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012年2月14日，情人節
第32章 2012年2月14日，情人節。
CH32
2012年2月14日, 情人節。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歐足聯用一場“C羅重返夢劇場”的焦點大戰，為全世界的球迷送來了情人節禮物。
作為“賀禮”的主角, 克裏斯蒂亞諾從飛機落地曼徹斯特的那個瞬間開始, 就得到了所有英國小報的關注。
因為卡卡、馬塞洛等葡語球員始終伴随在他的身邊, 也變成了他的“挂件”，一同出現在了鏡頭中，被推送到億萬球迷眼前。
然而同樣的畫面，在不同的球迷群體中，顯然有着不同的解讀。這也就導致了當克裏斯蒂亞諾只是去餐廳吃了個晚餐的空當, 就發現曼聯和皇馬的比賽還沒開始, CP粉之間的戰争反而率先開始。
那張《Me&Kaka》的照片又傳得全網都是，讓他想看不到都難。
與此同時，卡卡在諾亞的病床前, 為他朗讀聖經的世界名畫，也映入到了他的視野，張揚舞爪地在他眼前狂刷存在感。
頭痛啊！
克裏斯蒂亞諾痛苦地倒在了酒店的床榻上。
沒錯，像他這樣的鬥士, 只是被區區兩張照片，就輕松擊倒在床, 讓他不得不發出痛苦呻|吟。
馬塞洛快活地推開房門, 就看到了這樣令人震驚的場面，正要緊張詢問，就看到好友沖他招了招手。
他馬上來到床邊, 關懷地問：“克裏斯, 你怎麽了？難道是哪裏不舒服嗎？吃壞了肚子？”
這都哪跟哪兒！
克裏斯蒂亞諾瞪他一眼，沒等“馬蓬蓬”思考自己做錯了什麽, 就看到葡萄牙人把手機屏幕遞到了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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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蓬蓬”仔細盯着屏幕看了看，就看到了那張《聖子和救贖者》的世界名畫。
既然是足壇名畫，他當然看過無數次，可沒等他理清克裏斯蒂亞諾為什麽将這張過期4年的照片遞到他眼前，就聽到了葡萄牙人的抱怨。
“如果你有兩個朋友。我是說，不同時期認識的朋友。但他們卻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變成了彼此最好的朋友之一，而你卻什麽都不知道，等到媒體來問你的時候，你因此表現得像個傻瓜——你會是什麽感受？”
其實沒什麽感受啊。
馬塞洛直白地想。
他的哥們，和另一個哥們變成了哥們，對于巴西人來說簡直太正常了啊。
而且哥們和哥們勾搭在一起變成好哥們算什麽？
他還能把自己的哥們，變成自己的大舅哥呢，這才叫本事！
看到葡萄牙人幽怨的表情，好吧，主要是話題中另外兩個人分別是卡卡和諾亞·弗格森，這就讓馬塞洛有話想說了。
其實在那張世界名畫傳出後，對于這兩人之間的神奇“友情”，他們這些巴西國腳也好奇過。
畢竟在這張名畫突然傳出之前，這兩人看上去明明沒有什麽私交。
哪怕去翻看曼聯和AC米蘭的比賽，也只能看到克裏斯蒂亞諾和卡卡拉過小手，至于卡卡和諾亞？
呵，他們兩個是對位關系啊！
在球場上，他們分別是鏟翻對方，和鎖喉對方的關系啊！
即使是場下，他們兩人也是最大的競争對手，是互相給對方當綠葉作配，俗稱死敵的關系啊。
可在諾亞在ICU內，昏迷多日遲遲不醒，全世界球迷為之祈福時，卡卡在諾亞病塔前朗讀聖經的照片，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伴随着這張照片一起傳來的，還有諾亞醒來的消息。
無數球迷喜極而泣，而這張照片，也因此擁有了不同的意義。
馬塞洛當時剛剛加盟皇馬半年，由于過于“漏勺”，再加上前輩羅伯特·卡洛斯過于牛逼，給皇馬球迷留下了無比美好的記憶，幾方原因下來，他被美菱格們嫌棄到無以複加的程度。
所以在看到這條消息後，馬塞洛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蹦出了一個想法——
我的國家隊隊長，是不是真的被耶稣基督青睐着？他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魔力？
我……我是不是可以找我的國家隊隊長聊聊？或者在國家隊比賽日的時候，聽他念念聖經？
馬塞洛是這樣想的，也很想這麽做，然而那時的他，還沒有在國家隊站穩腳跟，又哪好意思托關系找卡卡呢？
