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下流東西
第47章 下流東西
沈懷瑜:“……”
林清緒:“……”
二人都愣住了。
沈懷瑜怔怔地放過那塊可憐的、已經泛着紅的皮膚,輕聲:“你剛剛是不是……”
林清緒死死地咬住唇,幾乎不敢相信剛剛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
他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紅得快要冒煙。
身後傳來沈懷瑜的笑聲,他将沈懷瑜抱得更緊:“才發現新婚之夜的時候,你裝的原來那麽假。”
“真好聽吶。”沈懷瑜将臉埋進林清緒的衣服裏,忍不住蹭了蹭,“再叫一聲好不好?啊!!”
沈懷瑜突然發出一聲痛呼,林清緒抓住機會從沈懷瑜的懷裏跳了出去。
他面紅耳赤地看着沈懷瑜,眼睛裏閃動着小火苗:“你簡直——”
林清緒的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簡直下流!”
見沈懷瑜還一副吊兒郎當的兵痞子的模樣,林清緒徹底忍不住了。
他指着書房的門:“你給我滾出去。”
“你怎麽又讓我滾出去?你也舍得?”沈懷瑜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走到林清緒的身邊。
但他進一步,林清緒就退一步,一副恨不得離他八百丈遠的模樣。
林清緒唇瓣緊緊地抿在一起,既羞恥又生氣。
沈懷瑜明明也是出生于書香門第,怎麽說話做事這麽的……
林清緒已經想不出形容沈懷瑜的詞了,只能盡力平複着心情,而後看着沈懷瑜又下了一遍逐客令。
“真生氣啦?”沈懷瑜沒再靠近林清緒,“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林清緒別開臉,不理他。
“再給你作揖?”
無論怎麽做,林清緒就是不回應他,沈懷瑜收起心底的旖旎心思,臉上倒真的多了幾分歉然。
“是我的錯,小世子要怎麽才能原諒我呢?”
林清緒轉過臉,臉上還帶着紅暈,衣領剛剛被沈懷瑜扯亂了,看起來有些“衣冠不整”。
裸|露的脖子上點綴着一枚紅痕,像是一塊無瑕的白玉上鑲嵌了顆紅寶石。
沈懷瑜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再看第二眼。
他覺得若是林清緒再不說點什麽,他待會兒又會忍不住說些小世子不愛聽的話了。
沈懷瑜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真好|色。
“沈懷瑜!”耳邊忽然響起小世子的怒喝。
世子妃舔舔發幹的唇,依依不舍地将目光從林清緒脖子上收了回來,然後茫然道:“啊?”
林清緒看起來更生氣了,他盯着沈懷瑜的眼睛:“我剛剛說了什麽?”
“……你叫了我的名字?”
見沈懷瑜果然沒有聽說話,林清緒氣到直接咳嗽了幾聲。
本以為沈懷瑜是真心求原諒,沒想到又是在诓人。
林清緒這下是真的不想和沈懷瑜說話了:“出去。”
沈懷瑜還想挽救一下自己,但才剛剛張開嘴,就被一本書砸在了臉上,拿下來一看名字叫《道德經》。
“世……”
他又張口,又一本書砸過來,這次是《禮記》。
沈懷瑜不想就這樣從了林清緒,試圖和他講講道理——吵架歸吵架,怎麽能動手呢?
然後,他就看見林清緒摸出了一塊黑漆漆的硯臺。
“?!”沈懷瑜大驚,忙擺手道,“這砸過來是要見血的,你不能這麽狠心。”
林清緒拿着硯臺,很是無情:“你走不走?”
