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08章 第 8 章
“啊啊啊啊——”尖利的叫聲在樓下響起,打坐的溫臨玉被吵得睜開了眼睛,看來他的房間還得加一層隔音法陣。
看看時間,正好晚飯時間到了,溫臨玉起身打開房門朝樓下走去。
“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好事?!”林晚秀面目扭曲,死死盯着緩慢下樓的溫臨玉,這還是頭一回這位高貴的女士露出這麽不得體的樣子。
“我幹什麽了?”溫臨玉低着眼看人,臉上沒有表情,居高臨下的姿态相當傲慢。
林晚秀一見他這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問?我房間裏的東西不是你扔的?你實在是太沒規矩了!”
溫澄也在大廳,擡頭看見溫臨玉的樣子心裏卧槽連連,這位哥這兩天是怎麽了,覺醒了?變化不能說大,簡直就是天翻地覆吧!
“是我扔的,那又怎樣?”溫臨玉腳步不停,視線也根本沒在他這位母親身上停留,下了樓就朝餐廳走。
“你這是什麽語氣?你給我滾回你的地下室去!我的房間不想沾上你的任何味道!”林晚秀發火了,言語之間盡顯刻薄。
聽到地下室幾個字,溫臨玉微微眯眼停下了,回頭看暴怒中的林晚秀,忽然輕輕笑了笑。
接着,毫無預兆的,溫臨玉快步來到林晚秀身前,他是用走的,但速度之快令人反應不過來,林晚秀一驚,正要喊,就被溫臨玉拽緊了衣領,随即被直接拖着朝地下室走去。
林晚秀的尖叫聲更大了,眼中還彌漫着驚恐。
而老早就坐在餐廳主位上怕被溫臨玉占了位的溫鴻博這下也坐不住了,拍着桌子站起來:“你給我站住,把你媽放開!你這個畜生,你想幹什麽?!”
“我艹!”溫澄這下熱鬧不敢再看下去了,也跟着勸,“哥,你有什麽話好好說,先把媽放開。”
溫臨玉充耳不聞,仍然拽着林晚秀的後衣領往地下室走,林晚秀的尖叫聲叫不出口了,喉嚨被衣領勒着,她本能地蹬着腿,扣着脖子,頭發衣服早就亂了,鞋子也掉了,毫無形象。
而朝地下室走的溫臨玉,背影像極了變态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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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愣着幹什麽?把那個逆子給我按住!”溫鴻博既驚又怒,想到大師說的話,自己卻不敢上前,只嘴上一個勁地罵着,“反了反了!”
管家傭人,還要被喊進來的保镖全都朝溫臨玉的方向追過去。
只是溫臨玉的速度真的很快,等他們去攔時,人已經進了電梯了。電梯裏,林晚秀還在不斷掙紮,而溫臨玉的手穩如泰山,壓得她完全無法掙脫。
地下二層,需要從一層走樓梯下去。
溫臨玉拖着林晚秀,聽着女人的慘叫聲,頭一回覺得,這一層沒電梯也挺好的。
而更好的是,他聽着他這位母親的痛苦叫聲,心頭沒有一絲的愧疚和憐惜。
他不由得想:老師,我學得很好吧?
越靠近那間房,溫臨玉臉上也露出個淺淺的笑容。
林晚秀這時已經被吓傻了,身體也痛得麻木。
到了門口,溫臨玉熟練地打開門,将林晚秀扔了進去,對她道:“既然覺得地下室很好,那以後就換你住這。”
“你你……你……”林晚秀已經痛得說不說話來了,她哪裏受過這種委屈,怨恨又畏懼地盯着門邊的溫臨玉。這只讨債鬼太可怕了,他們不能再讓他留着!
她不看還好,一看溫臨玉又有了新動作。
“差點忘了。”他說。
溫臨玉拿出白胡子給他的紙錢,來到林晚秀身前,捏着她的手腕把紙錢放在她的手上:“我不像你們那麽摳,這是我給你的零花錢,好好拿着。”
林晚秀模糊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掌心,一看居然是冥幣,頓時尖叫一聲将紙錢扔開。
溫臨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扔出去的錢,也拿很不贊同的眼神看她:“我掙點錢也不容易,你怎麽能這麽浪費?既然交到你手裏你不要,那就——”
溫臨玉将紙錢撿起來,捏着林晚秀的下巴,将紙錢塞了進去,逼着她吃進肚。
地下室光線本就昏暗,此時此* 刻的溫臨玉,真真宛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溫澄等人趕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将錢“順利”交給林晚秀後,溫臨玉站了起來,從兜裏掏出手帕,擦幹淨自己的手,朝門口走來,上前來控制他的人,不論是誰,直接踹開。
出了房門,他重重地将門關上。
門內,是倒地哀嚎的保镖,和眼淚鼻涕糊了滿臉,正在嘔吐的林晚秀。
門外,溫鴻博拿着手不停地指着溫臨玉,和林晚秀一樣,“你你你”了半天,一句順暢的話都說不出來。
溫澄咽了咽口水,見溫臨玉要上樓,非常識趣地讓開,他可不敢攔人。溫臨玉這樣子,誰攔誰死啊!
我滴個乖乖,溫家這天是要變了吧!
溫臨玉處理完人,回到了餐廳,這次他随便坐了個位置。廚房裏的阿姨們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給溫臨玉端晚餐。
“飯呢?”溫臨玉語氣平靜地問着,“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昨天把飯菜端回去的那位阿姨,今天好好地将屬于溫臨玉的那份端到溫臨玉跟前了。她們剛剛也看到了,這位在溫家從來沒有存在感,更沒有地位的大少爺,居然敢把太太拖進地下室,人還一點沒事地上來了。
怎麽看,怎麽都像瘋了。
沒存在感的大少爺她們敢輕視欺負,但一個神經病瘋子,她們只是打工的,可不敢惹。她們還在溫家住呢,萬一大半夜的這位爺拿着刀子站她們床前……想想都可怕!
