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夢想”照進現實
第51章 “夢想”照進現實
傍晚六點沈秋白準時下班,一邊和大家道別一邊确認着手機裏的消息。
司湛說自己安排了人去接他,同他确認下班時間,五分鐘前說快到了。
出院門後果然看到一輛眼熟的奔馳停在不遠處,他裹着圍巾跑過去,拉開後座的車門,上了車。
駕駛座的人回過頭來沖他一笑,說道:“沈老師。”
沈秋白瞧着眼前的女孩,心情格外得好:“方方,好久不見,長發也很适合你。”
方方留了及肩長發,單手搭着方向盤,整個人帥氣不減,但甜度上升了幾個檔。她羞澀地撓了撓後腦,語氣中帶着些許甜蜜:“我女朋友喜歡我留長發,所以就留了。”
沈秋白一聽女朋友,下意識問了句:“是倩姐麽?”
方方一愣,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她。”
沈秋白适時停止追問,轉移了話題。
回家後方方照例做完晚餐收拾好廚房就離開了。沈秋白吃了個半飽,窩在沙發上研究幕布開關,準備看一些輕松消遣的喜劇電影。
幕布不是三年前那塊了,連接的ipad也換了新版。昨晚匆匆一瞥覺得什麽都沒有變,其實不然。
次卧改成了錄音房,原本的錄音房和書房打通,面對着窗戶做了一排大書桌,并排放了兩把椅子,家中的電子設備也更新了一代。只有主卧什麽都沒變,連自己放在床頭櫃的煙盒都還在,不出意外煙盒裏還留着那張“抽煙不如親我”的紙條。
沈秋白不知道司湛是如何在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回來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将房子布置成有兩個主人的模樣。
他現在的确又想親一親司湛。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沈秋白剛洗完澡擦着頭發,就聽見大門口傳來指紋解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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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去玄關,期待司湛開門進來。
可這聲音滴了幾次都是錯誤提示,他不免心生疑慮,順手拎過鞋櫃旁二十公斤的啞鈴——這幾年幹了不少苦力活,如今單手掄起絲毫不費力。
“滴滴——”正确提示終于響起,門被拉開。
“你是挨個手指試過去的麽?”沈秋白略有些滞頓地放下啞鈴,失笑問道。
預想中司湛的聲音并沒有響起,周遭靜得很,只有入戶門廳亮如白晝的感應燈提醒着沈秋白,門外有人。
沈秋白挪了兩步,警惕地看向門外,下一秒愣住了。
門外的人明顯比他還要驚訝,毫不吝啬自己的表情,嘴巴張成了“O”型,眼神瘋狂上下掃視着沈秋白,一只手越過司湛猛拍另一個人的胳膊。
看起來是想用別人的痛感确認眼前這一幕,是不是幻覺。
司湛被他們左右攙扶着,站都站不住,透着一股酒味,應該醉得人事不知。
項天受不了,用力拍掉了葉梓凡的手,後者才終于接受事實,閉上嘴咽了口唾沫,幹巴巴地對着沈秋白說了句:“是你啊……”
葉梓凡縱覽司湛的五百二十對CP拉郎,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夢想”照進現實,邪教CP正主他倆官宣了!
更尴尬的是,他對“司蘿春秋”一向瘋狂拉踩,這CP出了多久他在心裏腹诽了多久:太陽爆炸了宇宙毀滅了司湛跟沈秋白也沒可能,嗑這對的怕是不長腦子光長眼睛了!長得再好看他沈秋白也配不上司湛!
今天,沈秋白就出現在司湛家門後,看起來剛洗過澡,穿着家居服,整個人泛着水汽,一雙瑞鳳眼不笑都眉目含情。
之前就知道他長得很漂亮,這麽突然當頭一照面,葉梓凡也不得不屈服承認:至少顏值是真的般配。就是這個發型有點太硬了,硬得他目光游移內心發慌,總覺得胳膊上扶着的司湛有點軟。
這個想法一冒頭,他就恨不得天降五雷讓自己清醒清醒,最好還能順帶能穿越回剛剛的飯局,讓自己再多問一句性別!
可又有誰能想到,司湛他他他他對象,是個男的!
相較來說,項天顯得淡定許多,禮貌地同沈秋白打了招呼:“沈老師好,湛哥喝多了,您看我們是把他放哪?”
沈秋白壓根不知道葉梓凡內心糾葛的心路歷程,對門口這倆比司湛還小1歲的大男孩親切一笑,相當自來熟地開口:“快進來吧。”
葉梓凡只覺得涼氣順着脊背直沖頭頂!山裏的妖精要吃人之前,怕就是這麽笑的吧!
