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蕭夫人，街口有人罵你，你不過去看看嗎？”
第66章 “蕭夫人，街口有人罵你，你不過去看看嗎？”
李路：“宋老板這裏, 以後曝光了也算名勝景區，大家都要來打卡購物，求購蕭砺同款的墨鏡。”
宋姐雙眼一亮, 想起地府的其他明星都能帶動一條街上的銷量, 也有點堵路：“那我豈不是發大財了？爸！快去進貨, 把你的鉛筆也進上幾箱。蕭…蕭老板，來拍張合影嘛。我有拍立得！”
蕭砺看着拍立得，在上面隐約看到了折紙的痕跡，難道這也是用紙疊出來的？那你豈不是連變形金剛也能做？欣然合影三張：“李老板看不上我的簽名照這點小錢吧。”
李路踟蹰了一會：“豈敢豈敢，蕭老板如今飛龍在天, 早就不是當初的小方了。當初我也沒瞧不起你啊。只是…我沒飯圈門路啊。”黑話也搞不懂, 定價也搞不懂，怎麽加入小女孩小男孩的圈子裏開始搞神秘交易，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壁壘, 外人想要融入取信比較難。賣一兩張，總共幾百塊錢，那确實看不上，批量出貨的話很容易被當成騙子。一般簽名照賣多少呢, 一兩百塊？誰會花一天的工資買一張照片。“你身邊沒有合适的人選嗎？”
蕭砺又冷冷的瞥了一眼對面的馮天賜，狐貍說他已經叛變到午德欽哪邊, 哼。這倒是午德欽有損職業操守, 我的總額度也沒多少，馮天賜幹了不知道多少年，最起碼是我的數百倍, 而且盤根錯節, 上線下線無數。你跟我玩抓小放大？萬山來了，整死你。“我也不懂粉絲群。算了, 說着玩的，她們喜歡我就很給面子了，哪能再格外要錢。二位，我正經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請講。”*2
“在直播的過程中，有那些節點是特別爽的，哪些部分看起來無感，甚至比較煩。希望不要再看到的。”
宋姐實話實說：“趕路。古代真是完全沒有風景啊！我的天哪，那種沒有風景單純趕路的時候，太無聊了。能不能直接傳送啊？旅游紀錄片也只是個快速的過場。”
李路：“對，我本來以為三天就能解決，結果殺人殺那麽多天。我還得出去上班，忘了之前發生了什麽，大事件最好能重播一下。我錯過了你偶遇背嵬軍和殺秦桧兩個場面。”
宋姐：“能不能有個殺人預告啊，提前說一下明天幾點幹什麽，然後你去吃飯睡覺，我們也趕緊把手頭的事都做完。”
李路：“剪成電影在戲院播出嗎？那爽爽的看兩遍不錯，非要直播麽？”
蕭砺逐一記錄下來，她對直播這種形式就不大理解，也不知道該注意什麽：“我都和祭酒大人說說，看看她願意采納哪些建議。”
“好啊好啊，來試試墨鏡。我再給你折一個銀色科技感的。”
蕭砺依次試了，果然低調不少，再用筆輕輕修改面部輪廓，大概沒問題了。
宋姐在手搓眼鏡收納盒：“你別得意哦，真正的粉絲能認出偶像的耳朵尖和手指甲。有一個輪廓就能認出來，那些連連看似的男明星她們都能分的清清楚楚，何況是你。”
Advertisement
蕭砺才不信呢：“你別吓唬我，我膽小。”
李路：“哈哈哈哈。深度爆料，原來你是膽小鬼。這話宋朝人都不信。”
馮天賜又一次探頭，神色不明的打量了一番，一種自卑和嫉妒混合的神态浮現在臉上。短短一個月前，他是自己開店的大老板，小方只是個找* 人銷贓的漂亮姑娘。眼下嘛…身份已然天差地別，要不是她走到這裏來，自己見都見不到她。感覺之前午隊長要自己做人證指證她，那怎麽能成呢，誰知道她抱上誰的大腿，突然之間就飛黃騰達了。
忽然看到陳淑惆悵的散步，忍不住挑撥一句：“你的小麗姐姐攀上高枝，就不要你了。”
陳淑當時就激了：“老登，你懂個屁！看看你那副窮酸樣，還敢評價別人，餓死鬼不抽煙說不健康！我家姐姐飛黃騰達那是天理當然！”
蕭砺真沒見過這樣的，有點茫然和開心：“陳淑，你進來。”
陳淑愣了一下，快速跑進屋裏，不管不顧的沖過去撲進蕭砺懷裏，沒說話先哭了起來。
蕭砺拍拍她，揉揉她後腦勺，捏捏她胳膊：“謝謝你這麽喜歡我。”
李路以眼神示意：你能把這個小娘們帶走嗎？別幽怨的在我門口徘徊，客戶來了都懷疑單位內部有誰行為不檢點，對柔弱美麗少婦始亂終棄似的。
