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
看着太宰治把一小碟蛋糕都吃完了, 中原中也有點得意地揚了揚眉,“好吃吧?”
太宰治嘴硬地說:“勉勉強強吧。”
中原中也的眼中劃過一抹笑意, “那剩下的我自己吃了?”
太宰治也挑眉,“中也想獨吞嗎?”
“晚上吃太多不好。”中原中也又從蛋糕上切了兩塊,分了兩個人一人一塊,把剩下的半個放到一邊,說,“你喜歡的話,剩下的明早當早餐吃吧。”
兩個人借這個機會打開了話匣子,原本有點沉悶的氣氛又變得融洽起來。
燭光、玫瑰、美酒、美食、相談甚歡的兩個人,倒是真的有點約會的味道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太宰治的叉子在只剩下蛋糕殘渣的碟子上劃出一聲刺耳的響動。
中原中也擡頭看了太宰治一眼,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若無其事地說:“太宰,你要是吃完了,我就收拾了。”
太宰治已經沒胃口了,不過兩塊蛋糕下肚, 再加上之前吃的牛排,他也已經飽了。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點了點頭,長長的睫毛垂着擋住鳶色眼眸,有點蔫的樣子,眼中的笑意只增不減。
中原中也打開屋子裏的燈,吹滅蠟燭。屋子裏莫名暧昧的氛圍卻沒有随之消失, 太宰治坐在沙發上, 有些困擾地揉了揉額角。他是不是不該再留在中原中也身邊?
——否則對方不會死心的。
在太宰治思考的時候,中原中也把餐桌上的那束紅玫瑰遞到太宰治面前。太宰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玫瑰打斷了思路,條件反射地開口道:“中也?”
中原中也問:“這個, 你準備怎麽處理,太宰?”原本這種裝飾用的花直接跟其他殘羹冷卓一起放回餐車,自然有人收拾掉,但是……這也算是給太宰治的禮物?中原中也還是決定問太宰治一聲。
太宰治看着這束火紅色的玫瑰,突然想起他們再次見面的那一天中原中也送他的那一大束豔麗逼人的紅玫瑰。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中也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送他玫瑰花。太宰治伸出手摸了摸眼前的玫瑰嬌嫩的花瓣,柔軟的觸感透出易碎的脆弱。
中也第一次送他的那束玫瑰花最後怎麽樣了?太宰治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放在花瓶裏直到枯萎,然後收拾房間的時候被中原中也扔掉了。
他收回了手,嗓音冷淡地說:“扔了吧。”
“扔了?”中原中也有點驚訝。他看太宰治又是盯着看又是上手摸應該是挺喜歡的啊。
太宰治撇開眼不再看那束花,他站起身,轉身往窗邊走,背對着中原中也,冷淡地說:“反正最後都會丢掉的。”
中原中也了然,他看了一眼手裏的玫瑰,沒再說什麽,把玫瑰花放回餐車上,把餐車推到門外,給屬下發了封郵件。
第三天一早,兩個人起床之後把另外半個蛋糕就着咖啡吃完,收拾收拾又坐飛機回了日本。回程的飛機上,太宰治面對了一路港口Mafia的下屬們八卦的眼神,冷着一張臉坐到飛機的座位上。
現在倒是有點做首領的時候的氣質了,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随手打發乘務人員離開。
“睡一會兒吧。”中原中也說,“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太宰治掀起眼皮看了中原中也一眼,“中也怎麽知道我沒睡好?!”
中原中也說:“我當然知道。”雖然太宰治不會睡不着就在床上翻來覆去,但他怎麽可能分辨不出對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你又在擔心什麽?
這句話中原中也不問也知道答案,所以他就不問了。
中原中也拽着太宰治,硬壓着對方躺到床上睡覺。太宰治掙紮了一下,無果。
被中原中也身上暖烘烘的氣息包裹着,呼吸間都是熟悉的味道,太宰治眨眼的速度越來越慢,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最終還是沒能抗拒睡意的來襲。
中原中也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終于陷入熟睡的太宰治,一只手保護性地搭在他背後,在他氣息稍亂時輕撫他的背脊,思考着太宰治是不是認床的問題。
等到飛機落地的時候,太宰治也睡飽了,他走下舷梯,看到來接他們的中島敦,不着痕跡地皺了下眉。中島敦正勤勤懇懇地把他們的行李塞進後備箱,很有眼力勁地什麽都沒說,把兩人送到家後就離開了。
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房間的沙發上看着中原中也拆行李,看到一個沒見過的包裝得四四方方的盒子,随手拿起來問:“這是什麽?”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太宰治手裏的盒子,手上動作不停,好似随口回答:“給你裝飾屋子的。”
聽到是給他的,太宰治起了點興趣,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猜測道:“畫嗎?”
