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一章
蘇青青鎮定的點點頭, 然後就從儲物袋将二十八張辟邪符交給顧管事。
顧管事眼睛微亮,他接了過來,好家夥, 這是把他們下界國庫裏的辟邪符搬空了吧!
不過, 這蘇青青未免太過相信了他了,他還有些不适應。
現下辟邪符三塊靈石一張, 八十左右的靈石他不放在眼裏, 但過些日子辟邪符可就不是這個價了,他記得很清楚, 五十年前,仙城不少世家就囤了一大批辟邪符, 後面邪祟之禍之期賣出去, 那時的辟邪符最高的價格可是達到了十五靈石一張。
二十八張辟邪符就代表着四百二十靈石, 這份靈石可就不同了,适合他這練氣後期修行的丹藥都能買上兩瓶。
觸及蘇青青真摯的眼神,他自覺自個是個好人, 他搖了搖頭去。
“蘇師妹,你可知你這批辟邪符多存些日子, 也許能翻十倍,你現在若是賣給我,我按市價三塊靈石給你, 你也會虧損不少。”
蘇青青微微眨眼, 輕聲說道:“顧管事, 辟邪符三塊靈石我才敢拿出來換東西, 市價再高點我這修為就只能自用了。”
原來她都知道,顧管事上下打量一番蘇青青,他将人想得太淺薄了, 真将她想成不經世事的傻丫頭,以後怕是要吃虧,人不可貌相,自己在她這個年紀還做不到這番取舍。
“既然你有此打算,你的辟邪符我收了,我這兒有不錯的陣法和法器,你都可以看一下,若有看中的,我也給你多退少補。”顧管事痛快地說。
蘇青青連忙答應,修仙家族的人,還是清虛仙宗外門弟子,他們的東西應該比市面上要好吧!希望她沒賭錯人,雖心中有所懷疑,但表面上她露出期待,配上她這張無害的娃娃臉,不會讓人看出她心中所想。
顧管事笑了笑,這蘇青青雖然聰慧謹慎,到底還是一個剛入仙途,沒見過世間險惡的人。
若是蘇青青知道顧管事這番心理活動,她定會誇贊自己這世的容貌挺好騙人。
顧管事手中靈光飄過腰間儲物袋,不一會兒,半空就浮現了三柄法器,一把團扇,一個盾牌的樣子,還有一把鐵傘。另外還有一套陣旗。
“這是團扇名金菱扇,一階中品攻防法器,由金翅鳥羽毛和水靈菱魚鱗所鍛造,攻擊術法為金翅鳥的銳金之力,一些一級中品的防禦符都能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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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防禦就是能起菱水盾,極其克制火法,練氣後期火系法術也能抵擋一些時間,是件難得的雙屬性法器,這還是我清虛仙門中器峰師兄特意為女修打造的,師兄可是一階上品煉器師,打造出來的中品法器絕對是上佳品質,我原本要送給一位族妹,現在八十靈石賣給你。”
蘇青青微微點頭,但沒有立即做聲。
顧管事目光移到鐵盾上,他眼中露出一些懷念之色,接着說道:“這玄鐵盾牌是我仙宗外門弟子入門法器,練氣中期修煉的大部分法術是破不了它的防禦,也是一階中品法器,雖說純防禦法器比攻擊法器貴,不過我以前用過不少次了有所折損,我給你折價,六十靈石你便可換走。”
說完,顧管事還很貼心的将兩件法器送給蘇青青仔細看了看。
蘇青青心中一動,她手上裝作撫摸一下,然後低下頭,其實心神勾勒起造化空間,當看到兩件法器造化出目錄後忙回過神來。
她擡頭看顧管事一眼,顧管事毫無所查,蘇青青心中一松,自從知道空間時間流速慢,她才生出這個念頭,別看她錄入兩件法器在空間待了十個呼吸,但現在只是過了兩三個呼吸。
顧管事還以為她在打量這兩件法器呢?
