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始觀察
第05章 開始觀察
江清簡喜歡甜食，她對自己的身材胖瘦并不太過在意，但健康很重要。
人胖了會不健康，經常吃蛋糕這類高糖的食物對身體也是不好的。
因此江清簡很少會每天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這裏可觀的價格。
計劃趕不上變化，人還是要跟随變化，接受變化，适應變化。
那個咖啡館，是江清簡除了學校社團，唯一一個能和張嘉木近距離接觸的地方了。
在江清簡在第二天的下午踏進店內，張嘉木腦子裏第一件事就是，她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會發胖嗎？
江清簡個子高骨架小，臉蛋又是顯瘦的瓜子臉，看起來要比真實體重瘦不少，不像是一頓能吃兩大塊油膩奶油蛋糕的人。
“你的蛋糕。”張嘉木放下盤子，沒什麽好語氣。
江清簡把平板推了推放在一側，對張嘉木的語氣并不在意，拉過蛋糕看了看，擡頭道：“沒熱可可？”
張嘉木微笑：“客人要點一杯熱可可嗎？”
江清簡眼中閃過失望，又道：“不了，白水行嗎？”
張嘉木：“兩塊一瓶。”
江清簡：“沒有冰露？”
“沒有。”
“好吧，那不用了。”
張嘉木轉身要走，卻又被江清簡叫住。
“還有事？”張嘉木皺了皺眉。
江清簡手裏拿着手機，一本正經道：“我能拍你嗎？”
“？”張嘉木茫然：“拍什麽？”
“你。”
“拍我什麽？”
“照片。”
張嘉木：“.....為什麽？”
江清簡指指他身上店長定制的比其他店貴不少的十分合身的制服：“我覺得你穿很好看。”
張嘉木：“……”
這位學姐這麽喜歡誇人的嗎？
其實拍照留素材這種事江清簡不是經常做。
像昨晚那樣拍視頻留素材的情況，是因為當下場景沒有辦法及時記錄，如果回到宿舍後記憶模糊，那好好的靈感就浪費了。
而這次，确實是因為張嘉木穿這一身衣服挺好看的，和咖啡店的裝修風格很搭。
把他在收銀臺後面工作的樣子拍下來可以發給認識的畫師約小說封面圖。
她的語氣太過坦然，眼神過于清澈，波瀾不驚的樣子以至于讓張嘉木恍惚了下眼前的人不是要拍他的照片而是要在他這買兩斤豬肉。
“随便你。”張嘉木沒好氣的丢下一句，轉身離開。
江清簡覺得張嘉木對待自己的态度很差。
是因為自己撞破了他的僞裝，因此在她面前無需僞裝了的意思嗎？
江清簡覺得并不壞，畢竟她這就是她希望的，她希望能看到真實的張嘉木。
張嘉木回到咖啡臺，店長靠在那，一頭蓬松的耀眼紅發随着吹進來的清風飄着，眯着眼湊到張嘉木身旁，一臉的八卦：“你認識那位美女？”
張嘉木拿起咖啡杯到水池邊，随口回答：“是社團的學姐。”
“昂，這樣啊，還挺有緣。”紅發店長道：“我倒是經常看見她，以前常來，印象挺深，主要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來這裏基本上就是吃固定的那幾個，長的真是好卡，不過看着冷冷淡淡的，挺高冷的，她在你們學校是不是挺有名的？”
“是挺有名的。”張嘉木想到室友給他分享過的校園論壇上面江清簡的各種照片和傳的各種或真或假的事，沒忍住笑了：“你可以上我們學校的論壇看一看，聽說像個校園偶像一樣。”
店長誇張的喊了一聲：“這麽牛逼？”
“是啊，不過我也是昨天才和她認識的。”張嘉木聳肩。
總之她的性格絕對不是論壇傳的超級高冷就是了。
“剛認識啊，我還想着讓你給我介紹介紹呢。”店長遺憾的嘆了口氣。
“她經常來吃蛋糕，你不是有大把機會？”
店長有些讪讪的道：“我就随口一說，我好可愛風那一口，這位美是美，不過氣場太高冷了，很難接近的樣子，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喜歡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的樣子，我就不去碰壁了。”
“你這就是凡爾賽了店長。”張嘉木無語。
“嘿嘿，诶？她是在自拍嗎？那麽冷的人也是會自拍的啊？”
張嘉木：“……”
絕對不是在自拍吧。
他克制住想要看過去的沖動，深吸口氣，專注于手上的活。
拍吧拍吧，又不能少塊肉。
張嘉木不看鏡頭無所謂，這種抓拍感也是很好的。
前提是沒有另一個人突兀的盯着鏡頭出現在照片內。
江清簡皺了皺眉，擡頭看了眼在張嘉木旁邊的紅頭發，她知道那是店長，以前來的時候聽到過以前的店員喊他老板。
她放下手機。
沒拍到也沒關系，總歸咖啡店短時間內不會倒閉，張嘉木也不會突然辭職，可以再來。
幾乎所有的學生，在高中時期都會聽到上了大學就好了，上了大學就輕松了之類言論。
大學的課程确實不是每天都滿的，光上課的話很輕松，但想要好好學的人都不會覺得輕松。
江清簡是個例外。
學習對于她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天生記憶力好，只要上課好好認真聽講，不需要特意複習，期末拿到高分也并不困難。
沒課的時間過多，總不能全部用來構思小說內容。
沒有靈感坐在桌前硬憋是個方法，偶爾會有效，但不會一直有效。
江清簡多的時間會選擇了去別的專業蹭課，多了解些各種知識，對于寫作對于自己都有好處。
她愛蹭課這事論壇上不少人都知道。
不少學霸都喜歡這樣做，江清簡的行為并不突兀。
但誰讓她大一的時候在論壇裏因為和老師事火成風雲人物了呢。
因為她的性格和長相，論壇裏對她的關注度一直都不小。
江清簡大一的時候最喜歡去聽歷史系的課，甚至有幾個教授都認識她，還誤會過她是要轉系的學生。
江清簡在大二學生裏還算有名，大一的學生認識她的就不多了，只有一小部分喜歡逛論壇的人知道她。
江清簡走進階梯教室，不少目光看了過來。
她感受不到，也不甚在意，視線在坐在下面的學生中搜尋，很快便看見了坐在前排的張嘉木。
張嘉木身邊也有喜歡混在論壇了解校內八卦的人，在他發現江清簡出現在他們上課的大教室裏時，興奮的捅了捅張嘉木的胳膊。
“哎，那不是文學系的系花嗎？來我們教室蹭課啦？”
張嘉木順着室友的手指擡頭看去，剛好對上江清簡準确無誤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張嘉木：“......”
