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蕭砺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危險過，突然就陷入了人山人海的包圍圈，……
第63章 蕭砺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危險過，突然就陷入了人山人海的包圍圈，……
蕭砺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危險過, 突然就陷入了人山人海的包圍圈，完全被對方淹沒，又根本不敢還手。
只好要簽名給簽名, 要合影給合影, 要在扇子上寫寄語就就寫寄語, 要摸頭就摸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一句拒絕的話都不敢說，生怕別人說自己耍大牌。
後土宮弟子也不是不管，在旁邊維持秩序了：“一個個來！”
“給蕭夫人搬把椅子過來！”
“蕭姐來找朋友嗎？咱替您通知一聲？”
“這堆東西是她的，別碰！”
蕭砺：我這麽火的嗎！哭了。
“這位姐姐, 我來找許杏花執事, 還想到主持門前磕個頭。許執事她還沒回信。”
但凡有點準備，憑我的僞裝技術能被人認出來？
我怎麽這麽火啊？到底是什麽檔次？
弱弱的對粉絲們說：“我死後還是第一次來後土宮燒香參拜，你們能不能等我先進去拜一拜, 出來再繼續簽？”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地府當了一個多月的頂流，各地熱議榜單第一名，飛速蹿紅，就要成為各朝各代的座上客, 一般的大公司捧着錢求她接廣告都沒機會。
遠處的粉絲只是争相想着看一眼，卻只看到了身前人的後腦勺：“蕭砺！蕭砺！！”
近處要到簽名的人喜不自勝, 戀戀不舍的也不敢說別拜, 先給我們簽名。七嘴八舌的說了許多話，一句都沒讓人聽清楚。
蕭砺的耳力極好，又能多線程工作, 因此大腦CPU都快炸了, 總算成功脫身上了臺階，提着袍子快步上臺階, 正殿上金碧輝煌，兩廊下檐阿峻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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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土皇地祇大殿內安靜的聽不見一絲聲音，一排排的擺着拜墊，橫豎一掃超過一百個，雕梁畫棟，滿是朱漆彩繪的花紋，懂古建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唐宋時期的建築物上添加了各朝各代的彩繪壁畫。
牆上是群仙壁畫，高處的橫梁和任何一個能繪畫的地方，都描繪着獨屬于陰間的藝術和圖畫，鬼魂也帶上了一種神聖性。
兩米多高的高臺上，供着一尊巨大、巍峨、莊嚴肅穆的貼金神像。足有十幾米高，人在下方向上仰望，只覺得巍峨肅穆，點綴着滿頭珠翠，有一張圓潤莊嚴的面龐。神像通體貼金，散發着并不璀璨的金光，室內用燈光照明，光線柔和。
神像下方左右兩邊各坐着一個身穿白袍、頭戴白花的後土宮的弟子，頗有仙氣，恰似金童玉女。
後土宮弟子左右看看：“蕭夫人要悄悄離開嗎？可以從後門離開。”
蕭砺愛惜羽翼，感覺偷偷溜走會被人罵，是個工作就有職業要求：“不好失信于人。我在這裏給人簽名太影響秩序了，用不用換一下地方？”
“一點都不影響的。”中年女人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沖着蕭砺笑了笑：“人活百歲終有一死，什麽天皇巨星都來過後土宮，不要緊的。你頭上簪白花，便是我們自己人。”
蕭砺道：“多謝多謝。不知道有哪位前輩的經驗可供借鑒，是約定一個時間，還是等人回來我就走比較合适？”
“都行，你就算是不給他們簽字，也并無不可。”
‘她是壞女人’派只覺得她裝模作樣，冷笑道：“你別聽她胡說。蕭砺，別人真心實意待你，你總不好次次辜負人家。”
她生前葬禮上的前男友能湊齊一桌麻将，我們澹臺師兄單身一輩子！好純潔的一個男孩子。
蕭砺一怔，怎麽着說的我好像把他始亂終棄了？他不夠格啊，鄙人的品味從未下降過。不好貿然結仇，随便敷衍：“第二場直播正準備呢，千頭萬緒的，我們祭酒大人做主。”