“這第三件,叫紅纓傘,這也是一柄一階中品法器,我沒用過,不過見人用時是傘被靈力催動後可以反彈低階法術,并發出風壁護住周身三尺,是應對多人攻擊比較實用的一類,但它也有最大的缺憾,催動它的靈氣消耗極大,以你練氣一層的修為,只怕催動一次,你的靈力就空了。這個也給你算七十靈石吧。”
這話,蘇青青其實聽到了言外之意,這紅纓傘是顧管事從別人那奪來的,至于原來的主人是死了還是逃了,蘇青青可不敢問。
蘇青青琢磨了一下,這三件法器聽顧管事介紹,讓蘇青青覺得好像比何如蔓帶回來的鈴铛法器要高級一些。那鈴铛損壞了都能折價六十靈石,那顧管事擺在她面前的三件法器真是良心價了。
如今市場,法器肯定也會有所上浮,所以,蘇青青承情了。
二十八張符箓,能換八十四塊靈石,買了最便宜的玄鐵盾都只剩下二十四塊靈石了。
“顧管事,我的辟邪符只夠換一件,您覺得哪件适合我這樣的小修士使用?”蘇青青不由問道。
顧管事手上一揚,他從儲物袋又帶出了一道陣盤:“此為迷煙陣,一階下品陣法,陣法一道博大精深,別看只是一階下品陣法,若不通破禁之法,練氣後期的修士都會被它困住,你将這陣法布置在你院子裏,這外城應當沒有人可以無聲無息地闖入你院子,若只是練氣中期,你還可能配合陣法滅殺掉。”
“如今邪祟之禍發生了,有這陣法防人,再随身攜帶辟邪符,只要你不出去,能保你安全。至于法器,法器雖好,但你修為不足,任何人拖你靈力散盡,你就是任人魚肉。”
顧管事給了蘇青青很中肯的建議了。
蘇青青想了想,她已經有所決定:“顧管事,這迷煙陣需要多少靈石?”
顧管事問:“你确定要這陣法?”
蘇青青微微點頭:“我修為低,還是呆在家裏安全。”
顧管事微微露出笑意,他給了個實價:“一百二十靈石。”
蘇青青苦下臉:“顧管事,我剩下的辟邪符賣給您也不夠,我還是買玄鐵盾吧!”
顧管事見狀知道這蘇青青是真的沒有多的辟邪符了,他揮了揮手,玄鐵盾就解除了他的印記送到蘇青青手上。他挺意外,女修不應該更喜歡紅纓傘或者金菱扇嗎?
蘇青青當然眼饞那兩件,但仔細分析,紅纓傘她法力只能用一次,金菱扇攻防一體看着挺好,實際都不精。她剛看過這扇子,扇子很花哨,一看就是讨女修眼緣的,這法器肯定溢價了。
綜合比起來,實用和性價比最高的就是玄鐵盾。
顧管事又從儲物袋再掏出二十四枚靈石,蘇青青接過玄鐵盾進儲物袋後,卻沒第一時間收靈石,她大着膽子問:“顧管事,不知您的迷煙陣能不能租用?我想出一個月十塊靈石租用,若我能連續租上十五個月,可能算作買下了您的陣法?當然,期間如果陣法損壞,必定原價賠償。”
這模式水洋星用爛了了,多了三個月的利。蘇青青用現代的商業手段是自己買東西,而不是參與這世界的商業戰争中,就沒有那麽高的危險性了,大不了只是顧管事不信任她的身價不租給她而已。
顧管事不由一笑,這蘇青青真聰慧,随後指尖靈氣馭使陣盤就飄到了蘇青青面前:“可。”
蘇青青雙手接住,對這陣盤破有些愛不釋手,她對他施了一禮:“多謝顧管事。”說完,從二十四塊裏數出十塊交給顧管事。
顧管事見蘇青青認真的模樣,他不由問道:“一個月十塊靈石不便宜,你這堆靈石可只夠兩個月的。”
蘇青青早已打好的腹稿,她鎮定地說道:“我準備買些符紙符墨,練習符箓之道。”
顧管事想着蘇青青說她在凡間就喜歡描符,說不定她還真的可能有天賦。
于是,他問道:“你說你在凡間就記住了一些符箓的符文?一階符箓的符文你記住了幾種?”