陳淑有點不好意思，左右看了看，看到三張照片，小聲說：“我也要合影…姐姐，現在你一張簽名照炒到三千多，但我不會賣的，我只是想告訴別人，我真的認識你。”
蕭砺問：“你願不願意為我工作？”
陳淑兩眼放光：“真的嗎！我願意！包吃包住就行！我好愛你！！誰敢說你一句不好，我一定罵死他！”
蕭砺想讓她幫忙收拾東西，幹點零碎的小活，胡雁歸那樣的人不應該蹲在車庫分揀一大堆小東西、跑腿送東西、買點零碎的小物件，他應該負責管更多的事。一聽這話，我真謝謝你！
“工資肯定給你平均水平，管家對你會有要求，你要聽他的。還有一些詳細的要求，要謹言慎行，不要給我得罪人。招人的時候我希望是你來，但是…我工作忙，家裏的事都是管家負責。”
陳淑立刻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陰間的地址是一撮用紙張包起來的門前土，有這一撮土在，即便遠隔千萬裏也能找過去。
蕭砺就掏出來這樣的地址卡給她：“你先過去，見見胡雁歸，你們兩個要是談得來，你再和你姐姐說一聲。”
陳淑答應一聲興奮的跑掉。
宋姐調侃道：“侬本多情，還有錢。”
蕭砺笑道：“另外招人怕是午德欽派過來的卧底，陳淑雖然感性柔弱，但肯定無關。而且吧，我哪兒兩人都是男的，不方便。”
名聲上不方便，怕有人造謠。
以後最好再找一個足智多謀的女孩子，來給我當幕僚，方便日夜談話。
馮天賜突然在門口探頭：“蕭夫人，街口有人罵你，你不過去看看嗎？”
蕭砺愕然：“還有這事？二位，我瞧瞧去。”
李路揣着明白裝糊塗，他搬家時候收到的煙不管真假，都是成箱賣給馮天賜這類搞回收的人，也知道蕭砺在這裏有些小問題：“狂吠好多天了。”
宋姐嫣然一笑：“超級好笑，還挨了好幾頓打。那幾個細狗弱雞都快恨死你了。”
“我倒要看看有多好笑。”
二人就并肩走過去，馮天賜一路做着劇烈的心理鬥争，最後就問了一句：“你現在特有錢吧。”那你給我一些錢，我搬家去別的地方，躲開你們的争端。
蕭砺淡淡道：“有錢還不算什麽，有權才是真牛。”
馮天賜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
“馮老板，你說這世界上的事多有趣，有錢人怕當官的，當官的怕被輿論盯上，輿論怕失去公信力，公信力怕造謠，诶，我好像說重複了。”
馮天賜連聲說：“沒有，沒有，很對。”
“怎麽沒把匹夫一怒放進去呢，哦，一般人為非作歹的時候不想這個，誰都怕匹夫一怒。”蕭砺哈哈一笑道：“不是有那麽個笑話嗎，‘都是想日你的才跟你這麽客氣，我這種陽痿的可不慣着你’。”
馮天賜沒太聽明白，她到底是威脅自己說要是敢指證，毀她前程她就來殺自己全家，還是說午德欽根本不值一提。“是，是，無欲則剛。”
他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從地上撿了個煙頭收起來，還剩兩厘米呢：“我看您的直播視頻，那真是殺人不眨眼。別說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估計就連王侯将相，見了您一個眼神都肝顫。”
“豈敢。”蕭砺笑道：“他們總說誰眼裏有殺氣，我從來都沒見過。”
朱元璋可能是個例外，問題是他在任何事上都是例外。
混跡時間長了，語焉不詳的說話這個招數，看也看會了，你讓我想我還是想不明白。
馮天賜心說你看誰都不兇說明你全場最兇。
一家關門待租的店，從二樓房頂往下挂着一條條的白幡，在白布上寫着【蕭砺目無君父，挑起世界大戰！】
【攻擊古代就是歷史虛無主義】
【激怒皇帝人人遭罪】
【你爽了，得罪各個朝代我們怎麽辦】
【聽說要打仗了？是的，因為一個女人】
【血腥和文明對立】
白布下端被人塗塗抹抹潑了墨汁，有幾條嶄新的看起來是剛剛換過。
有位鬓發花白的男人冷笑：“想嘩衆取寵可以當衆吃屎嘛。”
引發圍觀群衆一陣大笑。
蕭砺看了過去，這一看就是高手，斜方肌撐着領口，襯衫緊緊的箍着手臂肌肉，腰間系着圍裙，每一塊肌肉都像是繃緊的彈簧一樣鼓着，渾身的勁力強橫、完整、而且肉眼可見。
目測能跟自己打的有來有回，倒是值得認識認識。
一個油膩醜陋的鬼在房頂大嚷大叫：“你們懂不懂！錯了！都錯了！”