他朝項天看了一眼,那人居然聽話地扶着司湛,已經準備踏進房門。
項天見葉梓凡不動,朝屋裏歪了歪頭:“趕緊進去,不然你帶湛哥回家睡覺?明天他能給你宰了。”
項天騰出一只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葉梓凡只能屈服。
司湛躺在床上,臉頰緋紅,醉得沒什麽意識,卻還能在沈秋白起身時反手抓住了他,嘴裏說着:“別走……”
沈秋白拍了兩下,輕聲哄道:“我在的。”
葉梓凡看得腳趾摳地,恨不能自戳雙目,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麽孽這輩子看倆男人恩恩愛愛。
項天一把将他扯過,擋住了他那張面容扭曲的臉:“沈老師,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麻煩您照顧湛哥。”
沈秋白回頭一臉歉意無奈地笑笑,說道:“我這走不開,就不送了,今晚多謝,改天讓阿湛請你們吃飯。”
“好的,回見。”項天拖着葉梓凡出房間,葉梓凡死死扒着門框,将他母貓護崽的精神發揚地淋漓盡致。
“你會照顧好湛哥的吧?!”
沈秋白微笑點頭。
司湛夢見自己和沈秋白去海邊沖浪,結果自己一打滑就摔海裏去了,爬起來時頭痛,下巴也紮的不行。
夢裏的他伸手一摸,從下巴上摘了個海膽下來,就見手上的海膽變成了沈秋白的臉,吓得他立馬坐起來。
接着腦門一涼,掉了塊毛巾下來,砸在被褥上。
嗯?司湛疑惑地拎起那條毛巾,極力從宿醉的腦子裏挖點記憶出來。
昨晚是怎麽回來的他沒什麽印象,只記得那倆小子瘋狂灌酒,而自己許是心情太好最後居然沒有把持住。
沈秋白冷不丁被推開,翻動了兩下身子,司湛這才意識到自己夢裏那個紮下巴的海膽,是沈秋白這猕猴桃般的發型。
他無奈笑笑,湊過去親了兩口,不想将人鬧醒了。
沈秋白怕冷,只伸了胳膊出來,順着司湛的身子一路摸到了他的額頭,手心牢牢貼着,試了下溫度,嘟囔了一句:“唔,不燒了。”
接着翻了個身,從自己那邊摸到了耳溫槍,十分艱難地将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着耳溫槍的屏幕安好了模式,遞給司湛:“量一下。”
司湛不知道自己醉酒後發生了什麽,看沈秋白的反應像是自己發過燒,順從地接過耳溫槍,量了體溫:“37度,我剛剛發燒了?”
沈秋白又眯着眼确認了體溫的确是37攝氏度,放下心來。
“嗯,有一點燒,退了就好,床頭櫃有藥和水,你自己吃下,我好困。”他将臉埋進枕頭,悶聲說道。
司湛酒後的體溫會偏高一些,是代謝酒精産生的自然反應。
沈秋白的悉心照料令他心花怒放,美滋滋地吧唧親了一口,轉過身去拿床頭櫃的藥和水杯,剛準備從鋁箔板上摳一顆下來,無意間瞄到了藥的名字——頭孢克肟膠囊。
嗯?他以為自己醒太早看錯了,對着清晨的陽光仔細又看了看,的的确确寫的是頭孢。
“寶貝,你這給我吃的什麽藥?”
沈秋白不想睜眼,敷衍地應了聲:“消炎藥。”
“誰說發燒吃消炎藥的?”
“小時候我媽都是給我這麽吃的。”
司湛把藥放回原處,被沈秋白迷糊的樣子逗得哭笑不得,俯下身咬着他耳朵,說道:“喝酒吃頭孢,你是要把我送走好找第二春麽?謀殺親夫啊沈老師。”
沈秋白這人,善良,熱心,紳士,吃苦耐勞,天底下的美德他占了七七八八,唯獨生活常識這塊,像被什麽玩意整個啃了,就剩了點邊角料夠自己作不死的。
被司湛這麽一說,他拿過手機搜索了下,也就知道了“頭孢配酒,說走就走”這句著名俗語,暗道幸好司湛沒吃。
可他氣司湛把自己鬧清醒了,愣是嘴硬着涼涼地說了一句:“哪敢啊,您要是出點什麽事,愛尚上上下下的員工不得把我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