他把盒子外面包裝的牛皮紙拆開,先露出來的是畫框的背面,既有折疊支架又有挂鈎,可以放在桌面上也可以挂在牆上。太宰治挑了挑眉,猜對了。他把畫框翻轉過來,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在花的正面定格,那是一副玫瑰幹花鑲嵌而成的畫作。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有點怔愣的神情,說:“這樣就不會枯萎了。”
太宰治喉頭一動,不動聲色地深吸了口氣,“這又不是中也送的那束了。”他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這點顫抖除了太了解他的中原中也沒人能聽出來,偏偏在他面前的就是中原中也。
“這束也是我送的。”中原中也先糾正了太宰治的說法,然後又說,“我可以每天送一束新鮮的玫瑰給你,但你真的會喜歡嗎,太宰?”
太宰治聞言身體一僵,沒必要,真沒必要。
他扯了扯嘴角,短暫地閉了下眼,睜開的時候又是那個氣定神閑的太宰治,“中也把我當成小女生哄嗎?”
中原中也說:“要是那麽容易就好了。”如果太宰治真的像那些小女生一樣好哄的話。
太宰治深深地看着中原中也,聲音有點冷又有些無奈地說:“只要中也換個對象這個目标就能達成了。”只要中也喜歡的不是他的話……不是他的話……沒人會拒絕中也的吧。
“是啊。”中原中也坦然承認太宰治說得對,但是,“誰讓我只喜歡你。”他喜歡的只有太宰治,其他人好不好哄跟他又有什麽關系呢?
太宰治眼睫一顫,露出一個做作的表情,“……好惡心啊,中也。”他說完之後,逃一般地起身離開了中原中也的房間。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的背影,知道對方又在逃避了。他很了解太宰治的口是心非,也不太在意,只是朝着門外大聲喊道:“我得去港口Mafia了!”
沒有回複,但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聽到了,也轉身出門。
太宰治的确聽到了,他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裏,發現自己手裏還拿着那副玫瑰幹花的畫。太宰治把畫随手扔到身旁的沙發上,然後又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在很有彈性的沙發彈了一下的畫。紅色的玫瑰在白色的底板上分外顯眼,太宰治拿起畫,起身走到床頭,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畫塞進抽屜裏,再把抽屜關緊,眼不見心不煩。
中原中也坐在港口Mafia大樓樓頂的首領辦公室裏,這次去意大利參加彭格列十世的婚禮,港口Mafia跟彭格列的關系算是更上一層樓,也摸清了彭格列對港口Mafia的态度,也暴露了彭格列一方對瑪雷指環的在意。
——至于密魯菲奧雷和入江正一反而是意外之喜。
中原中也對森鷗外交代道:“跟密魯菲奧雷的合作還有菲茨傑拉德那邊的處理我交給黑澤了,以後美國的事務就都交給黑澤吧。”
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中原中也沒主動告訴入江正一,也不知道入江正一掌握到什麽程度。黑澤知道就夠了,中原中也相信對方能把握分寸。到目前為止,黑澤做的都不錯。
森鷗外若有所思地說:“密魯菲奧雷的叛黨……能追查到死屋之鼠的概率有多少?”如果密魯菲奧雷跟死屋之鼠硬剛起來,對于港口Mafia來說是件好事。
中原中也說:“那只老鼠不會大意到留下蛛絲馬跡。”太宰治用自己類比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那麽對方就不可能犯下什麽大意的錯誤,以中原中也對付太宰治的經驗,暴力鎮壓才是好選擇。
“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嗎?”森鷗外坐在首領辦公室落地窗前的暗紅色的沙發裏,雙手交叉托住下巴,用略帶苦惱的語氣說,“真是個棘手的敵人呢。”
雖然森鷗外這麽說,但中原中也也不知道自己這位前前首領對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怎麽想的。他向來摸不清自己這個前前首領的心思,但是他相信森先生比誰都想保護好橫濱。
在這一點上,森鷗外的目标和太宰治是一致的,所以中原中也不擔心他們之間互拖後腿。
中原中也有點抱歉地看了森鷗外一眼,不能讓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太宰治還活着,能瞞多久瞞多久。
“首領心中有數就好。”森鷗外微笑着看着中原中也,井不在意對方的小心思。中原中也很有責任心,對方作為港口Mafia的首領,他是很放心的。
至于太宰治……太宰治……森鷗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對于這個學生曾經的死亡,他是抱有愧疚的。他當初在那種情況下依舊選擇了相信對方,那麽現在他也相信他們這對搭檔。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降溫了,大家注意保暖。不要像我一樣,去外面遛個彎就把自己浪感冒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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