這學姐到底是什麽意思...
江清簡是蹭課的，她對次很有自知之明，很有分寸的往後走坐到了最後一排，不能耽誤他們真正的學生學習不是。
上課時的張嘉木看起來很認真，基本沒有偷偷看過手機。
張嘉木看見江清簡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應該是朝他來的，不過又聽朋友說她本就喜歡去別的專業蹭課，又有些不确定了。
但江清簡卻似乎是上瘾了，沒有課的時間都會到臨床這邊蹭課，還每次蹭得都是張嘉木所在的課。
甚至有一次，巧合之下，江清簡和張嘉木還坐在了一起。
張嘉木不覺得是巧合。
張嘉木坐着，因為四面八方傳來的或打量或羨慕的目光弄得煩躁不堪。
江清簡從不在這和他說話，只是坐着，但視線總是會落在他身上。
到底是在看什麽？
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有什麽好看的。
張嘉木煩躁的瞥過頭，強迫自己認真聽課。
江清簡在看什麽？
當然是在看張嘉木。
看他和朋友相處的方式，看他在課堂上學習的狀态。
這次坐在一起，是因為後面的座位這次被不愛聽課的學生占滿了，只剩了個中間的位置，很巧的是剛好在張嘉木旁邊。
不過這個座位有些危險。
危險的是很容易被任課老師揪起來提問。
“這道題很簡單啊，都好好看看。”
“這位梳着馬尾的女同學回答一下吧。”
張嘉木看向旁邊，幸災樂禍的笑了一聲。
江清簡臉上絲毫沒有慌亂，站起身，嗓音清冽：“B.”
“回答對了。”臺上的老師示意她坐下，随後出乎預料的轉換話題：“這位同學我看到過她幾次了，不是我們醫學院的學生吧？”
臺下靜默兩秒，随後傳出議論聲，還有同學大聲的問老師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和她文學院的李老師是朋友，之前他就給我看過這學生的資料，哈哈。”
“不過，我要說的是，你們看，不是我們專業的學生，在沒有書本的情況下，都能吧問題回答正确，說明什麽？說明她的學習态度非常好，這道題是我上節課講的，剛好她在。她能記得，但底下本專業的學生，有多少人能說自己記得的？”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教室變得鴉雀無聲。
成了老師教育學生的活靶子的江清簡覺得有些尴尬。
現在說自己是蒙的會不會不太好？
她這幾天蹭課都是偶爾聽課，大部分時間用來觀察張嘉木，怎麽可能全都記得呢。
算了，這樣太打老師的臉了。
江清簡不吱聲，坐在那接受各種視線的洗禮也面不改色面無表情，張嘉木都忍不住給她鼓掌，真是臨危不亂有大将之風。
但如果不跟着他就更好了。
教室，咖啡館，教室，咖啡館，到處都能見到她。
上課還好。
咖啡館裏，她有的時候甚至什麽都不買，就坐那裏待着，一待待到他下班。
張嘉木問了店長才知道，江清簡從來沒有在他上班以外的時間來過。
具體理由未知，但張嘉木多少有點頭緒。
一個人總是跟着另一個人，打聽他的生活，參與他的課堂，還能是為了什麽。
但那又怎樣，暗戀就可以跟蹤嗎？暗戀跟蹤就不犯法嗎？
手裏的杯子被擦的吱吱響，足以見得那雙手的主人用了多少力。
張嘉木一點都不喜歡江清簡總是盯着他的視線，如芒在背，很不舒服，甚至有一次夢裏她跟在他身後，一雙大眼睛睜着，定定的盯着他，搞得他第二天上課都有些恍惚了。
但實際上，江清簡出現的地方都是公共場合，她一沒跟蹤，二沒騷擾，張嘉木拿她沒辦法只能當她是空氣。
怎麽會有女生在被拒絕後還這麽死皮賴臉的跟着他啊。
猶如實質的視線讓張嘉木覺得如芒在背，晚上睡覺一被窩的面無表情的江清簡，弄的他都開始做噩夢了。
這讓張嘉木挺惆悵的，自己到底是哪裏吸引到了這位看起來對戀愛沒什麽興趣的美女學姐啊？
因為他的臉？
不是，那天在咖啡館裏人家看都不看他。
她是在那天看見他踹人之後才開始這樣的。
因為喜歡粗暴的？
喜歡脾氣差的？
什麽審美。
