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怪談中學9
第27章 怪談中學9
如果黃毛在這裏，大概會和唐小小很有共同語言，畢竟這兩人對狗的恐懼如出一轍。
或許是骨子裏的害怕已經深入骨髓，唐小小在感受到氣氛不對時，就下意識地抓住了房間門把手，要不是怕動靜太大會被聽到，她都恨不得把門再反鎖一圈！
貓眼前面。
夢游的女人已經把腦袋貼到了唐小小所在的房門口，那張臉有些慘白，半夜如果在貓眼外見到這麽一個女人，正對着你，那還是很可怕的，別說對方還不一定是人，更有可能是阿飄。
但唐小小怕的不是這個，她的視線一動不動的盯着女鬼身後，一個黑色的陰影正不斷蔓延，往這裏靠近。
像是什麽龐然大物，正把腦袋越探越近。
不是吧，不會吧，不至于吧……
唐小小漸漸屏住呼吸，下一刻，一張碩大的，由散碎屍塊拼接的無毛狗腦袋，硬生生卡進了走廊的空間。
沒有人知道它是怎麽進來的，那雙仿佛死不瞑目的血紅雙眼，帶着某種仇恨般，死死盯着走廊裏唯一的生物——
是那個夢游的女人。
屍塊拼接的狗臉龇牙靠近，似乎在女人背後等待着什麽。
但夢游的人卻毫無察覺，白裙子女人慢慢轉身，發現打不開這間房門後，她走向下一個目的地，甚至在轉身和狗面對面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麽反應。
唐小小呼吸都快停了，她差點以為站在門外的是自己，一門之隔的她一動不敢動，生怕被對方注意到。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狗，哪怕是使用技能，也頂多是讓對方吃掉自己的速度慢一點。
但它為什麽不攻擊外面的人，它在等什麽？
唐小小不敢動，但外面的夢游者倒是很随意地到處走動，巨大的狗将走廊的一側全部塞滿，女人發現這邊走不過去後就開始換方向，像一個原地打轉的呆滞人偶。
走廊漸漸響起了有人說話的含糊聲音。
唐小小一開始沒聽清，後來發現那是一個人名。
“王思渺……”
“王思渺，你躲哪裏去了。”
女人推門的速度漸漸變快，她在手心抓了抓，像是在掏東西，就在這時，唐小小發現，那條巨型大狗的神色變得無比憤怒。
“不用害怕，你不會消失的，你可以許願，只需要一枚許願幣，它就會實現你的任何……”
女人甚至沒能說完這段話，就被一張陡然張開的血盆大口直接咬碎了，巨犬撕咬着那殘破的人體，不停的甩動腦袋。
仿佛不是在殺戮，而是發洩。
嘩啦啦的血雨漫天飛舞，唐小小渾身冰冷地透着貓眼觀看走廊地獄般的場景，但更恐怖的是還在後面。
被狗咬碎的那一團血肉，很快像時光倒流般重新從狗嘴裏流出，然後一點一點的縮回成團，又凝結成了那個穿着白裙子的女人。
她像是什麽都沒感受到似的繼續重複剛才的事。
“王思渺……你在哪裏？”
女人一邊呢喃，一邊繼續從走廊的另一側開始逐個逐個地推門。
唐小小本來以為狗會繼續追着那個女人，她都準備好先發條短信給喬頌姐了，結果卻發現狗的鼻子在空中輕輕嗅了嗅，然後一點一點的轉過頭，望向了她所在的這間房。
唐小小：！！！
遠在垃圾場處理中心的喬頌，剛往前走沒幾步，就感覺到兜裏的手機一震，她翻開一看，是唐小小發來的短信。
第一條還算正常地在及時彙報情況。
小小一顆糖：喬頌姐，狗出現在職工宿舍了，外面還有一個白裙子女人在夢游，一直在叫一個叫王思渺的名字，狗對她好像有敵意。
然後很快第二條又發了過來。
小小一顆糖：救命啊啊啊啊啊我被狗叼走了！完蛋了它是不是要吃我！我剛剛看到她把那個女人咬碎了，但它現在叼着我又不咬我，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職工宿舍頂樓的某間房被掏了一個大洞，唐小小只來得及用一本碩大的數學書包裹住自己，本來想做個防禦，讓自己死的沒那麽慘烈，誰知道那條巨型大狗卻偏偏就着這本書把唐小小一塊給叼走了。