他只能放下了這個念頭，也自然而然地關注起了卡卡和那位小弗格森之間的後續——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弗爵爺明明拒絕了所有人的探視，無論是曼聯隊長加裏·內維爾，還是斯科爾斯，又或者是貝克漢姆都無法踏入那間ICU，為什麽卡卡卻能出現在那間病房內呢？
更重要的是，為什麽在這之前，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之間的“友誼”？不但拿着放大鏡，試圖找到蛛絲馬跡的球迷無功而返，就連英國小報，也挖不出任何一張像樣的照片？
更重要的是，現在四年多過去了，克裏斯明明和卡卡成了關系那麽好的朋友，可他還沒搞清楚那兩人之間的友誼由來……這的确不太對啊！
馬塞洛把手機移開，坐在床邊，盯着好友道：“你在曼聯的時候，就什麽都沒發現？”
“當然沒有！”克裏斯蒂亞諾道。
“呃，那你和諾亞的關系如何？我是說，你懂的……我是說你們是更接近同事關系呢，還是私交甚篤呢？”
饒是馬塞洛，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有幾分吞吞吐吐。
當年曼聯雙子星大名鼎鼎，可衆所周知，随着克裏斯蒂亞諾的退役，被曼聯球迷挂在嘴邊的“NR”，就從諾亞和克裏斯，變成了諾亞和魯尼……
球迷之所以“篡改歷史”，抹殺克裏斯蒂亞諾的存在感，只是因為在諾亞因傷退役的夏天，克裏斯蒂亞諾想要加盟皇馬。
雖然他被爵爺挽留了一年才離開，從職業球員的角度看，這已經很夠意思了，可從球迷的角度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
克裏斯蒂亞諾選擇離開曼聯，魯尼不但留在球隊，還時不時就會曬一曬自己和諾亞的舊照，動不動就“勇闖”弗爵爺家，或是蹭飯，或是幫忙做家務，又或是兩人一起玩游戲。
這樣的魯尼，也被億萬諾亞粉奉若神明，成為他們生命中的明燈，粉絲激增的同時，CP粉的數量也在嘩嘩上漲。
在這樣的對比下，馬塞洛其實也搞不懂諾亞和克裏斯之間的關系，到底是更接近同事關系呢，還是基友關系呢？
克裏斯蒂亞諾哪能想到這個大膽的蓬蓬頭，居然敢質疑他和諾亞之間的友誼？
雖然他和那個冰塊臉之間，完全沒什麽黏黏糊糊的，可誰說非得黏黏糊糊的，才是朋友，才有友誼？
所以他黑着臉道：“我在曼聯的時候，助攻最多的，就是那家夥。同理，那家夥助攻最多的，除了魯尼就是我！但我在曼聯的時候，前幾個賽季并沒有開火權！”
懂了……
馬塞洛忍住了想要捂臉的沖動，也沒敢告訴自己的好兄弟——
夥計，迪瑪利亞給你送的助攻也很多，但你想想看，那個獨逼和誰的關系最好啊？
是“小煙槍”伊瓜因啊。
是和他一樣，都是阿根廷戶口本的伊瓜因啊。
不過馬塞洛很快意識到，這麽簡單的道理，克裏斯蒂亞諾不可能不懂——
如果克裏斯蒂亞諾不懂，為什麽他們之間會成為朋友呢？為什麽他會和佩佩、科恩特朗他們成為朋友呢？
他們能成為朋友，首先是因為他們都說葡語啊。
不過馬塞洛自認是個靠譜的朋友。
既然克裏斯蒂亞諾不想接受他和諾亞關系普普通通，更像是同事的事實，他索性幫他挽尊，問道：“那這幾年，你和諾亞關系還可以？”
他沒敢直接問兩人之間有沒有聯系，沒想到葡萄牙人居然理直氣壯道：“當然啊，這幾年我們都有聯系啊。”
啥玩意兒？
馬塞洛整個人都呆住了，緩了兩秒，才壓下了心中的質疑，好奇道：“這兩年你們有聯系？”
“那當然啊！”克裏斯蒂亞諾說得更大聲了，他得意道，“他受傷後，我也去看過他啊。在我離開曼徹斯特的夏天，他也為我送過行啊，他對其他人都沒有這樣呢。還有，我在皇馬的重要比賽，他也都會看啊，還會和我讨論啊。”
馬塞洛心中只剩下[震驚]的emoji表情，可在葡萄人期待的目光下，他還是配合地稱贊，“……你們感情真好。”
“那當然！真正的友誼，不是用來秀的！我才不會動不動就在社交媒體上曬什麽過去的照片，再說了，我們沒見面只是因為彼此都很忙，他大學畢業的時候，我還給他送上了祝福咧！”
馬塞洛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滿是同情地看着他道：“克裏斯……你知道諾亞幾乎不發任何動态吧？”
克裏斯蒂亞諾點頭道：“當然知道啊，就是因為知道，我才不發啊。”
“可你不發，誰知道你們關系好啊？”馬塞洛指了指自己的臉，“你不跟我說這些，我也不知道你和諾亞的關系好啊。我之前甚至認為你們只是普通的隊友關系，更接近于同事的那種。”
“那怎麽可能，”克裏斯蒂亞諾不高興地撇嘴，“我和老頭還會互相送聖誕祝福呢，我生日他還會祝我生日快樂呢，我領獎，他還會為我高興呢。”
“但我們不知道啊！”馬塞洛超大聲地說，“你得秀啊！你看以前曼聯雙子星，球迷口中的NR，明明是你和諾亞，現在呢？現在變成了魯尼和諾亞，你難道不會不爽嗎？”
