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4 章
程舒窈:“你不想給回應對吧, 他這個有點難辦了,怎麽感覺跟普通男生還不一樣呢,我一開始只以為你倆做同桌, 他覺得跟你合得來才對你,沒想到竟然是以前的鄰居, 感覺好深情啊。”
“嗯, 又不喜歡怎麽給回應呀,而且我都拒絕過好幾次了。”
班裏的座位只有左右會換,但同桌不會換, 阮檸西去找趙姿說過一次想換同桌, 但趙姿說和她的成績适合跟祁燃同桌,有不會的題都不用來找老師了多方便。
阮檸西也不能跟老師說祁燃不好,換座位的事就作罷了。
不知道為什麽,知道他是以前的鄰居以後,總覺得跟他相處時的氛圍怪怪的, 安靜下來就有些尴尬, 中午的時候,他不回家, 有時候在教室裏趴一會, 有時候是做題和複習,兩人也不怎麽說話。
如果是以前,遇到個不會的題就碰碰他胳膊, 但現在她不找他了, 要麽留着問程舒窈, 要麽等到上課的時候老師講。
祁燃餘光看見她的筆在某一道題上已經停留很久沒動了, 湊近一點, 看了看題, 然後在自己的草稿紙上寫下解題思路,放她桌角。
阮檸西手沒動,盯着他的字跡出神了幾秒。
這時,祁燃又說:“這種小忙就算是陌生人我也會幫。”
阮檸西:“謝謝。
晚上放學之前,阮檸西突然想起聞靳澤叮囑的話,跟程舒窈和葉殊宜說:“那個房興克最近可能會來學校找我,因為聞靳澤出差了,所以我放了學就得回去,不能跟你們出去買吃的了。”
“葉子,你也先別出校門了,他也認識你,以防萬一,我覺得還是小心點。”
程舒窈:“對,那種人不一定能做出來什麽事。”
葉殊宜擔心道:“那你還不如住校呢,我那個宿舍還有個空床,暫時住兩天肯定可以,你路上一個人回去也挺危險的,要不這幾天在學校住吧,他起碼不能進學校怎麽樣。”
阮檸西:“聞靳澤安排了人來接我,路上沒關系的,他那個小區,外人一般進不來,所以挺安全的,只要我周六不出去玩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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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次是因為什麽呀,房興克不會還在為之前的事記仇吧。”
“不是因為那個,我上次偶然聽見聞靳澤跟別人說的話了,他正在查房興克的公司,後面還說了就不知道了,我感覺是因為這個。”
前段時間他沒有說過周末出去玩要小心之類的話,這次說了,估計就是真的有危險了。
而且以阮檸西對他的了解,一般情況他肯定不會讓她害怕和擔心的,只要提醒了,那肯定就是需要小心了。
出校門的時候,她下意識看了一圈,想找找有沒有房興克。
但找了一圈都沒有。
坐上車以後放心地跟聞靳澤發消息:【哥哥,你不用擔心,這兩天我出校門的時候都沒看見房興克,應該不會來學校找我。】
W:【晚上一個人在家害怕麽。】
阮檸西:【有點,但也不是很害怕。】
W:【想哥哥了麽。】
阮檸西:【想。】
又問,【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W:【想讓我什麽時候回去。】
阮檸西:【明天。】
又發了個小熊在笑的表情包。
W:【行,那就明天回去。】
阮檸西:【我就随口一說啊,你要是工作沒忙完的話不用着急回來。】
W:【我看今天那邊挺冷,戴圍巾和暖寶寶了麽。】
【我記得你今明兩天有體育課。】
阮檸西:【你記性也太好了吧,放心哥哥,我貼了好幾片暖寶寶,你安心工作,不用着急回來。】
W:【定好機票了,明天晚上就到。】
阮檸西:【你肯定沒忙完吧?】
W:【工作又沒你重要,別回去了以後你再感冒了,這兩天流感這麽嚴重,你又照顧不好自己。】
阮檸西都忘了什麽時候給他說的了,班裏這幾天好幾個感冒的,沒想到他還記得。
司機把車開進來以後,停在別墅花園的門口,她自己用指紋解鎖,司機一般是看她進了家門後再離開。
阮檸西跟往常以後,沖司機擺擺手,說句明天見。
今天關上花園門以後,突然發現花園側面有個人影,她頓時心口一緊,飛快跑回別墅。
她解鎖手機,打開撥號的界面,猶豫了下,決定先看看到底是不是房興克。
攥着手機緊張地站在窗前往外看。
有一點近視的緣故,加上天黑了,這個距離,看不清那個人的臉,過了大概十幾秒,她想跟聞靳澤說一聲的時候,那個人走了,戴上頭盔,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摩托車。
阮檸西反應過來了,撥了祁燃的號。
不遠處的手機鈴聲從窗口傳進來,摩托車旁邊的人接通了電話。
她心跳還沒穩下來,“真的是你啊,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是房興克。”
祁燃淡聲解釋,“今天你們聊天的時候我聽見了,最近這幾天我送你回來。”
阮檸西把窗戶關小一點,然後又把陽臺的門關上,拉上窗簾,“不用了,接我的那個司機打架很厲害,所以很安全。”
祁燃:“我說的送,不是騎摩托車帶你,跟在車旁邊就行。”
“.......”