見沈懷瑜猶豫,林清緒舉起硯臺就要砸。
“走走走!這就走。”
沈懷瑜慢慢吞吞地挪到門邊,一步三回頭,十分不舍得的模樣。
林清緒才不管他,轉過身就去收拾屋子。
他将兩本書撿起,塞回書架上,整理好,剛一轉身就見沈懷瑜去而複返。
“你怎麽又……”林清緒話還沒有說完,唇上就傳來溫熱,沈懷瑜熱切地吻了上來。
林清緒完全被沈懷瑜壓在書架上,推拒的手也被沈懷瑜反剪到身後。
書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但林清緒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
被松開的時候,林清緒喘着氣,嘴唇被親的紅豔,雙眼泛起迷蒙的水霧。
沈懷瑜默念了好幾遍阿彌陀佛,但還是忍不住又在林清緒的眼睛處落下最後一吻。
之後,沈懷瑜松開林清緒的手,将他身上有些亂的衣服整理好。
尤其關照了下林清緒的脖子,确定衣服将那點紅痕完全遮住後,沈懷瑜才笑意盈盈地道:“我真的走了。”
說完他就如飛一般跑出了房間。
林清緒胸口起伏,幾乎是扶着書架才能站穩。
“無恥,不要臉……”
嘟嘟囔囔地罵了好幾句,林清緒還是氣不過一拳打在了書架上。
指節傳來一陣鈍痛。
林清緒愣了一下,才想起從府醫家裏拿到的小木牌被他放在了書房。
突然林清緒心神一動,他将小木牌從紙堆裏翻出來,捏在手裏細細端詳,很快就發現好像可以和楊标說的“崇”字對上。
林清緒完全冷靜了下來,重新攤開一張紙,将木牌上豎鈎仿寫下來後,發現真的可以添上幾筆變成“崇”字。
給他和他的父母下毒的人,都是同一個人?
林清緒皺着眉頭思索着。
明明已有的證據全都指向他的猜想,但林清緒就是覺得不對勁。
那個人都能不管戰争勝敗給他父母下毒,又怎麽只會對他用這麽輕柔的法子?
林清緒嘆了口氣,将小木牌握進手裏:“好歹有了方向,‘崇’……”
他反複呢喃着“崇”字,突然眼前閃過謝辰光的臉。
林清緒眼眸微微睜大,通過謝辰光又想起了他的父親——謝崇。
他對謝崇的了解并不多,只憑一個字也說明不了什麽。
但只要有一點可能性,林清緒就不會放過。
如今,根據楊标說出的只言片語,只能推測出兩個人。
一個是讓楊标監視父母親的皇帝,另一個就是根據“崇”字和小木牌推出的謝崇。
林清緒思慮了一下:“來人!”
不消片刻,一個白衣人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書房裏。
林清緒看着白衣人低聲道:“你出去打聽一下,鎮國将軍之子謝辰光這幾天在做什麽。”
衛國公府和鎮國将軍府向來沒有來往,謝崇又遠在北城,林清緒根本無法接近。
但謝辰光不一樣,不太聰明,還對林清緒存着那種心思。
或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白衣人走後,林清緒也不想再待在屋子裏。
他一推開門,就看見刃十三站在門口,一副想敲門卻不敢敲的模樣。
“十三,你怎麽在這裏?”
這幾天刃十三一直忙着查府裏的下人,很少到林清緒面前。
所以林清緒在此時看見他才會這麽詫異。
發現林清緒對自己的态度和往常一般無二後,刃十三的臉上有些疑惑。
難道,沈懷瑜沒将他私藏世子發帶的事情說出去?
還是說世子并不在乎他留着那條發帶?
刃十三出神,一直沒有理會林清緒。
林清緒很少遇見這種情況,又想起沈懷瑜也這樣。
他有些無奈:“你今天是怎麽了?為何也不理我?”
林清緒話中的委屈将刃十三從胡思亂想中剝離出來。
他看着林清緒,心軟如水:“屬下只是在想事情。”
“屬下不會不理世子的,除非哪天舌頭被人割掉,才……”
林清緒及時地打斷他:“好了,別胡說。”
“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此時,刃十三才想起了自己來找林清緒的真正目的。
“這幾日我一直在查府裏的下人,只發現了夏恩有些不對勁。”
“我今日找到他家的時候,還未靠近就被他發現了。”
刃十三皺眉道:“本以為會和他打上一架,卻不想他告訴我說他往後不會再來國公府了。”
“什麽?”林清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