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蕭砺一出屋就回過神了，她屋裏似乎多了一樣非常顯眼的東西——純金……
第97章 蕭砺一出屋就回過神了，她屋裏似乎多了一樣非常顯眼的東西——純金……
蕭砺一出屋就回過神了, 她屋裏似乎多了一樣非常顯眼的東西——純金打造的仙鶴神龜香爐，看着挺故宮同款的。屋裏殘留着燃燒沉香木和龍涎香的味道，這種味道在香積寺嘗過, 就算是那些狂熱粉絲都拿不出更多來燒給自己品味, 不只是昂貴, 還稀少。
巨好吃！
外屋裏還有不少員工，小頌、佛奴和海雲露等人都打招呼：“蕭姐來了。”
“姐更帥了。”
“諸位辛苦。下班了我請吃飯。”蕭砺笑着點頭，不方便明說，就對萬山說：“你還記得卓老師那個本家侄兒嗎。三年前(落馬)那個。”
她貪了，在找借口。當年卓老師的本家侄兒也特別能找借口, 出身還比林雲志更普通。一個競标項目, 給A也行，給B也合理，給C也對。他給了C, 但被A舉報之後查出來，收了C三百萬的回扣，任職半年，貪污上千萬。
卓老師嫌他太愚蠢太目光短淺, 意志太軟弱，政治目标太薄弱, 甚至在背後罵了兩句。當時我嘎嘎樂, 但現在地位不同，我是下屬，我怕她牽連到我。
萬山正在看一些資料, 目光一凝：“記得。”真就是貪污了？
蕭砺準備做上司貪污時下屬的保全方式, 存檔，上報：“人和人不能比。你別看林祭酒年輕漂亮, 但她出身豪門，名校畢業，不僅富貴而且，而且非常有理想，有目标，我真是挺佩服她的。前些天我們倆深夜散步時，她還給我講她的夢想，從生前，到死後。非常感人。她苦苦堅持了四年，沒有一個幫手。”
這人腐化堕落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快啊？當官剛半年就因為貪污進去的官員其實很多，也千萬不要以為只有窮人乍然當官才會貪污，富二代和名門望族的少爺小姐貪污起來更不遜于人，而且更容易接受錢權交易，并且胃口更大。
老郭說的沒錯，上流社會的人從來不看毛片，他們來真的。
萬山無所謂的點點頭，心思飄到別的地方去了，影視行業和體育賽事的反腐力度極為低下，基本上可以說是……大家分錢一起花什麽叫追責根本不懂。
他想起自己的一個學弟，現在在電視臺工作，低調的開着瑪莎拉蒂。那麽陰間的風俗是不是也一樣呢？被蕭砺用腳尖踢了一腳，故作敷衍道：“好好好。”
蕭砺掏手機開始編輯短信，她沒有辟雍都督的聯系方式，也很難越級上報，但佯裝和師父說悄悄話也可以上報。
林雲志就打開安裝在公用辦公室的攝像頭，看蕭砺在背後說自己什麽了。沒想到啊，竟是如此的盛贊，直叫她臉上一紅。富貴倒是富貴，卻算不上潑天富貴，家裏只有直升飛機，沒有私人公務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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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蕭蕭開始玩手機，她帶來的倆男的一個在看資料另一個在看小說。
耶律主持正在開會研讨‘幻術太陽的修正和進步創新’，以及‘法陣自動應答來取代鬼魂執勤的進展’，手機一連響了好幾聲，擡手示意自己要分心看看信息，致歉：“科技進步真好啊，遠隔千裏的工作，只要是不能耽誤的，一秒鐘就可以塞到我面前。”
衆鬼仙以及一衆後土宮長老哈哈大笑：“這可方便微操。”
“誰不是呢。”
“人在唐朝，正在開會。”
“主持什麽時候去找齊天大聖學學頭發變出另一個自己的技術。”
“嚼碎猴毛噴出來之後真的不需要漱口嗎？”
“你去問問？”
“我有點怕……”
“那你去問問吳承恩啊。”