阮檸西在陽臺站一會都覺得冷,印象裏他穿得很少,忍不住說,“真的不用,祁燃,你快回家吧,這麽冷的天,別再凍感冒了。”
說完掀開窗簾看了眼,還沒走。
少年倚在機車上,看着拉緊的窗簾,低聲說,“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能看不出來麽,你不想讓我對你好,但我又不會讓你還。”
35、35雙更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 聞靳澤給她發了張登機的照片。
阮檸西是在吃晚飯的時候看見的,給他回:【那晚上見呀。】
然後心情很好地說,“警報解除啦, 聞靳澤今晚就回來了。”
程舒窈:“不是得下周嗎。”
說是提前忙完了,阮檸西喝了口奶茶, 彎唇道, “他來了就不用提心吊膽了。”
怎麽說也就只有一次實戰經驗,遇到以後難免會擔驚受怕,而且男女力量懸殊太大。
程舒窈暧昧地笑道, “我感覺你現在好依賴他啊, 出什麽事都第一時間想到他。”
阮檸西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點。”
葉殊宜:“對,我也覺得,上個月你來大姨媽肚子疼那次,也是先給他發消息。”
“習慣了哈哈哈哈。”
潛意識裏, 總覺得他能解決一切問題。
她痛經倒是不厲害, 如果吃了涼東西,那來的時候多半會疼上一兩天, 管住嘴的話, 就不怎麽難受。
疼的時候雖然跟別人說也沒什麽用,但還是習慣嗷嗷幾句疼死了,之前的時候, 是跟宋聽楓說, 現在習慣跟聞靳澤說, 好像多一個人跟着擔心就能減輕痛苦一樣。
不過聞靳澤有時候會小題大做, 普通的小感冒都要給她請假, 還說回到家以後也能給她上課。
那天正好有個罰抄的作業, 她不是不會做,就是大意了,不太想抄,就跟他商量,“哥哥,我現在渾身無力,你幫我抄吧,我給你錢。”
聞靳澤怎麽可能要她的錢,懶洋洋笑着坐她那學習桌前,用着她的筆抄了起來。
阮檸西又說,“哥哥,你的字別太張揚,不然會被看出來。”
他說,“你們老師根本沒功夫看罰抄。”
确實是,“以防萬一呀。”
偶爾會有人忘記在試卷上寫名字,趙姿和語文老師就可以憑字跡認出來是男生是女生,跟她們交流比較多的幾個,不看名字都能對上號。
-
一說起痛經,她又想吃冰淇淋和雪糕了,比起夏天,她更喜歡在冬天吃。
阮檸西:“馬上就到聖誕節了,咱們明天出去吃吧,那家火鍋店對面新開了家烤肉店,去嘗嘗吧,正好我又想吃冰淇淋了。”
程舒窈:“我以為你要說聖誕節那天出去吃,哈哈哈哈,跟明天有什麽關系哈哈哈,你就是想吃雪糕了吧。”
葉殊宜:“我以為是元旦放假的時候出去。”
“這不是有錢了嗎,不用再緊巴巴的了,從我爸媽出國以後,我都還沒花多少呢,花的基本都是接廣告掙的錢。”
平時吃的喝的又都是聞靳澤買,她根本不用掏錢。
最近,就連冬季的衣服,他都買了好多,沒帶她去逛,知道她不會要,所以直接買來了。
她試過以後出奇地合适,不管是大衣還是褲子,尺碼都正好。
當時她驚喜地說,哥哥,沒想到咱倆審美這麽相似,你買的這些,我都很喜歡。
-
阮檸西:“诶,最近怎麽沒看見商覓呀,我看她那幾個朋友來食堂的時候,身邊都沒有她,是不是家裏出事了,還是轉學了呀。”
程舒窈:“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她上個月去參加選秀了,就那個最近在播的綜藝,我記得前幾天還上熱搜了。”
拿出手機搜了搜,“不過是黑料哈哈哈哈,她初中霸淩過的人,發了篇小作文,說她初中的時候欺負過好幾個女孩,帶着班裏的同學一起孤立某個人,誰要跟這個人玩,那她就一塊針對。”
“我給你們念念底下的評論。”
“這種小太妹要是出道了那在座的各位都有責任,哈哈哈哈。”
“真是相由心生,我一開始就覺得她長得尖酸刻薄。”
“唱跳都不行,長得也一般,身材也不好,這種人怎麽混進來的,有後臺吧。”
“诶對了,是不是因為她姐的公司最近糊了好幾個才把她送進娛樂圈賺錢的啊。”
阮檸西:“跟這個關系不大吧,你之前不是說她很早就想出道了嗎。”
“對對,商覓初中的時候就跟周圍的人說,以後當了大明星可就見不着她了,哈哈哈哈,我心想,就跟我們稀罕似的,她還有真粉絲呢你知道吧,雖然買了不少,但也有真的,我有條罵她的評論被頂到上面了幾千人點贊,然後晚上就有她粉絲來黑我老公,還說今年必糊,氣死我了,我跟她對罵了半個小時。”