她只能就這麽被夾在書裏，而且狗嘴裏實在是太臭了，各種腐敗的酸臭惡臭都彙聚在一起，即使隔了一本書，她被夾在裏面捂着臉都感覺要吐出來了。
她不敢發出太多聲音，怕這條狗注意到書本裏面還有一個活物在，只得拼命的發短信求救。
喬頌皺眉看完消息後安撫唐小小，讓她謹慎行事，狗應該不會傷害她。
喬：記得藏好替身玩偶
這樣就算狗真的要對她不利，至少還能幫她保命逃脫，狗既然只是把唐小小叼走了，說明是要帶她去某個地方，以那條狗的嗅覺來看，不可能不知道書本裏面夾了一個人。
而回完消息的喬頌，擡頭看向垃圾處理中心，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她聞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臭味，并不是垃圾腐敗混雜在一起的那種惡臭，而是她曾經的女生宿舍走廊盡頭的公共浴室裏，聞到的那種水腥氣和泥土味。
垃圾處理中心為什麽會有這種味道？
她握着錘子，小心地往裏繼續走。
寬敞的垃圾處理中心外是幹幹淨淨地兩個水泥大坑，坑裏沒有垃圾，不知道是白天清理過了，還是平常就幾乎不使用。
兩扇卷閘大門拉到一半的高度，露出垃圾車的半個背影，車鬥很幹淨，密封很好，看不出裝的是垃圾還是什麽別的。
喬頌走了沒兩步，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滋滋——這裏是夜間新聞報道，近期我區失蹤人數再創新高，依舊沒有任何失蹤成員被找到的消息。”
“據了解，截至目前，最開始失蹤的那幾名學生家屬依舊沒有放棄尋找……”
這個收音機，不是她來怪談中學第一天，在政教樓碰到的那個老頭用的嗎，怎麽會在垃圾場。
垃圾處理中心的小門并沒有鎖，喬頌輕輕推開門，看到了一個戴着老花鏡的老太太，緩緩轉過頭來擡頭看向自己。
老人表情慈祥可親：“孩子，大半夜的你來這幹嘛？”
喬頌将人飛速地打量了一下，不像是僞裝：“您怎麽在這兒？您不是宿舍管理員嗎？”
這個老太太赫然就是曾經在職工宿舍值過班的那位，黃毛當時還抱怨過老太太有事兒就沒待在宿舍了，之後的晚上，學生宿舍樓那邊老太太也值過班，只不過到了點人數之前她又溜了。
這老太太一直神出鬼沒的，怎麽現在又來了垃圾管理中心。
“誰讓學校教職工人數就這麽點兒，我們老頭老太太都要出來上班，所以管的地方就多了些嘛。”
見喬頌目光又放到了旁邊的收音機上，老太太幹笑了一聲。
“哎，這是和王老頭借的，他一般晚上用不到這東西，所以我就用來聽一聽新聞啊什麽的，不然值夜班多無聊是不是？”
無聊不應該聽點戲曲故事嗎，為什麽要聽新聞。
喬頌配合點頭：“原來是這樣，我們實習老師也是剛來校園沒多久，白天又忙着上課，所以晚上出來散散步，想到處熟悉一下。”
說到這裏，喬頌突然露出一個擔憂的表情：“也不知為什麽，考試周前後失蹤的學生越來越多，這兩天上課和晚上宿舍關門前我們都會清點人數，得到的數字讓人特別不安。
要知道我弟弟妹妹都在這裏上學，弄得我現在可擔心了。”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老太太還沒反應，聽到後面那句弟弟妹妹都在這上學，老太太合上的眼皮又緩緩睜開，再次側目看向喬頌。
喬頌既然有了苗頭就繼續道：“我妹妹現在正是高三，學習用功成績也好，就是班裏的同學和老師都有些奇怪，她最近話都變少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班上的人際關系，我本來也想着找個機會和她聊聊這個話題，但她最近要考試就沒開這個口。”