好高情商的回答，所以她肯定是壞女人。
其他人不分派系，都已目光制止他再說話。言多語失，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太怪異了，而且抛開澹臺的事兒不說，我們急需降低怨氣，籌備了四年的《直播弑君》，後土宮內部考核了很久沒有一個人能做到。澹臺的情劫不能說，你想代表後土宮莫名其妙的敵視我們的女主播？給她造謠？
“她不配被後土宮敵視，不是對等的身份。你也不配代表後土宮。”
蕭砺無視這些雜事，也沒看清楚神像到底是怎樣一個打扮，滿頭珠翠裏還夾雜着皇帝的珠珠門簾，整了整衣服，上前跪在拜墊上，虔誠禱告，拜了三拜。
……
地府除了九個大朝代的領地，公開的小政權還有四十五座城。
這些城市散落在無邊無垠的地府各處，那些鞭長莫及之處的定居點，有些是豪族門閥自發聚集、修建的城池，有些則是生前的起義軍死後不肯歸附任何一個朝代。
大部分城市都對冥府稱臣納貢，表面上遵循地府的法律，替冥府庇護遠的管不過來的百姓，也作為各個朝代和中央領土之間的隔離地帶。治理好的地方，晝夜間燈火通明，內城外城更外城一圈圈像套圈似的修建起來。
而不肯稱臣、不肯遵循地府法力的，因為太遠又太強，征讨起來麻煩又煩人的。
冥府就采取一些簡單的政策——停止貿易，杜絕能量塊供應，切斷周圍交通，禁止該城市的居民進入地府所轄的地區。
完全的窮困他們，直到這城市空到僅有一只鬼。
前文曾說過，有一座城市在連綿不絕的大雪中，房倒屋塌，因為城主一直拒絕後土宮的介入，雪停了之後也沒有融化，那些叛逃而來的犯罪鬼魂一些留在城市裏加固房屋，一些帶着裝備試圖逃出降雪區域，都被地府最恐怖的‘大雪災’腐蝕，最終變成一縷縷羸弱的魂魄，前去轉運區等候投胎。
澹臺子規帶隊出差，順便看看這位楚城的城主有沒有回心轉意。
他可算是地府頭號兇神惡煞，雪災風災不能侵犯，多年來無數人前來挑戰，想要奪取這座少有守衛、放任自流的城池。
都被城主一槍随手殺死，無一例外。
就連後土宮執事都曾經敗于他手，而其人的全部要求就是別來煩人。
一行白光前後追逐的趕路，很快就到了這座被不會融化的大雪覆蓋的城市。
“澹臺師兄，這可真是滄海桑田。”
四周只有城牆夯土仍然保留着，土地養育萬物，永不消失，永不損壞。城市裏仍有少量的建築物殘骸，被腐蝕掉房頂之後殘留的地磚，以及粗大的柱子、金銀瓷器等陪葬品。
澹臺子規輕盈的落地，丹鳳眼微微睜大，四下張望，天地之間一片潔白，鬼魂死去的幹幹淨淨，不留有任何痕跡，只是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蕭砺的時候，那種感動，她溫柔悲憫又強大的神情。
一個低沉雄渾的聲音突然想起：“你也是為情所困。”
後土宮弟子大驚失色：“他還沒死？？？”
在高高矮矮的雪堆中站起來一名男子，身材高大雄壯，近似巨人，臉上凝結了一層淡淡的雪，但他完全不在乎，這點雪花就和滿城被磨掉不透明度的鬼魂一樣，不值一提。
男子鐵甲凝冰霜，緩步踏雪走來：“後土宮的小鬼，沒鬼讓你們來。”
澹臺子規神色不變，稽首盡了禮數，冷若冰霜的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澹臺子規奉命前來除雪。”
“滾出去。”
澹臺子規只恨沒有人幫自己錄下接下來的一場大戰，就算錄下來了，也不可能拿到蕭夫人面前展示魅力。想到此處，不由得有些沮喪，長嘆一聲。
白紗袍袖子一甩，掌中浮現出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西楚霸王，請賜教。”
後土宮一向愛護和平和公正，有實力來愛護這兩個內容。
對面兇神一樣的凝結冰雪的項羽只是頗為輕蔑的哼了一聲：“幾百年前，我和你們主持有過約定，後土宮什麽時候能擊敗我，什麽時候再想入駐楚城。他們就派你這樣的年輕小鬼來應戰？”
有年輕女弟子被他這種桀骜的氣勢所迷，壯起膽子問：“項王，我們來除雪和傳教，又不影響你統治這座城市，為什麽不讓啊？”
項羽只是蔑視的瞥了她一眼，眼見人微言輕，相貌平平，更不屑于多做回答：“不需要。”
既不需要除雪，也不需要統治城市。
澹臺子規感受到對面節節攀升的實力，剛剛收斂如槁木死灰，這一瞬間暴漲如海面上的水龍卷。命令道：“你們退出二百米。”
項羽甩手擲出霸王槍。
這哪裏是一柄普普通通、鏽跡斑斑的長槍，分明是奪命的飓風。
一瞬間天地為之變色，地上的積雪甚至被槍勢倒卷，一起呼嘯着撲向敵人。
