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食鐵獸
第21章 食鐵獸
蘇霧燈本能地打了個寒顫, 心跳不自覺加快。
琥珀緊緊地護在她的身前。
下一秒，幾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邊緣。
它們小心翼翼地在遠處的小山坡上露出頭，警惕地注視着這邊。
光肉眼是看不見的，蘇霧燈直接啓動智能眼鏡。
看到的瞬間, 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等等, 那些都是……哈士奇？”
确實是哈士奇，但與琥珀截然不同。
這些野生哈士奇個個威武雄壯, 眼神凜冽, 渾身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野性氣息。
它們的眼睛在陰影中閃爍着幽幽的光芒, 仿佛來自地獄一樣。
琥珀的反應更加劇烈了。
他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呲牙咧嘴，發出低沉的咆哮聲。
但蘇霧燈能感覺到，琥珀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雙方對峙片刻後, 一只體型更為魁梧的哈士奇緩緩走出。
這應該是哈士奇的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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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通體銀灰, 胸前一道V字形的白毛格外醒目。
如果說它身後的哈士奇已經比琥珀還要大了一圈兒, 那麽這只頭領就比琥珀大了兩圈。
它四肢粗壯而矯健，眼神更是銳利如刀。
那股子氣勢最為恐怖, 死死地盯着琥珀。
它開口道：“琥珀，你可真是堕落了。竟然和人類簽訂契約？”
琥珀發出一聲尖銳的吼叫：“關你什麽事！”
他身子壓得更低了, 甚至還往前走了兩步。
領頭哈士奇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随即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
接着, 它深深看了一眼琥珀, 轉身消失不見。
其他哈士奇立即跟上，紛紛後退，很快消失在樹林中。
蘇霧燈這才驚出一身冷汗,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的危險。
琥珀也一下松了下來，她緊緊抱住琥珀, 輕撫它的頭。
“你認識它們？”
琥珀低下頭，心情有些低落。
“嗯，那是我原來的族群。”
蘇霧燈感覺自己的心像被紮了一刀似的。
它和它撿的那些小崽子一樣，都是被族群遺棄的。
回想起剛才那群威武雄壯的哈士奇，再看看懷裏的琥珀，蘇霧燈心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收緊雙臂抱了琥珀好一會兒。
“你放心，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我不會抛棄你的。”
琥珀頭一次沒有犟嘴，也沒有耍寶。
它只是用力蹭了蹭蘇霧燈的臉，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好了，我們走吧。”
“還要去找食鐵獸呢。”
蘇霧燈這才放開它。
心裏想着，被抛棄的時候，它該多小啊。
卻只能獨自在危機四伏的野外求生，甚至在最需要能量的過渡期還要四處搶食。
還和食鐵獸結下了梁子。
不對，不僅僅有食鐵獸。
長到現在這個樣子，它不知道都經歷了哪些。
而且不但如此，它還一只只地把被抛棄的小崽子撿回來養。
她沒忍住摸了摸琥珀毛茸茸的頭。
以前她覺得琥珀的體型很大。
可是在剛才見過族群那些之後，她才猛然發現琥珀比它們整整小了一圈。
琥珀不明所以地看着主人，怎麽突然溫柔起來。
“汪汪！”接下來要警惕了！
他們要正式進入森林的危險地帶了。
在她們沒看到的直播間裏，彈幕已經爆炸了。
“我的天啊！那群哈士奇也太恐怖了吧！整整一群！”
