給錢的那種，幫他去綁幾個人過來。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群給12歲小孩賣D品的人渣（注一），你把他們綁給我，不論死活都行。”

這個任務普蕾爾很難拒絕，她同意了。

這一次她謹慎了許多，先是将地圖縮小，确定自己周圍沒有任何超英圖标，快速且隐蔽地完成了“綁架”任務。

當然，可能故意不小心地把這群家夥揍了一頓，不過想來她的老板并不在意。

“你繼續多說幾句話超時了又是多出來的錢。”普蕾爾像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搞錢機器。

紅頭罩聳肩，轉了賬：“希望還有合作的機會。”

她覺得可能短時間內沒有了。普蕾爾沒回這句話，只是在離開之前好奇地多嘴問了一句：“你要用外邊那些人渣來幹什麽？”

紅頭罩歪歪頭：“鋸了他們的腦袋當伴手禮。”

哦，這微妙熟悉的答案。

普蕾爾眨眨眼，沒多說一句話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這下就串起來了，鋸腦袋、微妙眼熟的造型以及她一直覺得有些親切的面具……這家夥就是她姬友手機鎖屏上那個主色調黑紅的“二桶”。

回想起對方那頂她兩個多的體形和可以像開罐頭一樣輕松地開了她腦殼的肌肉，普蕾爾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姬友對這些超英們的濾鏡很嚴重，但沒想到能嚴重到這個地步。

無語之餘，她也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紅頭罩是蝙蝠俠的養子，曾經被小醜打死過，複活回來之後發現小醜還活着就開始搞事情，是個反英雄。

——哦，還有這家夥do那啥的時候會哭，感情超級豐沛（沒什麽用但是記得很清楚的知識點）。

她不記得這個紅頭罩的真名，畢竟讓一個國人記住一大串外國名字實在不合理，但這些消息已經足夠她接下來的活動了。

普蕾爾沒有離開哥譚，只是安靜地等待着。

等待着新一輪的夜幕降臨，等待着紅頭罩的行動，和蝙蝠俠的出現。

……

大雨毫無預警地落下，普蕾爾趴在某個樓頂，雨水無可抵禦地順着衣服的縫隙慢慢滲入，身上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沉重。

系統出品的高倍光學瞄準器讓她把這場物理層面上轟轟烈烈的父子矛盾看得清清楚楚，她看到了最後的倒計時，也看到了真正的小醜。

不過她的關注點有點歪：“啊……身材确實不錯。”

被蝙蝠俠扒了大部分裝備的紅頭罩現在只穿着緊身的防護服和一個多米諾眼罩，即使被站位更靠近窗戶的蝙蝠俠擋住了大半，也能看出對方的身材好炸了。

當小醜阻止蝙蝠俠摧毀炸彈地掐着他脖子的瞬間，普蕾爾放在扳機上的手指有瞬間的緊繃。

但是普蕾爾沒有扣下扳機，她只是看着。

看着蝙蝠俠一拳打倒小醜，又飛撲過去抓住倒在一邊的紅頭罩。

看着被留在地上的小醜和沖向窗口并抓起自己的鬥篷将孩子裹進懷裏的蝙蝠俠。

看着炸彈的倒計時走到最後時刻，然後無事發生。

此時的蝙蝠俠已經帶着紅頭罩跳出窗口，兩個人在沉默中面面相觑地下落。

普蕾爾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前老板被老蝠親抱住，他沒有掙紮！沒！有！掙！紮！他樂在其中！他自願的！

“诶嘿。”普蕾爾勾起一個笑容。

國人那種“打贏一句話，打輸兩本書”絕不吃虧還記仇的本性明明白白。

不好意思哈，她就是那種一點也不大方的小心眼角色，麥克塔維什之前訓練的時候絆了她一腳普蕾爾都要絆回來才行。

這次的事情就算罪魁禍首是自己又怎麽樣，紅頭罩坑她難道不是事實嗎？她坑回來不是應該的嘛？！

況且她做什麽了？你看看你看看，她不僅好心省去了一次可能造成傷亡的爆炸，還調節了前老板的家庭關系。

這難道不是大家喜聞樂見的合家歡嗎？

蝙蝠俠和紅頭罩落地了，蝙蝠俠沉默地放開手，紅頭罩這才反應過來一樣猛然往後退了幾步。

蝙蝠俠應該是又說了些什麽，但他正好背對着普蕾爾的方向，她只能看到紅頭罩全程嘴巴緊閉的倔強模樣。

跟個小孩似的。普蕾爾毫不留情地在腦子裏吐槽，然後才扣動了扳機，兩次。

一發溫壓彈，一發煙幕彈。

溫壓彈送給小醜，煙幕彈送給前老板。

你看，她甚至還會給前老板臺階下，真是太仁慈了。

不太清楚這個世界的小醜是什麽設定，普蕾爾隐約記得自己朋友說過小醜好像挺強的，打不死的小強的那種強。那麽試試溫壓彈吧，這種就是針對有生力量的子彈被稱之為“亞核武器”是有原因的。