微博點進基本主頁就能知道對方的粉籍,她一般不會用大號罵人,以為商覓不會有粉絲的,沒想到有一個還挺瘋,追着她罵了幾十條。
感慨道,“果然,太妹吸引的粉絲也是太妹,我轉發了被霸淩那女孩的視頻,她們都不在乎,還一直說我老公必糊,氣得我還做了個視頻。”
阮檸西以前關注了她微博號,點進去看了看,笑着随視頻念道,“山外青山樓外樓,要糊也是您家糊。”
“當時真是氣得我一整天都沒吃飯。”
葉殊宜:“別管她們啦,說不定商覓被罵一段時間就待不下去了,畢竟她從小就沒受過這種委屈,肯定撐不了太長時間。”
阮檸西:“對,她又沒辦法讓網友閉嘴,彈幕啊微博評論啊都能看到,心理肯定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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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的下課鈴響了以後,她沒在班裏多墨跡一秒鐘,穿上外套就往外面走,圍巾都沒圍好。
程舒窈跟在後邊都快追不上了,“你走得也太快了吧,”笑道,“這麽迫不及待地見到聞靳澤嗎,才幾天呀。”
冷風兜頭灌過來,吹得身體發顫,阮檸西把外套的拉鏈拉到最上面,又把圍巾纏了一圈,“凍死了,他這不是推了工作趕回來的嗎,我說不用來接了,但他還非要來。”
看他發消息的時間,應該是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
程舒窈問:“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啊?”阮檸西腳步慢下來,“你說哪種喜歡呀。”
“诶對,就走這麽慢,我都跟不上了,”程舒窈挽住她胳膊,防止她像剛才一樣走那麽快。
笑道:“我說的喜歡,除了那一種還能是哪種啊,總不可能是哥哥對妹妹的喜歡,哈哈哈哈。”
她這麽說,阮檸西就明白意思,但因為對方是聞靳澤,所以不确定地問一下。
“我感覺就是對妹妹的照顧吧,可能是看我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爸那邊都不和家裏的人聯系了,跟陌生人差不多,然後我姥姥姥爺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程舒窈跟聞靳澤接觸的并不多,只是覺得按一般情況來說,這種照顧代表了喜歡,“我是覺得他對你挺上心的,其他的我也不太了解,你可以觀察觀察。”
阮檸西回憶過往相處的細節,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應該就是對妹妹的那種。”
現在她不太能分得清,但更偏向于這種,因為他沒說過喜歡,也沒有過暧昧舉動。
程舒窈:“那你喜歡他嗎。”
從教室到教學樓下面,再到學校大門口,需要走上幾分鐘,今天出來得早,周圍不像平時人聲嘈雜,只有清晰的風聲。
阮檸西說:“我也不知道。”
過了幾秒,又說,“應該有點吧。”
她想到了費緒珈。
兩人在陽臺上的那一幕,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而且她覺得那畫面很刺眼,每次回想起的時候,心底都會湧出莫名的酸澀。
程舒窈笑道,“那絕對是喜歡了,我突然想起來,之前你用那個號掙錢的時候,拍了他的視頻但不發,最後給删了,但是發祁燃那些視頻就完全不會在意,哈哈哈哈哈。”
她彎了彎唇,“當時就想着,網友要是看了可能會保存視頻什麽的,有的還會在下面開車。”
比起照片,視頻帥得更張揚點。
“因為占有欲呀,你這就是占有欲。”
出了校門,就能看到不遠處聞靳澤的車。
她笑了笑,“可能是吧,拜拜,明天見。”
程舒窈:“嗯,明天見。”
她小跑過去,“哥哥,你怎麽不在車裏等啊,這麽冷的天。”
聞靳澤給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沒多冷。”
上車以後,她轉頭看了他一眼,說,“你是不是這兩天沒休息好呀,感覺有點疲憊呢。”
他說,“還行吧,就是熬了兩個通宵。”
阮檸西:“你不會是因為急着回來才熬夜的吧?”