“看到琥珀擋在店主身前，我的心都顫抖了！”
“嗚嗚嗚，我要感動哭了，琥珀太勇敢了！”
“琥珀琥珀琥珀！你是最棒的！”
衆人們仿佛自己也身臨了現場似的，看着自己被哈士奇包圍。
然而，就在這危險的時刻，琥珀卻挺身而出，直接擋在她們面前。
于是心裏一下就觸動了。
她們好想要琥珀呀，好想要這麽勇敢的哈士奇！
“所以店主賣的一定是哈士奇幼崽吧？直播預告裏一定是哈士奇幼崽吧！”
她們太想要了。
“樓上的可能要失望了。”
“我是研究寵獸的，我可以肯定地說，哈士奇非常注重群族，不可能有這麽多幼崽流露出來。”
“所以預告裏那麽多幼崽，肯定不是哈士奇！”
“真的假的啊？嗚嗚嗚不要啊，我想要哈士奇！”
“不太信，問下上面那位專家，那為什麽琥珀就脫離族群了？”
“對呀，琥珀明顯就是哈士奇呀。”
那位專家又發了彈幕解釋。
“也許是特殊情況，可能由于某種原因被原來的族群排斥了。”
“也就是說，琥珀只是個意外，這非常難得了。”
“而那些幼崽可能是其他品種的狗狗。”
“店主能遇到它，完全是撿到寶了。”
“我們就別奢望那麽多了。”
這解釋一出，讓直播間瞬間鬼哭狼嚎。
“我們果然是想太多了。”
“不甘心啊，不甘心！”
“我也想要哈士奇！”
“琥珀看起來傻傻的蠢蠢的，但是擋在店主身前的那一瞬間，簡直帥呆了！”
“誰說不是呢？我都羨慕死店主了！”
但很快，一條加紅的彈幕發出，顯然是花了大錢的尊貴用戶。
“我們不如期待一下，什麽時候店主能夠搞到可以契約的寵獸！”
“這些幼崽們也就是好看而已，但是如果能夠契約寵獸，那可就太震撼了！”
這意味着，曾經那個輝煌的禦獸師時代很可能會重新到來。
這話一出，直播間的觀衆們頓時激動起來。
“有道理啊，琥珀和店主交流完全無障礙，要不就是店主天賦異禀，要不就是……”
“它們已經契約了！”
“想太多了吧，怎麽可能契約？”
“萬一店主只是比較懂哈士奇呢？”
“不可能！你沒看到琥珀那麽保護店主嗎？肯定是契約了！”
“我賭五毛錢，她們，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寵關系！”
如果契約了，這可就不得了了，別說直播間沸騰了，更是直接登上了熱搜。
#真實寵獸契約
#蘇店長到底有沒有契約琥珀？
#哈士奇琥珀太帥了！
#禦獸師蘇店主？
這讓沒看直播的觀衆一頭霧水。
發生什麽了？怎麽又是這個蘇店主啊？
還契約？
怎麽可能啊！
能夠契約的寵獸已經非常稀有了好嗎？
都不可能落在她們普通人身上。
這個蘇店主不過是個寵物店的店主而已，怎麽能搞到能夠契約的寵獸呢？
簡直是胡言亂語！
不信，絕對不信！
現在營銷號還真是越來越沒有下線了，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
……
大繁榮時代。
蘇霧燈和琥珀繼續向森林深處前進，空氣中彌漫着潮濕的泥土氣息。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冠，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突然地上一灘暗紅色吸引了她的視線。
“等等！”她低聲喊道，蹲下身仔細查看。
是血跡！她心髒猛地一跳。
暗紅色的血痕斑駁在樹葉和泥土上，已經有些發黑。
琥珀這時也湊了過來，它警覺地嗅了嗅空氣，輕聲道：“至少有半天了。”
蘇霧燈腦中閃過幾個可能，是什麽寵獸打架受傷了嗎？
還是死亡後的血跡？那屍體又去哪兒了？
或許是個機會，也或許是危險。
“琥珀，我們跟着血跡走。”
蘇霧燈想的是，與其在漫無邊際的大森林裏面逛來逛去，現在有了突破點，不如繼續深入。
大不了直接退出。
琥珀點點頭，保持着高度警惕，耳朵不停地轉動，捕捉着周圍的每一絲動靜，眼神銳利地看着四周。
看着琥珀這副認真的模樣，蘇霧燈感到一陣安心。
果然還是認真起來的哈士奇最帥啊。
随着她們繼續往前走，血跡越來越多，空氣中的腥味也愈發濃重。
突然，一聲微弱的叫聲傳來。
“嗚嗚……”
聲音細微到幾乎難以察覺，但琥珀敏銳的耳朵立刻捕捉到了。
它猛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蘇霧燈，“有聲音，聽到了嗎？好像某種幼崽？”
蘇霧燈沒有這麽強悍的聽力，她又順着血跡小心地走了幾步。