如果這樣小醜都還活着，那……蝙蝠俠之後其實也不用對小醜太手下留情了，畢竟什麽樣的拳頭能達成溫壓彈都辦不到的效果啊？氪星人聽說了都要說句牛逼。

【玩家擊斃特殊目标——獎勵3000金幣已發放。】

【檢測到目标掉落特殊物品，是否拾取？是/否】

特殊物品？普蕾爾點了頭。

然後她的倉庫裏就多了兩個看起來像是小型雙層保溫杯的東西，外邊一層透明防護，裏邊懸空收納了兩個試管粗細的液體，一管閃着奇怪光澤的不透明綠色液體，一管是透綠色液體。

“酒神因子？小醜病毒？”普蕾爾看着系統提供的介紹，一頭霧水。

不過她暫時也沒機會繼續研究了，因為紅頭罩丢下了一個炸彈，用爆炸掩蓋了自己的行蹤，從蝙蝠俠面前逃走了。

普蕾爾從樓頂離開，跟上了前老板，她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得去前老板面前轉一轉。

“喲。”她落在紅頭罩面前，語氣輕快。

“你做的。”傑森冷笑一聲，“你把我的炸藥毀了。”

“不小心嘛。”普蕾爾沒怎麽在意，“你看我這不是回來彌補這個小小的問題了嘛~不管怎麽說，剛才那個地方确實被炸了對吧？”

傑森不爽地咋舌，倒也沒錯，要不是爆炸吸引了布魯斯的注意力，他能不能找準時機脫身還不好說。

但就是不爽……傑森的視線略微一偏移，驟然睜大：“這他*的是什麽？！”

“呃…什麽？這個？”普蕾爾側身展示了一下背在身後的槍，“槍啊。”

“……”這一次，普蕾爾直面了紅頭罩想要給人開瓢的表情。

“不是老板，你忘了我是個狙擊手了嗎？”普蕾爾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說道，好像對面的前老板是個傻子。

“哈，你**的管**的這個東西叫**的狙擊槍？”傑森這一次真的罵得很髒。

“對啊，沒錯啊，老板你看，這東西它有鏡，單發，射程遠，能秒人，毫無疑問就是狙啊！”普蕾爾為自己的武器打抱不平的，非常認真地摘下來展示給前老板看。

傑森氣笑了，看了看這個炮筒又看了看守衛那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臉，不用看表情，從對方的動作語氣，傑森意識到對方是認真的。

“……你昨天晚上就是用這個玩意狙掉貨物的？”傑森叉腰。

“當然不是。”普蕾爾繼續理直氣壯，“我用的M82A1。”

“F**k！”傑森幹脆地爆粗口，又意識到一個問題，“你從哪搞到這些東西的？”

“私人渠道，紅頭罩先生您要買嗎？”守衛語氣輕快，但非常嚴謹地換了稱呼。

以此表達自己不打白工的态度。

“……”傑森無語。

“那什麽，免費服務結束，加油。”普蕾爾看了看表，急促地說了再見，然後溜走。

“什……？！”傑森還沒反應過來，守衛就快速溜走，然後，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傑森。”

傑森下意識就想跑，然後奇異的麻感從腳底傳來，藍色的電流順勢爬上身體，他一整個僵直地倒在地上，這一次就算是蝙蝠俠也沒來得及抓住他。

你**的守衛！你完蛋了！我記住你了！

傑森倒在地上，身體動不了但是精神很清醒，這玩意很奇怪，麻痹了他的動作但是沒有痛感，不像是蝙蝠俠的小玩具，那就只能是剛才雜七雜八地說了半天的守衛。

在地圖的幫助下，順着下水管道進入地下，并用系統功能一秒換衣，甚至戴了假發美瞳給自己大換色，最後普蕾爾臉上戴着普通的醫用口罩，從一個小巷子裏走出來，坐上等待已久的大黃蜂，揚長而去。

“完成任務啦。”紅皇後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只是一次入侵網絡，還是那種摧毀性的入侵，紅皇後很難給不懂電腦所以容易腦補過多的普蕾爾解釋自己肯定不會被發現，實際上同樣的操作就算換個人也不會被發現。

但出于謹慎，紅皇後在分析出當下情況後，還是往紅頭罩的基地那邊轉了一圈才回來。

“回家回家。”普蕾爾拖家帶口地離開了哥譚。

-

等到傑森·陶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布魯斯手底下逃脫，回來後就發現自己被“炸”了大本營。

不僅被蝙蝠俠問氪石到底在哪，自己手底下一批聽命于他的D販頭子也被嘎了，自己的大本營網絡還被下了病毒，大批資料丢失，尤其是守衛相關。

被狠狠擺了一道的紅頭罩到底是什麽心情也沒人能知道了。

至少普蕾爾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