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收購藥材
第18章 收購藥材
“身體要端正，手不要抖”，趙六輕輕敲了敲書桌，糾正寶珠寫字的壞習慣。
寶珠聽了連忙挺直腰背，努力控制着微微抖動的小手，一筆一劃得練習着寫毛筆字，這家夥太嚴謹了，規矩也多。
還記得小時候父親教自己寫字，也老愛在旁邊叨叨個不停，一會嫌棄自己寫的字跟狗爬過的一樣，一會教訓自己頭趴得太低，小心眼睛壞了，寶珠當時年紀小脾氣比較沖動，常常一不順心便直接扔了筆不練了。
如今面臨同樣的情形，寶珠雖心裏犯嘀咕，卻也只得認命得繼續練習。
一來自己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了，二來這家夥板着一張臉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唬人。
寶珠開始練習毛筆字這事還得從溫居那日說起。
溫居那日傍晚，寶珠拿着筆紙登記客人送的禮，趙六當時看了寶珠寫的毛毛蟲樣的字，一時沒忍住竟然笑了，在寶珠看來這當然是裸得嘲笑自己啊，于是當場便惱羞成怒了。
趙六費了好大勁才把寶珠哄好，又答應了以後親自教寶珠寫毛筆字。
寶珠也知道自己寫的毛筆字确實不太能見人，加上被趙六那麽一笑，便決定要把毛筆字給練好看了。
于是乘着趙六今日得閑，便讓他教自己寫毛筆字，誰知道趙六這家夥一旦進入教學模式，便這般嚴肅，搞得寶珠也不得不緊張起來。
“砰砰砰，六弟妹，在家麽。”正在這時，院子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寶珠一聽是找自己的，松了一口氣，迫不及待放下筆說：“來找我的啊，看來今天就練到這了，我先出去看看。”說完急忙就跑出去了。
趙六搖了搖頭，無奈只得先放過她。
這丫頭看來是吓着了，誰叫這丫頭寫毛筆字懶散不認真，要是自己不嚴肅點，這估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把這字給練好了。
打開門，見是趙五嫂，忙說：“五嫂，今日怎麽有空過來了快進屋坐”，說完把五嫂請了進來，也不知這五嫂找自己是什麽事兒。
趙五嫂進來後，看着這六弟妹家亮堂寬敞的大瓦房，羨慕極了，也不知什麽時候自家能有錢在外邊也建一處新屋。
分家後除了六弟妹家，其他幾個兄弟還跟以前一樣住在老屋那邊，平日裏還是吵吵鬧鬧的，哪有六弟妹家自個一個獨門獨戶的院子這般自在舒坦。
說來這掙錢的門路還得靠六弟妹，于是說：“六弟妹，還記得上次說的藥材收購的事不，不知六弟妹考慮開始收購了麽”。
寶珠一聽，這是生意主動上門了，接着頗有些顧慮說道：“我這幾日正琢磨這事呢，想着收購新鮮采的藥材确實便利許多，只是怕到時候這收上來的藥材質量不好，可就虧了”。
寶珠擔心到時候有人渾水摸魚，胡亂搞些損壞的藥材上來，這都是鄰裏鄉親的，要是鬧事就不好看了。
趙五嫂見狀忙說：“六弟妹，你放心，我是肯定不會拿些弄壞的藥材過來坑你，這以後要是有人敢這麽幹，我絕對第一個站出來罵死他”。
這六弟妹的生意，可是關系自家以後能不能掙錢的大事，這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上門來作亂，自己就天天去他家門口罵，看他還敢不敢出門。
趙五嫂殷切的問道：“六弟妹，你看你這都準備收啥樣的藥材，多少錢收有沒有個章程”，趙五嫂最關心的便是能掙多少錢。
如今做針線活也掙不了幾個錢，自家光靠老五一個人，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趙五嫂想着這采藥怎麽也得比做針線活掙錢吧。
寶珠回道：“像大青山常見的山藥、石斛、五味子這些藥材我都收，新鮮山藥一斤4文錢，石斛一斤3文，而且必須保證質量是上乘的”，這時候的山藥都是野生的，還沒被馴化栽種，只能上山去采。
趙五嫂聽寶珠說完，一邊嘀咕一邊認真算着，每日花個半天時間進一趟山。
到時候山藥應該可以采個五六斤，石斛和其他藥材也采幾斤，這一次加起來可以掙多少，趙五嫂越算越迷糊。