我當然會不爽，我明明超級不爽！
克裏斯蒂亞諾想，可問題在于——
“那家夥是不看社交動态的啊。”
對方在社交網絡上，就像個“盲人”，他動不動就曬他和這個“盲人”的友誼，可當事人又看不到，這是怎麽回事兒？
這會變成他單方輸出，自作多情啊。
“那你就接受采訪啊。”馬塞洛覺得答案很簡單嘛，馬上給出建議，“就像今天，那麽多的記者都在采訪你，想知道你明天是否會和弗爵爺擁抱，是否會慶祝，他們當然也想知道你和諾亞之間的友誼，你就可以趁機告訴全世界啊。”
好像很有道理……
克裏斯蒂亞諾盯着馬塞洛看了看，實在沒想到這個蓬蓬頭也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
可在盯着蓬蓬頭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一件事——
之前佩佩說什麽來着？
這蓬蓬頭好像是在一窮二白的時候，就一鋤頭一鋤頭，把好基友的妹妹，變成了自己的老婆吧？
有這樣的手段……這蓬蓬頭不是蠢蛋啊！
克裏斯蒂亞諾正對蓬蓬頭刮目相看，馬塞洛已經進入了深8狀态。
“如你所說，你和諾亞一直都是關系非常好的朋友。而你在曼聯期間，從來沒有意識到他和卡卡之間的友誼？”
“沒有！”克裏斯蒂亞諾憤憤道，“完全沒有！事實上在看到諾亞醒來的消息後，我們先是為他開心，接着整個群裏的人都在問，為什麽老頭讓卡卡去看他，甚至還讓他念聖經——諾亞明明不信教的，他甚至不會陪夫人去教堂！”
馬塞洛也懵了，整個足壇，誰不知道諾亞是媽寶
可這個媽寶，居然不陪他的媽咪去教堂，這就說明他不但不信教，甚至可能厭惡宗教，在這種情況下，弗爵爺不但讓卡卡進入了ICU，還允許他在諾亞的病榻前念聖經……
這說不通啊！
“你們曼聯的球員，當時沒有一個人知道？”
克裏斯蒂亞諾猛搖頭：“沒有！在加盟皇馬後，其實我就找機會問過Ricky。你懂的，雖然當時我們的關系還沒有現在這麽要好，可他是一個很真誠的人，正常情況下，他會認真回答每一個問題，可那次他只是對我笑了笑。”
馬塞洛看他嘴巴都要嘟起來了，就知道他肯定為了諾亞和卡卡的秘密友誼，不爽到了極點。
但這反而讓他想要八卦——
“那對你來說，你是更喜歡諾亞呢，還是更喜歡Ricky呢？”
他知道這個問題，就像在問小朋友更喜歡爸爸還是媽媽一樣惡劣，可他忍不住嘛。
果不其然，面對這個問題，克裏斯蒂亞諾的回應是狠狠瞪他：“他們倆不是玩具，我也不是三歲小孩！”
你不是嗎？
馬蓬蓬眨了眨眼，你一直是啊。
好吧，在葡萄牙人的威視下，馬蓬蓬還是慫了，縮着脖子嘀咕道：“我只是好奇嘛。不過這種最重視的朋友，背着你成了關系非常好的朋友的感覺，的确很讨厭，就像是被綠了一樣……呃，我說錯了……”
錯了？
錯了也晚了！
克裏斯蒂亞諾仗着人高手長，在這只巴西蓬毛猴子逃開之前，就将他抓住，接着兩個人就在床上打鬧了一通。
或許是因為偷襲，又或許是因為蓬蓬頭理虧，總之這場大戰，著名的“葡萄牙戰五渣”笑到了最後。
等到馬蓬蓬癱軟在了床上，像是失去了靈魂般一動不動，克裏斯蒂亞諾才得意地哼了聲。
可這番得意沒能撐過兩秒，他又沮喪道：“雖然你形容得有點離譜，但我想了想……你說得對，我的确覺得自己被綠了……”
他在曼聯呆了6年，和諾亞當了5年的隊友，也一直将他視作真正的朋友。
他在意諾亞，這種在意，遠遠超過了他對納尼、安德森、拉斐爾、薩比奧這些葡語幫球員的在乎。
在諾亞生命垂危之際，他也提前結束了假期，一心想要探視。
即使諾亞宣布退役，可在他回到卡靈頓，清空自己的衣櫃之前，他一直相信他會回歸。
等到他離開曼徹斯特之前，也帶着滿心歉意，給諾亞發去了短信。
他要離開了，但他對得起球迷，對得起老頭，可卻不敢說對得起曾經并肩作戰，卻率先告別賽場的兄弟。
因為他知道那家俱樂部，對他的兄弟來說，意味着什麽。
但人生和足球，總是帶着遺憾的，他只想繼續前進，去實現兒時的夢想。
當他來到皇馬，他和卡卡成為了隊友。
世界上最好的球員，在同一個俱樂部踢球，會是什麽感覺？
他在曼聯體驗過了。
現在他又要多一份全新的體驗了。
和全世界球迷一樣，他也喜歡卡卡，無論是場上，還是場下。
但他很清楚，皇家馬德裏的金光璀璨下，透着怎樣的冷酷。
卡卡不快樂。
卡卡想離開。
在皇馬的更衣室內，這兩點從不是秘密，更何況身為卡卡好友的他呢？
但他一直以為，卡卡的最佳選擇，是重返米蘭，可結果呢？
曼聯！
他要去曼聯了！
卡卡上次和曼聯聯系在一起，還是10年前，是什麽讓他們突然聯系在一起？
不用思考，克裏斯蒂亞諾也知道答案——
諾亞。