他低笑了下,“留你一個人在家不放心。”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啊,我早上出了門就去學校了,一整天都不出來,晚上還有你安排的人來接,然後你家就更安全了,別人不可能進得來。”
“那也不放心,不是應為房興克,主要怕你照顧不好自己。”
她笑道,“我又不是小孩了,都成年了,有什麽照顧不好的呀。”
“成年了也是小孩。”又問,這幾天吃涼東西沒。”
“沒有呀,你不是都說了嗎,放學了就直接回家,先別出去買東西,我可聽你的話了。”
學校裏沒有賣冰淇淋的,她打算明天去吃呢,但這個不能跟他說。
-
周六,跟程舒窈和葉殊宜吃完飯以後,從餐廳出來,就看見了倚在摩托車上的聞靳澤。
他今天穿了件新的機車服,小臂夾着頭盔,對上她的視線後習慣性單挑了下眉,唇角勾着,模樣散漫,但讓路過的好多女孩都頻頻回頭打量。
阮檸西擡手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又跟兩人道別,“走啦,回去再聊。”
程舒窈一直在笑,“抱緊點,別掉下去了。”
她也忍不住笑道,“你真是的。”
聞靳澤把頭盔給她戴上,說,“哥哥現在多了個副業,知道是什麽嗎。”
阮檸西思緒不在他的話上面,而是在他的動作上,敷衍道,“什麽呀。”
“當司機。”
然後又補了句,“還是你的專屬司機。”
“......”
今天天氣不是很冷,加上這個餐廳離停車的地方有點遠,就讓他騎了機車過來。
聞靳澤不敢騎太快,怕小姑娘冷,但她覺得速度有些慢了,催他,“哥哥,騎快一點吧,電動車都比咱們快了哈哈哈哈。”
“這不怕你冷麽。”
騎到一半的時候,她說想騎會兒,兩人就換了換位置,變成了她帶他。
阮檸西随口問了句,“喜歡上一個人以後都有什麽反應呀。”
聞靳澤在後邊慢悠悠開口,“喜歡上誰了?”
“沒有,我就問問。”
他沉着嗓子笑了下,“文藝點的說法呢,見不到的時候思之如狂。”
阮檸西:“那不文藝的說法呢。”
聞靳澤痞裏痞氣地扯了下唇角,似是想到了什麽不能說的,低笑了下,“不文藝的啊,想得到呗。”
跟程舒窈說得差不多,今天吃飯的時候,葉殊宜說的是比較含蓄的想法,程舒窈直接說,“就是想跟他上床,想親他抱他,反正你不确定是不是喜歡的話就想想上床的事,女生大多是感情重于性的,所以只有足夠喜歡才願意幹那些事。”
又說,“但男的不一樣,男的大部分是下半身動物。”
阮檸西覺得,他應該不是。
如果是的話,那能選擇的太多了,不會到現在還一直單身,并不是說沒有人追或沒時間談,而是沒興趣。
過十字馬路的時候需要左轉彎,她開始減速。
但行駛到馬路中間的時,右前方突然沖出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直直地開過來。
這個點路上車并不多,周圍的非機動車輛就只有她這一輛。
速度太快,根本沒時間反應,也來不及躲。
一聲巨大的碰撞聲響起,随後,是摩托車被撞出去一段距離。
阮檸西大腦一片空白,摔到地上的時候,已經在聞靳澤的懷裏了。
她感覺胳膊肘和膝蓋有點疼,但沒到不能忍受的程度,頭有些暈,不過這個頭盔質量很好,頭部沒大礙。
緩了幾秒,意識到還壓着一條胳膊,她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同時,聽到了聞靳澤隐忍的悶哼聲。
急忙把自己頭盔摘下來,擔心道:“哥哥,你怎麽樣?摔到哪了?”
接着又把他的頭盔也取下來。
此時聞靳澤擰着眉,面色蒼白,額角的青筋微微凸起。
啞聲問她,“傷着沒?”
阮檸西的心不受控制地縮了下,搖搖頭,眼眶發熱,聲線有些顫,“你是不是......骨折了......”
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右胳膊就那麽抻着,維持着剛才的姿勢。
以他的身體狀況來說,如果是小傷不可能這樣躺在馬路上,他不會露出這麽狼狽的一面,只可能是骨折了......
那輛越野車沒有人下來,她下意識看了眼,結果都沒車牌號。
拿手機打120的時候帶着哭腔,她感覺,從來沒有過這麽無助的時刻。
剛挂上電話,眼淚就一滴一滴砸到地上。
“哥哥......我現在能幹點什麽嗎......”