“呃！”
“我要是能變出另一個我，就可以上一休一，上一休一。主持，這個法術值得研究啊！”
耶律仁先沒給任何一個弟子開免打擾模式，只要來找自己肯定有事，點開蕭砺發來的信息：[師父。下一次直播是劉子業，這個昏君我不熟，殺起來沒有激情，有點頭疼啊，嘤嘤。還有一件事，新招了兩個下屬，現在還缺一個劊子手，面試了兩個有工作經驗的都不是很滿意，您那兒有合适的人選嗎。]
耶律主持的心态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突如其來的撒嬌→令人迷惑的選角→記憶深處的名單。
就算是死後過了這麽多年，經常看書消磨時光，還和一些歷史上的名士見面探讨，回憶起劉子業是誰也得想半天：“咱們後土宮裏，有生前當過劊子手的弟子，叫什麽來着？查一查資料。”
“是。”
耶律主持：[說說你的看法。]
蕭砺謹慎的斟酌：[或許是弟子不學無術，毫無印象。而且他的荒淫暴虐，恐怕…咱們真能直播哪種場面嗎？]未成年倒是無所謂，看新聞的時候甭管殺人兇手幾歲，十二三歲的我也想抓過來一把掐死，是法律不讓。
蕭砺沒有等到回信，繼續玩了一會手機，雖然真沒什麽可玩的：“萬山啊，你能不能投身科技行業給我搞一些信號塔鋪遍整個地府，然後做點消消樂什麽的。”
萬山仔細分析這到底是不是另一種暗示，難道是在暗指九族消消樂？我們需要盡快提高對科技和力量的控制，以避免親族遭到封建統治階級的報複性屠殺？
“有點難度。就算身價到十位數的土豪，在科研面前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這事兒只有舉國體制能做。”
地府咋啦，不舉了？
蕭砺：“哼。”
萬山琢磨着只言片語，還有剛剛看的《直播弑君》幕後故事合集。
“林祭酒确實很不得了，她很堅定，也很敏銳，确實是有膽有識，你不如她。”
有能耐的人貪污了，和沒能力的人貪污了，那不一樣。在很多時候，只要沒站錯隊，問題不大，沒搞砸大項目，那更沒什麽問題，要是貪污的錢分上方一半，簡直穩若磐石，官運坦蕩。後土宮幹淨不代表官場也幹淨，官場能幹淨嗎？
蕭砺怒視了一秒鐘，收到他目光遞來的壓縮包。
萬山沉默了很久：“你是不是想…像卓老師那樣，被人尊稱為蕭老師？”
你想要從政嗎，從臺前轉為幕後實權人物，不是不可操作，但我得換一個研究方向，才知道該怎麽操作。對世界的了解，對每個部門如何運作的了解，這需要很多功夫。選好一個方向就做下去，別玩我……換一種玩弄方式是可以的。
他心裏忽然油然而生一種成就感，在蕭砺光鮮亮麗的站在明面上時，陰影中最強有力的支持者是我。也只有我才能做到這些事。
蕭砺解碼了半天：“不知道啊，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師父回信了。”
耶律主持：[欲揚先抑，順水推舟。你不要擔心。]
蕭砺和萬秘書一對眼神，她看到那雙大眼睛中投來的疑惑之意，無奈：“我和我師父之間…還不是很熟，沒什麽默契。”
萬山：=_=
盧骥在旁邊假裝工作，實則豎起耳朵聽她和這男的談話，聊的全是家長裏短：“蕭姐，這位是？”
蕭砺開朗熱誠的笑了起來：“我的知己好友，以前是托妻獻子的交情，可惜造化弄人，人世間的事沒法托付給他，來給我幫忙參謀。”
盧骥的眼神變了，這是那個殉情的？？不應該啊，他看面相至少能幹到處長。
萬山極善于察言觀色，一看他臉色變換，就覺得有事兒：“咱們以前，好像在哪裏見過？”
盧骥沒憋住：“久仰大名。”
萬山訝然，快速找出一個切入點，拉着盧骥走到不遠處：“蕭砺是不是在背後罵過我？”
盧骥：“這個倒是沒有…你死了多久？當真是殉情嗎？”
……