蘇青青點點頭:“我小時候擅書畫,後面知道修仙就喜歡描符,凡間符箓種類太少,我只記得辟邪符、火球符、禦風符。”
顧管事聽後鼓勵說道:“你既然喜歡符箓,對辟邪符的紋路也熟悉,如今關鍵時刻,你可嘗試煉制辟邪符。”
蘇青青沒想到顧管事竟然對她有所期待,她現在表面條件這麽窮,如果不是天賦非凡,基本不可能成為符師的。
“是,我回去就好生參悟。”
這樣也好,更應了她之後的人設。
“若煉制出辟邪符,你再來尋我。”
顧管事不由想起五十年的事來,當年他還小,父親就被顧家安排去拉攏符師,父親為此還把他同母所出的凡人姐姐送給了那位符師做妾,那位符師後來進了顧家做了供奉,在邪祟之禍中給顧家帶來巨大的利益,因此父親作為引薦人也得到了大筆貢獻。
就是這筆貢獻足夠龐大,父親卻給他四靈根的十二弟兌換了一個清虛仙門的外門資格,六天前,顧家外事長老就已經送來了傳音符,讓他們開始收攏一些辟邪符、鎮邪符等資源回去,還讓他拉攏符師前去仙城‘避難’。
顧管事已經安排人去收集符箓了,拉攏符師這事,因為父親當年的事他做的并不積極,只想随緣。
雖說随緣…但他剛升起的念頭讓他覺得有些過于可笑了些,竟然覺得這一個剛修煉的年輕姑娘可以成為符師。
蘇青青點頭應是。
***
從東白樓出來,蘇青青趕去東坊市,東坊市的商鋪都有人,他們急匆匆地進去又急匆匆的出來,看誰都警惕異常,尤其以符箓鋪子人流最多。
不能怪大家都往符箓鋪子擠,對抗邪祟的東西,只有符箓最便宜,其他丹藥和法器有對付邪祟功效的,但價格可都是辟邪符的幾十倍,在有辟邪符的情況下,他們哪裏舍得買。
蘇青青看到那賣她符筆的老修士鋪子也圍滿了人,辟邪符自然早就沒有了,但別的輔助符箓也賣得多,因為很多人跑出來就是想多囤些東西躲在家裏。
老修士還認得蘇青青,他滿臉含笑:“要什麽符箓啊?”
蘇青青想了想說:“你還有符紙和符墨賣嗎?”
老修士一怔,他訝異說道:“道友你竟然用得這麽快,我可是送了你兩打,足足有兩百多張。”
蘇青青點點頭,她還‘用’了超越幾十倍的符紙呢?
老修士不由暗道這姑娘是個敗家子,他東家作為一階符師都不會浪費得這麽快,必須在心裏有把握時才開始用符筆符紙等物,尋常學習和參悟都是在石頭上反複刻畫。
“那靈筆也只能撐兩百來次,你還符紙作甚?想來你畫不了多少次了。”
蘇青青說道:“我又尋了一只舊符筆,但他不願意送我符紙和符墨。道友,我在符道上天賦不錯,別看我廢了一只符筆,但我生火符繪制成功了兩回。”
老修士狐疑地看着蘇青青。練習兩百次就能成功兩張生火符,這天賦還真不錯。
“若不是如此,我豈會再浪費靈石再購買一只符筆?如今我開始參悟辟邪符,說不得再過上一兩月的,我就能煉制出來。”
這話說得老修士都氣笑了:“道友,你當一階符箓是畫石頭呢,随随便便就能成功?”
蘇青青不以為意:“道友,你到底有沒有符紙和符墨賣?”
老修士此時不喜蘇青青,他自顧自地重新擺了一批不入階的符箓:“沒有。”
蘇青青見狀,只好放棄這條路。
她轉去前頭的符箓店,尋了一家沒有客人的店鋪,掌櫃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擡就說道:“辟邪符沒有了,明日趕早來。”
蘇青青說道:“我是來購買符紙和符墨的。”
掌櫃一聽,竟然顧不得蘇青青只是練氣一層,就親自出來熱情的問:“這位道友,你家中有人是符師?可是一階符師?我店裏提供辟邪符煉制方法,只要符師将煉制出來的辟邪符歸我店裏寄賣就行。”
蘇青青心嘆一聲,真是市場決定價值。
她說道:“家中長輩正在學煉辟邪符,若能煉制成功,定然來尋掌櫃。”
掌櫃有些失望,但還是笑容不改,開始練習辟邪符,證明是不入階的符箓是煉制成功過,萬一,她家的煉符學徒運氣好就煉制成功了呢?