他3年未見的舊友，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将卡卡推薦給了他的父親。
所以無論他願不願意，在夏天到來後，都必須要接受一個事實——
在夏天到來後，克裏斯蒂亞諾在皇馬時期最好的朋友，要和他在曼聯時期最好的朋友，同處一隊，朝夕相處了！
他呢？
他覺得自己像個可憐的小醜！
*
克裏斯蒂亞諾在“馬蓬蓬”牌樹洞，宣洩了滿腹的抱怨，也換來了一晚好眠。
這也使得當情人節當天，他已經平複了心情，甚至在随隊前往老特拉福德踩場時，也表現得相當平靜。
但這樣的平靜，在他從特殊通道走下大巴，看到熟悉的工作人員笑着喊他羅尼，主動和他打招呼時，還是被打破了。
他忍不住上前，和對方交換擁抱，之後這樣的擁抱，在這條前往球場的特殊通道上無數次出現。
而當他最終踏上老特拉福德的草坪，環視這座明明如此熟悉，卻因為空空蕩蕩，顯得無比陌生的紅色球場。
他環視一圈兒，無視那些不斷閃爍的閃光燈，緩緩走向了西看臺的角球點，靜靜看着那個裝飾着曼聯隊徽的角旗杆。
之後呢？
他看向了曼聯的指揮區，在那印着曼聯隊徽的紅色的二層看臺上。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看什麽，所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穆裏尼奧在這個時候，走到了克裏斯蒂亞諾的身邊。
“想那個老頭了？”
克裏斯蒂亞諾看着他笑了笑：“我只是覺得比賽的時候，我一定會看向這裏，然後就看到那老頭表情冷峻地嚼着口香糖。”
穆裏尼奧笑了笑道：“對曼聯球員來說，那老頭坐在指揮區才是好事吧？如果他下來了，來到了場邊，他們就要瑟瑟發抖了吧？”
“不會。”克裏斯蒂亞諾對現任主帥笑了笑，然後得意地用拇指比了比自己，“至少我和諾亞不會。”
“嘁！”穆裏尼奧故意發出一聲冷嗤，“你知道吧，你現在可不是他的羅尼小寶貝兒了，你是他的對手克裏斯蒂亞諾。”
“我當然知道，”克裏斯蒂亞諾沖主帥挑了挑眉，也故意道，“可在他的口中，我還是他的羅尼啊——他給我發短信說，很高興看到我回來。”
“你是不是沒有說全？”穆裏尼奧很懂道，“那老頭是不是也說了‘希望你不要離開’或者‘我想把你藏在曼聯的主隊更衣室裏’之類的話？”
克裏斯蒂亞諾哈哈一笑，他這麽聰明的人，才不會回答。
“和老東家對決，應該是很特殊的體驗。但相信我，如果我們輸了這場比賽，那老頭就得意了——克裏斯，這意味着沒有你，他也能率領曼聯繼續前行，懂我的意思嗎？即使沒有你，他還是可以率領曼聯殺入決賽。”
克裏斯蒂亞諾笑不出來了。
因為穆裏尼奧的話，說得如此直白——
他渴望加盟皇馬，他想要實現兒時的夢想。
他如願加盟了皇馬，他也實現了兒時的夢想，可這又怎麽樣呢？
失去了他，曼聯依然在聯賽問鼎，在歐冠闖入決賽，他在加盟皇馬之後，不但在聯賽中要看着巴薩奪冠，在歐冠也只是殺出小組賽，就慘遭淘汰。
如果僅以結果來看，堅持離開曼聯，加盟皇馬的他，是不是更像一個笑話呢？
克裏斯蒂亞諾當然知道這些只是穆裏尼奧的激将法。
穆裏尼奧想看到一個狀态最好的CR7，他知道，這些他都知道，可他還是會上當，會被這番話刺激。
加盟皇馬，他永遠不會後悔。
他更不希望曼聯球迷認為他會後悔！
穆裏尼奧當然看到了克裏斯蒂亞諾收斂的嘴角，已經眼中的不快，可這有什麽關系？
他看向這座空空蕩蕩的紅色球場，嘴角只剩下暢快地笑。
老頭，又要交手了，是不是很想我啊？
*
晚7點30分，距離比賽開始還有1個小時15分，老特拉福德已是人山人海。
對于這場焦點大戰，向來吝啬時間的曼聯球迷，就連球員熱身時間也不想錯過。
他們沒有等待多久，就看到諾亞就出現在了球場。
球迷們例行為他送上了歡呼，事實上自從他成為老頭的助教後，每個比賽日只要他出現在球場上，曼聯球迷都會向全世界展示他們對青年助教的愛。
諾亞快速回應了球迷，接着就在球場上巡視了一番。
主場作戰，當然有主場的優勢，賽前澆水是門學問，他現在就是來檢查這門“學問”的。
等到他在兩個球門前巡視了一圈兒，就看到了今天的主裁判也已經入場檢查，諾亞禮貌地和對方握手，沒等他離開，就聽到刺耳的噓聲傳來。
諾亞瞬間看向球員通道的方向，就看到穆裏尼奧正站在紅色的移動通道入口處，在看到他後，沖他露出了笑容。
諾亞回以颔首，正要離開，就聽到來自意大利的主裁判的調侃：“諾亞，不和那家夥去握握手嗎？”
諾亞知道，穆裏尼奧在執教國際米蘭的時候，幾乎和所有的意大利主裁判都鬧得不愉快，此刻聽了對方的話，也只是禮貌道：“當然，好久未見，我當然要和若澤交換一個擁抱。”
說完之後，諾亞就向穆裏尼奧走去。
在看到青年走向自己時，穆裏尼奧也有一些詫異，畢竟以他對青年的了解，剛剛的隔空颔首，已經是在對他致意了，現在主動走過來……