果然，微弱的叫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再更前方一點，草叢微微顫動，顯然裏面有什麽東西。
琥珀立刻呲着牙向前走去。
當它的爪子撥開草叢之時，一人一狗震驚在原地。
“天哪……”蘇霧燈倒吸一口涼氣。
草叢中躺着兩只小獸幼崽，它們的身上還沾着血跡，顯然是剛出生不久。
琥珀震驚：“是新生的幼崽！還是食鐵獸！”
兩只小家夥蜷縮在一起，發出微弱的叫聲，聲音已經因為長時間的呼救而變得嘶啞。
蘇霧燈下意識向四周看去，“母獸呢？去哪裏了？”
她感覺自己的運氣有點難以言說的，這已經是她碰到的第二窩幼崽了。
該說不說，這片大森林裏的遺棄率未免有點太高了吧？
這兩只幼崽與普通食鐵獸還有些不同，其中一只幼崽的眼睛周圍有一圈特殊的花紋。
眼看着幼崽們虛弱地叫着，聲音已經沙啞。
“不好，這群小崽子餓了！”蘇霧燈回過神來，急忙從背包裏掏出給琥珀準備的奶瓶。
以往稍微扣一點零食，就要大喊大叫的琥珀，此刻卻沒什麽反應。
只是緊張地站在一旁，看着蘇霧燈小心翼翼地喂食幼崽。
兩只小食鐵獸貪婪地吞咽着奶汁，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看着它們狼吞虎咽的樣子，蘇霧燈和琥珀都松了一口氣。
琥珀湊近聞了聞兩只幼崽：“它們很虛弱，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母獸不應該離開的啊？”
“不太對勁。”
何止是不對勁，簡直是明擺着有問題。
她看了看周圍的血跡，比之前那一路多太多了，這說明母獸是在這兒誕下崽子們的。
什麽情況下會讓母獸連崽子都不要，直接不見蹤影？
蘇霧燈心下一沉。
兩只小食鐵獸幼崽吃飽喝足後，終于安靜下來。
它們蜷縮在一起，沉沉睡去。
蘇霧燈* 輕輕撫摸着它們，感受着熱乎乎的身體。
“才剛出生就沒了媽媽，真是有點可憐。”
如果不是她和琥珀發現，這兩個小生命可能就會悄無聲息地死在這裏。
或者成為其他猛獸的美餐。
琥珀尾巴輕輕搖晃：“看起來挺健康的，就是太小了。”
剛出生，可不是小嗎？
蘇霧燈陷入了猶豫。
是現在就回去好好照顧這兩只小食鐵獸，還是繼續探索森林？
這兩只幼崽雖然可愛，但顯然不适合作為雨岚的寵獸。
它們的成長期還需要一段時間。
她萬萬沒想到剛收養了一窩哈士奇幼崽，轉眼又來了兩只小食鐵獸。
怎麽回事？都拿她的店當月子中心了是吧？
她感覺自己都要變成專業的幼崽飼養員了。
就在蘇霧燈猶豫不決時，直播間的彈幕已經炸開了鍋：
“天哪！這是什麽幼崽？太小了，根本看不出來！”
“主播好像認識啊，主播你看一看，回答我們！”
“看起來真的好脆弱……”
“母獸呢？母獸怎麽沒了？”
“看那些血跡，該不會是難産吧？太可怕了！”
“幸好被救下來了！蘇店長真是太及時了！”
“一般母獸絕不會輕易抛棄幼崽，除非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剛出生就沒了媽媽，小崽崽們也太可憐了吧！”
“你們沒發現主播在的這片地方真的很危險啊？”
“一般來說，母獸肯定都不會抛棄自己的幼崽的。”
“除非是遇到了巨大的威脅。”
“到底怎麽回事啊？我好急。”
……
蘇霧燈低頭看着熟睡的幼崽，它們的小爪子偶爾會輕輕抽動，似乎在做夢。
琥珀卻在此刻湊近了她，“如果連食鐵獸這樣強大的生物都不得不抛棄幼崽……”
它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再繼續下去，我們必須更加小心了。”
在蘇霧燈沒看到的直播間內，一條條紅色的警告彈幕瞬間爆發。
“主播小心！你旁邊有個紅色的眼睛！”
“天啊！主播你快看看，那我們啊！”
“那是什麽東西？太可怕了！”
……
蘇霧燈剛抱起幼崽們，忽然覺得心頭一緊。
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
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仿佛有無形的絲線纏繞在身上，令人動彈不得。
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種被死死鎖定的恐懼感席卷而來。
她僵硬地擡起頭，只感覺喉嚨發緊。
