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本來是姜初瑾的生日, 南琅仿佛比過生日的人還要開心。她回去後背着手在家裏溜達了好幾圈,拿出小玩意摸摸瞅瞅,才堪堪将亢奮的飙升的激素抑制下去。
最後以兩人互道晚安的方式結束了這一天。
南琅隔天醒來後, 眼睛盯着天花板呆了一會兒, 才掀開被子去洗漱。她站在盥洗臺的鏡子前, 想到昨天發生的事,又忍不住想笑。
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10點20分。
她女朋友早就去上班了。
南琅毫無打擾女朋友上班的自覺,洗漱完畢後又鑽回被子裏拿着手機啪啪打字:你好, 中午有約嗎?
姜初瑾隔了一分鐘回:?
南琅:你女朋友今天想和你一起吃頓午飯, 可以嗎?
姜初瑾:可以
不過南琅沒能和她聊上幾句, 因為姜初瑾作為醫生一天下來任務繁重, 看診查病房做手術,基本沒有閑下來的時候。她盯着安靜的聊天框看了一會兒,然後一骨碌出了被窩,鼓搗自己的化妝品。
南琅其實很會化妝, 這是作為一個獵手的基本技巧, 各種妝容技巧信手拈來。
遇見姜初瑾之後,她基本很少化濃妝了。
她挑出一支淺橘色的口紅,在嘴巴上細細塗的時候, 旁邊手機鈴聲響了。南琅随意瞥了一眼摁了接聽,而後發現是個視頻通話。
視頻裏,一個美女的臉蛋怼着手機屏幕, 熱烈的跟她打招呼:“嘿~~南琅。”
南琅勾了勾唇:“小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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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萊子原名萊娜,是個标準的西方美女, 金發碧眼,長腿翹臀, 是南琅的狐朋狗友之一。她自诩美貌超凡,能稱地球球花。地球球草小李子,她便也有樣學樣的給自己起個中文外號叫小萊子。
小萊子跟她打完招呼後,蹲在家裏的地毯上拿起個玩具,沖某個方向招了招手:“過來,南寶。”
南琅輕挑了下眉梢。
名為南寶的那只博美狗磨磨蹭蹭半天不肯來,小萊子無奈只得給它看手機屏幕。狗看見了屏幕上南琅的臉瞬間精神了,四條腿蹬着來到她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
……手機屏幕上都是它的口水。
南琅笑了笑,說:“想媽媽了沒?”
小狗格外開心的“汪”了一聲。
南琅支着臉看她的狗,看了一會兒後蹩了下眉:“怎麽這麽瘦了?”
小萊子把狗狗抱在懷裏,說:“你說呢?”
“我怎麽知道,我把它托付給你了,他是不是沒好好吃飯,瘦的只剩皮包骨了,”南琅猜測着:“還是生病了?”
“你再不來看看你兒子就真的要病了。”小萊子呼嚕着小狗的毛,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說:“你離開第一個月還好好的,該吃吃該喝喝,第二個月就蔫下來了。現在什麽也吃不下,也不和小母狗玩了,狀态跟得抑郁症差不多。”
南琅透過手機觀察她的兒子,小狗除了瘦一點,還是跟往常一樣伸着舌頭笑,時不時想撲到手機上,被小萊子又一把抱住。
小狗兩條前腿不停的往前蹬,像是流浪的孩子終于找到了媽媽。
南琅看的心軟成一片,嘟起嘴巴隔空親了它一口:“媽媽也想你。”
“你想個屁!”小萊子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拆穿她:“剛回國那幾天還知道看看你兒子,現在都多久沒看了,你在那邊工作很忙嗎?”
南琅摸了摸鼻尖:“……不忙。”
“不忙你連個視頻都不打,”小萊子說:“你不在的時候南寶耷拉着腦袋,再在我家養下去恐怕真的要養死了,你要不要把你兒子也接回去?”
小狗輕輕汪了一聲。
南琅一腔母愛泛濫,夾雜着沒照顧好兒子的愧疚心,一點猶豫都沒有,說:“接接接。”
她這些年女朋友來來回回的換,唯一稱得上長情的就是這只狗了,養到現在時間也有三年了。
小狗可憐巴巴的,看的她一陣一陣心疼。南琅瞬間什麽想法都沒有了,蹭的站起來說:“我現在就想抱抱我兒子!”
“好,”小萊子說:“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就訂今天的機票吧,怎麽樣?”
南琅正想說“好”,餘光瞥見放在桌上的口紅,默了兩秒坐回去了。她發熱的腦子漸漸冷靜下來,還沒忘記中午要去找姜初瑾吃飯的約定。
她把手機靠在化妝櫃上,拿起口紅再次塗抹起來:“是這樣,我今天要和女朋友一塊吃飯。”
小萊子好看的眉毛皺起來:“所以?”
“所以今天去不了,可以找人把南寶送回來。”南琅說。
“……”
大概是小萊子看她的眼神太過鄙夷,南琅難得心虛了一番,她塗口紅的動手微頓,清了清嗓子說:“我找人幫忙送,你幫南寶辦一下回國的手續還有疫苗什麽的。”
小萊子擡起狗的兩只爪子拍了拍:“知道了。”
小狗通人性,可能感受到了什麽,頓時喜笑顏開。然而沒過多久,它發現自己失寵了,兩人談話的焦點不再是自己了。
小萊子:“談戀愛了?”