但他沒有繼續思考，就主動迎向了青年。
這一幕也讓老特拉福德沖天的噓聲為之停滞，曼聯球迷想噓的是“魔力鳥”，又不是他們的大寶貝兒。
現在那只鳥想擁抱他們的大寶貝兒，他們還能怎麽辦？
曼聯球迷停下了噓聲，穆裏尼奧嘴角已經綻放出了更燦爛的笑容，他在青年走近時，也加快了步頻，張開雙臂，熱情地擁抱了這個比他高出十幾公分的高瘦青年。
“太瘦了吧，你爸爸難道不給你飯吃嗎？”
諾亞哪能想到這家夥開口就是這樣的調侃，也只是淡然回應：“您知道的，我踢球的時候也算不上太強壯。”
“但足以撞翻迪迪埃（德羅巴）了，”穆裏尼奧笑道，“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我想看過那場比賽的所有球迷，也不會忘記那個畫面。”
青年也被他誇張的口吻逗笑：“他只是太掉以輕心了。”
“所以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切爾西球員會忘記那一幕，也沒有人再重複交同樣的學費。”穆裏尼奧想道那些過往，又忍不住看向了青年的額頭。
以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時隐時現的紅色傷疤，也讓他不由關切道：“會痛嗎？我是說英國的天氣……”
“會。”
諾亞讀得懂他的眼神，也看得出他的關心，這也讓他想到了對方在他傷病未愈時的到訪，和那時毫無遮掩的關心。
明明只是熟悉的對手，卻毫無保留地關心着他，他能做什麽呢？
或許只是多說幾句話吧。
“天氣不好的日子，的确會不舒服，就像現在。也是它們的存在，在不斷地提醒我，我已經不是一名職業球員了。但你知道的，足球很重要，但我的人生中，不只有足球。”
穆裏尼奧其實沒想到青年會說上這麽長的一段話，這出乎了他的想象，也讓他感受到了青年的真誠。
青年想寬慰他，可他才是被安慰的人吧？
“但諾亞·弗格森的人生中，天生就應該有足球的位置。”穆裏尼奧看着青年道，“你爸爸是不是沒告訴你，我本來想邀請你成為我的助教？”
諾亞：“……”
穆裏尼奧看到他的表情，就哼了聲道：“臭老頭！他沒說對吧？我一直都在關注你的新聞，在你只用了兩年就拿到了學位後，我就對你父親送上了祝賀，同時也向他提議，讓你來我這裏當助教——我不是說成為亞歷克斯·弗格森的助教不好，但你懂的，他的助教在當教練後，沒有幾個有前途的。”
諾亞：“……但為什麽是我？我是說，在很多人眼中，我并不适合成為一名教練。”
說到這裏，他又看向了穆裏尼奧，疑惑道：“你之前在新聞發布會上，也并不看好我能成為一名出色的教練。”
所以這個口口聲聲，不看好他成為出色教練的家夥，居然在2年前就試圖在紅鼻子老頭那兒挖他去當助教，這行為是不是有點精分？
穆裏尼奧看到青年的目光，不由想到了自己前兩天在召開新聞發布會時說的話。
咳，當時他說得很爽，現在遇到正主了，他能怎麽辦？
只能解釋了呗。
“我找你當助教的原因很簡單——你是天才啊。”穆裏尼奧說得直白無比。
諾亞并不吃這套：“但你說，能成為出色的球員，未必代表能成為出色的教練。”
“我說的是天才球員，未必會成為出色的教練。”穆裏尼奧更正道，“我誇獎你的話，你也應該說出來啊。”
諾亞：“……”
“但是主教練和助理教練，是兩回事。”穆裏尼奧說到這裏，就對他促狹地眨了眨眼，“足球對你這樣的天才來說，太簡單了。但如果你共事的，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球員呢？就像齊丹那樣，在他成為我的助教之前，我從未想過他可以用如此簡單，又如此輕松的方式和球員們進行交流，更重要的是，他們都信服他——明明是一樣的戰術，一樣的想法，但經由他說出來，就是比我其他的助教說出來，更有說服力，你懂我的意思嗎？”
諾亞默默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他并不是第一次聽說。
佩蘭說過，戰術教練雷內也在他面前抱怨過，他甚至可以理解——
畢竟他也是球員，在他踢球的時候，誰和他溝通起來更簡單呢？
不是那個紅鼻子老頭，而是當時因病客串教練，随時準備退役的索爾斯克亞。
“上帝是偏愛你們的，我既然沒有上帝的青睐，就只能嘗試把你們這樣的天才，挖到我的麾下喽。不過那老頭不肯答應，之後就任由你在家裏呆着，直到這個賽季，才讓你成為了助教。”