從被撞到摔下摩托車,那麽短的時間內,根本沒時間思考,保護一個人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他應該是在第一時間就抱住了她。
只記得,全程都被他緊緊護在懷裏。
要不是因為他,那她多半會骨折,就算不骨折,也會摔成重傷。
而現在,她除了膝蓋有點疼之外,沒有任何地方受傷,就連擦傷都沒有。
聞靳澤用沒受傷的那條胳膊搭在眼睛上,不想讓她看見痛苦的表情,“等救護車就行。”
因為兩人在馬路中央,沒一會,就有幾個好心的陌生人下車來關心情況。
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說:“要不先擡到車上吧,我送你們去醫院,能快點。”
旁邊的男人插嘴:“不知道是骨折還是其他地方出事,我看不光胳膊摔着了,可能腿也骨折了,不能随便動,還是等救護車來了再說。”
阮檸西雖然沒有受過大傷,但見過一同練散打的同學骨折,也是像聞靳澤這樣躺在地上等着,胳膊一點不能移動,所以她只敢蹲在旁邊看着,想幫忙也幫不上。
當時摔骨折的那個同學是個男生,但沒忍住疼哭了。
剛開始練這些的時候受傷是家常便飯,要是嬌氣早就不會繼續練了,那人平時再疼都不會哼一聲,但骨折能讓他疼哭。
恢複期間,在群裏跟大家說,千萬小心點,別骨折,太受罪了,疼得他兩天沒合眼,吃了止疼藥都睡不着,是真生不如死,還說他的病友跟他一樣,也是被折磨得嗷嗷叫。
一想到這兒,眼淚就掉的更兇了。
“肯定很疼吧......”
聞靳澤看了她兩秒,“本來不疼,你一哭就疼了。”
36、36雙更
從救護車到醫院的這一路, 阮檸西都渾渾噩噩的。
途中,聞靳澤掀起眼皮,費力扯了扯唇角, 語調懶散,“你不哭我就不疼了。”
阮檸西一聽他聲音, 眼眶就又開始發燙, 眼淚不聽話地往下淌。
擡手抹了下眼淚,“你別說話了......你好好休息吧......”
這是第二次見她哭了。
比上次還讓人難受。
小姑娘眼睛也紅鼻子也紅,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兔子似的, 生氣的時候咬人是挺厲害, 但哭起來也惹人心疼。
看她這樣,聞靳澤很想坐起來把她抱懷裏哄着,只要不再哭了,讓他幹什麽他都願意。
可他現在胳膊動不了,也不能抱人。
無奈地笑了下, 眉眼間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骨折而已,你哭得像是我快沒命一樣, 又沒傷着內髒, 別哭了,乖。”
阮檸西視線模糊地看着他。
面色蒼白,額上冒了點冷汗, 聲音聽起來也很虛弱, 但依舊帥得過分。
她小聲說, “骨折也是重傷了......”
聞靳澤跟旁邊的醫護人員對視了一眼, 對方有經驗了, 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溫聲安撫道,“小妹妹,不用太害怕,我看你哥哥像是胳膊骨折,康複期間也不影響正常生活,而且只要好好做康複訓練,一般就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她點點頭,“謝謝醫生。”
-
在路上已經給他的家人打過電話了,到醫院沒多久,聞意羨就趕過來了。
在電話裏說了是出車禍,她一來就擔心地問:“你受傷沒啊檸西,有沒有摔到哪兒?”
她帶着鼻音說,“我沒有,但是哥哥好像骨折了。”
“骨折沒事,你一開始說出車禍的時候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倆都摔着了,聞靳澤一個男的,摔着就摔着了,他身體結實,摔一下沒什麽,你說你一個女孩,怎麽能經得住呢,聞靳澤也真是沒點數,等他出來我就說他,這大冬天的騎摩托車帶你就算了,還能出車禍,太沒數了。”
阮檸西慢吞吞說:“羨羨姐,其實是我讓他騎摩托車來接我的,騎到一半的時候我倆換了換位置,變成了我帶他,但是過馬路的時候沖出來了輛越野車,來不及躲了,就被撞了。”
聞意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把包放下,“你沒受傷就行,”笑了笑,“還以為是他不小心呢。”
她繼續說,“其實,要不是他抱住我的話,我可能也會骨折,或者摔出其他傷來。”
“那他還算有點腦子。”
“......”
