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19章
古鷹:[握手]
簡單的表情,寧珵钰不清楚自己是否讀懂了期間的含義,他只好也回了一樣的“握手”,古鷹便沒給他答複了。
寧珵钰心裏漫出一種說不清的愧疚不安,一整個晚上,他都郁郁寡歡,晚上忙完,他可不敢再随意倒頭就睡了,老老實實打掃完衛生,回到店鋪二層休息。
手機嗡嗡響起,是殷陶給他發來一個語音請求。
似乎殷陶對他格外熱切上心,即便他一個沒相親過的人,他都能感覺得到對方的好感。
寧珵钰正在煮泡面,手機順勢壓在泡面盒上,蓋住卷邊塑封紙。
“是寧、珵、钰嗎……?我沒打錯吧?”殷陶的聲音腼腆,寧珵钰“嗯”地回應,女生便清爽地笑起來,聲音甜的像脆桃。
“給你打電話不會太唐突了吧?”
“不會,我正好準備吃飯。”寧珵钰摸了摸泡面盒,燙的他手一抽。
殷陶說:“這麽晚才吃飯,對胃不好的,明天要記得早點吃。”
“嗯,好,這幾天快過節所以忙些。”寧珵钰回完話,對方沉默了一陣,珵钰不擅長和“相親對象”找話題,何況兩個人連面都沒見,實在是無話可聊。
殷陶或許也感受到了尴尬氣氛,她幹幹笑了一聲,“我就是想問問你周末咱們有什麽安排呢?後天就周六了。”
“嗯……還沒有什麽想法,你有想去的我可以陪你。”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然後吃個晚飯,怎麽樣?”殷陶問,“我正好有想看的,既然你沒有想法,那就我來安排啦,別嫌我土哦。”
“好。”
寧珵钰答應得爽快,殷陶于是和他約好周末具體地點見面,心滿意足挂了電話。
電話打完,面也泡的差不多,寧珵钰拿起手機,手機上金屬外殼,沒套保護殼,吸熱特快,塑封膜的熱度傳入手機,寧珵钰被猝不及防地燙了一下,沒拿穩,手機往下一歪,機身沒有問題,不過是砸落在了桌面上,但整一碗面全讓摔下的手機給弄灑了,燙到冒煙的湯汁澆在寧珵钰膝頭,隔着厚厚牛仔褲,然讓他疼得叫出了聲,寧珵钰一蹦一跳着脫了褲子,跑入廁所用花灑對着紅腫的膝蓋沖,沖了好一會兒,寧珵钰方緩過氣來,彼時已然十分疲倦,赤條條的腿,他一屁股坐在冰涼的浴室地板上休息,肚子叽叽咕咕叫喚。
歇了一會兒,寧珵钰不知道自己又什麽時候閉上眼淺淺睡了一覺,還好睡得不深,浴室陰涼,他打了個噴嚏醒過來,認命一般,拖着疲憊的身軀換掉濕漉漉的衣物,把撒了湯汁的茶幾清理幹淨,開窗通風,屋內的泡面味讓北風一掃而空。
膝蓋還是疼的,輕微燙傷,他找到一支膏藥,撩起褲腿細細地塗,茶幾上的手機亮了起來,一個陌生電話打入,寧珵钰沒接,那電話又打了一次,他只好接了。
“誰?”
“外賣!我在理發店了,怎麽沒人呢?”
寧珵钰一愣,擰好膏藥蓋子,穿着睡衣蹭蹭蹭跑下樓,果然有個戴着黃色頭盔的外賣員在昏暗的街道上候着。
寧珵钰接過外賣,他以為是殷陶給他訂的,轉念一想不太可能,她不知道自己的地址和電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這段時間忙,晚飯他顧不上吃,古鷹會來找他吃宵夜,今晚兩個人心照不宣都沒有去騷擾對方,他沒想到古鷹會給他點外賣。
備注寫着:趁熱吃。
寧珵钰突發奇想,出了店門,往右邊望了望,整條街都是黑的,四下寂靜,沒有門店還在營業,包括古鷹的紋身店,也是黑黢黢的打烊狀态。
寧珵钰不想喝古鷹的東西,總覺得自己已經占盡了人家的饋贈,可耐不住肚子像那見了主的狗,叫個不停,他小心翼翼拆開包裝,裏面放了一碗砂鍋粥,溫熱的,該有的海鮮一樣不少,一開蓋就聞到了鹹鹹的香味。
寧珵钰喝到一半,思來想去還是給古鷹發了一條信息:謝謝。
結果古鷹直接給他回了個視頻通話,這把寧珵钰吓了一跳,他拿紙巾擦幹淨剝蝦沾了汁兒的手,點下了接通。
視頻裏環境昏暗,持着手機的人似乎不是古鷹,寧珵钰能聽見好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七嘴八舌,裹挾了電流聲,傳入耳中并不清晰,隐隐約約還能聽見富有節奏感的舞曲,寧珵钰定睛一瞧,這裏應該是類似于酒吧的地方。
他“喂”了幾次,持着手機的人總算把攝像頭換了個方向,對準自己,寧珵钰認出來,那是古鷹的姐姐,她一臉嚴肅,拿着手機走到了洗手間附近,噪音漸弱,古鷹的姐姐問他:“你是寧珵钰吧?我剛剛看你微信給他發了消息。”
“是我……怎麽了?”
“能不能拜托你來一下,我把地址發你,古鷹他說見不到你就不走了,死不要臉的東西。”
“……”寧珵钰手中的勺子一頓。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算是明白此刻內心的煎熬算是怎麽一回事。
“他喝多了?”
“誰知道他。”古臻這麽說,不過是想給寧珵钰提個醒,在她的認知裏,古鷹千杯不倒,和東北大漢巡個幾輪都不在話下,但今天只是和幾個朋友小酌幾杯敘敘舊,就開始發瘋說要寧珵钰來接走他,說自己為什麽要喜歡一個直男,說他苦苦暗戀多年……三十歲的大男人擱那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失戀,給她丢盡了臉。
古臻:“你能來嗎,不能也沒關系,反正等淩晨四點這店就要打烊,酒保會把他丢出去的。”
寧珵钰聽這話怎麽還敢不去,“你們等一等,我現在過去,騎個車過去。”
古臻道謝後挂斷視頻,她回到原座,除了古鷹,還有幾個以前的老朋友,古鷹癱在卡座沙發上,古臻冷冷瞧他一眼,将手機塞進他手中,附在他耳邊語氣涼嗖嗖道,“電話替你打了,位置也幫你發了,待會人來了你可別再發癫,我們先走了。”
古鷹假裝沒聽見,閉上眼睛裝睡,手指動了動。
知弟莫若姐,他瞞過那些個老朋友就算了,真醉假醉,當姐的一眼就看出來。
古臻見他這戲演得一鏡到底,說不上什麽感受,古鷹活像個跳梁小醜,古臻心中五味雜陳。
她當然希望寧珵钰能接受他弟的追求,自己在中間做個僚機也沒什麽,但她很清楚寧珵钰是個直男,直男面對一個心眼子比誰都多的同性戀,那不也是無解的。任憑古鷹再怎麽風騷,也騷不進寧珵钰的眼啊。
古臻越想越無語,在寧珵钰來之前,帶着一衆朋友換了個酒吧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