今天的飯菜很豐盛,菜品多,色澤和香味也都很誘人。桌上只有溫臨玉一個人,他吃得很舒心。
至于其他人,都還在地下室想辦法把那扇門打開呢。
溫臨玉剛剛關的門,和他房間裏的門一樣,沒他的允許,別想打開。他在那個房間住了三年多,他的好母親,只待三分鐘就要受不了了吧?
想到當初被接回來時,他們給他安排了這麽個房間,他那時雖然也覺得奇怪,卻也不敢多問,畢竟他們的态度那樣冷淡,他局促不安,所有的讨好都只換來厭惡,到最後,甚至連呼吸都像一種錯誤,又哪有勇氣提出意見?
溫臨玉慢條斯理地享受完這頓晚餐,又在花園裏散了散步,喂了池子裏的魚,才回了新房間。
一回來,他就加了層隔音陣法,樓下出現什麽動靜都不會再打擾到他。
樓下,花了三個小時,最後不得不把牆砸了,溫鴻博才終于把他老婆救了出來。而林晚秀的模樣,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她滿臉都是抓痕,鮮血淋漓,衣服頭發亂得不成樣子,眼神渙散,嘴裏一個勁地求着饒。
溫鴻博對一起被關着的保镖怒目而視:“你們幹了什麽?我告訴你們,你們敢這麽對我老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老板冤枉啊!這可不是我們幹的,這是夫人她自己抓的啊!”
“是啊!您看,我們手上還有夫人抓的傷呢!”
“溫總,還是趕緊帶夫人去醫院看看吧,夫人是不是有什麽幽閉恐懼症啊?剛剛她一個勁地自殘,說自己皮下有蟲子。”
他們沒有說的是,這地下室居然是長這樣的,難怪大少爺要發瘋,正常人住這種地方誰不瘋啊!
又黑又暗,還沒有窗戶,又空得厲害。他們雖然不像林晚秀那麽誇張,但被困這三小時也喘不過氣,身體重得像鉛,仿佛被什麽吸去了精氣一般。
溫鴻博聽着聽着,後背也起了一層的冷汗,那個房間是什麽樣的,做什麽用的,他再清楚不過。他不再多言,喊養子幫忙扶着林晚秀,就朝樓上走去。
這個地方,他也不想多待。
上來之後,又被告知,那混賬東西自個吃了飯已經上樓了。溫鴻博又是一陣氣,但還有一絲慶幸,這會兒他也有些畏懼,不想直接跟溫臨玉對上了。
不過,就這麽算了,也絕對不可能!
給他等着!
半夜,溫臨玉吸收着月輝修煉,察覺到了別墅裏的動靜。他沒睜眼,用神識掃了一圈,發現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镖在他房門口撬鎖。
他的父母并沒有在這,想也知道,人是他們叫來的。以為他晚上沒防備,估計是想将他重新綁回地下室。
溫臨玉沒動,繼續修煉。等到了後半夜,他才睜開眼睛,然後打開了保镖撬了幾個小時也沒撬開的門。
這會兒門口已經沒有人了,估計是去想別的法子了。
溫臨玉不在意,他拿着另一張紙錢,徑直來到溫鴻博夫妻倆的房間。他沒敲門,直接進來了。
林晚秀住院了,今晚只有溫鴻博在,現睡得正熟。
溫臨玉把紙錢塞進溫鴻博的手裏,怕他跟林晚秀一樣丢開,還特意抹了膠水,給了錢,他就直接回房了。
至于一刻鐘後,白胡子桀桀怪笑着進了溫鴻博的房間,并入了他的夢,在夢裏一個勁地對溫鴻博說“我要你的腿”什麽的,他一概不管。
第二天一早,溫臨玉就起來了。
今天周一,要去學校了。
早上的餐廳只有他和溫澄,溫澄眼下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見溫臨玉了,讪笑了兩聲,尴尬地打着招呼:“……哥,早上好。”
溫臨玉看了他一眼,算是應答。
溫澄摸了摸鼻子,找不到什麽話題,也坐下吃自己的早餐。兩人吃完,就一起去了學校。
溫臨玉自己是還在上高中的,高三,一所貴族私立。和古池上的那所法修大學有點像,像在什麽地方?沒有紀律,管理混亂。
比如,他穿去古池那個世界的前一天,被打的時候,十米開外就有老師,但是他們可以視而不見,裝聾作啞。
今天,溫臨玉一到,就又有人攔在他面前。
跟着溫臨玉後腳進校園門的溫澄看着這畫面:“……”你說大清早的,為什麽會有人上趕着找死呢?
“溫臨玉?”那人又笑嘻嘻地開口,像看新品種一樣看溫臨玉,“喲,今天什麽日子啊,萬年廢物居然會打扮自己了!哈哈哈哈……”
“你這種垃圾,還有什麽打扮的必要嗎?”他笑着說着,再一次朝溫臨玉揚起了手,眼裏是藏不住的惡意。
他出手了,溫臨玉也出手了。
“砰——砰——”兩聲響。
嬉皮笑臉的人先是被一掌打到了他身後三四米遠的牆上,後又狠狠撞倒在地。
溫臨玉一腳踩上他的背脊,手攥着他頭發,迫使他擡起那張血糊糊的臉,面無表情地念着對方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