穆裏尼奧說到這裏，就看向了青年，目光真誠道：“雖然不知道那個紅鼻子老頭為什麽讓你接手了英格蘭，但我想你對英格蘭現在的問題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你會接手，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雖然不看好你一開始執教，就挑戰這樣看似豪華，可實際上處處有坑，每一處都需要檢修的‘豪車’，但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麽如果有什麽是我能做的，我一定會幫忙——
這也是因為弗蘭克和阿什利他們。”
諾亞點頭，感謝了他的好意。
因為他很清楚，穆裏尼奧和蘭帕德、阿什利·科爾他們的感情也很深。
但既然對方承諾會幫忙，那麽——
“我需要出色的門将教練和體能教練，有人選推薦嗎？”
穆裏尼奧：“……你可是真不客氣啊？”
為什麽要客氣呢？
諾亞平靜地看回去，畢竟是你提出來的啊。
在和那雙钴藍色的眼睛對視兩秒後，穆裏尼奧就被迫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門将教練和體能教練對吧？我懂了我懂了，賽後聯系——如果你親愛的老父親，能接受我在贏了球之後，還和你保持聯系的話。”
“先贏了再說吧。”諾亞淡淡道，“以前贏，不代表一直贏。畢竟你在去了皇馬之後，也經常輸，不是嗎？”
穆裏尼奧：“……小崽子！你這是請人幫忙的态度嗎？”
諾亞挑眉：“是你主動說要幫忙的。也是你主動挑釁的。”
被譽為“發布會不敗”的穆裏尼奧，此刻也是無話可說。
因為青年說得對，他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兩人交談的位置，正對球員通道的入口，理論上來說，他們的對話很容易被布置在球員通道入口處的機位和話筒捕捉，但兩人經驗豐富，交談的時候都遮住了嘴巴，交談時不但壓低了聲音，也用的是葡語，所以哪怕在穆裏尼奧“舉手投降”時，球迷們好奇到了極致，也只能瞪眼看着，百爪撓心着。
就在此時，曼聯球員也在佩蘭的率領下入場熱身，結果他們還沒走到球員通道口，就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矗立在球員通道前。
這也讓他們的目光，唰一下落在了自家助教身上。
在沖着助教上下打量，看到他表情平靜後，不像是在那個嘴毒的葡萄牙人面前吃癟後，衆人的目光才發生了轉變——
你，對，就是你！
你怎麽回事兒！自從你當上英格蘭國家隊主帥後，不是在雙紅會開始前和利物浦隊長勾勾搭搭，主動約飯，就是在賽前和皇馬主帥站在球員通道交流感情？
你是不是想當叛徒？
而在曼聯球員中，歐文更是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前，就沖着那兩人喊了一聲：“諾亞，在聊什麽？你不用工作嗎？”
幹得好！
曼聯球員沒想到還有主動入局這種選擇，紛紛在心中為歐文叫好。
而被點名的青年，也将目光移向了歐文，挑了挑眉才對穆裏尼奧道：“記住你對我的承諾。”
穆裏尼奧：“……我像是說話不算數的家夥嗎？”
居然還需要他在這麽多曼聯球員的見證下作出保證？
而被他怒視的青年，也只是在曼聯球員的注視下，淡淡道：“你說話算不算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喜歡亂說話。”
穆裏尼奧：“……”
而在他無語凝噎的時候，之前還懷疑他們“有一腿”的曼聯球員們，已經紛紛叫好。
青年反而冷眸看向他們：“你們不需要工作嗎？”
這句話，顯然是對歐文之前“問責”的回應，而被“訓斥”的曼聯球員們，也有一個算一個，乖乖地跑上了球場，跟着體能教練熱身去了。
穆裏尼奧提前入場，一方面是為了拉曼聯球迷的仇恨，挑|逗一下死敵球迷的神經，另一方面，就是想觀察一下曼聯球員的狀态。
畢竟到了這個時間，兩隊首發名單已經公布，曼聯球員的首發大名單他已經看到了。
但正因為看到了，他才對邁克爾·卡裏克的狀态有些疑慮，故意過來觀察。
當然了，通常這種事都是由助教來完成的，可考慮到他的助教比較大牌，而且他也想提前感受一下比賽氛圍，才特意親自前來。
既然是來觀察卡裏克的，在曼聯球員進入熱身狀态後，他的目光就直白地盯着卡裏克看了一會兒。
這樣的目光，不但看的卡裏克本人不舒服，也讓其他曼聯球員心中想罵人了。
就在此時，他們看到諾亞主動走向了穆裏尼奧，沒有任何遮掩道：“若澤，你們的首發有些出乎了我們的計劃，是準備提前繳械投降了嗎？”
哇喔！怼得好！
曼聯球員馬上爽了。
就在此時，體能教練馬上提醒他們要專注，而皇馬球員也在助理教練齊達內和體能教練的率領下入場熱身。
這也讓曼聯球迷的噓聲，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噓！