“我弟弟那邊就更奇怪，我自己就是教初中體育的，這兩天都沒機會去他班裏找他，好幾次上大課的時候也都沒在他班級的隊伍裏見到他。”
喬頌語氣誠懇的問她：“我只是個剛來幾天的實習老師，您在這兒待的比我更久，處理學生相關的問題應該很有經驗，您有沒有什麽建議？”
老太太望着還在工作的收音機，突然問：“王德明的收音機是你幫他修好的吧？”
喬頌頓了一下，随即點頭。
“既然和弟弟妹妹們相依為命，就好好照顧他們。”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管喬頌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表演了，就把人趕出了垃圾站。
“晚上不要在學校裏亂逛，我知道你小姑娘膽子大，但不要去後山，那裏太危險，學校裏吃人的東西很多，但那裏藏着最惡毒的一個。”
卷閘門緩緩下降，将垃圾車的輪胎一點點遮住，老太太站在門前，在門簾徹底降下之前，喬頌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您知道王思渺是誰嗎？”
門後沒有聲音，就當喬頌以為老太太已經離開時，她聽見了一句沙啞而又複雜的：“我，我不記得了……”
喬頌離開垃圾處理中心的時候，基本已經能斷定了，王思渺應該是很關鍵人物。
透明化的學生就會逐漸消失，被人遺忘。
失蹤的王思渺……喜歡用收音機聽失蹤人口新聞的王德民……聽到有人讓王思渺許願就發瘋的大狗……
這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系？
喬頌回想自己剛剛收到的那條短信，立刻往職工宿舍走，等她到的時候，一擡頭，只看見6樓像是被戳破洞的火柴盒似的，露出一個空空蕩蕩的破洞。
唐小小怕就是從這裏被那條狗擄走的。
喬頌并沒有第一時間去追蹤，而是先回到宿舍，開始一層一層的找那個所謂的白衣女人。
夢游的女人已經不在了，而在搜尋無果後，她果斷撥通了保安室的電話。
“喂，保安室嗎？宿舍樓出現了狗。”
電話那頭傳來呼呼的風聲，沒有人說話，但卻有人敲了敲桌面，表示知道了。
沒過多久，就有打着手電筒的身影出現在了職工樓下。
穿着制服的胖胖保安并沒有拿任何捕狗類的工具，只拿了一個很大的黑色手電筒走進職工樓。
他環顧四周見到喬頌後，突然啊啊了幾聲指了指樓道裏，然後疑惑地在前臺的記事本上寫道：狗呢？
喬頌做出一個劫後餘生的表情，焦急問他：“狗逃了，但是他好像把我妹妹也抓走了，現在怎麽辦？”
胖保安眉毛擰得死死的，下意識看了一眼鐘表，現在是淩晨12點。
他很認真的在記事本上繼續寫：我去後山找找，你不要亂跑。
末了，見喬頌準備跟上來，就把人輕輕推了一下。
他用手比劃，很快又懊惱的回到了前臺，繼續寫下一句話。
[學校裏不止一條狗，你別出去，在這等天亮，狗就不出來了。]
說完他揮揮手，一臉嚴肅地沖進了黑夜中的校園。
這個保安怎麽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喬頌拿起前臺那張字跡工整的紙條。
想到了保安亭怪談的具體內容，喬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人說不了話，不僅不會手語，而且沒有随身攜帶記事本的習慣，就像是某天突然被拔了舌頭。
白天值班的瘦子保安喜歡吃手指，夜間的胖保安喜歡吃舌頭。那為什麽那個瘦子保安在白天的時候自己的手倒是沒有問題，而胖保安這麽可怕的一個存在，卻反而自己沒有舌頭？
這裏面的門道就可多了，沒有舌頭的人說不了話，洩露不了秘密，也不會發出慘叫。
喬頌考慮再三，再次追了出去。
同時給其他所有人都發了短信，告訴他們一條重要消息：夜晚的校園不止一條狗。