就在樹叢的陰影中，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如果說之前直播間的觀衆們，還沒有直面這個眼神，還能為蘇霧燈發出提醒。
那麽現在，就連直播間的觀衆們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得不敢發一言。
黑暗中，那個身影又向前移動了一步。
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在寂靜的森林中格外刺耳。
跑還是等一等？
蘇霧燈清楚地聽見了自己心跳的砰砰聲。
下一秒，黑影中的寵獸走了出來。
是一只成年的食鐵獸！
不！不對勁！
蘇霧燈發現，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稠了。
而血腥味的來源正是來自于這只食鐵獸。
她立刻意識到，這只食鐵獸就是她懷裏這兩只小食鐵獸幼崽的母親！
食鐵獸龐大的身軀緩緩從陰影中顯現，體型之大令人心生恐懼。
它的眼神中充滿了威脅和憤怒，死死盯着蘇霧燈。
但它卻不敢輕易妄動，因為蘇霧燈懷裏正抱着它的幼崽。
蘇霧燈背後一下就生出了一片汗。
好家夥，她人麻了。
她剛剛抱起幼崽，結果人家媽媽就來了，還讓人家看見了，這她該怎麽解釋？
說她是好心好意，想要拯救這兩只剛出生的崽崽？
看着這兩只幼崽可憐落單，想要救它們，照顧它們？
可這母獸能信嗎！
看看這食鐵獸，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冒出來了。
而且死死地盯着她。
蘇霧燈陷入了兩難。
如果放下幼崽，又怕母獸趁着機會直接沖過來把她幹掉。
如果不放下幼崽，她就得帶着這兩只幼崽直接回家，那不是讓人家母子分離嗎？
還可能與這只強大的食鐵獸結下死仇。
這該怎麽選啊？
琥珀已經緊緊地擋在了蘇霧燈前面，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它認出來這只熟悉的食鐵獸了，“愛花，愛花！你冷靜啊！”
“我們沒有惡意！”
可食鐵獸現在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理會琥珀。
它的眼睛始終緊盯着蘇霧燈和她懷中的幼崽，眼中的嗜血之意更加濃重。
琥珀更急了。
“真的，別誤會啊！我們只是看小崽子可憐，以為你遇到不測了才想照顧它們的！”
“你聽到沒有？！你現在這一副樣子，你別怪我不客氣啊！”
說着，琥珀還哈氣了兩聲。
可惜，陷入暴怒的愛花哪裏聽得進去。
它緩緩向前逼近，一步又一步，它在尋找最佳的攻擊時機。
能夠不傷害自己的崽子，又能殺掉這個可惡的敵人的時機。
蘇霧燈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要沖出胸腔。
完了，這下完了。
直播間被愛花直視的網友們也是爆炸了。
“是誤會呀！”
“它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解釋了！”
“這只食鐵獸也太可怕了吧，心裏現在全都是它的崽崽！”
“完了完了，這下麻煩大了……”
“主播不會翻車吧？”
蘇霧燈是直面這只猛獸的，更是渾身僵硬。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一只真正的野生猛獸。
食鐵獸的目光仿佛有實質般，死死鎖定着她的每一個動作。
“果然，大熊貓作為頂級捕獵者，真發起怒來，根本承受不住。”
怎麽辦？
懷中的幼崽睡得正香。
可它們的媽媽卻雙眼充滿殺意，要幹掉她啊！
食鐵獸在這瞬間又向前逼近了一步。
蘇霧燈卻猛然發現它身體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那是一道橫貫食鐵獸腹部的巨大傷口，鮮血仍在緩緩滲出。
蘇霧燈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驟變。
這不是普通的傷口，而是與其他猛獸搏鬥留下的撕裂痕跡！
也就是說這只即将臨産的準媽媽食鐵獸，還在生産前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它的敵人幾乎是和它同樣厲害的猛獸。
就這樣，它在戰鬥之後還能活着回來？
甚至很有可能是，它中間還順便生了兩個崽兒？