“好好好,道友要多少符紙符墨。”
蘇青青說道:“要五打符紙和三塊符墨。”這些可供她畫上五百張符箓,算上成功率,許是能保證四百張,這足夠了。
掌櫃點了點頭,現在特殊時刻,符師要多的符紙和符墨練習是正常的。
“給道友家符師一個面子,你給兩塊靈石就行。”
蘇青青訝異一些,辟邪符變貴了,還以為不良商家連原材料也會上漲呢?竟然比以前還便宜了兩成。
她掏出兩塊靈石,掌櫃親自将符紙和符墨交給蘇青青:“道友,煉制成功的符箓一定要考慮我這小店。”
蘇青青應付地答應下來。
這買了符紙和符墨,蘇青青沒走,她在這店裏買了一張冰錐符,一張木纏符,還有一張禦風符。禦風符是一階中品,十塊靈石,冰錐和木纏符是下品,兩塊靈石一張,她不由嘆氣,倒是比辟邪符漲得少些。
蘇青青身上又只剩下一塊靈石。
蘇青青穿過兩條街,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給自己貼上各種凝膠,然後寫寫畫畫,不多時,一個四十左右的愁苦女修出現在了街上。
這個世界靈識可以識破人的氣息,不知道能不能認出水洋星的妖術化妝術能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
這些是未知的,何如蔓沒有試過。
蘇青青來到東坊市一家百寶樓,百寶樓下手有顧氏仙族的家徽。
“收辟邪符嗎?”
百工閣的侍女連忙邀請蘇青青進二樓貴客休息室詳談。
不一會兒,就有百寶樓的管事上來見蘇青青,他見到蘇青青只是練氣一層依然保持微笑。
“在下百寶樓外事總管顧永信,客人有多少辟邪符?我們都收了。”
蘇青青說道:“我主人讓我來問你們的價格。”
顧永信毫不意外,練氣一層的修士怎麽可能有辟邪符賣,自然是替主人跑腿的。
他也不含糊,直白的說道:“我們現在收購價是三塊靈石一張,但你主人如果有三十張,我們還可以提價,十塊靈石三張,道友應該跑了不少地方了,你當知道這東坊市應該沒有比我們百工閣給的價格高的了。”
外頭辟邪符才賣三塊靈石一張呢?這顧家給的收購價竟然這麽高?
蘇青青之所以選顧家,不過是因為店大不起眼,加上顧管事給蘇青青的觀感不錯,所以在大店鋪中選了這家。
看來顧家是得到什麽內幕消息,這次邪祟之禍是真的要蔓延了。
其實,現在雖然鬧得人心惶惶,但在衆多普通散修心裏,他們心中雖然憂慮,但也抱着僥幸心理。
也許只是有修士在郊外招惹了邪祟上身,他們只要根除根源就能解決後患,而邪祟之禍發生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外城的防禦陣法出了問題,在大家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外城已經引來了不知數目的邪祟,這兩者不可同日耳語。
蘇青青想了想,從儲物袋拿出了二十二張。
顧永信看了幾張,靈光十足,這婦人的主人煉符水平至少是一階中品。
“不錯的品質,我們收了。不知令主是哪位符師?”
蘇青青随口說道:“我主人姓趙。”
顧永信暗自想着地火有哪位趙姓符師,還真有幾個,就是不知是哪位了。
他從儲物袋點出六十六靈石給蘇青青,待蘇青青收了後,顧永信又奉上了五顆靈石移到蘇青青面前。
“令主是什麽品階的符師?”
蘇青青了然,這是收買她打聽符師的費用。她決定收下,與其等他們自己跟蹤自己打聽,還不如她編造出來,也許他們知道徹底,或許就不會派人跟蹤了。
蘇青青表現得猶猶豫豫,眼中還閃過貪婪之色。
最終,她低聲說道:“主人剛進階成為一階中品符師。”
顧永信繼續問:“這些辟邪符,你主人花了多長時間畫出來的?”