南琅:“是啊。”
小萊子:“中國人?”
南琅:“當然。”
“該不會又是什麽一分錢沒有租宿舍住的留學生吧。”小萊子想到什麽似的,說:“又要包養人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南琅不耐的指節敲了敲桌子,說:“我女朋友經濟獨立,北市房産好幾套,哪輪得到我包養?”
“這可難說。”小萊子說。
過了會兒,她又問:“是做什麽工作的?”
“醫生,”南琅:“治病救人,光芒萬丈的那種。”
由于南琅經常來醫院送飯的緣故,醫院大部分都認識了她,小護士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又來找姜醫生啊。”
南琅:“對啊。”
“你倆關系真好,”小護士說:“沒看到姜醫生下來,應該還在上面等着你。”
南琅笑眯眯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
南琅輕車熟路上了三樓,診療室的門是開着的,她倚在門框上敲了敲門:“哈喽。”
姜初瑾從材料裏擡起頭,眼眸亮起一瞬:“來了。”
南琅嗯了一聲,站的比較懶散。她看了眼外面的走廊,轉過頭又看着她:“還有病人要來麽?”
“有。”姜初瑾脫下白大褂,從衣架上拿起外套穿上,說:“但現在是我休息時間,所以病人不會來我這兒。”
南琅也不太懂她們醫院的規定,聞言哦了一聲,站直身體來幫她理了理衣領。
姜初瑾低眸看着她。
南琅這次沒耍小心機,是單純的看到衣領亂了幫她理一下而已。理好後手又繞回來,食指輕輕挑起女人瘦潤的下巴,很快又收回:“走了,去吃飯。”
醫生中午休息時間大概不會很長,南琅帶她來了個距離醫院近的、口味稱得上好吃的餐廳。餐廳裏沒有獨立包廂,她們挑了個靠窗安靜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端菜上桌後,南琅對着裏面的胡蘿蔔絲和小辣椒蹩了下眉。
公主吃飯還是很講究的,不肯将就一下。她把随身挎着的包包放在一邊,拿起叉子開始挑裏面的胡蘿蔔絲和辣椒,致力于把每一根都挑出來。
姜初瑾餘光瞥見她的動手,眼睫擡了擡。
她倒也不是很着急吃飯,挑的慢條斯理的。直到一個電話進來,打斷了她慢悠悠的動作。
電話那頭是幫忙帶南寶回國的人,南琅拿起手機走到一邊,跟他簡單交涉了一番,具體說明了下帶寵物回國的手續和健康證明之類的。
大概談了十幾分鐘,她摁了電話回到座位上。
南琅回去後就見自己面前的盤子不見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視野底下劃過一抹白,姜初瑾把她的盤子送到眼前。
“現在可以吃了。”她說。
南琅聞言看向那盤食物,裏面胡蘿蔔絲和辣椒都被挑完了,幹幹淨淨的一點影子都看不見。
她啧了聲,心說這是什麽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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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位神仙女朋友當天晚上就把她的想法颠覆了。
由于兩人工作性質的緣故,一般在姜初瑾下班後,南琅才到了上班時間。她本來沒想讓姜醫生送,結果這人自己主動提起了,提的方式還格外隐晦。
具體表現為:
姜初瑾:“你車還有油嗎?”
“有啊,”南琅不知道她為什麽問,但還是如實說:“前幾天剛加了。”
姜初瑾默了兩秒,又問:“你車尾號是多少?”
南琅想了想說:“4。”
姜初瑾平靜地說:“今天限號。”
南琅:“……是嗎?”
然而直到上路了,南琅才發現今天限號的根本不是4。彼時她正坐在姜初瑾副駕駛上,側着頭問她:“今天不限號啊。”
“哦,”姜初瑾唇角不易覺察的勾起一點,說:“可能我記錯了吧。”
“……”
南琅顧自琢磨了一會兒,沒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到了酒吧後,她拿起吉他上了臺,讓姜初瑾乖乖呆在吧臺旁。如果累了困了白婕可以幫她開個包廂休息一會兒。
南琅惦記着她酒精過敏,特意囑咐了白婕一句。待她走後,白婕拿了杯飲料給姜初瑾。
白婕:“放心,沒有度數。”
姜初瑾點點頭。
然而不知是酒吧燈光變幻的緣故,還是眼睛真的不好使了,總之姜初瑾拿起杯子時,裏面的液體完全不是白婕給她的那一杯。
她喝了一口感覺到了不對勁,便放下沒再喝了。
于是南琅唱了幾首來到她身邊,又在她手臂上發現了紅疹。因為只喝了一口,這次過敏程度明顯輕了許多,看着不是那麽觸目驚心。
南琅扭頭看了眼白婕,白婕立馬擺擺手說:“不是我,她自己弄混了。”
姜初瑾倒是特別坦誠的承認了:“是我的錯。”
“……”南琅問:“喝了多少?”
姜初瑾:“一口。”
南琅實在沒想到還能有這個操作,在此刻還有種帶孩子來上班的感覺。她默了默,沒忍住說:“姜醫生怎麽跟我在一起就變傻了,我們仔細探讨一下,是你的原因還是我的原因?”
“我就算傻了,也是你的。”姜初瑾頓了頓,擡眼看着她:“所以這很重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