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三章
武竹一聽, 他沒想到自己未來還有機會得到辟邪符,他只是覺得自己一百靈珠就換了一張價值六塊靈石以上的辟邪符,對這位符師學徒有些過意不去。
正好今日出來目的只是為了辟邪符, 于是就留下來保護這位符師學徒作為報答。
各大商樓為什麽會收購辟邪符, 不就是想趁機斂財, 這位符師出了賭符這主意, 他有些擔心會被商樓的人砸攤。現在想想,自己還是太多慮了。
商樓根本看不上這種學徒賭符,這種不管是顧客還是符師,都是玩的運氣游戲,一個白天下來, 最多煉制出一兩張辟邪符,這根本不會影響他們賺錢。而真正的符師,哪裏會來賭符?自己繪制出來賣給商樓收購更方便。商樓給小店收購價都是六靈石一張,自然也不會對符師吝啬。
武竹看到手中十張辟邪符, 大夥可能看走眼了。
“是,我在這裏替一些散修謝謝符師大人。”武竹躬身說道。
蘇青青說道:“不用謝我, 是我師父曾得到一些散修的幫助, 在繪制自己商樓的任務後, 他接下來幾天會勻出一批辟邪符以偏低的價格給你們。能救幾個是幾個, 你最好聰明一些,不要去打探我師父的消息,否則被商樓知道, 我師父最多收手, 商樓不會舍得我師父這個一級上品符師的。”
武竹心中剎那間生出對這位符師的師父的敬意。
“符師大人請放心, 我只會私下和一些散修交易, 萬萬不會透露您和符師的身份。”
蘇青青微微點頭, 她撕開一張禦風符後,轉眼就離開了。
受于符師大人的警告,他根本不會去追,反而小心翼翼看看周邊有沒有窺伺。
***
蘇青青回了酒樓後,重新改變了身份跑出來不由苦笑一聲。
辟邪符因為修仙家族壟斷後,把她所有的計劃全部都打亂了,今天出門前,她還想着多跑幾家店鋪兜售辟邪符,用換來的靈石購買靈筆外,其他用來購買辟谷丹.養氣丹的材料。
這些都備足後,她就可以家門一關,陣法一開,直接宅着修煉個一年半載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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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應該突破練氣兩層了,如果煉丹順利,有足夠的養氣丹使用,她說不定還能突破練氣三層。
而現在,她忙活了一天,蘇青青才賣出十張辟邪符。
重新回到坊市,蘇青青換成了女子造型,禁靈鬥篷外面罩着一件青色的披風,
與符箓的火爆成反比,靈藥鋪和攤位只有寥寥幾個客人,有的攤主甚至降價了,就想多賣些靈藥可以讓他們去換些靈符和法器自保。
符、陣、器、丹裏頭,丹藥銷售除了回春丹和辟谷丹同樣火熱,別的效用的丹藥呈階梯式下降,每個散修身上只有那麽點靈石,在遇到生存危機的時候,自然自保的東西最重要,等到足夠自保了,才會想着繼續修煉,修煉是長遠的事,大家靈根幾乎都是僞靈根,幾個月內再怎麽努力還是一個樣。
蘇青青看了很多攤位,在一家養氣丹靈藥最全的攤位前停下,說道:“木藍草、無痕蓮、百蕊蘭,靈陽花,你有多少株?”
攤主是個苦大仇深的年輕人,身上帶着一股藥味,一看是家裏有藥田的。家裏有藥田,證明和他交易的危險性小很多,而從野外采摘靈藥的散修時常在刀口添命,蘇青青不想惹麻煩。
蘇青青猜測得不錯,這年輕的修士他家裏藥田就是專門種植養氣丹的靈藥,是□□師的專屬藥農,可自從邪祟之禍開始爆發,□□師就不要他們家養氣丹的材料了。
反而讓他們家給他多種些白寶芝七星草之類辟谷丹和回春丹的藥材,那些靈藥雖然容易種,可至少也需要十年份才能用,他們想種也來不及了。
這些低級靈藥不像一些高級靈藥可以直接吞服,因為會有藥毒。高級靈藥的效果值得他們大廢靈力去祛除。低階靈藥就不值得修士這麽幹了。
所以說,低級靈藥沒有煉制成丹藥,對于散修來說反而是顆廢草。一般而言,他們的藥材都是丹師收購,他們常常合作的丹師不要了,這麽一大批低級靈藥只能拿出去散買。
平常安穩的時候,散賣的生意都很普通,因為有更多的散修從郊外深山才來靈藥來賣,相比他們要付出滋養藥田、靈種的費用,從野外采摘無成本要比他們還便宜一些。這樣一來,這特殊時期,生意自然更差了些。
看着旁邊賣辟谷丹的藥材紅火,這攤主真的很羨慕。他家其實已經第一時間行動了,然而生意依然不太好,大多數散修身上有靈石也只會盯着有沒有辟邪符。
聽說,辟邪符在各小店都沒貨了,那些仙族開的大商鋪又不開門,他不是傻子,也知道那是他們在憋大的,等到市面上辟邪符完全銷售空了,再放出來可以在價格上随意定。
爺爺也吩咐他多買幾張辟邪符回來,家裏只有十一張,他們出門在外做靈藥生意,辟邪符是少不了的。可惜,他也就在四天前每天還能搶到一兩張,現在…別想了。
祈禱那些大商鋪的辟邪符價格最多漲十倍吧!