蘇青青忙道:“我不能進主人的符室,但我上回給主人擺攤賣符是三月前,那時候只有十一張辟邪符可以賣,其他都是不入階的符箓。”
顧永信一聽就有些失望,三個月才二十二張符箓,哪怕那符師可能留下十來張自用,但成功率也太低了些,顧家要的符師供奉一月至少得畫出三十張辟邪符才行。
“下次令主讓你售買辟邪符,你可要送來我百寶閣。”說着,他又給了兩塊靈石。
蘇青青忙不疊地将靈石收下,怎樣市儈怎樣來。
“是是是,最多三個月,我一定過來。”
顧永信見狀就失去了興致,他喝了口茶,然後讓人送客。
蘇青青高興地離開,等出了百寶閣百步了,還保持小人得志的喜悅感。她修為太低,并不确定後面有沒有尾巴,她也不急,目前外城還是有法度的,至少明面上他們不會對她出手,所以,蘇青青轉去了買賣靈食的市集,
她用這個身份囤了千斤靈米和一些靈食,這就耗費了十塊靈石。
這般就耽擱了小半個時辰,完了後,她還跑去食肆吃了許久,最後尋了一家酒樓開了個最便宜的單人房。
再出酒樓的時候,蘇青青已經化妝成一個男子的模樣,這讓她花了一個多時辰才勉強讓人看不出她是女子。
出了酒樓,房也沒退,蘇青青帶着新身份去林氏仙族的鋪子轉了轉,還看了看一些低階下品法器,法器果然漲價了,一階下品的普通飛劍都要四十靈石,中階法器有的還突破了一百靈石。
對比一下她剛剛得到的玄鐵盾,這要是放到這些店鋪,他不賣上八十靈石才怪。
蘇青青過來這裏除了試探自己是否被識破身份,而是尋找可以掩藏自己身份的東西的東西,小說中常有斂息訣和□□,和隔絕探查的面紗珠釵之類的玩意,蘇青青也想碰碰興趣。
事實證明這方世道對于這些是真有需求的。
還真讓她發現了一件禁靈鬥篷,上介紹此物是仙城天寶拍賣會專用鬥篷。這是一件特殊法器,不如階品,因為是用禁靈材料做的,需要五十五塊靈石。
這可以隔絕練氣修士的靈識探測,若人躲在鬥篷裏,看不到面容和真實修為,估計是某個參加過天寶拍賣會後将拍賣會贈送的鬥篷轉賣了出來。
蘇青青心動了。有了這個,別人不知道她是練氣一層,她賣符箓就正常多了。
但是這價格讓她猶豫,不是舍不得,在她看來,十五張辟邪符或許就能換到。她擔心自己買了後會惹麻煩,這鋪子人來人往的。
她逛了許久,最終趁着人最少的時候指着禁靈鬥篷還是出了手。
她只給自己留了一張辟邪符以備回去的路上有用,最後用四十靈石加五張辟邪符買了下來。
這一天下來,五十七張辟邪符只剩下了兩張,但換來的成果也是喜人的,蘇青青擁有大批米糧和制符材料,外加一階中品玄鐵盾和一件禁靈鬥篷。
這一次,她又換了個新酒樓,再一次玩了出金蟬脫殼。
這麽折騰,天徹底黑了下來。
蘇青青安全到了家。
她站在屋子門口看了看天色,不知為何,今天的夜色讓她感覺有些冷,她打心底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抿了抿嘴,是她被害妄想症了嗎?
蘇青青沉澱了下心,她第一時間拿出了她的迷煙陣,然後根據玉簡将陣法籠罩住了整個院子。
陣法一起,隔壁的黃茗蘭就感受到一股靈氣波動,她連忙走出屋子飛身上瞧,當看到隔壁院子讓她的視線靈識迷糊不清的時候,她不由感嘆一聲。
這去顧管事那一趟,竟然得了一套陣法!
黃茗蘭羨慕極了。
***
蘇青青吃飽肚子後,又開始了她的畫符大業。
今天她又多了三種符箓,先行錄入造化空間後,蘇青青重新攤開了符紙。
接下來的再出一次辟邪符,她需要換一只新的符筆。然後給自己做了時間規劃,接下來一個月,她應再學會兩種攻擊符箓,就是冰錐符和木纏符,這兩種符箓蘇青青第一目的不是賺錢,而是自用防身。
如果還可以,她希望突破練氣二層,并且初次學會煉制辟谷丹。
這樣一安排,蘇青青只覺得自己的排的很滿,最後舍棄了睡覺,以打坐恢複法力來代替睡覺。
兩天後,蘇青青的符筆報廢,換來了一百零七張辟邪符。
當夜,蘇青青躺下了入睡,在練氣階段,用打坐來代替休息,叫她身體有些不适。
半夜月隐,地火東區燈火幾乎都已經熄滅。
外頭突然狂風大作,不少修士起身探查,天邊傳來陣陣凄厲的鬼哭狼嚎。
蘇青青也被驚醒了起來。
她點亮了火燭,第一時間觀察她的迷煙陣,發現沒有任何動靜後放下了心,她飛身到屋頂,想要看看遠處鬼哭狼嚎是怎麽回事。
聲音是從西邊穿過來了,她往西邊看去,隔壁黃茗蘭和他的夫君也躍上了空,不過蘇青青有迷煙陣,讓她看到了他們兩個,他們兩人看不到蘇青青已經出來了。
周圍的住戶出來不少修士,他們的面容都是凝重之色,天空之上,還有二十幾處飛劍流光迅速往西邊而去。
随着飛劍流光去了小半個時辰,西邊的凄厲的聲音還沒有散去,這叫人更加緊張。
除了不懂事的小兒,今夜再也沒有人能擁有睡意了。這樣的情境,蘇青青心裏也不免有些恐慌,到底她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未知的詭異。
她從屋頂跳下來,坐在蒲團上緩了緩,随後閉上眼睛,她準備用修行來增加自己的安全感。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已經出現了靈火火光,那凄厲的聲音更加尖銳刺耳了。
蘇青青告誡自己安奈住緊張焦慮的心情,她練氣一層,那些禦劍飛行的修士都對付不過的話,她也沒有辦法,有這個時間焦慮,還是修煉要緊。
她重新入了定,許是她看開了,這一次比之前更容易地進入了修行之中。
時間緩緩過去,直到天邊熹微日光出現,吵了地火外城的凄厲的聲音才徹底消失,蘇青青推開門,熹微的日光帶着三分紅紫之色慢慢飄散下來,這是什麽?