聞靳澤這個情況得等幾天再做手術,拍完片子以後就回了病房。
病房是單人間,阮檸西簡單打量了一下,幹淨整潔,很淡的消毒水味,比普通病房要大一倍,而且有沙發和一張陪護床。
這會聞宴辭也到了。
穿着卡其色風衣,皮膚冷白,精致的眉眼在看到病床上的聞靳澤時,多了些心疼,“哥,怎麽樣了。”
比起雙胞胎哥哥,聞宴辭和他的感情更好一些。
聞靳澤語氣散漫,“死不了。”
聞宴辭又看了看旁邊垂着頭一臉內疚的阮檸西,頓時就明白了。
既然是心甘情願受傷,那肯定就沒事了。
淡笑了下,“檸西沒事就行。”
聞靳澤懶懶地扯了下唇角,看着小姑娘說:“對,她沒事就行。”
聞宴辭:“爸正在往這邊趕,應該明天就能到。”
聞意羨:“肇事者呢,怎麽沒看見他人,去哪了。”
“跑了,沒挂車牌號。”
聞宴辭細心地檢查了下這個房間,然後又進衛生間看了看,“哥,這裏能洗澡。”
聞意羨笑笑,“他這胳膊也洗不了啊。”
聞宴辭:“我回去查查那輛車。”
“嗯。”
“你這胳膊,得找個護工來照顧一段時間吧。”
聞靳澤:“又不是不能自理了,用不着。”
阮檸西立馬說:“我留下來照顧你吧哥哥。”
說完就去接了杯溫水給他端來,送到他唇邊。
聞靳澤把病床又升高一點,低笑了下,但不用那只沒傷的手去接,喝了兩口,說,“你每天來看看我就行了。”
聞意羨看不下去了,“讓他自己端着,不是還有條胳膊沒折嗎,你也好意思,讓人小姑娘照顧你。”
聞宴辭胳膊肘碰碰她,眼神示意別說了。
聞意羨不聽他的,繼續說:“那車一看就是沖你來的,你要平時低調點,也不可能遇到這事,不過幸虧你反應夠快,沒讓檸西受傷。”
摟着阮檸西,順了順小姑娘的頭發,後怕地說:“吓着了吧?”
阮檸西本來以為他的家人會責怪自己的,根本沒想到會這麽說,心頭一片滾燙,小幅度搖搖頭,“我沒事的羨羨姐。”
倒是他受傷讓她挺害怕的。
聞意羨捏捏她肩頭,柔聲說:“時間也不早了,我現在送你回家吧,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玩上一天,別想今天的事了。”
又跟聞宴辭說,“給他找個護工吧。”
聞靳澤:“要男護工。”
聞宴辭:“男的在這兒照顧你不別扭麽。”
“女護工不更別扭?”
聞宴辭笑了下,“确實,都別扭。”
阮檸西:“要不前幾天晚上我在這兒吧,你也不習慣陌生人碰你,我在這兒的話是不是能不那麽別扭。”
他那別墅裏都沒讓住陌生人住過,更別提讓一個男護工留在病房裏照顧了。
聞宴辭勾唇道,“那何止是不別扭,你在這兒的話,他的傷都能好快一點。”
聞意羨不同意,“不行,檸西白天還得上課呢,這床這麽窄,還硬,睡一夜起來肯定腰酸背痛的。”
指着陪護床說,“檸西,這床我睡過,早上起來全身都不舒服,而且在這兒也睡不好。”
瞟一眼聞靳澤,“你事兒怎麽這麽多,男護工又不是得陪着你上廁所,就給你買個飯端個水,有什麽別扭的。”
聞宴辭無奈地了笑了笑,“今晚來不及找了,我看檸西也想留在這兒,明天再找吧,正好明天是周末檸西不用上學。”
說完就拉着聞意羨出去了。
“找護工還不快嗎,不是立馬就能......诶,你拉我幹什麽呀。”
包都沒背好就被拉出去了。
出去後,聞宴辭把病房門關緊,說:“姐,你還沒看出來呢,哥喜歡檸西。”
“什麽?”聞意羨把包重新背上,詫異道:“聞靳澤喜歡檸西?”
“對啊,這還不明顯嗎,就差張結婚證了。”
聞意羨忍不住笑道:“我看是聞靳澤覺得就張證了吧,檸西對他沒感覺吧,對了,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還是他自己說的?”
聞宴辭邊走邊說,“上次家裏辦宴會,他領檸西過去的,之前什麽時候帶女孩出來過,你看他這麽些年,對誰上過心。”
同樣是男人,而且又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他很了解聞靳澤,更何況,喜歡一個人的眼神太明顯了,他都用不着猜。
聞意羨回想了下,覺得有道理,“也是。”
上次她有事沒過去,但如今想來,聞靳澤确實對檸西比較特別。
聞宴辭:“他都把喜歡倆字寫臉上了,就差說要領證了,估計等檸西一畢業,就得在一塊。”
電梯門開了,兩人走進去。
這話到聞意羨腦子裏過了一遍,她突然說:“那不行啊,那你這不是把檸西往狼窩裏推嗎。”
她又從電梯裏出來,再次向病房走去。
聞宴辭也只得跟出來,“姐,你都想什麽呢,在醫院裏聞靳澤又不能做什麽,他有數。”
“我才不信呢,你倆啊,一個比一個會騙人。”
說不定檸西看他長那麽好看一糊塗就答應了,或者那畜生再用苦肉計,讓小姑娘心軟。
聞宴辭輕笑,“姐,你忘了嗎,檸西身手很好,他現在又傷了條胳膊,擔心什麽呢,更何況,他這點數還是有的。”
聞意羨想了想也是,檸西當時打人她就在旁邊看着,确實厲害。
“聞靳澤這畜生,怎麽養着養着給......”