風卷着雪，地府中兩大最恐怖的災難融為一體，令澹臺子規也覺得頭暈目眩，眼前分辨不出霸王槍再何處。
澹臺子規狂喜迎上前，接不下就會死，真好，不會再想着她，永遠不能接觸的她。
低呵道：‘滿地白雲，東風吹散！’
手中閃電般的甩出一沓符紙，積雪不論是地上的還是天上的，在符紙所過範圍內全部消失，露出距離他不到三米遠的槍尖。
澹臺子規柔軟的薄唇微微勾起，用劍鋒去迎槍尖。并非有意求死，而是趁勢往下一壓，改變了飛行渠道。
飛掠向後五十步，霸王槍大半的槍身沒入土地之中。
項羽不屑：“僅此而已。”
後土宮弟子沒看清楚師兄做了什麽，還以為他差點被打飛，性急之下出言搗亂：“我去韓國留過學學過他們的先進技術！把你槍偷了！”
項羽只看看改朝換代的大事件，不了解這些梗，只當是吹牛。
澹臺子規：“噗。”
……
胡四太爺很好找，老先生就在精室內執勤，拎着一個癢癢撓，嗅到誰心猿意馬，散發着不沉靜的氣息，就敲一下。
胡雁歸一問，老先生就如實說了：“新生代第一人也是最漂亮的澹臺子規對蕭砺動了情劫，我們上上下下都曉得了，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人家小姑娘，想見一面，想親嘴。”
胡雁歸狂喜，我家主人要擁有超強雇傭兵了，情劫啊！都不用蓄意籠絡，就算打他罵他，他都不會走的！只會死心塌地的為主人辦事，全心全意的當奴仆，比我這報恩的還殷勤！
情劫，基本上就和人間小說裏那種‘雖然他打我罵我出軌還讓我看到他和別人的女人在我床上亂搞還嘎腰子，但我依然愛他’、‘他不過是殺了我全家全族但已經誠懇道歉了還願意和我結婚诶’的女主一樣，不會冷臉的，必須天天時時刻刻往上貼。
四太爺撓撓頭：“但這件事不能讓外人知道，你既然好奇，自己心裏知道就行了。小雁兒，現在跟着誰當差？”
“跟着一位姓方的老板，仗義疏財的一個人。”
四太爺沉吟片刻，腦袋變回狐貍，伸嘴在他腦門上吭哧咬了一口：“騙你爺爺呢！”
胡雁歸被咬的炸毛，抱着腦袋從椅子上滑下去，蹲在地上：“我發誓我說的是真話！”
“聞着氣息變了，裏面一定有鬼！”四太爺道：“算啦。不和你這小輩計較。”
胡雁歸：“是，是，晚輩告退。”
“且慢。”胡四太爺掏出一張煎餅，用清水畫出一道符咒，名為‘違禁詞全都夾了’，在填空中标準的寫上三個關鍵詞‘澹臺子規、蕭砺、情劫’：“來，吃了再走。”
“不能吃不能吃！”胡雁歸看都是狐貍精了我也不給你講聊齋，實話實說：“不瞞您說，蕭砺就是我的主人。澹臺執事和情劫可以夾，我主人的名諱不能夾啊！将來還怎麽說話辦事呢。”
胡四太爺又咬了小騙子一口，塗塗改改重新寫上。
胡雁歸接過煎餅一口吞了，噎的快要閉氣。
……
蕭砺搞了兩個小時簽名，終于等到許執事回來撈人，被她挽着胳膊帶着飛走時，一邊揮手告別，一邊深感解脫：“您可算是救了我了。”
現在就站在耶律主持的庭院外，揉着手腕子等候召見。
這也是個四合院，只是正對着院門的是一池清水，水中栽種着無數的荷花。
進進出出的鬼魂都踏着荷葉走過，很有雅趣。
許杏花探頭出來，嫣然一笑：“主持請你進來。诶，蕭夫人，你帶了拜師禮麽？”
蕭砺微怔，旋即狂喜：“我帶了！我準備了呀！就在，哎呀就在他們送我的那堆禮物下面壓着，我竟忘了拿。許執事，能否請您辛苦一趟？總共五件禮物，包鶴鹿同春包裝紙，打了同色的蝴蝶結。”
其實只有這五個盒子有包裝，別的東西都是粉絲硬塞的禮物，不收？不收就扔下就跑。蕭砺簽完名時，小山一樣的禮物堆比她還高，零散的金銀錢、銅錢、吊墜挂件、絡子、鮮花、簪環首飾、全新的衣服、漂亮小包、水果和香料。有什麽扔什麽。
許杏花一閃身就去了，蕭砺又在很多人打量和好奇的目光中，站在路邊硬着頭皮等。
許執事捧着五個盒子回來，嗔怪道：“只有拿四色禮、六色禮、八色禮的，哪有人拿五樣呢。你收回去一樣。”
蕭砺笑吟吟的接過盒子，拿了其中一個最小的遞給她：“許執事，這就是給您準備的。”
陰間收禮的風俗都是拿到手就拆開，許杏花拎出來一條精美漂亮的吊帶長裙，粉紫色帶着閃光，布料一抖就是波光粼粼。紙做的衣衫便宜又好看，但這樣一條真正布料的衣衫，更是昂貴美麗！
婉拒的話停在嘴裏說不出來：“好漂亮！好美！你怎麽知道我的尺碼？”
每次見到許執事，她都在白紗袍下面穿長到腳背的吊帶長裙，又古典又性感，只是長得不性感而是質樸健康的圓臉美女。
蕭砺無心撩妹，急不可待道：“我竟有這等好運，能拜入主持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