她來這上界已經有半月了,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景象。
這時,西邊出現大量的飛劍流光,看來是昨晚上去的修士回來了。
蘇青青看到隔壁黃茗蘭的夫君已經出門去打聽消息,她想了想後,也推開了門。
黃茗蘭也是頭一回沒有主動和蘇青青打招呼,顯然自己心中憂慮,只想等着夫君回來。
“黃道友?”
黃茗蘭勉強地回應了一聲蘇青青。
她臉色是蒼白的,蘇青青走過去了,她眼中還有恐懼:“邪祟之禍…真的來了。”
蘇青青順着她的視線望向西邊,原來昨晚上是邪祟大量侵蝕了人類的場景。兩人沒有再說話,這一等等了一炷香,黃茗蘭的夫君雷洪才急促地禦劍飛回來。
雷洪臉色很不好看,他是煉器師,去工會打聽了一下情況才知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工會中一位練氣十層的修士昨晚上隕落了,原來昨晚除邪之戰五十二名練氣後期的修士隕落了六個,還有十六個沾染了邪氣,若沒有破邪丹就會随着邪氣繼續擴散成新的邪祟。
這樣的代價,昨晚地火城的邪祟也沒有拔除幹淨,接下來大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怎麽樣了?”
雷洪搖搖頭:“昨晚上确實是有人以血肉勾引想要清除地火外城的邪祟,然而大家只成功一半,邪祟四散,接下來咱們外城的人各安天命,日後辟邪符要随身佩戴知道嗎?還有,我買了一套陣法回來。”
黃茗蘭一聽有陣法,連忙就拉着雷洪進院子布陣。
蘇青青見狀,她重新退回了屋子。
修煉了半日,蘇青青沉浸空間學習冰錐符。
到了午後,蘇青青聽到外頭的敲門聲,她有些疑惑,她在這異界怎麽會有人來找她?黃茗蘭會喊她蘇道友,顧管事應該不會主動過來找她。
她出了靜室,從儲物袋撚出一張冰錐符,然後一邊去院子開門,但保證自己是在陣法之內的。
門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少年長得清秀,身上不帶靈光,衣服破破爛爛的,很是狼狽,小女孩倒是穿的好一些,蘇青青隐約感受到靈光,看來不是練氣修士應該也有靈根。
少年見她開門忙拱手行禮道:“請問,這是孫睿叔祖的家嗎?”
蘇青青搖頭說道:“你找錯人了,我不認識孫睿。”
少年忙不停地賠罪:“那…打擾了。”
蘇青青見狀,就直接關了門,但她聽到這少年帶着小女孩轉去了隔壁黃茗蘭家裏,黃茗蘭出來開門。
“你是孫睿道友的什麽人?”
蘇青青聽那少年說道:“我是孫睿叔祖的侄孫,家住離木外城,昨晚上父親…父親隕落了,這外城只有叔祖一個修士,我只能帶着妹妹來投奔叔祖。”
黃茗蘭不由問:“你們離木外城也出了事?”