蕭砺真是繃不住笑了，這怎麽和人間罵網友的話如出一轍：熱心網友在大洋彼岸罵了一句洋鬼子，敵國首相掏手機翻了牆，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了點贊數量，當場破防宣布制裁華夏。
這話說出來都是為了搞笑。地府可能會和那些朝代領地開戰，也可能不打，但我始終是微不足道的。
掏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發給林雲志：[林老師您看，超好笑]
林雲志：[哈啊哈哈哈哈，啥啊]
林雲志：[後天早上帶上行李來辟雍]
林雲志：[宋朝方面請你喝酒，我攔了，攔不住。秦平戎那個狗籃子真拿他沒辦法，整個部門全都沒骨氣，我艹，諸王司輸送給各個朝代的不是現代思想，而是現代人當小老婆。你去一趟，宋朝也不能咋地，回來之後咱倆還有事得出門一趟]
蕭砺：[收到]
林雲志真是被氣的七竅生煙，她之前聽說自己有個同學嫁給老鬼當妾，已經很匪夷所思了，那男的長得像個倭瓜。今天和諸王司開會，聊出來有一個五十年前的學姐，然後得知——秦漢唐宋元明清都有諸王司輸送過去的妾和男寵，不是你們就這麽沒骨氣嗎？
冥府的制度和各個朝代不一樣，只有正式改了戶籍、辭官落在人家名下才是正式做妃妾。單純交往還好，這歸屬到古代，豈不是任人宰割？諸王司甚至還很恭維的說蕭砺豔麗動人，将來說不定能當貴妃，皇後是不可能的，但凡上數的明君都不會廢後。
“當你媽個頭！”
盧骥在休息室裏聽見她嚷嚷，嘆了口氣，對白富美女友說：“林祭酒總是沉不住氣，她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吧。我覺得我在這個部門，不會有什麽出息。”
白富美頭上挽着飛仙髻，身上穿的水田衣比甲，下面是白羅長衫，素白折枝花百褶裙，又素淨又仙氣。溫溫柔柔的說：“你不要妄自菲薄，部門裏要做的事越來越多，對接的方面也很多。先生你在這個部門裏做過冷板凳，是元老級別的員工，要說資歷，你比蕭夫人還早一個月，要說才華，您也不弱于人，只是之前不合适。”
盧骥又被說的回心轉意，不能飛黃騰達，大富大貴，但有一個如此溫柔絕色的女朋友，将來在這部門裏當個小主管，也能活：“《直播弑君》以後肯定會越來越火，部門也越來越多。林祭酒的脾氣不好，不過将來也說不準。今天咱們去吃‘珍珠簾栊’他家的香火怎麽樣？”
白富美還是溫柔平緩的語氣：“都聽先生安排。”
盧骥心裏一蕩，伸手去握住她的小手：“你家在宋朝，他們真沒有報複計劃嗎？”
白富美低聲問：“我爹爹說，二位官家都說這是民心所向，大勢所趨，怪得了誰呢？”
……
蕭砺回家就把議題抛給兩人，自己随後就閉關修行。
好消息是不用背書，所有的知識都裝在腦子裏了，壓縮文件包真的很好用！
壞消息是……引氣行氣可以理解，凝練形骸是什麽意思？溝通天地可以理解，借用後土之力是什麽意思？
“雁歸！我親愛的管家！”
胡雁歸應聲出現：“主人？”
蕭砺問：“存想借用後土之力，就可以借用，設想自己身輕如雲，就可以飛行，這是不是太唯心主義了？”
胡雁歸想了想：“皇天後土之間，一切人畜草木都能借用天上清氣、後土偉力。主人，這沒問題啊。要是只有您一個人設想，這是唯心，那麽人人都能修煉，都能做到，這不就是唯物主義嗎？”
蕭砺撓撓下巴：“還真是诶。你說宋朝請我喝酒，幹什麽？鴻門宴？還是叫我自罰三杯？”
萬山手裏拿着《直播弑君第一期評論集》和《直播弑君第二期評論集——靖康之恥的落幕》看，坐在窗口遠遠的看過去：“鴻門宴不會請樊哙。姐姐，您自罰三杯那才是打他們臉。殺了三個皇帝，罰酒三杯，這輕重太不均等。”
蕭砺問：“你預計他們有什麽目的？”
“沒有情報，我拿什麽分析。”萬山心裏已經琢磨半天，慢慢說：“談榮耀，談大宋尊嚴，談正直無私，談心胸，談因果報應。不一定會談靖康三傻、以及重文抑武的具體政策。蕭夫人，別有一句話落在實處，這種環境你很熟悉。”
蕭砺頓覺腦袋疼：“哈哈，想死，但已經死過了。我争取兩天之內學會飛，做好戰略撤退的準備。”
胡雁歸拿來一個很漂亮的展示櫃：“您看這個行嗎？扇子放在裏面會自動漂浮起來，而且防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