而此時，正在校園游蕩的另外一夥人，就像無頭蒼蠅似的，沒碰到狗，沒碰到行人，倒是老是被一個叫指路牌怪談的東西困住，盡管他們及時将那個路牌拆掉了往下一個方向走，又會很快再次碰到它。
【指路牌怪談】
【什麽？你居然敢在夜間游覽校園，不怕被一口吃掉嗎？哦，人類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前提是你白天沒有做出過狗讨厭的行為，你問我是哪些違規行為？哈哈哈，等碰到狗以後你就知道啦！】
路牌上面寫了四個方向，除了教學樓食堂垃圾處理中心以外，剩下的就是一個明晃晃的大箭頭，上面寫的就是規則裏說過的，學校并不存在的後山。
紅毛看着身份牌背面顯出的紅色小字，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一晚上光碰見這路牌三四次了。
現在他們實習老師的銘牌不僅顯示怪談名字，還會顯示怪談的內容，誰知道難度卻明顯比之前又提升了一大截。
與他同行的王響，卻突然神經質的笑起來。
紅毛見他拿着手機好像是剛看完短信，他也順勢摸出褲兜裏的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忍不住又罵了句。
“那狗都那麽強了，居然還不止一條，這還讓人怎麽玩？還有王響，你能不能別笑了，大晚上的瘆得慌。”
王響卻就像是沒聽到似的捧腹大笑，還頗為暢快的捶了一下路牌。
“狗不止一條就好，那個家夥不是最喜歡霸淩別人嗎？他這回死定了。”
紅毛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在說誰呢？你不會是在咒賈傲吧？我不知道你倆以前是不是有什麽過節，但這是副本裏，你能不能先別……”
一聲凄厲的慘叫，突然間在黑夜中響起，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這個聲音，是賈傲！
紅毛見王響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突然轉身，沖着路牌上指着的後山方向直接跑去。
紅毛一邊叫着你是不是瘋了，一邊在中間左右為難，不知道是該先去追這個已經神志不清的王響，還是去看看剛剛遭遇襲的隊友。
但想到和賈傲同行的是胖子，他一咬牙，還是去追王響了。
喬姐說過，後山藏着很多秘密，既然機會都擺到眼前了，龍潭虎穴他也去闖一闖。
而就在另一條路的盡頭，胖子此時正被一個巨大的武将雕塑護在身前。
他眼見着賈傲被一條不知從哪沖出來的狗，一口咬斷了胳膊，替身玩偶生效後的賈傲，很快以完整的形态出現在了斷胳膊虛影的後方。
胖子本來伸出一只手想去拉他進來，畢竟武将雕塑是他進副本以後才剛做出來的，這盾牌雖然看上去小，其實能躲的面積是足夠兩三個人用的。
【心靈手巧陶藝師】
【技能三：花費至少48小時，完成一件精度足夠高的泥塑作品，既可賦予該泥塑一定的靈魂。】
胖子從進副本前就在做這樣東西了，沒想到今天就能用上，但顯然他的隊友并沒有聽他解釋過這尊新雕塑的具體作用，所以做出了一個讓胖子反應不及的動作。
死裏逃生的賈傲睚眦欲裂，顯然驚恐到了極致：“死胖子就知道自己躲起來，你給我滾開。”
說完他就要把被武将盾牌護住的胖子拉出來，自己鑽進去。
但後面那條狗，居然就是沖着他一個人來的，即使胖子已經大半個人跌了出來，那條狗卻一巴掌将揮刀的武将拍到旁邊，然後一口咬中已經鑽進去半個人的賈傲。
将大半截血淋淋的身子吐出來之後，狗呸了一聲，果不其然，這又是一個虛影。
已經失去第2個替身玩偶的賈傲終于害怕了，他情急之下一揮手，天空出現了好多奇怪的汽車零部件，直接大批量地往狗頭上砸去。
包括一滿缸汽油。