寶珠見趙五嫂在旁邊比劃半天也沒算出來，只得說道：“五嫂，按照你剛剛說的，這賣一次約莫可以掙個三十來文”。
趙五嫂聽寶珠說一次可以掙個三十多文，高興極了，又不好意思說道：“六弟妹，你看這讀過書就是不一樣，你看我這數半天也算不好”，早就聽說六弟妹是個識字懂算數的，怪不得人家能掙大錢，等以後自個掙錢了也送大寶去念書。
寶珠笑笑表示理解，這鄉下大部分人跟趙五嫂差不多，稍微有點複雜的就不太會計算了。
接着寶珠跟趙五嫂說了下藥材采摘的一些手段，趙五嫂也認真的記下。
最後寶珠問道：“五嫂，你要是上山采藥去了，家裏孩子誰帶啊”，趙五嫂家可是有兩個年紀非常小的孩子，一個三歲，一個才一歲多點。
“這有啥，大寶讓他自個兒呆在家，把關好門就得了，圓圓我背着一起上山去”，趙五嫂渾不在意的說道。
寶珠一聽，這也太粗暴了吧，也不怕孩子出啥事兒，不過畢竟不是自己的娃，寶珠也不好置喙，于是說：“那行，到時五嫂采了藥材，拿到我家找我就行”。
寶珠暫時也沒定下收購的上限，畢竟山上藥材也不是那麽容易采的，辛苦不說，不深入大山也采不了太多。
送走趙五嫂後，寶珠回頭望了下卧房的窗臺，只見趙六微笑着正對自己招手，寶珠無奈只得回屋繼續練習毛筆字。
老宅那邊，趙五嫂把寶珠收購藥材的事跟趙五講了，趙五覺得自家婆娘這是閑得沒事幹了，罵道：“你要是覺得骨頭太松快，就跟我下地幹活去”，趙五覺得采藥這事就不是正途，還是種地靠譜。
趙五嫂聽了辯解說道：“我就去試試，種地一時半會也來不了錢，分家後屋裏哪個都要用錢，總不能一直光花不掙點兒，再說到時掙不到不去就是了”，趙五嫂心裏沒啥底氣，但是還是想着堅持一下。
趙五聽趙五嫂這麽堅持，說道：“行，你愛去就去吧”，等弄不到錢這婆娘就得知難而退了。
第二日中午，寶珠正準備炒菜，趙五嫂便帶着一大早上山采的藥材過來了，寶珠只得讓趙六接手炒菜的事。
趙五嫂見六弟妹指使六弟燒菜，震驚道：“六弟妹，這六弟可是讀書人，你咋還讓他下廚啊”，這六弟竟然也默默的接手燒菜的活，難道平時他倆就經常這麽幹嗎。
寶珠見五嫂這麽大驚小怪，淡定說道：“這飯他也有份吃，怎麽就不能做了”，這世上懶惰的男人背後肯定有個縱容他的女人。
見趙五嫂還要說這茬，寶珠忙說道：“五嫂，咱還是看看這藥材先”，這五嫂行動力還真可以啊，昨天剛敲定，今天就上山去了。
趙五嫂忙回過神來，說：“對，你看看這藥材我處理的合适不”，說完放下背簍交給寶珠，緊張的等待寶珠檢查。
寶珠把藥材倒在院子裏，一邊檢查一邊分門別類放好，部分有點輕微受損。
不過第一次采也算不錯了，于是說：“五嫂，像這個這裏就有點受損，第一次我就全部收下了，以後得注意點兒，你稍等會，我進去拿秤砣稱一下”。
趙五嫂聽了松了一口氣，又細細看了下剛剛寶珠指出的問題，認真記下。
不一會兒，寶珠稱好後，又拿筆紙記下，說道：“五嫂，這山藥是4斤，石斛2斤，總共加起來就是26文，你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就在這上面畫個圈圈”。
趙五嫂第一次上山采藥，對藥材生長地也不熟悉，好不容易找到了，也不敢挖太快，深怕給弄壞了，所以這一上午過去也沒采多少。
接着聽寶珠說有26文，也不失望，而且這半天時間可比自家老五掙的多多了，高興說道：“六弟妹，我信你，是在這畫圈兒是吧”，趙五嫂相信六弟妹不會坑自己這幾文錢。
“對，就這兒，五嫂你這第一次不太熟練，等熟悉了肯定能掙多一點”，寶珠安慰說道。
等畫完圈後，趙五嫂拿着寶珠給的錢興匆匆就回家去了。
這回看趙五還有啥話說，自個這才出去半天就能拿回26文錢，比他這十天半個月都沒錢拿回來的強多了，趙五嫂美滋滋的想着。
寶珠把新鮮的藥材收拾好後，趙六也把菜燒好了，兩人便坐在堂屋開始吃午飯。
趙六說道：“這回收購藥材的事也走上正軌了，以後你也可以少上山了”，趙六并不太想寶珠上山去，上山采藥辛苦不說，還擔心這丫頭一個不留神就深入大山去了。
寶珠明白趙六的想法，說道：“嗯嗯，以後我就在家炮制藥材好了”，反正房子也建好了，也沒啥太着急用錢的事了，真有以後再說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