在直播大廳開始準備工作時，蕭砺已經打坐一小時，沉下心思，準備面對陌生的小畜生，在回憶中翻了一些猖獗惡毒，對童稚和老者痛下狠手的未成年法外狂徒，慢慢調整情緒。
而萬山獲得了一本新書，一邊看一邊想要掐死作者——憑什麽我是外室！！我的失敗已經成了陰間共識嗎？那只是階段性失敗，而且你在書裏給我改名方山算是避諱嗎？這只是加了一點！
負責監控數據的戒言執事又趕來上班，還帶了一個後土宮弟子。
這鬼魂身型不高不矮，面目消瘦陰郁，擡眼的一瞬間，那目光冰冷森然，令人心裏一抖。手裏還提着一個血跡斑斑的破包袱，包袱裏支棱着一些銳器，絕對是各種各樣武器。
蕭砺的目光落在這個新來的身上：“師兄怎麽稱呼？”
“不敢當，在下法號無忌。”
戒言執事掏出紙筆狂寫：無忌師兄是明朝時加入後土宮的劊子手，曾經執行過很多株連案件的執行，殺人數以千計，他剛死時，身上毫無罪孽怨念。公門之內好修行就是這個道理，他人很好，沒欺負過犯人也不曾勒索犯人家屬，行刑時盡量減少對方痛苦，而且殺完人還會燒香齋戒。
無忌師兄瞥了他一眼：“我自己說吧。看你寫字怪累的。”
戒言執事：混蛋！（粗體加黑）
無忌師兄陰沉沉的說：“蕭師妹，蒙冤受害的官員士紳平民百姓，只顧着罵皇帝，罵奸臣，罵政敵，顧不上罵一個劊子手。在下也不曾妄自糟蹋侮辱任何…犯人，只是家傳的手藝…籍貫所限，不得改行，只能世代以殺生造孽為業。”
蕭砺倒吸一口冷氣，咋地這還有強迫人世代不許改行的，有點恐怖啊：“這也太嚴苛了！”
萬山知道她又陷入了知識盲區，低聲說：“以前只聽說軍戶、匠戶、竈戶、漁戶、樂戶許入不許出，沒想到如此細分。”
無忌師兄木然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哀：“看直播時，看的出師妹不谙此道，在下…早就該來。”
蕭砺有點不忍心了：“我只是覺得有點惡心，其實還好。師兄修行多年，不染塵凡，再拾起屠刀會不會影響修行？這是莫大的犧牲。戒言執事，咱們就不能找一個樂意…快樂工作的嗎？”
戒言執事低頭寫：那種人要麽在地獄裏，要麽變成能量塊。
無忌師兄笑了一下，他的臉有些僵硬，像一個面具：“紅塵濁浪兩茫茫。我的修行法門…是一種苦行，只要是不喜歡做的事，都有助于修行進益。”
林雲志去都督面前，主動彙報了新的安排原因，說的是‘《直播弑君》未來三年規劃，弑君這一項目的可持續發展及前景展望、以及測試屬下的一個猜測’。以及對于劉子業的古代impart該怎麽播放，怎樣打碼，全部審批通過。
趾高氣昂的大踏步回到辦公室，順手換上一雙奢飾品店的鎮店之寶，由高仿蛟龍皮和花絲黃金鑲嵌紅藍寶石制作的十厘米高跟鞋，黃金踩在地磚上時，有種很好聽的聲音。在整個陰間只有三雙，已知有一雙穿在武則天的腳上。
她摟住蕭砺的脖子，強行挂上去親了一口：“開工，寶貝。你和隊友先進去，随時可以召喚備選入場，機器已經改造好了。”
蕭砺微笑着在她腰上捏了一下，雖然沒想好怎麽辦，但肯定不會暴露自己告狀：“我要是說有林老師臨行一吻，等同于勝利女神的祝福，會不會太油膩了？”
林雲志腰上酥了半邊，掩飾着笑了兩聲：“哈哈哈哈不會哦。”
……
直播如往常一樣，準時準點開始。
屏幕上先出現了一個人。
非常肥胖的男人，在泥坑裏爬行。
他可以說是骨相頗嘉，就算胖成球，依然不算醜陋，甚至像個苦情戲男演員。
他低着頭，鏡頭貼着泥面拍攝，拍他雪白搖晃的肥肉，還有臉上那種極其複雜的笑容。
猙獰，詭異，驚懼，強顏歡笑，在生死關頭的絕望，竭力掙紮。
他正在爬向一個木槽，木槽裏混合着許多種食物。
[劉邦：噗！這他娘的是什麽？]
[李治：這什麽朝代？頻道進錯了？]
[趙煦：好肥啊這個人]
[啥啥啥情況？]
[這人是誰？]
[咋地了？]
[這真的是可以看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