然後他哆哆嗦嗦去去摸身上的打火機，卻發現因為剛才太緊張，他兜裏那個塑料打火機已經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
這時賈傲想到自己還有一個隊友呢，立刻大吼：“胖子胖子！你到哪裏去了？打火機、給我個打火機好不好，咱們燒了這條狗，剛才我不是故意拉你的，救救我好不好？沒了我咱們那個車可就廢了！”
被他剛才一把拉到心寒的胖子嘴唇微張，還沒來得及讓保護自己的武将提刀做點什麽，就見那條被零件砸中的大狗，憤怒地拍又下了一爪子。
幾聲凄厲的慘叫過後，一灘爛泥被撥動的聲音随即響起。
胖子立刻別過頭，不忍心看賈傲現在到底成了什麽樣子，就在他提心吊膽的準備也用替身人偶的時候，卻發現那條狗原地打了幾個響鼻後，不屑地轉身就走了。
他從盾牌後面露出腦袋，悄悄的看了一眼，發現這條狗和黃毛那天遭遇後形容的不太一樣，體型巨大，但身形修長，而且一身非常茂密的白毛，只不過被血濺了滿嘴，看着很是猙獰。
那條狗轉身之後就再也沒有理他，而胖子很快接到了好幾條消信。
喬頌、唐小小、黃茂生、王響，這幾人居然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現在都去後山了。
胖子險些眼前一黑。
那他怎麽辦？留在原地等消息還是也去後山看看……
想到賈傲的死法，他确實沒什麽勇氣留在這兒，賭下一條狗會不會也不對他出手了。
只不過在他猶豫要不要為隊友收屍的時候，卻沒在原地看到任何殘留的肢體，也不知道是被吃了還是被銜走了。
他壓下腦中惡心的想象，只撿起了一件賈傲慌忙中落下的外套，拿起那件衣服的時候，他意外的聽到了叮叮叮的聲音。
打開口袋一看，那是一小把黃銅色的精致硬幣。
就在胖子似乎明白自己隊友是怎麽死掉的時候，喬頌已經來到了後山。
和第一天差點被指路牌坑的時候差不多，一條蜿蜒的石板路直直沖着山上，兩邊是愈發繁茂的枝桠，在夜色的加持下，如同一雙雙尖細修長的枯手，朝着道路中央的抓去。
周圍的灌木叢中似乎藏着一雙雙眼睛，死死盯着道路中央正爬樓梯的人類，不時發出竊竊私語。
喬頌從上山開始就下意識的披了一件鬼物鬥篷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作用，她感覺周圍環境對自己的關注逐漸下降。
她眯着眼睛去查看山路上有沒有照明物的使用跡象，果然在某個拐角處又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手電筒光芒，連忙跟上。
漸漸的，她聽到了水聲，不知是噴泉還是什麽東西，勻速的由高處落下一道水柱砸到了某片水域裏。
喬頌腳步一頓，沒有再繼續走山路，而是記住手電筒拐彎的方向，主動攀上了隔壁的一座假山。
嶙峋的巨石比想象中更好攀爬，10分鐘都沒有的功夫，她就成功的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大池子。
她慢慢挪動方向，避免自己暴露在下方一擡頭就能看到的地方，直到找到一個小石板平臺趴了下去。
這下，她将底下的場景盡數收入眼底。
眼前是一池透着淡淡藍白光彩的野山泉，幾道貼着山石的清透水柱，正不斷灑落在不遠處的池子裏。
嘩啦啦的水流聲裏，喬頌屏息凝神注視着這方水池，很快她見到了一抹金色的魚尾。
一條遠超她認知的巨型金色鯉魚緩緩在池水中游動。
整個水池裏似乎只有這一條魚，魚背上鱗片如黃金般璀璨，而魚腹處卻有一些暗啞。
這條魚似乎在脫鱗，喬頌注意到池底好幾處已經有了一層層淺淺的淡金色。如此巨大的鯉魚，單脫下的鱗片怕是都得有硬幣大小。
等會兒，硬幣？
喬頌望着水裏，那或許會被稱為錦鯉的東西，腦中漸漸有了一個不太好的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