此時聽到客人上門,又聽蘇青青不是詢問價格,而是詢問他有多少株後,他連忙打起精神來:“道友,我這有很多,您要多少,我都能提供,不瞞道友我家祖輩都是藥農,兩畝藥園都是種植這些藥草。道友還可以去我們洛河村打聽一番,地火的王星文□□師就常用我們家的靈藥。”
說完,他就一臉期待地看着蘇青青。
蘇青青微微點頭,這比其他在野外采集的藥材要多多了,兩畝,應該有很多這種靈藥。
但她也不想等他回去取了,于是問:“你現在手中有多少株?”
攤主一聽,連忙靈石掃了一下自己的儲物袋,這些天,藥田除了不能成藥的藥材,其餘的都被家裏人采摘下來準備換靈石。不過,家裏人對他不夠放心,擔心他賣靈石賣多了,就會給自己招禍,每日只讓他帶一部分出來。
經過這幾天生意慘淡,他覺得家裏人實在是杞人憂天。他覺得反正賣不出去多少,也沒必要帶那麽多,這導致他現在儲物袋只有七十來株的樣子。
“木藍草有十六株、無痕蓮十八朵、百蕊蘭十七株,靈陽花二十六株。”
蘇青青想想,這足夠了,可以讓她煉制十六爐養氣丹,最多她躲在空間練幾千幾萬次,務必讓她的成功率達到八成以上才現實煉丹,養氣丹一爐出十八顆,十爐成功的一百八十顆足夠她用到突破練氣中期了。
“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靈石?”蘇青青傳音說道.
攤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也結巴地傳音問:“道友…你真全部要了?”
蘇青青微微點頭:“多少靈石?”
攤主馬上算了起來,一份養氣丹的藥材在一塊靈石左右,這兒能湊成完整的十六份,其他多出來的十株,他咬咬牙:“道友,您給六十靈石就行。”
直接抹去了将近十塊靈石。
蘇青青看了周邊攤位一眼,此時他們都在做生意,她又是傳音,倒也不怕。
“辟邪符十張換不換?”
十張?換啊,傻子才不換,這小符箓鋪收購價都是六塊靈石一張了,十張就是六十塊靈石。看似剛好合适,但現在辟邪符的價格怎麽可以這麽算!
他吞了吞口水:“道友,你真願意換?”
蘇青青遮掩了一下,說道:“你如果相信我,就随我來。”
攤主見蘇青青毫不留戀的離開了,他知道這裏人多,客人要用辟邪符交易瞞不住人,所以才讓他跟過去。
但是,他真的要去嗎?萬一是騙子,或者想打劫他的靈藥呢?