狂噓！
可在曼聯球迷瘋狂送上噓聲的時候，他們的噓聲突然停滞了一瞬。
因為他們看到了克裏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身影。
緩了兩秒，掌聲在西看臺率先響起，接着傳遍了整個老特拉福德。
這樣的掌聲，也讓入場的克裏斯蒂亞諾很受動容。
重返老特拉福德是什麽感受？
現在他的心中已經裝滿了各種情緒，已經不懂何為感受了。
就在他高舉雙手，向球迷致意，感謝他們的歡呼與掌聲的時候，就看到一道高瘦的身影，快速闖入到他的視野。
克裏斯蒂亞諾在入場之後，就在找尋這道身影，但他哪能想到對方居然會主動向他跑來呢？
等到他反應過來，再跑向對方時，已經有些太遲了。
比他還要高出4公分的青年，已經輕松地将他抱在了懷中，給了他一個稍稍不那麽英國人的擁抱後，就主動後撤了一步，對他道：“羅尼，歡迎回家。”
克裏斯蒂亞諾怔然了。
諾亞說了什麽？
歡迎回家？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看到青年讓出了半個身位，默契地為跑過來的魯尼和納尼讓開了位置。
這樣的歡迎和擁抱，也讓克裏斯蒂亞諾在魯尼和納尼他們跑向他時，主動張開了雙臂，他想擁抱每一個人，每一個！
這樣的場面，是如此地動人，更何況是在曼聯這樣風格獨特的球隊上演？
所以鏡頭也長長久久地聚焦在克裏斯蒂亞諾身上，這是今天的主角，也是這裏曾經的寵兒。
當克裏斯蒂亞諾和魯尼他們交談完畢，曼聯球員開始返回自己的場地，鏡頭一轉，電視機前的觀衆，和克裏斯蒂亞諾本人，才看到了讓他們瞠目結舌的一幕——
那是正在擁抱着，笑談着的諾亞和卡卡。
擁抱着、笑談着……
克裏斯蒂亞諾瞬間發現自己不快樂，不快樂！
馬塞洛在看到葡萄牙頭牌瞬間慘綠的表情後，也是滿心同情。
代入一下葡萄牙人，他也會感受到切膚之痛啊……
好在那邊的擁抱也是短暫的，曼聯球迷們也只看到自家助教和前聖西羅王子笑談了幾秒，就收斂了笑容，專注于工作。
他們呢？
他們也終于可以放肆地狂噓客隊球員了！
對，阿隆索，我們噓得就是你！
在曼聯球迷的噓聲中，阿隆索始終淡定。
今天他将首發，搭檔赫迪拉和卡卡，組成中場搭檔。
與此同時，弗爵爺也在主隊更衣室內的戰術板上，擺好了戰術板，只等球員們歸來。
他沒有等太久，就看到費迪南德帶頭歸來。
這也讓他的目光，對準了費迪南德。
費迪南德被看得壓力山大，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麽，然而等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也沒等來老頭的呵斥，這才在心裏偷偷松了口氣。
等所有人都坐下後，看到小兒子也和佩蘭看向自己，弗爵爺不緊不慢地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在确認過時間後，他才從桌子上起身。
對，他是坐在桌子上的。
而此刻，他環視更衣室，在所有人神情肅穆地看向他後，就對費迪南德道：“裏奧，你今天和羅尼打招呼了嗎？”
費迪南德：“……有。”
但費迪南德在心中嗷嗷嗷地喊，Sir，不只我一個人跟他打招呼啊，你兒子才是帶頭擁抱他的那個啊！
然而弗爵爺壓根不想聽這些，他只是冷冷掃了費迪南德一眼：“既然打過招呼了，球場上就不用跟他客氣了，懂我的意思了吧？”
費迪南德：“……懂！”
他太懂了！
今天就是他和他曾經的好兄弟克裏斯蒂亞諾一刀兩斷，不是他在球場上把那家夥的腿鏟斷，就是等着賽後被老頭把他的腿打斷的時候了！
弗爵爺用一句話，就為了今天的比賽定下了基調，也讓所有人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
爵爺接着看向了瓊斯。
對，就是年輕的菲爾·瓊斯，現在的他，還是那個年紀輕輕，天賦卓著，更重要的是沒有因為一場國家隊的熱身賽，就帶傷打封閉的年輕人。
瓊斯一直是踢後衛的，但在這場，他因為隊內傷病問題，客串後腰。
爵爺顯然對這個年輕人是不夠放心的，所以第二個叮囑他，然而開口便是：“菲爾，你看過加裏和菲爾（小內維爾）他們踢球，對吧？”
瓊斯心說，Boss，我可是徹頭徹尾的曼聯青訓，我當然看過他們踢球，然而他現在敢做的，只是乖乖點頭。
“既然你看過他們的比賽，就知道我可以讓他們出現在比賽中的任何位置。今天我讓你踢後腰，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也可以踢得很好！比賽的時候，如果遇到任何不懂的，就直接問保羅他們，要記得張嘴，懂嗎？”