少年不由落了淚:“是,我父為了保護我們和邪祟同歸于盡了。”
黃茗蘭不由嘆氣,然後給這少年指引的方向。
少年帶着他妹妹離開了,孫睿離蘇青青院子隔着十來個院子,這離得太遠,蘇青青也不知他們見到孫睿後是什麽情況。
等蘇青青吃過晚飯後,蘇青青竟然聽到隔壁門又開了,她看到了那對兄妹。
“嬸子,我妹妹三個月就引氣入體了,定然是三靈根,您能不能收留我們一段時間,我有靈石,清虛仙門招收弟子那日,我妹妹會走的。”說着,這少年竟然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黃茗蘭吃驚地問:“怎麽回事,孫道友不收留你們嗎?”
少年倔強的說道:“他們說我父和邪祟同歸于盡,不确定我們是不是也被邪氣侵染了。”
黃茗蘭不由淬了一口,這幹的真不是人事。
侵染邪氣的凡人,哪有這麽清醒?大概是物資緊張,不想認親罷了。
但如果說讓她收留人,她也不願意,家裏确實緊張了。但是她妹妹三個月就引氣入體,很可能真的是三靈根,三靈根是可以直接做清虛仙宗的雜役弟子的,說不得未來還有機緣成為仙宗的正式的外門弟子。
她若幫了未來的仙宗弟子,她和夫君是不是再遇到這樣的邪祟之禍,就可以憑借關系進仙城了?
“這…這…”黃茗蘭遲疑起來。
少年連忙拿出一包靈石:“嬸子放心,我們只要有個住的地方就行。”
黃茗蘭還是狠了狠心:“你先等着,我問問我夫君。”
少年抹掉眼淚:“謝過嬸子。”
蘇青青收回了目光,她沒有再關注,不過等到晚上,她看見少年替黃茗蘭在院子裏做飯,看來是鄰居收留了這對兄妹。
這一晚上,沒有凄厲的聲音,但是沒有人家敢放松。
蘇青青修煉了一晚上,看到陽光後,她和很多人一樣都舒了一口氣。今晚,邪祟沒有找上自家門。
蘇青青也不能耽擱了,她收拾了下辟邪符,然後出了門。
尋一處酒樓,給自己化妝後裹上禁靈鬥篷重新走出來。
經過前天晚上的事情,東坊市的符箓店擠滿了人,然而這一大早,竟然沒有符箓店開門,蘇青青等了半柱香,有一家門開了,店掌櫃就說道:“辟邪符已經沒有了,昨日個都被千符閣收走了,其他的小店也一樣,不是千符閣,就是百寶樓,天寶閣、藥仙閣等大勢力收了,你們要買辟邪符,你們去他們那吧。”
“掌櫃,你知道千符閣現在的辟邪符是什麽價格嗎?”
掌櫃還有些好心,他嘆了口氣:“他們賣什麽價我是不知道,但是他們收我店裏的辟邪符是五塊靈石一張。”
門口的散修紛紛色變,收購價都五塊了,這是讓市面上沒有幾張辟邪符,他們的價格至少翻倍吧!十塊靈石一張,有些散修竟然哭了。
也有些散修開始破口大罵仙城的修仙家族們,在這樣的危機下,他們眼中只有利益,完全不顧他們這群散修的生死。
不少散修還是進了符箓小店,買不到辟邪符,別的符箓還是要買的,就算防備不了邪祟,符箓在他們發現邪祟時可以激發出來自保逃命。別的符箓上漲幅度不大,經過辟邪符之事,也沒有散修再說貴了,一些囊中羞澀的都咬牙買了些火球符之類的攻擊符箓。
蘇青青前來購買符筆,她還沒詢問,只是看向符筆。
這讓在場的散修眼睛紛紛亮了:“這位道友,你家裏有人是不是符師?”
“道友,你身上還有沒有辟邪符賣?我出六塊靈石!”
“六塊靈石也想買?小哥,我出七塊。”
“八塊靈石,小哥,賣給我吧!”
蘇青青看到這樣的情況,她反而皺緊了眉頭,這個價格讓她害怕。當日她看出辟邪符可能有商機,但是她沒想到,不過十天,就演變得這麽厲害。
她想避開人詢問符筆,但心中這個主意只能放棄了,如今都是人,她今天別想避開人。她真不願再耽擱,這一天一天的,誰知道符箓店會在什麽時候變蕭條。
擺在她面前只有兩條路,買下符筆,或者去買制作符筆的原材料。制作符筆,這就又涉及煉器和銘文之術,蘇青青也不知道自己要學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