給養到被窩了呢......
現在看樣子還沒有,但照這趨勢,恐怕是遲早的事。
聞意羨在病房外環胸抱臂,愁眉苦臉道:“你說檸西他爸媽回來以後怎麽辦。”
半晌,又說,“啧,不行,我得提前看看她爸爸的電影,早點了解了解,萬一不同意還能讨好一下,檸西自己要是不同意就算了,萬一只有她父母阻攔呢,你說對吧。”
“看樣子檸西也喜歡他。”
“對了,你見過她爸爸嗎,什麽性格,打架是不是很厲害?”
能把女兒送去學了一身防身的功夫,身手應該差不到哪去吧。
聞宴辭低笑幾聲,“姐,你想多了,她爸我接觸過幾次,挺溫柔的,身手怎麽樣不清楚,但脾氣好,出了名的脾氣好,而且他要是不相信聞靳澤,也不會把檸西交給他了。”
圈內人閑談時聊到最多的是暴脾氣導演,經常罵人的那一種,因為溫柔的太少,一場戲NG幾十次擱誰誰都得發火,但一說起阮煜,合作過的藝人都評價有耐心,有教養。
聞意羨聽後,心又落了回來,“那她媽媽呢,你接觸過嗎?”
“不多,但聽說也很溫柔,以前是編劇,現在應該是他倆一塊寫劇本。”
“他們兩個是姐弟戀,差了有十來歲吧,當時周圍人都不支持,阮家讓阮煜聯姻,但阮煜和家裏邊斷了聯系,而且他一個搞藝術的,不會在乎太多條條框框。”
“啊——原來是這樣啊,”聞意羨拖長音調,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你不擔心呢,這樣看的話,她爸媽應該是不會管談戀愛方面的事了。”
大十歲的姐弟戀,能想象到周圍人會怎麽說,但兩人都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就算和家裏斷聯也要在一起,那肯定是把愛情放到了第一位。
從這些事就可以推斷出,兩人都是随心所欲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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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
聞靳澤半躺在床上,睨着她,語調懶散,“別看了,睡覺吧。”
阮檸西問:“現在還是很疼嗎?”
他低笑了下,“不是說了麽,你不哭就不疼了。”
她嘆了口氣,把燈關上了,“那睡覺吧哥哥,晚安,你要是晚上不舒服的話就叫我。”
“安心睡你的,我就算叫了你也沒用,你又不能給我治病。”
“對了,你吃止疼藥了嗎。”
“吃了,睡吧。”
“嗯。”
這個點的醫院,安靜得過分,不一會,就聽見小姑娘規律的呼吸聲了。
估計哭累了,困了。
他無聲彎了下唇。
後半夜,他睡得很不好,沒數,最少醒了五六次。
有幾次是被疼醒的,還有床也不舒服。
但不遠處陪護床上的小姑娘睡得很熟,被子裹得很緊,上面搭着大衣,窗簾中間有條縫,外面的月光灑進來一點,讓他正好能看見她的臉龐。
很乖,不說話的時候看着很好欺負,但其實一點也不好惹,一句都說不得,親近的人要是說了什麽不愛聽的,要麽掉眼淚,要麽翻臉。
害怕吵醒她,他甚至都放輕了呼吸聲,生怕不小心把她從睡夢中驚醒。
看這表情,做的肯定不是噩夢。
就這麽看着,又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也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了,都有她,但夢裏的她仍舊在哭,聞靳澤真的怕了。
他沒騙她,胳膊的疼壓根就不能跟心底那塊密密麻麻的疼痛相比。
要是不睡的話會有黑眼圈,小姑娘眼尖,被看出來說不定又得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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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檸西本來以為在醫院睡不沉的,但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鐘了,可能是他在旁邊的原因,莫名地有安全感。
她迷蒙地揉揉眼睛,吸了吸鼻子,比昨天睡前舒服多了,昨天哭完以後就鼻子不通氣。
看了眼病床上的聞靳澤,還沒醒。
她動作很輕地坐起來,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結果剛把被子掀起來,聞靳澤就睜開眼了。
啞聲說:“醒了?”