瓊斯猛點頭。
他甚至偷偷松了口氣。
因為有了老頭這一句話，他就可以放心地問各位大佬們了。
爵爺在交代了青年後，又看向了卡裏克：“邁克爾，不要勉強。”
卡裏克用力點頭，接着拍了拍自己胸口的隊徽。
他不是話多的人，此刻也更傾向于用行動來表達。
既然他能承受，爵爺接着叮囑道：“今天你們最重要的，就是限制阿隆索，你們對他都不陌生，知道怎麽做。如果他的傳球找不到前場，那麽皇馬中前場必然會脫節。”
爵爺的話，讓衆人都在點頭。
他們運氣不錯，雖然其他中場位置還是傷病連連，最少卡裏克趕上了這場比賽，而對面的運氣就沒那麽好了，他們年輕的德國中場遇到了傷病問題。
“關于前場——”
爵爺又看向了前場的三叉戟，也就是魯□□爾貝克和納尼。
“你們今天要做的，不只是進球，而是在把握住機會的前提下，再進行射門。我們要做的，是抓住機會，再一擊必殺，懂嗎？”
曼聯前場三人組也在乖乖點頭。
老頭不就是嫌棄他們這賽季的把握能力嗎？他們懂的。
爵爺其實還有話想對他們說，尤其是對魯尼和納尼，可在他把話說出口前，就想到了今天早晨和小兒子的交談。
那小子說，要讓他相信他們，呵，難道他不會相信自己的球員嗎？
爵爺接着又指向了皇家馬德裏的8號。
“現在的卡卡，或許在你們眼中，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上帝寵兒了。”
爵爺說到這裏，特意看了一眼其他球員的反應，在看到大家都專注地看着他後，才滿意道：“但你們懂的，這家夥是個天才。你們經常和這種天才在一起踢球，所以你們懂我的意思吧？”
衆人：“……”
老頭，有你這樣誇兒子的嗎？
諾亞：“……”
弗爵爺才不在乎他們的OS呢，又指着卡卡說：“我不知道穆裏尼奧怎麽用卡卡，反正在我眼裏，這個葡萄牙人從來就沒有用好過他。但這場比賽，他最大的任務，應該是串聯前場，尤其是和左路的迪瑪利亞進行配合——”
爵爺說到這裏，已經看向了瓊斯，“給他一點對抗。不能讓他舒舒服服傳球，這個能做到吧？”
瓊斯在爵爺的目光下，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那是卡卡！
我要給他一點身體對抗？
爵爺接下來，又重點強調了一下防守，哦，他們的對手畢竟是裏德馬家皇，當然要小心對面的後插上問題。
爵爺正強調着，就看到不遠處的小兒子已經舉起了右手，這是在對他示意時間不多了。
既然如此，爵爺最後說道：“在這場比賽開始之前，很多人都在讨論我和穆裏尼奧的交手記錄。我知道你們一定看了，也知道我肯定很在乎——對，我在乎。
小子們，但我也想提醒一下你們。
雖然我和穆裏尼奧交手沒贏過，但如果輸了這場比賽，你們知道外界會如何評價我們嗎？”
爵爺這句話說出後，馬上讓曼聯更衣室，變得更加沉默。
因為球員們也不知道老頭話鋒一轉，怎麽把他們帶上了。
你對陣穆裏尼奧沒贏過，難道媒體們會說是因為曼聯球員比皇馬差嗎？雖然這可能是事實，但別想我們會承認自己不如皇家馬德裏的球員！
老頭像是知道什麽一樣，微微一笑：“他們會說，曼聯堕落了——他們居然會輸給一支這麽多年都沒有殺入歐冠8強的球隊。”
“噗！”
老頭的轉折是如此牛逼，嘲諷是如此直接，讓笑點最低的佩蘭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他的笑聲也帶動了整個更衣室，也讓其他曼聯球員笑了出來。
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球隊是哪支？
或許……好吧，他們承認就是皇家馬德裏，誰讓人家榮譽室裏的杯子多呢？
可如果問這個時代，最好的球隊是哪支？
曼聯球員的答案，或許是他們輸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巴塞羅那，是贏得了三冠王的國際米蘭，可絕不會是皇家馬德裏。
“出去吧。”爵爺沖他們揮了揮手，“去贏吧。畢竟如果輸了這場比賽，等待你們的，除了其他球隊球迷的嘲笑，還有媒體的秋後算賬——畢竟我家的派對，可不是那麽好參加的。”
曼聯球員：“……”
所以，他們為什麽要去參加老頭的派對呢？
想到問題所在，他們齊刷刷地看向了那個高冷而又沉默的始作俑者。
媽的，這小子就應該和他們在一起，在球場上并肩作戰，而不是這樣事不關己，任由他們挨罵！
被他們行注目禮的青年，也只是在他們的注視中，藍眸平靜道：“戰術，我制定的。挨罵、背鍋，我排第一個。”
衆人：“……”
戰術，你定的？早說嘛，老子還是會給你面子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