想到這兒，蘇霧燈臉色都變了，這只食鐵獸未免也太強悍了吧！
而且就這些血跡而言，顯然這只食鐵獸生産已有半天了。
這意味着它在生産後可能跑了很遠的距離，為的就是把敵人引開，保護自己的幼崽。
解決威脅後，它又不顧自身傷勢，立即趕回來查看幼崽的安全。
除了食鐵獸本身強悍之外，能支撐它做到這一步的，只剩下母愛了。
可是到現在，情況正在急劇惡化。
食鐵獸的傷勢明顯在加重，鮮血不斷從傷口滲出，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灘暗紅色的血跡。
它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間或夾雜着痛苦的低吼。
如果是之前蘇霧燈還以為這只食鐵獸是在威脅她。
可是現在她發現這只食鐵獸實際上是在強撐。
甚至它的步伐都開始踉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顯然是在強忍着巨大的痛楚。
“如果再不采取行動，這只食鐵獸很有可能會重傷而死！”
“它的體力正在急劇下降，現在完全是靠着一股保護幼崽的意志在支撐！”
不能再拖了。
情況已經到了危急關頭。
如果再不及時進行緊急救治，這只母獸很可能會撐不過去。
到那時別說養這倆小崽子了，這母獸自己都得死掉，到時候這倆可真成孤兒了。
蘇霧燈看到的傷口，也被直播間的觀衆們看到了。
“天哪，這只大熊貓太勇敢了！”
“它這是和敵人争鬥一番後又匆匆趕回來，見證自己的崽崽啊。”
“它甚至連身上的傷口都沒來得及處理。”
“不行了，我要哭了，這就是母親的愛啊，太偉大了……”
“快救救它啊，店長！”
“求求你們快想辦法啊，不能讓它就這樣死掉！”
蘇霧燈當然在想辦法。
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激怒母獸。
可是，從她抱着幼崽的那一刻起，自己在母獸眼中已經成了搶奪幼崽的敵人。
但也很難說，要不是她剛才抱起了幼崽，恐怕這只食鐵獸早就不顧一切地發動攻擊了。
隐藏在暗中的食鐵獸，發出致命一擊，那可真不是說着玩的。
“現在它是投鼠忌器，”蘇霧燈心想，“我現在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深吸一口氣，蘇霧燈嘗試開口。
“愛花……”
她的嗓子不知何時，變得無比沙啞。
蘇霧燈輕輕清了清嗓子，才勉強說道：“你冷靜一點，愛花。”
“我是真的想要幫助你們。”
她小心翼翼地将懷中的小崽往前推了推，“你看，它們睡得多香啊。而且剛吃飽，小肚子還圓滾滾的呢。”
或許是幼崽喚起了它的天性。
食鐵獸母獸聞言頓了一下，目光轉向自己的幼崽。
它原本以為蘇霧燈要傷害小崽子，卻發現它們确實睡得安穩，看起來毫發無損。
看到有效果，蘇霧燈趕緊繼續說道：“現在我就把小崽子放在這兒。但是你要注意，你身上的傷很重，必須趕緊處理。”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它們的。我這就把它們放下。”
說着，蘇霧燈緩緩蹲下，全身緊繃，随時警惕着母獸可能的攻擊。
琥珀也在旁邊發出低沉聲。
蘇霧燈能看出，眼前這只母獸已經失去了理智，眼中只剩下對幼崽的執念。
當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幼崽的那一刻，琥珀趕緊跳到幼崽和蘇霧燈之間，護住她往後退。
食鐵獸的目光這才稍微緩和，轉而看向自己的幼崽。
它生怕兩人反悔，瘋狂地沖向小家夥們，卻因為動作太大，傷口再次撕裂，鮮血噴湧而出。
濃郁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蘇霧燈的臉色驟變。
“不好！”
“這血腥味恐怕會吸引來更多的猛獸！”
母獸這幾番作死的操作，直接讓周圍的血腥味變得極為濃郁。
再待下去，肯定有其他寵獸要趕過來了！
到時候重傷的母獸，還怎麽護住自己的小崽子？
直播間的觀衆們也察覺到了情況的嚴重性，彈幕瘋狂滾動：
“血腥味會引來其他猛獸的，太危險了！”
“天哪，快想辦法啊！”
“店長，你們快跑吧！別管它們了！”
“不行啊，這樣母子就真的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