她問:“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不是,都八點了,不困了。”
其實他後半夜跟跟沒睡差不多。
在這裏睡覺也不用脫衣服,阮檸西晚上就只把呢子大衣脫下來了,洗漱完以後再次穿上,說:“我去給你買飯吧,想吃什麽呀,對了,我回來以後再幫你洗臉吧,等一會說不定好吃的都賣沒了。”
“這不是還有一只手麽,我自己能洗。”
“那想吃什麽呀。”
“跟你一樣就行。”
回來的時候,她說,“哥哥,都快賣完了,就剩素包子了,我買了兩個,然後還有兩個雞蛋和小米粥。”
她把包子遞給他,問:“吃鹹菜嗎。”
他看了眼,“不辣的不好吃。”
“但這裏沒有辣的鹹菜,而且你現在也不能吃辣呀,”她嘗了口,“确實不好吃,我也喜歡吃辣的。”
吃完包子,阮檸西又把小米粥給他,“已經不燙了。”
他一只手接過來,看着她,說:“不喂我麽。”
阮檸西不解道:“你直接喝多方便呀。”
她都不習慣用那小塑料勺子,都是捧着碗喝。
“想讓你喂我。”
阮檸西跟他對視了兩秒,然後避開那道視線,說:“那好吧。”
他左手端着粥,她用小勺子送到他嘴裏。
可能是他的目光有點灼熱,被盯得不自在,手不小心一歪,粥灑到了他脖子裏。
阮檸西忍不住笑出聲,“對不起哈哈哈哈,對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
他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擴大,故意說:“嘶,燙。”
“等下我,哈哈哈哈,我幫你擦擦。”
阮檸西把他手裏的粥接過來先放到旁邊的桌上,然後抽了兩張紙,擦他的鎖骨處。
聞靳澤痞裏痞氣地扯了下唇角,“有點癢。”
她又一陣笑,“流進去了怎麽辦啊......哈哈哈哈......哥哥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來了三四個人,為首的那個人咳了兩聲。
聞靳澤打招呼,“爸。”
阮檸西本來背對着門口,聽到這聲“爸”立馬抽回手,尴尬地看了眼聞靳澤。
他唇角上揚,眼裏是戲谑的笑意。
阮檸西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叔叔好......”
聞長遠:“嗯,你好。”
聞靳澤:“你們怎麽不敲門啊。”
林宋笑道:“敲了好幾聲了,你們沒聽見。”
剛進來看到的那一幕肯定是她把手放他領口那塊,再加上兩人的笑聲,肯定讓人誤會了。
阮檸西瞪了眼聞靳澤,眼神在說都怪你。
看小姑娘耳尖都紅了,他勾唇低笑了下。
聞長遠出聲:“怎麽摔的,現在什麽情況?”
“騎摩托車摔的,不嚴重。”
“都二十五了還不讓人省心。”
“二十五怎麽了,二十五也不大啊,”擡了擡眉,“對吧。”
林宋笑,“對啊叔叔,他身體好得很,沒大礙,不用擔心。”
聞長遠今天來也沒什麽別的事,主要就是想看看他的傷情,問過主治醫生就放心了,最後叮囑了兩句就走了。
剛走,林宋和薄漸就不裝了,欠了吧唧地說:“上次跟你說什麽來着,別玩摩托車那玩意了,出事了得沒半條命,诶,不聽,這才多長,就躺這了,哈哈哈哈哈。”
阮檸西:“其實是我騎車把哥哥摔了......”
薄漸:“摔得好。”
“......”
“哈哈哈哈,檸西沒摔着吧。”
阮檸西失笑,“沒有。”
聞靳澤笑罵,“你倆沒事就趕緊滾,在這兒多待會我胳膊好得慢。”
“檸西在這兒你好得快是吧,那行,不打擾你們了,我們這就走,拜拜檸西,”瞥了眼病床上那個,“傷筋動骨可得一百天昂,別下次見你再殘疾了。”
聞靳澤懶洋洋笑着,只想讓他們快點走。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但溫度似乎節節攀升。
阮檸西靜靜地看着他,心跳不受控制地變快。
因為剛剛林宋他們說的話,有些暧昧,而他沒有反駁。
如果是他自己這麽說,那肯定有開玩笑的成分在內,但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就好像他也認同一樣。
聞靳澤輕揚唇角,語氣玩味,“我說,你現在看我的時間怎麽越來越長了。”
她頗心虛地收回視線,随便扯了句,“我是在想,你什麽時候能好。”
聞靳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胳膊,“我發現,摔骨折以後好處挺多。”
“什麽好處啊。”
“你啊,你現在跟我待一塊的時間變多了,以前的周末,哪在一塊這麽長時間過。”
阮檸西慢慢問道,“你很喜歡跟我待在一起.......”
他目光灼熱又克制,“不光喜歡跟你待在一起。”
聲音還帶着些啞,性感又勾人。
這句話不是讓她心跳突然變快的,而是一點一點的,越來越快。
最後幾乎不受控制。
“還喜歡什麽…?”
他沉着嗓子笑了下,“還喜歡跟你一塊吃飯、看電影、聊天,做任何事。”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