最終,他受不住這個,大不了這些靈藥他不要了,反正賣了六天都沒賣出去。萬一是真的,他如果給家裏人自用,還是給別的散修,能換取超過一倍的價格也說不準。
于是,他迅速收了攤。
蘇青青将人帶到角落,然後掏出十張辟邪符。
攤主眼睛一亮,是真的啊。
剛要接過來,蘇青青咳嗽一聲,攤主很識趣将自己靈藥全部取了出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人都紛紛藏着事,竟然都這麽恨不得離開遠遠的,兩人都沒有心思去揣測對面的用意。
****
蘇青青小心翼翼地回了家。
一切順暢。
或許她就是小心過度了,其實并沒有人在乎她出的二十張辟邪符。
但蘇青青不會放松警惕,她還是會小心行事。
資源差不多換全後,蘇青青安心下來,她身上還是八十多張辟邪符,所以還是先修煉要緊。
又到了晚上。
看了看月色,依然讓蘇青青感覺到毛骨悚然,這可能就是邪祟出現在外城,讓外城的氣息都變得這麽讓人不安。
蘇青青倒出一枚養氣丹吞服了下去。
随着靈氣氣旋在丹田肉眼可見的壯大,她心裏藏着的憂慮完全消散了去。借着養氣丹,這一沉浸修煉就是五個時辰過去,她的丹田已經又填滿了一小分。
這一夜,并沒有發生什麽事。
蘇青青感覺白日速度變慢後,她心神沉入造化空間,開始研究起木纏符。到了下午修煉的時間,木纏符已經有了些許進益,她再次吃下一顆養氣丹。
這方世界的丹藥還是不錯了,因為丹師都會處理藥毒後才開始煉丹,導致丹藥并沒有毒性,所以蘇青青并不需要害怕服用丹藥過多而産生丹毒。當然,丹藥也不是萬能了,一種丹藥吃多了,總會有耐藥性。
但這對蘇青青雙靈根來說,還長遠得很。
這般規律的學習和修煉,時間又一晃過去三天。
蘇青青感受到丹田靈氣已經充實了一半,等到填滿丹田後,就能着手突破練氣二層了。她眼中透着喜悅,自覺最多一個月,她就可以突破。
蘇青青還是應約出去了一趟,她怕人盯梢,所以沒穿禁靈鬥篷換了個身份走附近走過。誰也不會想到,那位符師是練氣一層的女修。
确定那處無人盯梢後,她也不放心,而是去符箓店買了三張不入流的傳音符。
最後請了個凡人将傳音符在約定時間到的時候,将傳音符送了過去。
蘇青青再重新換回符師的身份,前去一處酒樓交易,随後,蘇青青點了一壺靈茶,等待武竹的到來。
武竹見到蘇青青後立刻行了個大禮。
“此次,我帶來二十張,是否能吃下?這次,我需要靈石。”
武竹心中一熱,昨日千符閣開業了,十五靈石一張,惹得散修們怨聲載道。
“大人,您的價格是…”
蘇青青淡淡說道:“我說低價就是低價,你給八塊靈石罷!”
武竹今日帶了三百靈石過來,只要能買到二十張辟邪符就是賺的,現在這麽一看,今日只要一半的價格可以買二十張。
“多謝大人!”
蘇青青将辟邪符丢給了他,武竹連忙給了蘇青青一個儲物袋。
“大人,多的靈石是在下想下次交易的定金…”
蘇青青看了一眼,這儲物袋竟然有三百靈石和一些煉符材料,這意思是武竹準備把儲物袋都送給蘇青青了。
“你倒是放心我。”
“大人,我這三百靈石在千符閣也只夠買二十張。”
蘇青青可不會占便宜,她取了一百六十枚靈石,其他連帶着儲物袋還給了武竹。
“你小心些,下次交易,七天後來這酒樓問問,如果第十二號房間姓馮,你就在這酒樓喝茶,我會再來找你交易的。若不是,那就是風聲太緊,你一個月後再看看。”
武竹連忙答應下來,對于蘇青青更換交易方式很是認同。
蘇青青先離開一步。
武竹如果沒問題,想來這兩次出貨量太少,不會引起旁人注意,但之後可就說不準了。
***
蘇青青七轉八繞換回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去坊市又買了三百餘斤的靈米靈肉回去,這米肉價格上浮了三成。若非怕引人注目,蘇青青非得再囤一些不可。
回了家,蘇青青看見黃茗蘭收留的那對兄妹在門口玩耍。
那少年也不見了愁苦之色,正寵溺地陪着他妹妹在玩一架木馬。
少年看見蘇青青回來,竟然抱着他妹妹過來了:“這位仙師,我能否和您換兩張辟邪符,我孫家叔祖中了邪,我擔心我妹妹被邪祟侵染。”
“辟邪符現在大家都很難得,我并沒有多出來的。”
少年連忙說道:“我知道,我以千符閣同樣的十五塊靈石買您的辟邪符,請您看在我們兄妹毫無自保能力的下,勻我們兩張?”
十五塊靈石,這少年這麽富有的?
“你為何不尋黃道友?”
少年低聲說:“黃仙師在閉關突破練氣七層,雷仙師在給他護法,我沒有修為又要照顧妹妹,不敢去千符閣買辟邪符。”
蘇青青見他說得有理,于是,她沉默地掏出了兩張。
少年大喜過望,示意她妹妹連忙接過來,然後從袖子裏慢慢掏出一包靈石。
蘇青青收走後再無二話回了屋子,并同時陣法一開,護住了院子。
同時又從儲物袋拿出兩張辟邪符,佩戴衣襟之內。
這一天晚上,蘇青青照常吞服養氣丹修煉。
到了後半夜,蘇青青聽到隔壁傳來了哭聲。
哭聲太過明顯,蘇青青也不得不放棄修行,她飛上屋頂,看着黃茗蘭抱着一個滿臉發黑的漢子在哭。
邪祟!
黃茗蘭的丈夫竟然被邪祟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